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陽走近敖雲夕,盯著她:“看來你勢在必行。”


    言語和目光一樣,充滿了嫌惡。


    “這是你逼我的。”敖雲夕竭力自持冷靜,對上他慍怒的雙眸。


    “敖大小姐,如此千方百計想嫁給我,我真的很懷疑你的企圖。”他極盡嘲諷。


    如果他的目的是為了激怒她,那麽,他成功了。


    “隨你怎麽想,”心中越是憤怒,敖雲夕越表現得冷淡:“我給你五分鍾,五分鍾如果你還沒做好選擇,我就當你默認第二種選擇。”


    這個該死的女人……


    敖雲夕火上澆油:“現在開始計時。”


    她拿出手機,低頭瞄了一眼:“現在是20點43分。”


    為了避免他身邊那團寒冷空氣把自己凍僵,敖雲夕起身,拉開椅子,走到落地窗那邊,俯瞰樓下的夜景。


    夜景再繁華,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讓她渾身不自在。每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


    許晉陽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一如他進來時看到的那樣,在孤單中帶著落寞。那抹裙子上的綠色,也仿佛失去了活力,變得黯淡無色。


    但此刻被威脅的滔天憤怒占據了他全部,所有的情緒。


    無法再生出任何一絲憐惜或其它柔軟的情緒。


    兩分鍾後,他終於開口:“你想結婚是吧?”


    敖雲夕徐徐回頭,看著他寫滿嘲諷的英俊的臉,神色堅定:“是,我想結婚。因為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變成父不詳的私生子。”


    “好,我們結婚。”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敖雲夕平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星期一我們就去注冊,同時,我還可以給你一個婚禮。”


    敖雲夕平靜的臉龐終於露出一絲驚訝,卻是搖頭:“婚禮就不用了。”


    他譏諷地問道:“難道婚禮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敖雲夕心中寒涼一片,原來他把她當成想釣住他的花癡女人。


    她冷淡回應:“隨你怎麽想。”


    兩分鍾前明明堅決抵抗,如今不但同意注冊,還主張舉辦婚禮……這玩的又是哪一出?


    她強迫自己切斷一切胡思亂想。為自己打氣:為了孩子將來不被貼上私生子的標簽,就算是洪水猛獸,她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許晉陽毫不留戀轉身離去。不留下任何一句多餘的解釋。


    談判和平解決。


    事情圓滿落幕。


    她百感交集。


    ==========


    晚餐在方博宇和美食的陪伴下,愉快度過。


    吃完飯後,夏雪又問方博宇時間,方博宇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9點半了。”


    “這麽晚了?”她的臉上流露出焦急之色。


    不知道家裏的那個會不會怪她晚歸呢?


    方博宇看出她歸家心切,心中酸澀,卻還是好心地提議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好吧。”今天是周末,又這麽晚了,外麵肯定很難打車,手機又沒電。


    現在青衣和紫衣已經不再是她的保鏢了。因為婚後的日子過得太平順,她也不想那麽張揚,於是讓敖天霽為她們在敖氏另外安排了一份工作。


    沒有了她們,她的生活大沒有以前方便,但她並不後悔,她不想過富太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方博宇把她送回她和敖天霽的家,下車前,她客氣地跟他道謝了一番。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你一起吃飯。”明知不該說,方博宇還是忍不住說了。


    俏臉頓露尷尬的表情,夏雪又不好意思拒絕,隻能說:“方總,現在很晚了,我真的得進去了。再見。”


    她打開車門下車,向他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別墅。


    方博宇一直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她進入大廳,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惆悵地把車開走。


    今天果然不是一個好日子。夏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主屋,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怒容滿麵地瞪著她的敖天霽。


    她頓生不安。


    “你去哪兒了?”他的質問在偌大的客廳裏冰冷地響起。


    夏雪對他的怨恨還未消失,賭氣地反駁道:“不用你管。”


    “你心情不好,所以去找明傑和方博宇訴苦了對嗎?”他的語氣充滿了酸氣。


    憤怒陡然升起,夏雪的態度更加惡劣:“喂,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麽難聽。”


    敖天霽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她走過來,仍然是冷冷地盯著她:“結婚之前我尊重你選擇的自由,但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些?”


    夏雪的胸口宛如**入一把尖刀,帶來尖銳的疼痛:“敖天霽,你不要太欺人太甚,我哪裏放浪形骸了?”


    “你自己心中有數。”敖天霽的憤怒也如洪水,勢不可擋。


    “你懷疑我?你竟然懷疑我?”如果把她的心情比作一個圓,圓外邊是明烈火焰,那麽圓中心則是冰一樣的心寒。


    原來心,竟然可以如此痛。


    她恨他。


    敖天霽唇角的線條冰冷地抿成一條直線:“是你自己做得太明顯。”


    她不會知道,他今天一共打了多少通電話給她,她也不會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她多久。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猜疑,忌妒,不安的痛苦。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竟然看到她和車裏的方博宇有說有笑……當時他幾乎被忌妒衝昏了頭腦,恨不得衝出去,把方博宇從車裏拉下來狠狠揍一頓。


    他對她掏心掏肺,她怎麽可以如此對他?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麽不堪的女人,好,既然你嫌我髒,那我走,我走總可以了吧?”氣憤的話脫口而出後,夏雪扭頭,不顧一切地跑出去。


    出來的時候臉上冰涼一片,原來已經淚流滿麵。


    敖天霽瞪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懊悔,想到她的身邊不再有青衣和紫衣的保護,他心裏陡然升起強烈的不安,迅速追了出去。


    然而,當他追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夏雪上了方博宇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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