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妞妞和孔有信二人好一番寒暄之後,周慕雲決定要動身離開了。再拖下去不知道這個孔有信會整出什麽幺蛾子。周慕雲對他區區凝氣期的修為不放在心上,對他背後的太真門也並沒有多少畏懼。隻是,看妞妞看向那個孔有信的目光,分明已是情根深種,若是二人在她麵前動起手來…周慕雲實在不想讓這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因此而傷心。


    在妞妞依依不舍的挽留和孔有信也滿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周慕雲辭別二人,騎上馬一路飛奔而去。


    他沒有發現,在他走後不久,兩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也隨著他而去。


    小店內,孔有信病殃殃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看著周慕雲遠去的方向,喃喃道:“妞妞,你這位慕雲哥哥可真是個好人啊!”說著還伸出手去捏了捏妞妞的小臉蛋。


    妞妞臉上略過一抹嬌羞,卻也沒有躲,隻是認真的點頭道:“是的呢,小的時候慕雲哥哥就對我多有照顧,對我就像妹妹一樣,他是個大好人!”


    “嗯…”孔有信笑了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兩個一直在暗中保護他的家族供奉將周慕雲和他身上的那個神奇的功法帶回來的情景,心中一片火熱。


    …


    周慕雲騎著馬,一路狂奔。馬兒方才在小店內吃了不少草料,又經過了一番休息,此時正是精神抖擻的時候,四蹄仿佛不沾地似的在路上撒歡狂奔。馬背上的周慕雲感受到馬兒的愉悅,漸漸也放下了心頭的擔憂,閉上雙眼體悟這種在廣闊天地間肆意遊蕩的放縱。


    “嗯?”忽然他心有所感,睜開了眼睛。卻見前方突兀地出現了兩個身著青衫的人,雙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他。


    “來者不善!”周慕雲心中道,停下馬,卻是直直地看過去。


    “嘿嘿…小子,我家少爺忽然對你又有些想念,派我兄弟二人前來,請你隨我們去一趟!”左邊那個人拱了拱手開口道,說話時下頜的長須一顫一顫的。


    “你家公子?孔有信?”周慕雲沒有動作,隻是回答道:“回去告訴他,我身有要事,不便在此耽擱,感謝他的款款深情。”


    “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右邊那個小個子放下抱在胸前的雙臂冷笑道:“我家公子邀請你是看得起你,乖乖跟我兄弟二人走,要不然,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


    “傷了和氣?”周慕雲聞言嗤笑一聲道:“看上我的功法就直說,拐彎抹角你們不嫌累我還嫌累得慌呢!”心中卻有些緊張。這兩個人有恃無恐,必定也是修士一類!而以他築基初期的修為還看不透,必定是至少比他高出了兩個小境界!那便是築基後期!兩個築基後期!他出道以來,還從未跟別的修士交過手,今天倒是可以有一番驗證!


    “嘿嘿…”左邊的修士聞言笑了笑,帶著嘲諷之色看著周慕雲道:“哪裏來的鄉巴佬,好運得了些粗淺法術又僥幸築基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旁的小個子修士看著周慕雲,臉上帶著獰笑道:“大哥,莫要跟他廢話,待我出手擒了他帶回去交給公子,也好領得一些資源賞賜!”說罷便腳下一躍,像隻大鳥般左手五指張開向周慕雲抓來。


    築基期時,修士也不過是將將踏上仙道,隻能用一些粗淺的道士,威力極為有限,因此築基修士之間的打鬥,多隻用些拳腳功夫或者符籙,還算不上是鬥法。到了金丹境界,修士才能使用飛劍法寶,舉手投足道法都有莫大的威猛。


    周慕雲見那小個子修士抓來,心中有些緊張,手下卻是不慢,運轉道法將真元匯聚與右手,一拳打了過去。


    誰知那小個子修士見周慕雲的動作,臉上帶著嘲諷,成爪狀的左手變化成掌,繞過了周慕雲的拳頭,一把抓在周慕雲的手腕上。緊接著卻覺得手中一鬆,麵帶愕然地看過去,一隻好大的拳頭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站在後麵的長須修士剛剛見小個子修士衝天而起抓向周慕雲,便被周慕雲一拳打飛,重重在落在一旁。連忙過去查看,隻見那一張臉已經不成人形。周慕雲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整個下巴都被打碎,嘴裏已經沒有幾顆好的牙齒。雙目中瞳孔渙散,躺在那裏,鮮血中混著碎牙順著嘴角就出,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那個長須修士麵色陰沉地看著周慕雲,冷聲道:“好!好!好!倒是小看你了!未想你竟還有如此身手。”


    馬背上的周慕雲看著小個子修士的情況心中也是愕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大為震驚。但自己也知道,方才隻是僥幸。那個小個子小視於他,中門大開,才遭了他這不知有多少力度的一拳。而剛才周慕雲之所以能把手腕從小個子修士手裏掙脫,也是靠著幼時當小乞兒時練的一些手法。


    聽到長須修士所言,周慕雲心頭一凜,知道他要認真對待了自己了!不敢怠慢,從腰間悄悄取出一枚符籙捏在手裏,嚴陣以待地看著對方。


    長須修士眼尖,看到了周慕雲的小動作,心中也是微微一凜。但也隻是微微一凜而已。在他眼中,周慕雲不過是個僥幸得了些修道法門的鄉巴佬而已,區區築基初期,他還不放在眼裏!且不說雙方實力整整兩個小境界的差距,以他這麽多年的經驗就能將初出茅廬的周慕雲單手拿下!他也根本沒有想周慕雲身上會有符籙法寶之類的東西,怎麽可能呢?即便他所在的孔家,堂堂金丹境界修士坐鎮的孔家也不過區區幾件法寶,他這個築基後期即將大圓滿的修士也沒有資格擁有!至於符籙…周慕雲根本不知道他隨意放在腰帶間的黃色、藍色的符籙有多珍貴!


    符籙是修士常用的手段之一,畢竟修士體內的真元有限,若是在鬥法是先耗盡了體內真元,對於修士來說隻有等死一條路了!因此,符籙就成了修士居家旅行的必備。但同樣,符籙也極為珍貴,像周慕雲那樣身上藏著數十張用起來毫不心疼的也不是沒有,但多半都是大家族、大門派的核心弟子。


    修道界門類繁多,符道也是其中之一。符道原是器道的一部分,但後來因為符道的逐漸發展,便單獨作為一道。符道講求天分,不是尋常天資骨根的天分,而是體悟天地大道的天分。每一位符師,體悟天地道理,用筆在符紙上將其描繪出來,且能使用的,那邊是一道符籙!在冀洲修道界,符道大師極為稀少,也導致了符籙的珍貴和不多見。那種東西,一般都是金丹、元嬰境界的高等修士的專屬,似他們這等築基修士…也就是想想罷了。周慕雲也是因為有一個身為器道大師的五師兄,才能以區區築基的修為修為擁有為數不少的符籙而已。


    長須修士眯著眼,緊緊盯著周慕雲,暗自運轉功法,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好,忽然,雙目一睜,眼中精光一閃,爆喝一聲,向周慕雲衝來。


    周慕雲也是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好,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長須修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迎向長須修士。


    “砰!”兩人在半空中對了一掌,雙雙借力向後。


    周慕雲揉了揉發麻的手掌,看向長須修士不語。


    而長須修士也是暗自甩了甩手掌,心中略有驚訝。這個鄉巴佬,真氣竟如此雄厚,比之他這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也差不多少!


    忽然,長須修士麵色一遍,正要將手伸向懷中,隻聽“轟!”的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滿目不可置信的看了周慕雲一眼,隨即昏死過去。方才周慕雲的手極快地將那枚注入了真氣的“引爆符”塞入了長須修士懷中,才讓這個已經拿出十成功力的對手失去了行動能力。若非如此…怕是得廢好一番周折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周慕雲試探地走過去,將一枚沒有注入真氣的“引爆符”扔到長須修士身上,發現沒有動靜,才放下心來。看樣子,他是真的暈過去了。


    看那長須修士的臉上帶著的驚怒,周慕雲冷笑一聲,將那張藍色的符籙從已經血肉模糊的長須修士身上收回,看著這個已經衣衫破爛的人,雙中狠色一閃而過,上前一掌打在其腹部,廢了其氣海,才轉頭向那個還未醒來的小個子修士走去,


    如法炮製,將小個子修士的修為也廢去之後,周慕雲在他懷中摸索起來。順手不牽羊不是他的風格,更何況是他的戰利品,更沒有放過的道理了。摸索出隻有幾個看上去就不怎麽值錢的瓶瓶罐罐,周慕雲撇了撇嘴,窮鬼!他嘟囔著道。


    若是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位築基後期修士聽見,一定會又羞又怒地再暈過去一次。畢竟…像周慕雲這種背後有個極其雄厚的大靠山的修士,在整個修仙界,還是極少一部分。大多數修士,哪一個不是兢兢業業,起早貪黑,為了一點點修道資源四處奔走。


    將瓶瓶罐罐收到自己懷中,看了地上的兩個修士形容淒慘的樣子,打消了殺人滅口的念頭,騎上馬,化身一道閃電,奔騰而去。


    初戰告捷,順利拿下一血,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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