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退走, 眾人心思各異, 再次開始進食。


    看出小丫頭是真的不在乎太子,完顏不破心情大感輕鬆,麵上帶著滿滿的笑意, 頻頻給太後和太子妃布菜,態度是少見的溫柔。


    j王妃和衛王妃對皇上和太後的行為深感困惑, 吃起東西來都有些心不在焉。皇祖母和父皇究竟是怎麽想的?到底是不是真心待歐陽慧茹好?怎得前腳給她添堵,後腳就對她關懷備至?恩, 一定是心中愧疚, 在補償了,說到底,皇家的子嗣更加重要。


    這邊廂衛王也動了心思, 眼睛一眯, 湊近太子耳畔,悄聲調侃道, “太子今日豔福不淺啊!待宴後, 太子不若帶了三個美人,偕同太子妃一塊兒溫泉洗浴。溫泉水助長情-欲,保不準太子驪山之行還未結束就能開枝散葉了呢!嗬嗬~”


    衛王是個性情浪蕩的好色之人,見了美人哪裏有不動心思的?他話一說完,似想到什麽有趣的場景, 禁不住淫·笑起來。


    完顏不破武藝非凡,席間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往日-他也聽慣了衛王的淫·詞浪·語,對此見慣不怪, 從來隻當做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今次自己的心肝寶貝被人如此褻瀆、意·淫,他終於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放下銀筷,拿起手邊的酒杯狠狠擲在衛王桌前,酒杯碎裂,濺了衛王和太子一頭一臉的湯水,好不狼狽。


    兩人被嚇的麵色慘白,一身髒汙也不敢擦拭,連忙膽戰心驚的跪到完顏不破腳邊,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就已做好姿態,準備聆聽訓誡。


    完顏不破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深刻硬朗的五官滿滿都是森寒的煞氣,指著衛王厲聲叱道,“混賬!你自個兒荒·淫也就罷了,偏還要教壞太子!這些下作的葷話你也敢拿到宴上來討論,不怕汙了朕的耳朵?給朕滾出去!”


    話落,他大掌狠狠一抽,扇了衛王一耳光,衛王頭一偏,被他的巨力掀翻在地,翻滾了幾圈,再起身時嘴角流下一道鮮血,麵頰立時腫的老高。


    衛王心中驚駭到了極點,自知自己失言,半點不敢爭辯,連磕了三個響頭後屁滾尿流的逃出大殿。衛王妃身子晃了晃,握緊雙拳,忍住了同樣奪門而逃的衝動。


    太子沒有被掌臉,但完顏不破掌風帶過時的狂猛力道讓他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呐呐不敢言。早前想同太子妃圓房,拉攏丞相的想法早被他忘到了爪哇國。


    殿內一時安靜的詭異,人人俱都屏聲靜氣,噤若寒蟬。


    世宗瞥向表情莫名的太後和小丫頭,心頭的狂怒稍稍平息了一點,心知自己失態了。有人慫恿太子去碰他的小丫頭,那樣淫·靡不堪的場景發生在自己珍而重之的寶貝身上,幸虧他是參加家宴,身上沒有帶刀,若帶了刀,指不定一刀劈了衛王都有可能。


    “朕乏了,先行一步,你們繼續。”見自己的舉動讓太後和小丫頭受驚了,完顏不破心中有些後悔,為兩人能安生進點吃食,非常體貼的先行告辭。


    若他還繼續留下,太後和小丫頭一定會頻頻顧慮他的情緒,無法安心用膳,但要他強裝無事,他卻也做不到,隻能離開。


    他一走,殿內氣氛果然一鬆,大家不約而同喘了口氣,卻都沒了胃口,但見太後緊皺的眉頭展開,恍若無事般繼續用餐,她們也不好離開,隻能拿起筷子,隨意撿兩口菜,意思意思。


    歐陽慧茹略略一想就知道定是衛王那色中餓鬼教導了太子某些不堪的東西,讓父皇給聽見了,心中除去不以為然外還有幾分解氣,和太後一樣,俱都恢複了平靜的表情,認真用起餐來。


    太後瞥一眼跟她同樣鎮定自若的太子妃,垂頭進食時滿意的笑了。能夠承受住兒子的煞氣,不懼怕兒子,太子妃果然是個好的!一國之母正是需要這樣的膽識和氣度。


    一餐下來,唯二吃的津津有味的也隻她們兩個了。


    完顏不破氣衝衝回到寢殿,胸中的怒火依然沒有平息,臉色烏黑一片,驚的殿內侍從雙股戰戰,膽戰心驚,生怕被遷怒。


    看來,他得加快步伐了,對小丫頭的在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自製力也越發薄弱,若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他指不定會讓那人血濺當場!完顏不破麵無表情,負手站在窗前,隱隱忖到。他想要小丫頭,想到心口發痛。


    安順做了皇帝十來年的貼身太監,皇帝對太子妃那麽多的不同,他哪裏會看不出來?心中明白他兩難的心思,不能明著開解,隻得上前一步,輕聲提醒道,“皇上,心情鬱躁之時何不去殿後的浴池泡泡溫泉?或可放鬆身心,平複心情。”


    世宗聞言點頭,遣退眾人,脫了衣裳慢慢走進溫泉,坐進汩-汩冒著熱氣的水中,長長歎了口氣,閉上眼,腦海中想象著小丫頭玲瓏有致的軀體,下·身的龐然大物馬上高高站起,堅硬如鐵。


    他撫上巨物,熟練的上下擼動,表情似痛苦,似激動,嘴裏微不可聞的呢喃著‘小丫頭’,渾然忘我。


    “誰?”


    正待激射的那一刻,他放鬆了警惕,不想,背後突然伸來一雙手,撫上了他寬闊壯實的脊背,柔柔的打著圈兒挑逗。


    元妃撇開安順闖了進來,見皇上正靠在浴池邊自-瀆,蒸騰的白色水汽裏充斥著滿滿的情·欲味道,心中一驚,隨即又是一喜,連忙脫了本就輕薄的衣物,貼上來引逗,卻不想被皇上厲聲嗬問一句,人也當即被重重拋了出去。


    轉臉見元妃表情痛苦的趴在地上,連聲呻-吟呼痛,完顏不破本就未恢複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赤·裸·裸的從水中站起,走到元妃身邊,俯身,像看一個死物般看向她,低聲問道,“你進來多久了?”語氣輕柔,卻滿含濃烈的殺氣,令人心中生寒。


    “皇上,您怎麽了?為何寧願自-瀆也不願臣妾服侍您?您這是何苦?”元妃忍住渾身散了架般的劇痛,爬起來,麵色哀戚,聲音顫抖的哭訴道。


    定定審視元妃表情,見她除了委屈再無別的情緒,顯是沒有聽見他忘情時低吟的那一聲聲‘小丫頭’,完顏不破濃烈的殺意慢慢消減下去,直起身,冷酷的回道,“朕愛如何,輪不到你來置喙!沒有旨意,你也敢擅闖朕的寢宮?你置母後新訂立的規矩於何地?”


    元妃被他逼問的臉色青白,呐呐難言。她隻知道皇上兩月未臨幸她,她寂寞難耐,這才主動尋了過來,往年皇上也不苛責她們這種行為,還頗為樂在其中,今年怎麽就變了?她想不明白,卻也沒時間去想明白,隻因安順已經進來,給皇上披了外套,又叫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嬤嬤,用毯子把她一卷,徑直抬往太後寢殿去了。


    太後新製定的規矩,她是第一個觸犯者。太後的教條向來是殺雞儆猴,她又是宮中最有分量的嬪妃,這一去,一頓嚴懲定是少不了的,不比落在皇上手裏好多少。


    元妃想罷,恐懼立刻席卷全身,不由扭動著大聲哀求起來。


    完顏不破冷眼看著呼天搶地的元妃被抬走,臉上表情冷硬,絲毫沒有動容,看向身邊已經自動跪下來等待責罰的安順,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暗,冷聲道,“這次便罷了,日後除了太後和太子妃,誰若敢擅闖朕的寢殿,你攔之不住便殺無赦。”


    安順連忙磕頭應諾,起身後擦拭一番額角的細汗。


    完顏不破睇視一眼地上元妃留下的衣物,眼裏極快的滑過厭惡,指著衣物道,“把這些東西拿出去燒了!省的汙了朕的眼!”


    說話間,他恍然憶起衛王教唆太子的那番話,又比照著自己方才的遭遇,心中一緊,臉上竟然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之色。


    “快,擺駕太子寢殿!”三兩下穿上常服,他麵容冷肅,額頭青筋一突一突,大步向太子居住的暢春園疾行,引得一幹侍從慌慌張張的跟在後麵,被他甩開了一大段距離,對他突然的舉止深感莫名,連向來敏銳聰慧的江映月也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身懷武藝的安順大總管亦步亦趨的緊緊跟上他的步伐,表情極為平靜,眼裏透出幾分了然。皇上這是擔心太子突發-情·欲,碰了太子妃吧?


    一行人沒一刻鍾就趕到了暢春園,園裏除了伺候的一眾宮人,兩名主子均是外出未歸。


    世宗臉色黑沉,攏在手裏的雙拳青筋暴凸,勉強壓抑住洶湧而上的戾氣,沉聲問道,“你們可知太子和太子妃哪裏去了?”


    司正女史見皇上表情冷肅森然,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恐懼,跪下回話,“回皇上,說是出門泡溫泉去了。”


    “哪個湯池?”完顏不破語氣僵硬的問道,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


    “回皇上,應該是太子慣用的玉-液池。”司正女史被帝王散發的戾氣所壓製,頭深深俯下,緊緊貼著地麵,顫聲答道。


    “擺駕!”也不叫起女史,完顏不破甩袖便走,比來時腳步更加匆忙,留待暢春園一眾宮人跪在地上,撫著額上的細汗,體會劫後餘生的快·感。


    能直接引進溫泉的宮殿隻有皇帝居住的乾坤殿和太後居住的瑤華殿,太子要泡湯,自然是尋最靠近暢春園的一處浴池,因此,完顏不破一炷香時間未到,已是趕至了玉-液池,遠遠看見有侍衛神色緊張的把守著浴池外的大門,麵色就是一沉,心中的戾氣幾乎要破胸而出,凝化成殺人的利器。


    “叫太子出來!”行至浴池門口,他睇向跪在地上行禮的侍衛,語速極快的命令道,語氣中的急迫毫不掩飾。


    “是,奴才馬上去。”那侍衛立即應諾,不敢耽誤,快速起身朝浴池內奔去,心中慶幸:好險皇上沒有硬闖,否則今日吾命休矣!


    完顏不破哪裏是不想硬闖?他是害怕進去後看見令他神魂俱裂的場景,臨到頭來怯步了而已。他從來沒想過,他也有害怕膽怯的時候,這種陌生的感覺,他三番兩次的在小丫頭身上嚐到,令他深深明白,他徹底栽了,這輩子都別想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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