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不過是按照上麵的命令行事。


    至於送奕劻三十萬日元,那桐和載振各拿二十萬和十五萬,這裏麵都是事先請示了上峰日本內閣的。


    何況不想撈取,何來投入之說。再說這東部三省日本人不是在最後還是想盡辦法滲透了進去,建立了偽滿洲國?


    其實可恨之人在於,他行事做人很狡猾,賣國求榮還很詭秘。


    奕劻不開這個頭,哪來的後來盧溝橋事變之事?


    日本人沒有東三省的介入機會,也不談那之後的日本侵華戰爭了。


    在華夏大地,因為奕劻的一絲貪念,這個貨害死了南京多少人,害死了華夏多少無辜的百姓?


    這個貨,我一定要嚴辦,不是區區貪汙了六十萬日元這麽簡單。


    之前內田康哉離開時,清水給的三十萬好像就是我們如今說的定金一說。


    滿清朝廷拒絕了俄國七條的當天夜裏,清水就把上次的圖章,還有額外遞來一張三十萬的存折送到。


    我小鬼王被閻羅叔叔正式的任命為查案小鬼頭後,不斷的給我送來嘉獎令,最主要的是指派更變態的案子給我去核查......


    這內田康哉送慶王奕劻的錢得拿到真憑實據才行,查案光嘴說不能,要拿到證物。


    而我們小鬼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不受地方和時間的限製,想去哪就去哪,但是拿不到證物就不好回話。


    讓嗅覺靈敏和尋找物證最拿手的日遊阿毛去找,我就去另外收集奕劻收取賣官銀的罪行資料。


    之前不是說了,在晚清的末年,出了很多的奇怪的案子,慈禧十分關心的處置了很多的朝官麽?其實這是新一輪的朝堂內部官員洗牌和賣官的開始。


    一番的政局波動,勢必會牽引很多的貪官上路。


    而代表慈禧在宮外頻繁活動的奕劻,更是無所不用其手段的在撈取好處。


    我讓日遊和黃毛在慶王府找圖章和幾個存折,找到後把證物收取就可以了。他們就能在這裏玩幾天,等我查案後回來碰頭。


    話說這廣州粵海的海關,有一個叫周榮曜的書辦,話說普通的一個海關報關員一樣的貨色,本不是什麽做大官的材料。


    可是他居然買通李蓮英走了慶親王的路子,買了朝廷三品大員的頂戴,所以,這個案子涉及到八十萬銀,也算是不小的貪官了。


    我轉身就在身前手指一劃圈,然後看到自己麵前已經是周榮曜的家裏庭院中......


    小鬼行路就是這樣神秘兮兮的,其實也是一種冥府官職在身,賦予的一種能力。


    來到周榮曜的家裏,是想看看這個能拿出八十萬銀的家夥錢是怎麽得來的事實。


    這可是知府都很難一時就拿出來的巨款。


    要說到之前的袁世凱,不過給奕劻賀壽,送了十萬銀就給參了一本。這周榮曜多大個權力,比一個天津總督出手還闊氣?


    原因就在於,廣州粵海的海關,這是一個吞金吐銀的位子。


    海關。大家知道是外麵進來的遠洋的船舶,靠岸起貨的碼頭設立的政府征稅的位子。


    作為報關員,貨品的檢查官,稅收征收員。一旦心術不正,大筆的髒銀進入自己的腰包豈不是很順當的?


    周榮曜其人,麵相狡詐,做事精明能幹,行事詭詐多變。所以,這樣一個人擅長交際,什麽樣的人都能用手法靠上去拉關係。


    這樣做是在自己身邊建立一個鐵筒,讓自己即使暗中漏報關稅也不會有人察覺了上報,平時他承諾和打點這些人的東西,分的銀錢都有兌現,所以他大把的貪汙,收取各種費用和好處,不是沒有人知道,是知道的人都有份。


    日積月累,此子肥如碩鼠,膽子也如豹子了。


    幾年功夫明著要,暗著拿,幾百萬兩的銀票堆滿了他屋子地板下藏的箱子。


    話說財大氣就粗,他很快就在廣州的一群官員裏混得風生水起,是地方上很有名氣的官商。


    即使是李鴻章、譚鍾麟、德壽曆任的兩廣總督,都把他奉為上賓。


    各種的緣由我們其實不用說就能懂。


    他拿糖衣炮彈打出去的,都是大把的銀票。


    錢能通神,何況亂世中,百姓疾苦,貪官妄為。匪盜更是橫行無忌。


    當官的都知道,一旦在任時不趁機弄幾把銀子下野回鄉,還有什麽時候能弄銀子?


    李鴻章、譚鍾麟、德壽之流,不看裝模作樣在人前,背後拿銀票時,都是樂嗬嗬的。


    周榮曜這樣的人能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風,這樣的錢不拿白不拿。


    這也是之前提到的,有人背後裝眼瞎,自然就出大貪官的事實。


    李鴻章、譚鍾麟、德壽他們難道不清楚手下在大量的進入沒有報關的洋貨麽?


    何況在林則徐廣州,廈門幾個地方禁煙時期,通過廣州的廣州粵海的海關,大量走私進來的鴉片,那是怎麽進來的?不用說大家此刻都清楚了。


    1820-1840年間,中國外流白銀約在1億兩左右。這都是拿黑膏(鴉片)換白銀的惡果。


    但是清政府的官員手裏,都是家裏府庫中堆著真金白銀,但是百姓手裏的百兩銀票,其實去兌換,還不到十五兩銀。


    那個時候,銀票大量貶值。弄得百姓不敢拿這種錢作為養家活口的工資。


    其實林則徐之所以平白的充當了一個鴉片戰爭的點炸藥的人物,其實後麵是有周榮曜這樣的人在賣國。


    洋人特喜歡周榮曜這樣的好人,能拿點小費用,就能把整船的鴉片和洋貨向清政府的市場傾銷。這樣的貨,換回去的是大把的白銀。


    所以那個時期,歐洲的白銀大量貶值,尋常的人家,結婚時的餐具都出現了以往皇室和貴族才有的銀器。


    我進入這周榮曜的深宅大院裏,這裏的府邸經過了四次的翻修,把附近的幾個院落都圈占進來,形成了周榮曜這樣的人一片華麗豪宅庭院。


    或許是官品不夠等級,所以這裏的門庭和主宅的等級都不是很高貴。


    滿清對官府和民居的建築是有規定的,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蓋王宮,搞不好是要抓去問罪,落個抄沒和官用,你屁兜沒有一個。


    這也是周榮曜這樣的人有了錢,覺得屁股大,坐不下的原因。


    府邸的等級怎麽看都不氣派,院子修得再大,又不是豬圈,論多少間屋就可以。


    之前說知府來銀子快,這樣看來,守個海關的更來錢,幾年數百萬,比當個一品封疆大吏來錢還多。


    而且是有人送錢上門,還怕你不要。


    我撬開一個周榮曜不常來的大院中的木門,在祭祖屋子的後堂供桌下的地板裏,又看到了十幾箱的金銀珠寶。


    這裏四麵都是周榮曜包養女人的院子,合該中間的這一間沒有誰敢來。


    這院子被高高院牆圍在核心,隻有一個小胡同暗門,曲徑通幽處能進來。即使是劫匪也找不到這樣的密處。


    這裏也是周榮曜埋藏很多收受的東西最好的物子。


    就這後麵地下暗格子裏,箱子堆滿的金銀玉器,寶石珠串,都是論箱子和麻包的。


    其實下麵還有地窖,我進入看時,看到堆在裏麵的金元寶和白銀錠子,就知道數百萬銀,是什麽概念了。


    揮手讓一切都變成虛無之後,我回身走出這個宗廟祠堂。


    看來周榮曜把他的祖宗牌位下麵都拿錢堆滿了。也不知道他那些先人看了害不害怕?這土匪知道了周榮曜這有錢,還不給刨他們祖墳來看,裏麵還有沒得?那些祖宗還能安逸的?


    果然,在慶王府那邊,阿毛阿黃找到了奕劻的折子和兩個小圖章。


    我這邊傳遞過去的影印圖像,把兩小陰帥差點給嚇死......


    阿毛是瞪著眼看到一地窖的牆壁兩邊全部是銀錠,他簡直半天說不出話......


    說實話,立刻笑閻羅就給我傳來了話:“幹得不錯!這次的案子完了,我給你們幾天假,找個肥缺案子你們去做一做。”


    其實我知道上次答應我好好玩三天的,可是楊翠喜的案子一交卷宗,它娘的,奕劻、周榮曜的事就來了......


    所以給人打工,圖的就是個現實,老板給你畫的餅再大,看得都有點打嗝了,有卵用?


    這個畫大餅子的老板還算是蠻良心的,總比你做得不好,畫的餅子都擦掉的,這人也忒狠了.......


    其實查到這裏這個周榮曜花銀子捐官的事不用去拿證據,就可以抓這兩人了。


    兩邊都是身後不幹淨,拿去閻羅殿下油鍋一炸,什麽都能弄清楚。


    但是我突然的看到了一邊的地上丟著的一卷公文。


    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之後新到任的兩廣總督岑(cen)春煊。


    兩廣總督岑春煊行武出身,嫉惡如仇,看不得蠅營狗苟的小人用錢捐官之輩。


    蠅營狗苟是指像蒼蠅到處亂飛,到處鑽營的意思。苟:苟且,這裏是不顧羞恥的意思。比喻為了追逐名利,不擇手段,像狗一樣的不知羞恥。這裏比喻周榮曜這貨正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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