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滿清新到任的奕劻成為了軍機大臣。


    其實很多外國公使都是想見奕劻一麵的。打通了權臣的門檻,就等於邁進了滿清的朝堂。


    但是這個時機並不對,外國公使都是談到兩國通商利益的事情。自然求這個奕劻辦事情就得給好處,


    而且這種給好處絕對不能明著來。還得找個適當機會。


    同樣看著東北這塊肥肉的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不能當著很多滿清的官員來祝賀一起暴露自己。


    此刻聯芳一路小跑,來到表舅王老二家裏,氣喘籲籲,幾乎跌倒......


    其實聯芳曾經介紹王老二在日本領事館看大門掃門廳。


    一日本領事館搞衛生的老頭。


    所以......


    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在半個小時後,手頭拿到了聯芳送來的密函。


    內田康哉看到俄國領事館照會後,大吃一驚。


    如果這奕劻答應了,他們日本領事館就可以撤出去了,還能搞個毛線啊?


    這不就滿清政府徹底承認東北三省自立了麽?而且是俄國人在事實上管理。


    這份俄國大使館照會很狡猾,措辭和用心都在朝著不學無術的奕劻來的。


    因為這貨“臥梅又聞花”,不太懂得個中字裏行間的玄奧。


    這就叫國弱受打擊,人弱被人騎。抗議終無用,強國老打你。


    你滿清腐敗無能,朝官貪汙成風,無有可用之人,豈不是喪權辱國,製造其辱?


    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看看天色已晚,想來這親王爺府上的人也快走得差不多了。


    加上他立刻打電話,請示了自己的國務大臣和幾個外交部首腦意見,把這件事完整的匯報一番。


    果然上麵也答應了他以賄賂的方式,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能讓奕劻答應了俄國大使的條件。


    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得到上峰的指令後,連夜冒著細雨寒風,來到奕劻的王府外求見。


    這都快半夜了,還有人來?不過門丁知道,洋人是不能得罪的,立刻進去報告老爺。


    這邊日本人在焦急,其實更焦急的是這奕劻。


    客人好不容易都送走了,他奕劻叫來那桐商議這件事。


    正在和奕劻商議和推敲這俄國的照會內容,這突然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夜裏到訪,......


    聽到堂下門丁來報,奕劻看著那桐是有點納悶,而且有些話不好問。


    “日本總領事內田康哉深夜到訪,必然是要事,而且此刻冬雨夜寒,必然屬於機密......。”


    “快請,快快迎客~!”


    奕劻回臉對著那桐說:“琴軒,我姑且去看看有何事,我們稍後再議。”


    那桐點頭,坐下在書房吃茶點。


    這之前的奕劻也見過洋人,處理過很多的大事件,但是此刻知道和東北有關,必然心裏還是很忐忑的。


    奕劻出來,一路就把這內田引入東廳冊室的書房。


    因為這裏後麵三麵環水,庭前僅僅一條水麵走道進入,環境清幽,適合密談。


    內田康哉是帶著自己的日本翻譯官叫清水的。


    清水看起來是穿學生中山裝黑呢子製服,其實是個很漂亮的日本姑娘。


    內田康哉自然是頭以此來僅僅帶著私人恭賀的薄禮。


    無非是日本特產什麽的,也不談多少錢。


    寒暄幾句,內田康哉直接說道這東北的事情,要他不要答應。


    這內田康哉是如何這麽快知道的?


    奕劻也是驚訝得心肝直蹦。但是他此刻麵對問題突來,也是強裝正色的說:“這件事還未能上奏,更沒有廷議,恕在下無可奉告其詳。”


    他說的也是道理,不過也是一種無奈。


    來的內田康哉知道他不會輕易的答應,但是他也得表明自己日本國的態度。所以把長毛子入住東三省的厲害說了,並且表示,日本人可以協助......


    奕劻心裏總算是明白了日本人想插手東三省的利益了。


    他正在考慮如何搪塞過去,給自己考慮的時間。


    內田康哉站起來然後對清水說了一句話,就準備出去了......


    清水對奕劻翻譯道:“我們公使還有要事,先告辭。”


    “好的好的,請慢走~!”奕劻起身也是說著。


    但是奕劻看見內田康哉頭也不回的走了,但是翻譯清水卻沒有動。


    清水從衣服口袋裏取出存折,用女子白皙的雙手奉上......


    清水說道:“王爺當了軍機大臣,一幹應酬想必開銷極大,這是公使的一點心意,還望王爺不嫌禮薄,打賞下人也是好的。”


    待的虛假推遲,但是這存折的一角還是死死的捏在手裏。最後送內田離開回到後堂燈下一看......


    我去~!三十萬日元(0.6元大洋)。也是近二十萬了。


    這存折是日本正金銀行的,戶頭為“慶記”,人家給他戶頭都開好了,看來這日本人也是很會辦事。自己也是官場通,豈能不知道道理?


    哈哈哈,這日本人幫著自己來牽製俄國人,還給銀子,豈不是好事?


    他看著三十萬就在那裏樂,不過回頭一想,又罵了一句:“小鬼子真是小氣。”


    原來人家給了存折,取錢的小印章子沒給,這等於是看著錢,拿不到手。


    所以最好不要跟小鬼子打交道,凡事和鬼子沾邊的生意都多推敲一下後果。


    奕劻也回頭一想,絕對不是清水給忘記了,日本人那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看來照會一事日本人還在等結果,這錢還不一定好拿。


    再說日本人謹慎小心也是為自己好。


    因為李鴻章父子在之前得了俄國的盧布,差點搞得全家都遺臭萬年。


    自己看來還是小心慎重為佳,而且事實有點交好運,這錢拿得別人看不到位子,也不顯眼......


    我搖搖頭,看著風雨中緩緩遠去的日本人馬車,和書房裏樂嘻嘻的奕劻,心裏也是感慨。


    這人看到利益時,這骨子裏透出的並不是骨氣,而是一個——賤。


    一個國家,這個大的一片領土,區區價值在這些人眼裏,三十萬日元?


    賣得還真是賤。


    等內田走了,書房後的那桐和載振都走來。


    奕劻把這三十萬的折子給他們看,說道:“為了俄國人的七條,日本人也是十分著急,但是它們給的,是一個空心的湯圓。有折子沒圖章。”


    其實那桐和載振都在內田出屋去後“碰見”,分別拿到了二十萬和十五萬,也是沒有圖章......


    他們都肯定替日本人說話,再說不答應俄國的條件也是應當的。


    那桐還一邊補充道:“這內田走時還說,王爺成為軍機大臣,他要送一筆合理,如今的事辦成,自然還有孝敬。”


    這清水看來在裏麵送,內田急忙出去是給外麵的人打點好處去了。


    事實上,這贓官養成,不會是區區一枚。


    圍著一種利益的圈子,它必然是一群。


    在被查到破綻時,一個集團會讓其中一個出來頂包,把整個團隊拿髒銀的事全部扛下來。


    所以曆代懲辦貪官,都是如此過場。最後變了個人上去,還是一切照常......


    而且很奇怪的是,往往揪出來的都是正官職疏忽,副職務頂包。


    因為集團利益受到了打擊,正官職位子一定得保住,然後整個集團才不會散包,以後才有機會重新調整內部格局,把透露風聲的不可靠的奸細找出來除掉,一個新的貪官集團,繼續作為......


    果然,廷議不久,滿清朝廷拒絕了俄國七條,當天夜裏,一個神秘的客人到訪王府,進屋後取下帽簷,才看到是清水。


    她不僅僅拿來了上次的圖章,還而外遞來一張三十萬的存折......


    我看著已經伸懶腰,一覺已經睡起來的黃毛,我搖搖頭說:“這貪官罪證還真不好查啊”。


    夜遊是用兩隻爪子抓著一本書,然後說:“有那麽好查?閻羅王還派你小鬼精來?”


    我抓過它爪子下的這一本書,看到封麵是《二刻拍案驚奇》,這樣好的書,這該死的貓居然拿了練習爪子?


    一巴掌打它下去,它“咪嗚~!”落在阿毛背上,把日遊也弄醒了......


    阿毛是舔舔嘴說道:“閻羅王說了,這個親王的案子頭緒太多,你隻要抓到幾個能讓他下油鍋或者是過刀山的罪就可以了,其餘的可以慢慢的酷刑磨得他自己招供細節。”


    我是冷笑著搖搖頭,雖然閻王殿從來沒冤枉過好人,沒有放過一個壞人。


    但是我們不是人間酷吏,我還會在後麵查淫官惡毒杖打嚴蕊的案子。必然也不會讓冥府的施刑小鬼酷刑逼供。


    重跳上案頭的夜遊,舔舔我的手說:“一個證據不好突破的話,我們就找另一個證據,這髒官頭緒太多,難保不露一時馬腳。”


    阿毛抽抽鼻子說:“恩,我去找到圖章,那麽循著這贓官受賄,不就拉出來其它罪證了?”


    目前拿到奕劻的賬物本還不夠,很多的錢,存在銀行牽扯不出來他通敵賣國。堆在王府銀庫的這些錢都是有禮單的,而且慈禧都坐視不管,更不會有誰查到他奕劻的庫房裏來。


    大不了這狗官說:“這些錢是別人硬送的,我封存了並沒有用一個子。”


    相反慈禧還會表彰他的廉潔,給個忠孝之名的牌坊,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也是夠了。


    不過再去找奕劻的很多罪責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是要有頭緒才行的。


    拿著自己的案卷看了又看,下麵這奕劻收禮光州書辦的事實。


    “那樣我們就分頭行動了。”我看著一貓一狗:“日遊你在府裏和黃毛找圖章和幾個存折,我去查這書辦送禮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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