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一聽這話滿臉通紅,她就是再愚蠢也不至於同庶子說她和秦王**的事情。


    “王爺為何這麽說?妾身同溢兒宛若嫡親母子,妾身怎麽會同他說這種事?王爺您對妾身的誤會就這麽大嗎?大到了您忘記了同妾身在一起愉快的日子。”


    秦王妃眼圈泛紅,眼淚蓄滿了眼圈,淚水偏沒有滾落,隻是如同晶瑩的水晶一般堆砌在眼底,“隻有我記得?王爺,您好狠得心!”


    秦王到底同秦王妃做了十幾年的夫妻,雖然他懷疑秦王妃的用心,見秦王妃這副倔強,委屈的模樣,他亦有幾分的心疼,不舍。


    “您走吧,妾身行得正,站得直,對溢兒隻有疼惜,不怕外人說長到短。”


    “王妃……”


    秦王的火氣稍稍降下了幾分,如果秦王妃叫起冤枉,或是狡辯,他更會懷疑,秦王妃擺出一副悲痛欲絕,傷心的模樣,又顯得極是貞烈,秦王不好再多說。


    十幾年朝夕相對,情濃彼此貼心的日子,秦王又怎能全都放下?


    秦王把手臂大放在秦王妃的肩頭,剛想說話之時,秦王妃一頭紮進秦王懷裏,嗚咽道:“您知不知道妾身有多委屈?您抱怨妾身瞞著您,妾身不敢怪王爺,可您怎能不聽妾身解釋?妾身從小身體就不好,有道是百病成良醫,為了減輕痛苦,妾身便讀了幾本醫書……”


    秦王妃淒然的自嘲:“也許是天賦極好,明明生澀難懂的醫書,妾身很容易就能看得懂,妾身曉得醫女地位不高,也從未想著治病救人,隻想用不多的醫術幫忙親近之人,妾身從未想過害人,更沒想過害王爺。”


    秦王慢慢的收緊了手臂,靠在秦王懷裏的秦王妃稍稍鬆了一口氣,雖然開始不怎麽好,但結果好就行,抬起她那張宜嗔宜喜的臉龐,此時她才讓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淪落。


    “妾身對王爺如何,您感覺不到?妾身什麽時候害過人?”


    “王妃……”


    “妾身委屈之處除了您不相信妾身外,還有就是……就是不知誰把妾身會點皮毛醫術的消息告訴了皇後娘娘,妾身也曉得給王爺您丟了臉麵,可皇後娘娘把兒子們叫到東宮去,名義上做太子殿下屬臣,實際上被扣做了人質,妾身為了兒子們哪敢不盡全力?妾身的苦悶,惶恐早就想同王爺說,偏有鬧出楊姐姐換子的事情,王爺心煩意亂,妾身不願意再惹王爺心煩。”


    秦王妃的手指輕輕的劃過秦王臉頰,“王爺,您瘦了。”


    這句話讓秦王頗為感慨,隨著秦王妃坐下,秦王妃又是遞上茶盞,又是準備點心,仿佛想讓秦王一下子把消瘦下來的肉補回去。


    “你隻是略通皮毛?”


    “嗯。”


    “太子的病情如何?”


    “隻能盡力而為,能不能挺過這道生死關,還得看天意。”


    秦王妃低聲說道:“若是一切平穩,給太子留下調養的日子,許是太子能撐下去,若是有意外狀況,或是諸皇子不老實,隻怕太子的病會惡化,到時候大羅神仙也難救。”


    秦王對秦王妃這份坦誠表示滿意,既然秦王妃在東宮待過一段日子,想來東宮的事情,沒人比秦王妃更熟悉,秦王妃隻無言的話語,讓秦王心裏舒服了很多。


    畢竟這些話,在外人看來是犯忌諱的。


    也隻有親近夫妻才會說。


    “本王看朝廷上波瀾不驚,太子殿下吉人天相,會得到神佛祖宗庇佑。”


    “王爺說得是。”


    如今外麵的人都在議論秦王府換子一事,朝廷上自然顯得風平浪靜,隻是江南的水患,稍微麻煩一點,但有皇上的重視,又派遣了能臣蕭睿華,應該會平安渡過。


    況且誰也不會想到這場天災之後隱藏的陰謀詭計,想不到其中蘊藏的**。


    更想不到這場驚變會影響到許多人。


    起碼一心挽回秦王的秦王妃是想不到的。


    秦王也沒過多的注意江南水患的事情,他是真心希望太子能活下去,一旦太子病故,冊儲君,冊皇後不僅很麻煩,還很考驗朝臣的眼裏。秦王不求擁立之功,隻想減少麻煩。


    冊儲君這件事上,誰都可以不說話,但秦王不能不表態。


    猜對了還好,萬一猜錯了呢?


    換子真相爆發後,秦王越發低調,謹小慎微,生恐做錯了一點,惹得皇上震怒。


    如果太子能活下去,秦王就不用再選擇了,“既然你幫太子殿下穩住了病情,就繼續下去吧,旁人的話……你不必聽,一心救治太子就好。”


    “妾身曉得。”


    秦王妃溫婉的一笑,手握住了秦王的手臂,低聲含羞道:“妾身一切聽王爺的。”


    雖然秦王妃在心裏想弄死太子報複皇後,有機會她一定讓皇後明白,醫女是不能威脅得罪的,現在顯然不是好時候,皇上已經對秦王一脈有了壞印象,萬一秦王再站錯了對,秦王的爵位可能會直接落到趙鐸澤頭上去。


    這讓秦王妃尤其難以接受。


    薑璐瑤有孕,不管這胎是男是女,他們總會生出兒子來。


    隻要趙鐸澤繼承王位,秦王妃再沒有一絲可能把爵位奪搶走。


    讓秦王少犯錯,讓趙鐸澤多犯錯,才是如今秦王妃最想要的。


    “以後王妃有話就同本王說,溢兒……也是要娶妻的人了,總是在王妃身邊盡孝,不妥當。”


    “……妾身明白。”


    秦王妃一番表現還是沒換來秦王完全的信任,趙鐸溢也是,講什麽不好?非要講這些?


    他到底是怎麽同秦王說的?


    如果不是她應變及時,秦王妃不得被趙鐸溢害死?


    “王爺。”


    門口傳來一道嬌媚的聲音,秦王妃眼見著秦王有幾分異動,她心裏很是難受,曉得側妃得寵是一回事,側妃爭寵爭到了自己門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位側妃表妹曉不曉得這是正妃的屋子?


    當著秦王妃的麵勾引秦王,太不像話了,在尋常人家,早把這樣恃寵而驕的寵妾教訓一頓。


    秦王妃眉梢微微揚起,剛想動怒,秦王在一旁道:“她還小,不懂得緊,王妃穩重心善,想來不會怪罪她。”


    “側妃妹妹天真爛漫,妾身也是看中的,不如讓她也進來?”


    “嗯?”秦王想都側妃們妖嬈粉嫩的酮體,不由得心猿意馬,“不必了,本王去看看她就成。今日本王就不陪王妃了,你也早些安置了吧。”


    “王爺……”


    “何事?”


    走到門口的秦王回頭,狐疑的看了秦王妃一眼,“你還有話說?”


    秦王妃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溢兒的婚事……您看不改了?”


    “悔婚的話,還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此事既然定下來了,就按照禮數成親就是,溢兒有他生母全副的嫁妝,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興榮侯府也是列侯勳貴,是不如永寧侯,可不差了,既然溢兒生母隻想讓他平安,本王就成全她,也省得她在地下再怨恨本王不理解她。”


    秦王目色複雜,有恨,有怨,更有幾分的解脫,“本王再也不虧欠她了。”


    說完這話,秦王攜著貌美年輕的側妃離開。


    站在門口的秦王妃心底拔涼拔涼的,秦王已經習慣了三妻四妾的生活了麽?


    始終記著秦王妃,可不受控製的寵愛著嬌媚,可人的年輕小妾。


    秦王對得起她這些年的小心經營嗎?


    隻因為她醫女的身份就放棄了自己?


    秦王妃異常痛恨秦王,痛恨把她會醫術捅到皇後麵前去的楊門太君。


    雖然聽說楊門太君就要被送到姑子廟裏去了,活該!要是秦王妃會直接一碗湯藥毒死惹禍的楊門太君。


    “家寶是怎麽了?”薑璐瑤見楊家寶皺皺著小臉,笑著問:“我爹帶你去的地方不好玩?”


    “不是,表嫂……”楊家寶猶猶豫豫的開口,“我還能叫您表嫂嗎?”


    “自然可以啊。”


    薑璐瑤讓楊家寶坐下,命人準備鬆軟的茶點,“不管怎麽說,世子爺都做了楊家二十年的外孫,把楊妃當作生母二十年,就算不是他不是楊妃親生的,楊妃活著他也得稱呼楊妃為母妃。楊家是秦王府正經姻親,你就是世子爺的表弟。”


    楊家寶掰著點心,低頭道:“今日我在市井上聽了許多閑言碎語,說表哥可憐,說溢表哥可憐,也有人說姑姑太過心狠,還說我祖母不是好人,明明知道真相,偏偏不肯說出來。”


    “外人的話,你聽聽就好,不用往心裏去。楊妃有楊妃的打算,你祖母有你祖母的顧及,我無法說她們做得對,可楊妃已經去了,人一旦死了,恩怨應該一筆勾銷,同死去的人計較對錯,很沒意思,也很狹隘。”


    “可是……可是祖母把表哥的生母葬在了……我聽著都不好受。”


    楊家寶在楊家長大,自然曉得每次趙鐸澤去楊家都是拿自己的熱臉貼祖母的冷屁股,祖母一直對趙鐸澤很冷淡,以前他以為因為秦王對楊家冤案不作為,祖母才恨屋及烏看不上表哥,沒想到祖母不喜歡表哥隻是因為真相是表哥不是楊家的外孫。


    趙鐸澤很孝順的,楊家寶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心疼表哥的遭遇。


    薑璐瑤淡淡的說道:“不平不忿又能怎樣?世子爺心裏也不好受,身為關心他的人,不該總是提那些恨啊,怨啊的,世子爺生母是妾,按照大明律例,妾的生死由楊妃掌握,我隻能盡量說服自己,說服他。家寶,你千萬別在他麵前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你也一樣,不用再拘泥於誰對不起誰上,好好讀書,腳踏實地的做事,如果你對世子爺有愧疚的話,將來幫他一把也就是了。”


    “身為男兒,眼界要放得寬廣一點,男子漢要有胸襟,小肚雞腸,執著於內宅情仇,縱使記恨,抱怨著,一點也不陽光,這樣的男人不叫男人。”


    “那是什麽?”


    “偽娘。”


    “……”


    楊家寶被偽娘鎮住了,通過字麵上的理解,就是虛偽的女子?不對,是偽裝的女子吧。


    薑璐瑤把茶水退給楊家寶,“你伯母送了口信過來,三日後送你祖母去寺廟清修,你該去送送你祖母的。”


    “可表哥會不會……會不會不要我?”


    楊家寶分得出在哪裏過得更舒服,更充實,他喜歡跟著表哥表嫂,喜歡聽他們說話,更喜歡聽表嫂教導他做人的道理,教他讀書識字,在楊家,也有很多人對他好,但那種好讓他感覺到窒息,一點也不痛快。


    “怎麽會?你祖父可是通過我爹的口把你交給世子爺了。不過家寶,我希望你將來不要誤會世子爺,他是真心想把你教導好,督促你成才,並非想借著你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毀了你報複楊家。”


    “誰對我好,我知道的。”


    楊家寶正色道:“任誰說什麽,我都不會懷疑表哥對我的用心,如果我怨恨懷疑表哥,比畜生還不如。”


    甚至楊家寶都想,楊家的遺澤隻有在表哥手中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薑璐瑤見楊家寶說得真誠,信了大半,楊帥的基因很強大,楊家寶也有聖父的潛質。


    不過薑璐瑤不會全然相信楊家寶,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了。


    “溢表哥……”


    “不是說他也是可憐人?也有禦史會為他鳴不平。”


    薑璐瑤曉得這世上就是有自詡公正,捧著條條框框不肯思變的禦史,他們是不會放過這等的機會刷刷存在感的。


    有這麽一群人不在乎好處,不在乎性命,隻在乎自己的飄渺公正的理想,甚至他們活著的目的就是刷存在感,證明眾人皆醉,他獨醒。


    雖然他們影響不了大局,可他們跳出來也很惡心人。


    他們會一遍一遍的掀開趙鐸澤和趙鐸溢的傷疤,薑璐瑤怕性情上說不上沉穩的趙鐸澤被這些人刺激,腦袋一衝動,做出過激的事情,所以她借著懷孕,總是讓趙鐸澤陪伴,想讓趙鐸澤曉得,她雖然能幹,但兒女不能沒有父親,也想讓趙鐸澤感受親情,化解他胸口殘存的那分 暴力,焦躁。


    “那我同溢表哥說說?或是同那群人說說?”楊家寶很想幫表哥。


    “不必。”


    薑璐瑤欣慰的一笑,“你隻管顧好你自己,世子爺身邊有我,你溢表哥身邊也有興榮侯府的小姐,他成親後,許是會變得不大一樣呢。”


    薑璐瑤一直對莞娘的印象很好,隻要莞娘經營好,趙鐸溢起碼不會再被誰當槍使。


    “我曉得你想幫世子爺,但你也得學好本事才行啊,同禦史打嘴仗沒趣得很,你是楊帥的嫡親孫子,隻靠嘴上的本事,像話嗎?調養好身體,練好武藝,才不負你姓楊。”


    “嗯,嗯,嗯。”


    楊家寶眼圈泛紅,表嫂的胸襟不弱於男人,不,很多男人都不如表嫂呢。


    莫怪薑二爺總是說瑤瑤如何如何好,表哥也總是說,自己娶到了最好的女子為妻。


    從這方麵說,楊妃換子也成全了表哥。


    楊家寶不曉得興榮侯小姐如何,她再出色也趕不上表嫂。


    “我去讀書了,表嫂。”


    “去罷。”


    等到楊家寶遠去,薑璐瑤幽幽的歎息一聲,旁邊的阮媽媽問道:“您何必對他說這些話?萬一他誤會了怎麽辦?”


    “把話說到前麵,以後才好算賬。”


    薑璐瑤按了按額頭,懷孕後渾身不舒服,真真是辛苦,她很是體驗了一番做媽媽的辛勞。


    先禮後兵,一向是薑璐瑤的處事原則,對楊家寶尤其如此。


    薑璐瑤總不能先不告訴楊家寶可能麵對的挑唆,等到楊家寶想偏了,再去理直氣壯的報複楊家寶不懂事……那樣做同偽君子有何區別?快意恩仇不是那樣玩的。


    把一切先說明白了,楊家寶萬一聽了誰的話做了錯事,薑璐瑤下手也不會輕,而且不會有良心上的譴責。


    “您就是太好心了。”


    “楊家寶挺可憐的,能幫就幫一把,畢竟我們從楊家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楊帥那人……”薑璐瑤靠著墊子打盹,“是讓人膜拜的。”


    膜拜,像神一樣膜拜,親近不得。


    楊帥的高尚情操和追求,薑璐瑤就算是明白,也無法認同。


    所以她是凡夫俗子,楊帥是國家的英雄。


    如果一個國家沒有楊帥這樣的英雄,也挺可怕的,薑璐瑤私心上隻是想幫英雄的後人一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阮媽媽歎息一聲,給世子妃蓋上薄被,眼見著世子妃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世子妃都瘦了一圈了。


    秦王府的紛爭這才剛開始。


    秦王妃是不會甘心認命的。


    隻是阮媽媽不知世子妃心裏想著什麽,仿佛對秦王妃不怎麽在意一般。


    阮媽媽隻求世子妃能少操心一點,平安的生下世子爺的子嗣。


    轉眼間,到了趙鐸溢娶妻的日子。給趙鐸溢安排娶親的儀仗可難壞了禮部和太妃。


    按說趙鐸溢是嫡子,同庶子的婚配儀仗是有差別的,可皇上依然沒有做出任何批示,誰也不敢把秦王嫡子的儀仗給趙鐸溢用,然若是用庶子的儀仗也不妥。


    禮部官員和太妃商量了半晌,最後決定用混搭。


    混搭的結果就是四不像,趙鐸溢主動道:“就用庶子的儀仗罷。”


    “不行。”薑璐瑤罕見的主動反對,“二弟畢竟是嫡子,不管皇上是不是承認,你是楊妃嫡血的身份是確定無誤的,雖然二弟有心為世子爺著想,不想世子爺為難,可世子爺也不是勉強兄弟自降身份的人。”


    太妃被這事鬧得頭疼,好不容易得了趙鐸溢的準話,沒想到來請安的薑璐瑤卻表示反對,不高興的問道:“這不行,那不行,你說怎麽辦?怎麽才能讓各方麵都滿意?”


    她把難事直接扔給薑璐瑤。


    薑璐瑤隻是為了趙鐸澤,她不想再萬眾矚目的婚禮上,讓世人議論趙鐸澤大言不慚的占據嫡子的地位,名分,爵位,逼得真正的嫡子隻能做庶子。


    別以為那些人不會這麽想。


    “其實這事好辦的緊,二弟要比世子爺晚將生,以世襲王爵嫡出長子的儀仗不就是了?”


    薑璐瑤對太妃的智商不報希望了,這麽簡單的問題,用得上為難?


    趙鐸溢是嫡子,也是秦王府的嫡出長子,用嫡長子的儀仗,誰也挑不出理,也不會為他鳴不平。


    秦王妃生的兒子也是嫡子,可論長,論貴比不得趙鐸溢。


    至於趙鐸澤,他還是秦王世子,倒也不用此時論嫡庶。


    太妃眼前一亮,欣慰的點頭道:“這個主意好,孫媳果然腦筋靈活,處事公允。”


    “多謝祖母稱讚,孫媳沒做什麽。”


    薑璐瑤低頭謙虛了兩句,旁邊侍立的秦王妃眼裏多了一分驚訝,簡簡單單就化解了一道難題,薑氏果然是個厲害的。


    在秦王妃身後站著的側妃們也注意起世子妃。


    她們雖然得寵,可在沒有孩子之前,在王府除了依靠秦王外,也要看誰能占據王府的大權,誰厲害,她們自然會偏向誰,畢竟秦王是解決不了所有難題的。


    世子趙鐸澤雖然身份尷尬,世子妃倒是個厲害的,絲毫不退讓呢。


    一場熱鬧的婚禮,趙鐸溢把興榮侯府小姐莞娘娶進了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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