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司，瀧司。”我看著瀧司，輕喚他的名字。他一隻手緊緊抓著我的手，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那血淋淋的心髒。
此刻他必定是疼痛難忍的，否則怎會如此。還記得傲狠毒發作那時，他將自己的身體撓的爛掉，好不容易傲狠毒解了，現在卻是實打實刀割皮肉般地疼。
“馬上就到。”我一個勁地重複著這句話，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安慰瀧司還是安慰我自己。
車子剛馳出一段距離忽地傾斜，我嚇得忙抱住瀧司，車廂卻又慢慢地回轉，梁漪撩起車簾鑽進車廂，臉色蒼白地說道：“在飛。”
是音陀、沐顏。
他們提起了這車子在空中飛。
掀開窗簾向著外麵看去，果然如此。想想他們飛得速度遠比馬匹要快的多，這下子好了，應該很快就能回去。
眼睛向著瀧司瞅去，就看到他身子下麵鋪著的褥子上，一片一片的鮮紅。
快，快點！
車子停下，正是學塾的後門，梁漪跑過去將門打開，我扶起瀧司想要將他架出車外，他的身子竟然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瀧司，到了。”
“我起不來。”他的話語讓我心頭一震，深知他的脾性，這時候說出這話，他竟然傷成這樣。
“梁漪！”我叫著，身子已經鑽出了車廂。
“怎麽了？”
“把他抱出來，我抱不動他。”我哭道。
梁漪躥上車子，我又急道：“你輕點、慢點！”而後轉身跑進院子，推開了往日瀧司的那間房，鋪著床褥和被子。
轉身梁漪已經瀧司抱進來放在床上，“雪見！”
我湊近他。
“把心髒拿去放冷水裏泡上。”拿過瀧司手裏的心髒，手一哆嗦，差點便將那心髒丟掉，那東西拿在手裏竟還是溫熱的。
想是看到我一臉尷尬，梁漪跑出屋奔著水井過去，一會便抱著木盆回來放在屋角，我將手裏的心髒放在水裏，看著它在水中居然一下一下地跳動。
心裏駭然，我猛退數步，沐顏、音陀也在這時走了進來。
沒有多餘的話，沐顏將一顆小藥丸塞進瀧司的嘴裏，這才看著我說道：“我這就回去，神主若是醒來，便告訴他立刻趕過來。”
“有勞你。”我衝著沐顏點點頭，沐顏看著音陀說道，“這邊目前尚不安穩，你留在這裏幫襯下。”
“我理會得，你快去吧。”
沐顏衝著我們一點頭出了屋子，必然是去楚頤了，音陀看著我和梁漪說道：“我待在屋簷上麵，上麵視線好，有什麽事我會告知你們的。”說完也是出了門去，我看著梁漪又看了看瀧司，說道，“梁漪，你駕車先回去宮裏那邊。”
“怎麽？”
“那邊現在正缺人手。”我看著他說道，“瀧司已經回來了，沐顏也給他吃了藥丸，應該沒什麽大礙，倒是太子那邊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況，今夜他必須登基，遲則天下必亂，你且過去幫他，朝堂一定要穩，否則今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梁漪尋思了下，點點頭，看了眼床上的瀧司低聲道，“那我先走了。你這邊小心。”
“嗯。”
梁漪轉身離開。
合上門，我走到床邊看著瀧司，就見他雙眼緊閉頭在枕上來回晃動，顯然是難受至極。
再等等，再等等，剛吞下沐顏的藥丸，應該一會就會好的。
伸手拉起他的衣衫，他的皮膚看的我上下牙齒不自覺地碰撞在一起，以前那肉是一塊塊地爛掉，被他自己的爪子撓出的傷口又深又長，現在雖然再沒有那深長醒目的傷口，皮卻是一片片地蹭掉，上麵還有許多被倒刺勾起的肉花。
想來是沐顏的那顆藥讓這些新的傷口止了血，可就是這麽看著，心頭也是被嚇得一顫一顫的。
默默地看著瀧司，我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被挑動，被打碎。
你到底有多少血？你到底有幾條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傷有多重？身體有多糟糕？
“雪見。”瀧司忽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在。”我忙湊過去。
“冷。”瀧司閉著眼睛，頭還是微微的晃動......他身上明明已經蓋好了被子，他卻還說冷，他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冷？
坐在床上伸開雙臂抱住被子下的身軀，我輕聲道：“現在還冷麽？”
他不再說話，眉頭已慢慢地舒展開來，頭也慢慢停止晃動，可是......好些了？
身子剛想坐直，他卻又是眉頭一皺，嚇得我忙又抱緊被子下麵的他。
“瀧司，我在。”我輕輕地說道，他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有那閉目合眼的臉靜默如水。
抱著被子看著他，不敢鬆手，不知不覺中臉就貼在了被子上麵，強迫自己睜開好幾次想要合攏的眼睛看向瀧司，很好，他的臉還如先時一樣沒有變化，我並沒有壓痛他。
沒壓痛他......
耳朵耳朵，是誰在扯我的耳朵，好疼好疼。
睜開眼，我趴在被子上，瀧司正麵無表情瞅著我的臉，而我卻抱著蓋著他的大被子。
我的耳朵是誰在扯？扭頭，雲上站在我的身邊，那雙眼就跟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耳朵！”我衝著雲上喊了一聲，就看到了他身後的溯月，他正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溯月。”顧不上雲上，我起身跑到溯月的身邊，伸手拽著他的衣衫。他愣了一下，而後“嗯”了一聲，“眼睛又腫了。”他輕聲說道。
“小見，你想殺了他嗎？”一旁的雲上掀開瀧司的衣服大叫，“他這麽重的傷你居然還敢壓著他的傷口，他不疼死也被你壓死了！”
身子一轉，繞到溯月的身後，我瞪著雲上，“臭鳥，瀧司說他冷，我才壓著被子抱著他的。那樣他不是能好些麽？還有你，你昨晚如果不是喝的隻會轉圈的話，他怎麽會這樣？”
“誰叫你們來的？”雲上瞪著我。
“不回來？幸好回來的及時，差點就沒救到太子的命。”
“你救了他的命，哼！若瀧司有個好歹，太子那條命你便是救下來又有何意義？你可有想過？”
這話倒真是噎人，我隻能默默無語。
此刻他必定是疼痛難忍的，否則怎會如此。還記得傲狠毒發作那時，他將自己的身體撓的爛掉，好不容易傲狠毒解了，現在卻是實打實刀割皮肉般地疼。
“馬上就到。”我一個勁地重複著這句話，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安慰瀧司還是安慰我自己。
車子剛馳出一段距離忽地傾斜，我嚇得忙抱住瀧司，車廂卻又慢慢地回轉，梁漪撩起車簾鑽進車廂，臉色蒼白地說道：“在飛。”
是音陀、沐顏。
他們提起了這車子在空中飛。
掀開窗簾向著外麵看去，果然如此。想想他們飛得速度遠比馬匹要快的多，這下子好了，應該很快就能回去。
眼睛向著瀧司瞅去，就看到他身子下麵鋪著的褥子上，一片一片的鮮紅。
快，快點！
車子停下，正是學塾的後門，梁漪跑過去將門打開，我扶起瀧司想要將他架出車外，他的身子竟然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瀧司，到了。”
“我起不來。”他的話語讓我心頭一震，深知他的脾性，這時候說出這話，他竟然傷成這樣。
“梁漪！”我叫著，身子已經鑽出了車廂。
“怎麽了？”
“把他抱出來，我抱不動他。”我哭道。
梁漪躥上車子，我又急道：“你輕點、慢點！”而後轉身跑進院子，推開了往日瀧司的那間房，鋪著床褥和被子。
轉身梁漪已經瀧司抱進來放在床上，“雪見！”
我湊近他。
“把心髒拿去放冷水裏泡上。”拿過瀧司手裏的心髒，手一哆嗦，差點便將那心髒丟掉，那東西拿在手裏竟還是溫熱的。
想是看到我一臉尷尬，梁漪跑出屋奔著水井過去，一會便抱著木盆回來放在屋角，我將手裏的心髒放在水裏，看著它在水中居然一下一下地跳動。
心裏駭然，我猛退數步，沐顏、音陀也在這時走了進來。
沒有多餘的話，沐顏將一顆小藥丸塞進瀧司的嘴裏，這才看著我說道：“我這就回去，神主若是醒來，便告訴他立刻趕過來。”
“有勞你。”我衝著沐顏點點頭，沐顏看著音陀說道，“這邊目前尚不安穩，你留在這裏幫襯下。”
“我理會得，你快去吧。”
沐顏衝著我們一點頭出了屋子，必然是去楚頤了，音陀看著我和梁漪說道：“我待在屋簷上麵，上麵視線好，有什麽事我會告知你們的。”說完也是出了門去，我看著梁漪又看了看瀧司，說道，“梁漪，你駕車先回去宮裏那邊。”
“怎麽？”
“那邊現在正缺人手。”我看著他說道，“瀧司已經回來了，沐顏也給他吃了藥丸，應該沒什麽大礙，倒是太子那邊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況，今夜他必須登基，遲則天下必亂，你且過去幫他，朝堂一定要穩，否則今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梁漪尋思了下，點點頭，看了眼床上的瀧司低聲道，“那我先走了。你這邊小心。”
“嗯。”
梁漪轉身離開。
合上門，我走到床邊看著瀧司，就見他雙眼緊閉頭在枕上來回晃動，顯然是難受至極。
再等等，再等等，剛吞下沐顏的藥丸，應該一會就會好的。
伸手拉起他的衣衫，他的皮膚看的我上下牙齒不自覺地碰撞在一起，以前那肉是一塊塊地爛掉，被他自己的爪子撓出的傷口又深又長，現在雖然再沒有那深長醒目的傷口，皮卻是一片片地蹭掉，上麵還有許多被倒刺勾起的肉花。
想來是沐顏的那顆藥讓這些新的傷口止了血，可就是這麽看著，心頭也是被嚇得一顫一顫的。
默默地看著瀧司，我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被挑動，被打碎。
你到底有多少血？你到底有幾條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傷有多重？身體有多糟糕？
“雪見。”瀧司忽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在。”我忙湊過去。
“冷。”瀧司閉著眼睛，頭還是微微的晃動......他身上明明已經蓋好了被子，他卻還說冷，他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冷？
坐在床上伸開雙臂抱住被子下的身軀，我輕聲道：“現在還冷麽？”
他不再說話，眉頭已慢慢地舒展開來，頭也慢慢停止晃動，可是......好些了？
身子剛想坐直，他卻又是眉頭一皺，嚇得我忙又抱緊被子下麵的他。
“瀧司，我在。”我輕輕地說道，他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有那閉目合眼的臉靜默如水。
抱著被子看著他，不敢鬆手，不知不覺中臉就貼在了被子上麵，強迫自己睜開好幾次想要合攏的眼睛看向瀧司，很好，他的臉還如先時一樣沒有變化，我並沒有壓痛他。
沒壓痛他......
耳朵耳朵，是誰在扯我的耳朵，好疼好疼。
睜開眼，我趴在被子上，瀧司正麵無表情瞅著我的臉，而我卻抱著蓋著他的大被子。
我的耳朵是誰在扯？扭頭，雲上站在我的身邊，那雙眼就跟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耳朵！”我衝著雲上喊了一聲，就看到了他身後的溯月，他正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溯月。”顧不上雲上，我起身跑到溯月的身邊，伸手拽著他的衣衫。他愣了一下，而後“嗯”了一聲，“眼睛又腫了。”他輕聲說道。
“小見，你想殺了他嗎？”一旁的雲上掀開瀧司的衣服大叫，“他這麽重的傷你居然還敢壓著他的傷口，他不疼死也被你壓死了！”
身子一轉，繞到溯月的身後，我瞪著雲上，“臭鳥，瀧司說他冷，我才壓著被子抱著他的。那樣他不是能好些麽？還有你，你昨晚如果不是喝的隻會轉圈的話，他怎麽會這樣？”
“誰叫你們來的？”雲上瞪著我。
“不回來？幸好回來的及時，差點就沒救到太子的命。”
“你救了他的命，哼！若瀧司有個好歹，太子那條命你便是救下來又有何意義？你可有想過？”
這話倒真是噎人，我隻能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