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聞言驚恐的爬過去抓住夜相的衣角:“不行,相爺,您不能這樣對臣婦!臣婦是官,她是民,您不能這樣對待臣婦……”


    許夫人緊張的慌忙道:“就算進來衙門,以臣婦的身份對林姑娘也沒有好處,夜相說是不是,是不是,臣婦給這位姑奶奶道歉,給姑奶奶磕頭,妾身磕頭,求相爺網開一麵……”


    “網開一麵!你擋我家主子路的時候怎麽不說網開一麵!”春思憤怒的冷哼:“什麽官民,我們家主子沒有把你就地處決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許夫人跟本不搭理她:“相爺饒命!相爺饒命!”不就是仗著相爺寵愛作威作福的狐狸精,一個賤蹄子也敢對她不敬,以後走著瞧!


    但現在許夫人不敢有絲毫反抗,不停的磕著頭,心裏縱然不屑夜相真敢把她送官,可她也知道她惹不起夜相:“相爺,求您開恩!求您大人大量開恩啊!”


    林逸衣神色淡漠,沒有任何放過她的意思。


    夜衡政揮揮手:“帶走。”


    “是。”


    許夫人早已頓時嚇的魂不附體,被人拖走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林逸衣確定許夫人被帶走後,才鬆開了夜衡政的手,兩方衝突,難免有誤傷的時候,既然夜衡政在,自然選擇最穩妥的辦法解決:“謝謝。”沒碰到她就行。


    夜衡政見狀沒有接後話,隻是苦笑一瞬,收回了情緒,想夜衡政還不至於傻到認為這是他的功勞,沒有他,依林逸衣的身份,那個女人隻會更慘。


    但凡被周圍任何一個想護住的人上前救駕,都是先斬後奏的下場。


    “我先上去了。”


    夜衡政突然拽住她的手:“中午我來看你。”


    “常來大門對所有人敞開,出入這裏是你的自由,不用特意告訴我。”


    夜衡政慢慢的放開手,神色如舊:“中午別亂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


    林逸衣回頭。


    春思、春香急忙跟上小姐的腳步,明知道夫人沒事,還忍不住問道:“小姐,剛才你沒事吧。”


    “沒有。”


    “那小姐……看起來似乎不開心?”春思歪著頭疑惑的盯著主子。


    林逸衣寵溺的擰擰她調皮的小耳朵:“就你最鬼,在想林嬌而已。等她回來讓她來見我。”


    “是,夫人。”


    ……


    武備司的衙門內,一處繁忙的房間裏,忙著入庫滿頭大汗的許大人聽完下人的匯報,直接把一箱槍頭砸道了腳上:“你說什麽!夫人被夜相抓走了!”


    “怎了許兄?”


    “沒事,沒事,我有點事出去一下!”許庫簿不顧腳傷,趕緊想外衝去:“仔細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夫人怎麽就惹了夜相!”


    “是,事情是這樣的……”


    許庫簿聽完,恨不得親自結果了那母老虎,那個不省心的東西,竟然去做那樣丟人現眼的事,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出去見人!


    “大人,咱們現在怎麽辦?夜相走的是正規程序,咱們恐怕無法隨便救人……”


    “閉嘴!沒看的我正想辦法!”許官員快速回去,打聽清楚夫人做了什麽後,恨不得把她休了,丟人現眼,丟人現眼!


    “少當家的,咱們可怎麽辦啊,不行的話,我們求求老爺,這要是傳出去,我們許家的的名聲……”


    竟還被相爺撞個正著!夜衡政是誰!那是天!跟太子一起肅政的人,他就是想巴結也巴結不上,這下好了,母老虎不費吹灰之力,得罪透了!不知死活!


    兩位丫頭、一位奶娘見大人回來,頓時哭著跑進來:“大人!求您救救夫人,救救夫人啊……”


    “大人,求您了,求您救救夫人……救救夫人了啊……”


    “別說了,我還心煩著!”許庫簿不斷的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心裏恨的,恨不得沒有娶過她!但這時候不管,丟人的還有他,氣死他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找人還沒有找對,偏偏撞到了正主身上。


    許庫簿聽說過常來有兩位林夫人的事,如今想不到讓他證實了!“走!去家府。”被父親罵,總比丟人強!


    ……


    “什麽!你這個逆子!”當朝四品許大人被氣的臉色鐵青,怒火滔天,一巴掌甩了過去:“你是要氣死我!連婦人也管不住!”


    許庫簿早習慣被父親教訓,皮糙肉厚,家常便飯,根本不放在心上:“爹!現在不是罵孩兒的時候,為今之計,是把您兒媳婦弄出來,否則我還有什麽臉麵做官……”


    “你現在知道沒臉了!早幹嘛去了!讓你收斂收斂,做出點成績,讓你爺爺看看,你呢!你倒好!沒有做出什麽,丟人現眼你到是爐火純青!招蜂引蝶更是在行!常來酒樓是你能動的嗎!你傻了!”


    “兒子沒有!沒有!我查過了,林嬌跟夜相沒有關係!這次不是兒子闖的禍!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爹,你快想辦法啊!否則兒子這臉就丟大了……兒子丟人,你顏麵也不好看,不是嗎?”最後一句,許庫簿說的聲音很低。


    許四品也不是傻子,氣歸氣,當務之急是把那個女人弄出來!現在隻希望夜相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一個婦人一般見識!“走,跟我去太常寺看看。”


    許庫簿聞言立即麻溜的站起來:“是,父親。”諂媚的為父親開門,扶父親上馬。心裏不禁想,哼,等他把那娘們帶出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像隻母老虎一樣亂吼,以後對他還不得百依百順,他想納幾房妾就納幾房妾,嘿嘿。


    ……


    “對不住啊許大人,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但看在兩人交情不淺又是同窗的份上,低聲道:“上麵說了必須嚴懲,我們不敢隨便放人。”


    許四品屢屢黝黑的胡子,不解:“老李,怎麽會這樣,我聽說並沒有釀出大事,我那兒媳婦甚至還沒有動手就被夜相抓了,怎麽還要嚴懲?”


    李法務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告訴你……”李法務四下看一眼,讓許庫簿出去,才道:“夜大人把人送來不到半個時辰,上麵的文件就下來了,所以這件事你找夜相都沒用,這勞是坐定了,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我看,你也別跑了,沒用。”


    許四品頓時被嚇的神色緊張:“老弟,你說上麵……這……這怎麽會驚動上麵,不是……不是一場小糾紛嗎,而我家兒媳婦還什麽都沒做!”


    “總之你別管了,剛才同房間進去了幾個壯實的女人,都是小偷小摸,我估計是有人要下暗手,凶多吉少啊。”


    許四品聞言覺得腦子轟鳴做響,這,這都什麽啊……怎麽就牽扯出人命……牽扯出上麵了……


    老李不禁湊近許四品,疑惑的問道:“別怪我這時候多嘴一問,你這兒媳婦到底做什麽了?”


    許四品還沒回神來,好好的怎麽天就變了……“啊?啊,你這樣……”對方掏心想幫他也不會藏著掖著,說完後,整個頹喪了一圈:“你說,這都什麽事!什麽事!”


    老李懂了,不禁擦擦冷汗,他也聽說過常來有位風情無限的老板娘,每次去吃飯也免不了多看兩眼,不是沒有想法,而是怕那不切實際的謠言是真的。


    現在看來,竟然,竟然是真的!他不禁慶幸沒有色迷心竅,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老哥,我先告辭,告辭了。”


    許庫簿見父親出來,頓時諂媚的迎上去:“爹,怎麽樣了!怎麽樣了,說清楚了嗎?他們什麽時候放人?”在他看來他爹出馬,搞定這件事,簡直易如反掌。


    許四品神色鐵青的看眼兒子,掄起巴掌,連甩了他兩下:“不孝的東西!你做的好事!連累了你媳婦!”


    許庫簿被打蒙了:“爹,我……孩兒怎麽了……孩兒什麽也沒做啊……”


    “沒做,你還有臉說沒做!”許四品想想都丟人,這常來寡婦長的好看多少人看在眼裏,別人都不動,都遠著!怎麽自家這個不孝子偏偏就撲了上去!真以為這世上沒人治得了他了嗎!


    許庫簿見自己爹臉色越來越難看,還大口喘氣,不禁放下心中的疑惑,趕緊上千為父親順氣:“爹,爹你別生氣,您別生氣……大不了,大不了我再也不找那個小娘——”


    突然院子裏走來一群官差:“把許七品抓起來,下獄!罪名是調戲娘家婦女!帶走!”


    許父見狀,頓時顧不得生氣,撲過去要去救兒子,但他一個人哪是這麽多人的對手,兒子三下五除二就被五花大綁帶了下去:“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兒子!我是戶部四品筆錄,我認識戶部尚書,你們不能帶走我兒子!”


    “對不住了許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走!”


    許父頓時要追過去,被趕來的老李急忙攔住,不讓他妨礙執法:“你別喊了,沒用的,趕緊想想辦法,剛才這份是上麵下的二十年勞役的大刑,明日就要送往開礦,你趕緊想辦法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們無權放任,先走了,真是邪門了,連追兩份,還不是出自同一部署……”


    許父會容忍兒媳婦出事,可不會容忍兒子,找人!找父親!否則兒子就完了!


    ……


    許老爺子覺得兒子是不是沒睡醒,或者吃多了撐的?還是發……羊癲瘋?


    “爹!是真的!是真的!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爹!你趕緊想想辦法,趕緊想想辦法!否則您就再也見不到您孫子了!”


    許老爺聞言臉上才多了份鄭重:“我去問問。”


    “我跟您一起去。”


    許老爺子帶著許父跑遍了所有他們認為能用到的人脈,可所有人的話隻有一個,這是直屬判決,不是他們經手,截點不在他們在這裏是上麵?


    上麵!夜衡政根本不見他們!


    “爹!現在怎麽辦!你忍心看著旭兒被送到礦場!”


    “閉嘴!”許老爺子思慮不比兒子少,夜相閉門不見,別人無能為力:“等等,咱們去常來酒樓!”


    ……


    鑒於早上的事,林逸衣向木歸兮借了六位保鏢。


    當時木歸兮神色很難看,但不是對她,而是對他的兩位哥!他左右不是人的走出一道康莊大道給他們,他們竟然不享受,偏偏要把她抓回來!


    抓回來了現在一個個又擺出一副痛苦的姿態,不是活該是什麽!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給我活著!好好的活著!不停的在他們兩個麵前搖晃!擼死他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做完這個做那個,做完那個做這個,沒事,大膽發揮,他們自己找死,你客氣什麽。”


    林逸衣臨走疑惑的問了句:“這麽多年,沒有精神分裂難為你了。”


    木歸兮開始沒聽懂,後來也沒分析懂,這是諷刺他呢?還是諷刺那兩位呢?


    ……


    “林夫人!我們許家有事找您!絕對不是尋釁滋事!林夫人!求你網開一麵!林夫人——”


    “林夫人,所謂多是一事不如少一事,您是生意人應該懂這個道理,林夫人逼走入絕境對您有什麽好處!”


    過了一會,春香為難的跑上來,著急的不得了:“夫人,他們根本就不走,我都說了這件事您病不知情,但他們就是咬定是您和相爺串……串通一氣……現在許家過半老少都跪在外麵,客人們都去看熱鬧了……怎麽辦啊……”


    “林夫人!求您開恩……”孩子的祈求。


    “林夫人開恩啊……你是民,我們是官,哪有民逼官死的,林夫人也不想給夜大人帶來不好的影響是不是,林夫人開恩啊……”老婦人的哭喊。


    “林夫人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家少爺和少夫人吧……”


    林逸衣翻看著元謹恂給她的六十城十五地的商戶分布,認真的圈著自己需要的:“怎麽能說與我無關,怎麽說也是我引起的,他們跪在外麵也是理所應當。”


    “小姐。”


    “不過。”林逸衣合上產業分布:“他們如此‘較真’,我也不能不說話。走吧!我親自下去看看。”


    “這怎麽行……”不過,春思看眼夫人身後的六位護衛,頓時噤聲:“夫人,小心。”


    在樓下圍觀的客人並不多,因為徐家也知道丟人,選擇的是後門,威脅與妥協並用,希望能達到目的而已。


    許家的人見有位女子在眾人的擁簇下出來,長的不算多麽漂亮,但那份氣度可不像一個小小的酒樓老板該有的,一時間跪著人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就是林夫人?


    林逸衣在六名護衛中心站定,神色不動,姿態淡漠:“你們要見我?”


    許父見狀詫異了一下,但聽完覺得就是她了,沒來及追究此女眼高於頂的神態,頓時跪下道:“林夫人,求你凱恩,我兒子他不懂事衝撞了你,可……也沒造成無法彌補的過錯不是嗎,求夫人網開一麵,讓夜相放過小兒。”


    許父語氣謙卑,神色恭敬,沒有剛才‘擺事實講道理’的神態,因為他們很清除,現在是他們家求人。


    許夫人也急忙哭著爬過去:“林夫人,求您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沒有他我也活不成了,求夫人大慈大悲,求夫人大慈大悲——”


    許夫人被兩名護衛擋在外麵,根本怕不進去碰不到林逸衣的衣角。


    兩個小孩子也爬出人群,哭的眼淚通紅,神色憤慨:“還我爹爹!還我爹爹!你這個壞女人!”


    他們背後的女人頓時垂下頭,暗罵兩孩子愚笨,就知道耍橫,說過多少遍了,要哭,要哭,蠢死了!


    不過,蠢笨與否跟她有什麽關係,他們的爹死了才好,死了她相公才有機會出人頭地。


    林逸衣目光凝定的看眼跪著的三十幾口人,然後看向跪在最前麵的中年男子:“你覺得對你兒子的處罰重了?”


    “啊?這……”許大人想了想,垂頭道:“夫人,我兒的確罪不至死……”


    林逸衣道:“那我處死他了嗎?”


    許大人聞言有些不知所以。


    許夫人立即道:“送去礦場還不是死,您怎麽這麽毒的心腸——”


    “送去礦場就是死了嗎,那些回來的是什麽?鬼嗎?發配戰場都有戴罪立功者,你能說不是我給他的大機緣?”


    許夫人聞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你這女人說的什麽話,你憑什麽——”


    林逸衣打斷她直道:“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對他的處置是最低的懲處,如果眾位不領情,那很簡單,以下犯上者,侮辱君主這,抄家滅祖!還是你們想為你們兒子衝撞太子妃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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