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家生意不錯路邊的醫館內,每個人都在緊張的忙碌上。


    其中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縷著胡須,緩慢的收回手,和善的道:“這位夫人,孩子的脈象很穩,沒有任何問題,以後多注意調養就是。”


    “謝謝大夫。”林逸衣收回手,失去了鳳冠華服,小家碧玉的她看起來更像是位生活不錯的婦人,而以德化醫館的名聲,這樣慕名而來的客人並不少見,大夫並沒有給予任何優待。


    春思上前。


    林逸衣扶住她的手背剛欲起身。


    老大夫不禁停下寫藥方的舉動道:“不過,夫人以前身體欠佳,氣血不足,以後出門讓家人多留心你的狀況,萬不可傷了身體,懷胎不易,夫人謹慎為好……”


    林逸衣聞言,收回手,如所有初為人母的一樣神色緊張:“大夫,這話怎麽說……”


    “夫人別緊張,老夫不過是例行囑咐,夫人現在身體調養的不過,生產前再注意調養一段時間,定能母子平安。


    隻是,老夫如果沒料錯,夫人以前是思慮之體,容易氣火淤積,所以才略加提醒,因為夫人現在雖然氣色很好,身體不錯,但到底以前傷了根本,還是多加注意,勿發生意外為好,否則,夫人樣了這麽多年是身體就白費了。”


    林逸衣有些不解:“大夫,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也好讓我心有顧忌,早生警惕。”


    老大夫溫和的一笑:“那,孩子的父親來了嗎?”


    林逸衣聞言羞澀一笑:“他有些忙,我自己帶了丫頭來的。”


    老大夫縷縷胡須,深思片刻道:“那好,老夫就告訴夫人,但夫人不用太過擔心,這種幾率也不是絕對,隻要夫人主意日常起居,這種可能很低,那就是夫人本身氣血兩虧,如今身體修養的時間又短,千萬注意不要小產。”


    林逸衣下意識的開口:“否則呢?”


    老大夫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見她麵容無任何不妥,隻是在問最壞的結果,不禁多了抹嚴肅:“重則一屍兩命,輕則終身隱疾。”


    “哪有那麽誇張。”


    老大夫見病人輕鬆,語言也很輕鬆:“是沒那麽誇張,夫人現在的狀態就很好嘛。”


    林逸衣起身,結果老大夫的藥方,含笑的俯身:“麻煩您了,告辭。”


    春思扶著小姐出來,心裏非常愧疚,幸好她剛才聽到了,她昨天竟然會想著讓小姐流產,不觸怒王爺,她真是瘋了:“夫人別放在心上,咱府裏什麽好藥沒有,根本不會發生最壞的可能。”


    跟在後麵的春香有些擔心:“夫人,不如……咱們回府吧……”


    林逸衣若有所思。


    春思見狀,詫異的看眼沒開口的夫人,下一刻,心裏陡然一驚,夫人不會跟自己的想法一樣吧,不行,不行:“夫人,這……這有孩子總是好事,您別多想……老爺不也沒說什麽嗎……”春思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


    春香頭垂的低低的,心裏有些發虛,她們現在可住在王府,可依照日子算,孩子……應該是相爺的……到時候殿下以此說事夫人就慘了!


    林逸衣扶著春香的手,回神,含笑道:“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春香聞言,堅定的點點頭,對!打不了就是死!她們已經活的很賺了:“小姐,事無絕對,您可別自己先亂了分寸。”


    “知道了,小管家。”


    春香立即跳跳腳,不依:“夫人又捏我鼻子,小心把鼻屎出來,自食惡果。”


    ……


    散朝後。


    欽天監總司猶豫的看眼禮部尚書,太子今天看起來麵色不善,確定要今天核對日程?


    禮部尚書苦笑的看眼老兄弟,有什麽辦法,已經是最後三天,不能拖了,最知道前天、昨天加上今天太子的臉一天比一天那看!早知道,還不如七天匯報。


    夜衡政從元謹恂身邊走過。


    一身冷氣的元謹恂瞬間陰冷的看向它處。


    夜衡政亦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冷淡的走過。


    禮部尚書那圓潤總是帶笑的臉,瞬間有些僵硬,不明白都沒人看了,太子和相爺怎麽如此避諱。


    元謹恂的手剛扶住漢白玉的石橋,突然停下來:“有事!”


    欽天監總司、禮部尚書頓時如蒙大赦。


    “回太子殿下,祭祖告天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距離行程還有三天,殿下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安排?”說著禮部尚書恭敬的把文書舉於頭頂上方。


    欽天監一等一等的天文學總司,立即恭敬嚴禁的道:“如下官有安排不好的地方,殿下盡管責罰,臣,一定修改……”


    元謹恂神色冷漠的看眼孫尚書手裏捧著的文書,收回目光:“沒什麽改變,按原定計劃。”隻讓她出現一刻鍾,應該累不死她!


    兩人頓時如蒙大赦:“是,恭送殿下!”


    欽天監總司和禮部尚書等了很久才抬起頭,然後頓時想起另一個問題:太子妃的晉封大禮呢!忘了問!


    可太子不是每次都提醒,為什麽這次沒……說……


    還是……太子和太子妃關係真的很糟糕!


    既然如此還是不要提了,天家心思,還是不要妄自揣測的好,萬一……


    太子妃畢竟是在太子‘落難’的時候娶的王妃,或許太子根本就沒有滿意過,怎麽會允許身份底下、品行不好的林家女,真一躍成為太子妃,成為將來的皇後!


    不可能嗎!


    ……


    “你就是常來的林夫人?”一位身形臃腫但不失氣度的貴婦帶著兩位丫頭六位仆院,攬住了林逸衣三人的去路,一身珠光寶氣的她氣勢洶洶的盯著中間的林逸衣,神色輕蔑:“長的也不怎麽樣,竟然能狐媚了老爺。”


    春思、春香聞言一頭霧水,但還是下意識的把小姐護在身後:“你是誰啊?”


    許夫人仿佛聽了什麽笑話:“我是誰?你們家的主子有膽子狐媚男人,沒膽子想後果嗎!做的出丟人現眼的事了還怕我找上門!


    哼,想做我們家老爺的妾室?想攀附權貴?行,我沒意見,可那就要有伏低做小的覺悟。現在讓你們掌櫃的站過來,讓我仔細看看,或許我滿意了,主動認了妹妹,會準了她回去給老爺做個妾室,這樣她後半輩子就不愁吃喝,不用在圍著男人轉了!”


    春思、春香聞言,突然噗嗤一聲笑了:“這位夫人,不如你過來讓我們夫人看看,或許我們夫人滿意了,也可以認了妹妹,回去給我們老爺做個妾室,保證你下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無人敢惹。”


    林逸衣注意到周圍有幾道身影瞬間向這邊看來,毫無掩飾,也無猶豫,應該是明哨了。


    “笑什麽笑!反了你們了!區區一個賤商出身的民婦,敢跟本夫人頂嘴,信不信本夫人一句話讓你們關門走人……”


    林逸衣揮揮手,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夜相,散朝了?”


    夜衡政站在一旁,一身風華,俊美威儀:“想不到在這裏碰到你,你今天來晚了。”


    “有點事耽誤了。”林逸衣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語氣溫柔:“怎麽又來了,不是說讓你別來了嗎?”


    許夫人聞言瞬間回頭,真的夜相!再看到那個小賤人,旁若無人的挽著夜相的手臂,夜相還一臉寵愛。


    許夫人頓時覺得五雷轟頂,不是……夜相不是很久不來了常來了……不是已經把這個賤女人甩了,這個女人才走投無路勾引她相公!


    夜衡政仿佛沒注意到對方灼熱的目光,溫柔的回視著林逸衣:“想你了。”


    “天天想,你不累啊。”


    “累也沒辦法,我願意。”下意識的捏捏她的耳朵,然後突然看向欲逃走的‘貴婦’:“你不介紹一下,這位是……”


    許夫人不等林逸衣開口,立即道:“我什麽也不是,我根本不認識林夫人,臣婦隻是路過,路過……”傳聞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那人是夜衡政……


    林逸衣看眼驚慌的婦人:“估計是一位七品小官的夫人。”


    夜衡政好奇:“哦,何以見得?”


    林逸衣淡淡一笑:“連我也不認識,你說她相公的官職能有多大。”


    夜衡政恍然:“也是,不過,就算人家相公上不得台麵,你這樣的罪客人好嗎?”


    許夫人聽著他們說話,頓時覺得背脊發涼。


    林逸衣看眼周圍:“夜相,這裏可在街上,您不會再這裏接受客人投訴,要查我吧。”


    “我怎麽舍得,還是說,林夫人希望我把她帶回去,仔細盤問一下,官員夫人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罵商人,當如何定罪!”


    許夫人聞言,嚇的噗通一聲跪下:“夜相大人饒命,饒命!臣婦有眼不識泰山!臣婦不識好歹!夜相饒命,林夫人饒命,臣婦嘴賤,臣婦欠考慮!求夜相開恩,求林夫人開恩!”


    瞬間許夫人帶來的人通通跪在地上,請夜衡政手下留情。


    夜衡政看眼林逸衣。


    林逸衣看眼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婦人,目光裏冷了幾分:“你說的事情我大概聽說了,你相公是什麽人,想必你也很清楚,他糾纏林掌櫃再先,駛出齷齪手段在後。


    想不到今天你又來了,既然你們家人如此需要一個讓你們清醒的說理的地方,那我也不攔著,夜相,此人欲圖當街行凶,勞煩您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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