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會不會有一點不痛快?那點不痛快又是不是因為她?林逸衣心裏莫名的痛快!這算不算給被丟下的自己報仇了?


    林逸衣想著慢慢的躺下,被子抬起,蓋到下巴的位置,望著空蕩蕩的前方,突然覺得夜裏有點冷了。


    ……


    林逸衣穿著一襲天綠色的錦緞,額頭上有絲薄薄的細汗,長發半挽,風情正韻。


    元謹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下又快速移開:“結束了。”聲音有點故作正經後的迷惘,昨晚的事她知道了嗎?夜衡政知道真想後會不會不顧一切帶她離開!


    元謹恂驟然放下勺子,目光盯著玉碗裏清淡的湯汁,心裏陰冷。


    林逸衣接過春思手裏的毛巾擦擦額頭上的汗,晨練結束後覺得身體上下都很舒適。


    “恩。”林逸衣路過大廳,見餐廳和客廳中間的屏風沒有打開,不意外的看到了元謹恂的臉。


    林逸衣突然笑了一下,又退回剛才的位置看了第二眼,隨手把毛巾交給春思對元謹恂道:“出門的時候讓小文子再給你上點粉。”


    元謹恂頓時看向她。


    林逸衣見狀笑容更甚,臉上的烏青猶在厚重的粉底下依然顯露,猶如一張被甩了墨汁的調色盤,白的白來青的青。


    元謹恂見她笑,有些意的放下勺子!


    林逸衣路過他時拍拍他的肩,笑容不減:“生氣了?好了,大清早的別動怒,好好吃飯。”


    元謹恂本不悅的神色見她要離開時,突然陰沉:“你做什麽!不吃飯?”


    林逸衣回頭,不解的看他一眼:“洗洗手?”


    元謹恂頓時尷尬,做派卻更加一板一眼,從鼻腔裏‘嗯’了一聲,不再理她。


    小文子端著盤子低眉順目的在一旁聽著,果斷的給自己下結論,太子妃和太子的關係很奇怪!但感情很好!


    林逸衣片刻回來,接過春香手裏的筷子掃了一眼餐桌,頓時興趣缺缺:“又沒有魚?”


    元謹恂看她一眼,一板一眼道:“總是吃魚對你不好,關大夫交代廚房給你做了清炒豆腐,多少吃點。”


    春思立即夾了一些放在娘娘麵前。


    林逸衣挑食,但還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皺著眉吃了下去:“心心的病好點了嗎?”林逸衣示意了一份煎包。


    元謹恂吃著麵前的青菜,聲音冷酷的:“恩。”了一聲,無意多說。


    “小孩子換季的時候容易生病,平日又不能吃滋補的東西。”林逸衣想了想道:“春思,一會送一份蒸梨過去,記得蒸的時候不去皮。”


    “是。”


    元謹恂突然沒了胃口:“自己吃吧。”然後轉身離開。


    文公公急忙放下筷子追上。


    林逸衣看眼他麵前剩了一半的早飯,看看背後的春思:“我……說錯什麽了?”


    春思掩嘴一笑:“回娘娘,是太子小心眼。”


    “長進了——”


    ……


    相爺府內。


    夜老夫人送走非要上朝的孫子後,臉頓時沉了下來:“怎麽回事?出去的時候好好的,怎麽回來被打成那樣!這木歸兮越來越沒分寸!”


    陳老姑姑小聲道:“奴婢估計跟木少爺沒有多少關係,奴婢瞧著相爺的神色比出去時還不對勁。”


    夜老夫人怎麽會沒有察覺,所以心裏才越加焦急,雖然前些天夜衡政感覺也不對勁,但今早卻是非常不對勁。


    夜老夫人想道什麽道:“我讓你去常來找人,怎麽樣了?”


    陳老姑姑聞言臉色有些尷尬,更多的是難以啟齒:“小……小姐……”


    “有話就說!都下去。”


    “是。”


    陳老姑姑想了想,麵色難看的湊近夫人低聲道:“奴婢去了……但……什麽人家嘛!裏麵有位妖嬈的女人跟兩三個男人玩什麽脫衣服的遊戲,羞死老奴了!那女子連鞋子都不穿,走在那些男人的手上,可是把老奴臊的夠嗆。”


    夜老夫人臉色也有些難看:“你說的都是真的?”


    “奴婢能說假的嗎?奴婢問了,是林東家的朋友,朋友都這個樣子,這林老板能賢良淑德到哪裏去,真是……世風日下,恬不知恥!”


    夜老夫人麵容越發嚴厲:“想她一介商賈,我就想著是個有脾氣有手腕的,本也料到不會如閨閣前進一樣好性子,但經你這麽一說,何止性子不好,骨子裏恐怕還不遵教化。”


    陳姑姑憂慮的附和:“誰說不是,真是——相爺也不知看上她什麽!”


    夜老夫人聽到最後一句,神色有些鬆動,孫兒的性子她知道,不是喜歡違逆女子的人,這林老板不應該太出格才對:“你是見到她本人了?”


    “回夫人,不曾,下人們說,林老板最近沒回宅子,出去巡查了。”


    夜老夫人聞言感慨了一句:“聽聞常來現在不同以往,家大業大了。”


    陳姑姑大概是很不喜歡那個花小姐,莫名的加了一句:“還不是有孫少爺撐腰才有今天!”


    夜老夫人麽有反駁也沒有讚成,隻是歎口氣有些無力悲傷:“本以為是個好的,就算出身低點也沒什麽……”現在讓她怎麽著,孫子是越來越古怪,那邊又看不見人,造孽啊!


    陳姑姑道:“夫人,要奴婢說就是您太縱著相爺了,才讓相爺被外麵的女人帶壞,如果夫人強硬一些,孫少爺還能為你夫人不成婚,哪裏還有外麵女人什麽事!


    夫人!該是您做主的時候了!再讓孫少爺這樣下去,不等孫少爺拋棄夜家,孫少爺自己就撐不住了。”


    陳姑姑說著,掏出絲絹心疼的擦擦眼淚:“夫人看相爺都瘦成什麽樣子了,哪裏還有以前一點影子,奴婢看了心疼,那女人如果真愛咱們少爺,能讓他傷成這樣……”


    夜老夫人聞言,想到孫子最近的樣子,眼裏也湧出心疼的眼淚,她雖不反對孫子跟什麽女人好,就是個煙花女孫子喜歡也是孫子的事,可別人如此欺負她孫子。


    夜老夫人縱然心寬,此刻也有怨言,兩個孩子相愛在她麵前陳情她能理解,但如此欺負她孫子她怎麽會高興。


    夜老夫人擦擦眼淚,突然道:“去!就說府裏的菊花開了,請眾位有適齡子女的夫人帶女兒來相府賞菊。”


    “是。”


    ……


    林逸衣同時收到了關於夜老夫人的人去過林宅的書信,然後看著窗外,一隻手慢慢的把信折起扔出去。


    有被春思急忙跳出去撿回來,不高興的瞪太子妃一眼。


    “娘娘,娘娘,夫人來了,夫人來了。”


    林夫人眉眼溫和的仿佛要把林逸衣溺死,拉著女兒的手,不斷的囑咐注意事項,千叮嚀萬囑咐,讓女兒多長個心眼別忽略了孩子,臨走還不放心,留下了一位老姑姑,才在吃過午飯後不放心的離開。


    ……


    眾臣從上書房出來,雖不敢明說,但都覺得氣氛古怪,相爺整個人冷了很多,以往觸犯到他手裏的人,是幾經玩弄後被扔出去,可今天商討的五份折子,三份相爺主張的死刑,連回聖都辯解都讓對方省了。


    更奇怪的是皇上,相爺說賜死的,皇上均留中不發,但事後被其它臣子提議‘不整治不足已儆效尤’,皇上就準了。


    還有,還有,皇上和相爺兩個人不說話,必須第三人轉達彼此才會對一樣的話有反應。


    這……皇上不搭理臣子,是失寵的前奏,可這臣子也懶得看皇上一眼是什麽意思……


    相爺的政務處理的不好惹怒了太子?不可能啊!


    還是太子一意孤行惹惱了相爺,相爺懶得理會太子?這……幾率也很低吧。


    就如所有人不知道太子和相爺什麽時候狼狽為奸一樣,眾臣也不知道這兩人這一出是想要做什麽。


    隻能更夾起尾巴做人,勿成了兩位權貴的犧牲品。


    元謹恂最近心情非常不錯,百官的恭賀,和夜衡政絕望的情緒尤其另他覺得忍辱負重的心得到了回報,他被逼嚐過的痛苦,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傍晚後,林逸衣坐在窗前的寬榻上,姿勢古怪,表情凝重的擺弄著手裏的針線和小衣物。


    元謹恂手裏拿著書坐過去,姿態閑適的靠在另一頭,神色頗為悠閑的看著他:“不會做就不要浪費針線。”


    林逸衣頭也沒抬,認真奮鬥:“你懂什麽,熟能生巧。”


    小文字垂手低耳的站著,心裏一顫,對太子妃說話的態度除了驚恐還是驚恐,這太子妃……


    元謹恂諷刺的看眼她拽出來的針線長度,手臂能戳到外麵去:“等你手巧了,孩子就該穿成衣了。”


    林逸衣無所謂:“那就給孫子輩的穿,咦?我黑色的線呢,元謹恂!你坐我的線!——”


    元謹恂瞬間跳起來:“哪有!”


    林逸衣瞬間從他臀部揪下來,是薄薄的一圈黑色絲線,不注意很難發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文公公頓覺滿頭黑線。


    元謹恂自知理虧,沒有追究被趕下來的不敬,特意選了一塊地方重新坐下,才注意到寬榻上有很多五顏六色的絲線,不禁好奇道:“你弄這麽多顏色幹什麽?”


    林逸衣換上線:“繡隻天鵝,翩翩起舞。”


    元謹恂聞言突然忍不住笑了:“你?別鬧了,饒了這些線吧。”


    ------題外話------


    本月第一天啊!才發現!啊啊啊!羞澀的曰:有票那個,那個,就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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