當然,醉浪仙演示完畢之後,驚訝的不隻拿雲一個人,最驚訝的還是醉浪仙的死對頭——羅布。???羅布自從在聚仙閣被胖掌櫃的羞辱之後,更加奮不怠地修持,而那次在聚寶山上,他仙緣突臨,竟然讓他無意中得到三個紀年之前妖仙異中行的法寶“異行瞳印”,這法寶據說是天夢紀年異中行參加仙魔之戰所掉落的右眼,後異中行將其煉化成了一個“三千世界,無不其中;瞳印神照,神仙難行”的稀世法寶。而羅布無意得到這個法寶後,從未讓人知曉,即使是妖堡的堡主西倪也一無知。他今日本想將這一法寶使出來,將醉浪仙給比下去,沒想到醉浪仙竟然出乎意料地抖出了劍魂,看來花落誰家還很難確定。


    “第三位比試者是妖堡者的妖修者羅布!”那“羅布”兩個字在升仙台上回響,看來,要做一個傳令官不但要真氣充沛,而且要中氣十足。


    羅布聽到傳令,從方陣中緩緩了站了起來,他目不斜視,但他能感覺到醉浪仙在方陣的某個角落裏用挑釁的目光看著自己。深吞一口氣之後,他沒像司馬明和醉浪仙那樣直接禦寶飛行,而是口中默念一句咒語,忽然化做一縷輕煙將自己裝進了異行瞳印之中,那異行瞳印如鵝卵大小,狀似人眼,著綠幽幽的光芒。接著,那異行瞳印也化光而起,轉眼間飛到升仙台的半空中,繼而羅布飛地化形而出,手托瞳印,笑意盈盈地佇立於台上,雖然他化形的方法比醉浪仙稍微討巧了一點,但那化形的度顯然比醉浪仙稍稍低了一籌。


    羅布是妖修者,但與藍姨不同的是,他在由妖修真前是一隻鹿妖,長年生活在茂密的森林之中,飲清泉,啖嫩草,雖然經常會被森林中比他凶猛的獸妖所欺淩和威脅,但森林留給他更多的是一種美好的回憶,因而他心中的狂妄並非來自一種邪惡的狂妄,而更多的是一種功利性的狂妄。


    羅布向鑒仙官行過禮之後,手緩緩離開了異行瞳印,讓它在半空中懸浮著,出一團綠色夢幻的光芒,其實他之所以喜歡這個瞳印,也跟這種綠色的光芒有關,煉化這個瞳印的時候,他望著這綠色的光芒時常想到他生活了幾百年的那片美麗森林。


    異行瞳印在空中懸浮著,隨著光芒越來越盛,從光芒中緩緩地站起一個與羅布長得一模一樣的元嬰出來,這嬰兒雖然眉目之間有著一絲絲的妖媚之氣,但是看它的樣子已經脫胎換骨。


    羅布見元嬰已經出現在瞳印之上,大喝一聲:“三千世界,不無其中!”隨即,那元嬰如風飛逝,而那個異行瞳印卻褪去了光芒,一幕幕人界百態在瞳印的晶體表麵不斷地閃現著,比千裏眼還看得更為清楚。


    還蓮天仙看到這個瞳印之時,不禁心生唏噓,歎道:“看來這個仙魔之戰留下的紀念物,終於找到了有緣之人。可喜可喜啊。”


    其實,羅布所展示的隻是瞳印能窺視人界百態的一個小小功能而已,“瞳印神照,神仙難行”,它那對敵時的威力還沒有完全地展露出來,隻有在天煉會的時候才能一顯身手了。於是,羅布轉頭朝鑒仙官們行了個禮,化作一陣輕煙消失在瞳印之中,然後馭印飛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他心想,這次出局應該是沒問題了,雖然自己在真氣的駕馭上比醉浪仙弱了一些,但是自己的這個法寶卻是妖仙煉化的法寶,比起醉浪仙那名不見經傳的長心劍明顯好了許多,輸贏看二試吧。


    拿雲看完羅布的法寶展示,心中也是暗自佩服,雖然羅布平日裏目中無人,出言不遜,但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三人的天演過後,從剩下的那些參試修真者臉色已經能夠看得出形勢的嚴峻。他們隻能暗暗地怪自己天命坎坷,竟然和這兩名先修界的第一高手和第二高手抽在了同一組裏,本來能夠進入前三的機會活生生地就少了兩分,那剩下一分的渺茫希望隻能寄托在將第一名魔修者擠掉上了。於是,隨著傳令官的一聲聲令下,第一組剩餘的修真者極盡所能,目標都盯著那第三名而去……等最後一個修真者演示完畢,出局者的名單已經由三名鑒仙官選出。


    陽光出來了,白晃晃地讓人覺得有些刺眼,拿雲覺得有些沒意思,也難怪,在一場比武之中,如果自己是那個連刀都拿不太動的人,恐怕誰都不能夠心安理得地等著被打敗。


    “第一組比試結果已出,經鑒仙官一致通過,前三名勝出者依次為真堡的醉浪仙、妖堡的羅布、魔堡的葉力!”傳令官話音未落,觀賞台上已經是喝彩之聲雷動,畢竟能在天演會出局,那就意味著隻要再通過二試,那飛升仙界就不再是百年或千年的夢想,而是變成了活生生的事實。


    拿雲聽著這雷動的掌聲,更加地坐如針氈,恨不能天上馬上就能掉下來一個獨一無二的法寶,隻要能在升仙台上顯一顯威風,哪怕是將他的腦袋砸出一個包來也是值得的。可是這湛藍和天空裏幹淨得連一朵白雲都找不到,哪來的法寶?太陽倒有一個,不過如果真的掉下來,那除了把自己烤焦之外,對他毫無幫助。


    “天演會的第二組比試現在開始。”


    第一組比試完成,休息了一刻鍾之後,激烈的比賽又開始了。傳令官洪亮的聲音再次將緊張的氣氛調動了起來。


    這次比試的氣氛明顯沒有第一組激烈,盡管除了醉浪仙和羅布,先修界還有其他的高手,但是第一高手及第二高手展示過後,不論是觀賞台還是比試者,他們心裏的緊張感已經消除了許多,猶其是比試者,上台後都從容了許多。但是,對於拿雲來說,第二組的比試還要比第一組來得緊張,因為第一組不過是看熱鬧而已,而第二組才有著他最為關心的藍姨。


    在藍姨之前的幾個修真者各盡所能,也獲得了陣陣喝彩,一個魔堡的修真者已經以“比天尺”的演示而明顯位於前列。魔堡的恨血堡主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兩組比賽下來,第一組中魔堡已經有一人勝出,這一組又有一人遙遙領先,看來這次天演會魔堡將是最大的贏家。而與恨血堡主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靈堡的萬離堡主,萬離堡主與子非我坐在一起,不住地搖頭歎氣,第二組比賽快結束了,靈堡的修真者不但一個也沒有勝出,而且看起來,第二組要想勝出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下麵由魔堡的縈塵上台比試!”


    縈塵聽到傳令官的令聲,從第二方陣中站了起來,朝著眾人微微一笑。由於她身材高挑,笑起如春風化雨,因而,她還沒有上台就有人喝起彩來,但是,由於縈塵素來流言飛語很多,在有人喝彩的同時,也有人冷笑不已,更有人喝起倒彩來。但是,聽到倒彩聲時,縈塵也不在意,她五彩綾從手掌中飛出,五道不同顏色的光芒朝著升仙台射去,似乎在比賽方陣與升仙台之間搭起了一條彩虹橋,隨即縈塵飛身上去,以大挪移之術瞬間來到了台上,那一道道挪移的斑瀾身影讓眾人的眼睛看得眼花繚亂。


    到了台上之後,縈塵收起五彩綾,將永留劍祭起來,開始演示。


    “聽說這人是醉浪仙的姘頭,之前還跟過好多人呢,純粹一個**。”男修真者甲說。


    “和醉浪仙好那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人家早就把她一腳踢開了,聽說她現在與一個金麵的少年郎同住一個幻境呢……”男修真者乙應道。


    這兩個竊竊私語的修真者沒注意到拿雲就坐在他們後頭,自顧自地說著話,拿雲坐在他們後麵氣得直朝他們的背影瞪眼,卻無奈何,他總不可能拍拍他們的肩,將那金色麵具湊過去,說“嘿,你們在說我嗎?”。而坐在他身旁的羅曼曼身子動了動,就又恢複了剛才那種平靜,她顯然也聽到了這兩個修真者的談話。


    甘露上仙一直在看到縈塵時,那迷茫哀傷的目光才從萬裏無雲的天空中收了回來,然後開始打量這個雖然樸素淡雅,卻渾身散著無窮魅力的紫衣女子。


    那仙界派下來的普生靈仙看到這女子時,心裏暗自吃驚,他倒不是被她的氣質所迷倒,而是因為他看到縈塵的時候,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個人——北姬,邪羅魔神的大女兒。天夢紀年仙魔大戰時,他與北姬單獨交過手,對她印象極為深刻。而站在麵前的這個女人與北姬太像了,盡管從外表看起來縈塵肯定經過易容,但是那嘴角的笑意,那眉目之意流露出來的神情,與北姬極其神似。另外,憑著他深厚的修為,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個女人的修為年數很長,至少有三千年以上,修煉三千年的修真者還未得道升仙,那可真是屈指可數。


    他轉頭頭悄悄地問旁邊的還蓮天仙道:“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修煉這麽久,卻剛剛參加流深紀年的天人之舞升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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