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出來他愛你。”


    喬君麵無表情地看著venna,“我隻看見,你差點害死他。”


    天曉得,當她知道滕東宇是受的槍傷時,她有多麽的驚恐!


    尤其,在來時的路上,當宮幟告訴她,滕東宇是因為給venna擋子彈才受的傷,隻要他當時再往左邊走一步,那顆子彈就會射中他的心髒時,她感覺全身都在發涼!


    “我承認,這一次是我害他受傷。”


    venna沒有狡辯,而是爽快地承認了,“但是,這也從事實的方麵證明,滕東宇他是愛我的!否則,他不可能連性命都不顧地替我擋子彈!”


    “就算當時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陌生人,他也會救他的。和是不是你無關。”


    喬君並沒有因為venna的這句話,就自我否定,而是依舊冷靜,“而你,整天的口口聲聲說,你可以給他的,比我多得多。這就是你比我多給他的?多給他這些致命的危險?”


    “這種情況又不是會經常遇上。這一次隻是意外而已。”venna依然理直氣壯的很,“而且,他這次為我受傷,我也會補償他的,又不會讓他白受傷。”


    “一次還不夠嗎?你還想讓他遇上幾次?”


    喬君聽見venna這種不當回事的口吻,就感覺一股火氣拚命往頭上湧,燒的她眼眶都發熱,“一次就差點要他的命了!你知不知道,當時他如果再往左邊走一步,子彈射中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心髒!”


    “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拿什麽補償他!你補償他又有什麽用!”


    喬君的聲音禁不住微微哽咽。


    venna則是開始皺眉頭,眉宇間顯出了不屑,“我已經說了,這次是意外,你怎麽還沒完沒了了?意外怎麽可能是經常發生的?半年一次就算很難得了好嗎?”


    “還有,你一直說什麽如果如果,哪裏有那麽多的如果?你自己膽小怕事,承受不住一點風浪,那是你的事情!不要也這樣去揣度別人好嗎?”


    “滕東宇可不是普通男人!他的存在不是為了保護你這種嬌滴滴的溫室裏的花朵,他是有更大的天空要去闖蕩的,是有更大的成功在前方等他的!”


    “他這樣一個英勇無比的大男人,怎麽能是你這樣懦弱膽小又無用的小女人所能想象的?你這樣的女人活著到底有什麽意義?不就是挨了一槍嗎?有什麽好哭好擔心的?我全身上下什麽部位沒受過傷?還不是利索地活到了現在?”


    venna越說越覺得自己瞧不起喬君,也越想越覺得喬君配不上滕東宇:真是的,滕東宇都沒喊一聲疼,也沒叫一聲怕,這個喬君,倒是自己一個人腦部了一出大戲!


    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


    小家子氣,真上不得台麵。


    鄙夷地冷哼一聲,venna抬高了下顎,拿眼神居高臨下地斜睨喬君。


    “我奉勸你,喬君,還是早一點主動離開滕東宇比較好。現在你離開,還能保留一點尊嚴。等到他厭煩了你這種小可憐,把你拋棄的時候,你隻會更痛苦萬分!”


    說罷,她瀟灑地轉身,準備回到病房去陪伴滕東宇。


    本以為喬君在她一番毫不留情地嘲諷下,保持了沉默,是因為心虛了,自卑了,想必也就會識時務地主動離開了。


    可卻沒想到,當她走回病房時,喬君竟然也平靜地走了回來。


    “你還不走?”venna挑眉看向喬君,“真不識時務。”


    “應該走的是你。”喬君的目光看向門外,“你再不識時務,我就要叫保鏢了。”


    “你試試!”venna有些惱火,“你一個小小的平民,也敢命令我這個公主?我非要留下又怎麽樣?”


    喬君平靜點頭,“對,我隻是一個異國平民。但很可惜,小宇哥的保鏢現在就聽我的。”


    說罷,她直接走到門口,輕聲喚道,“麻煩你們,請這位公主出去,小宇哥現在需要安靜休息。”


    “是,喬小姐。”保鏢立刻走進病房內,對venna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主殿下,麻煩您離開,我們總裁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你們!簡直大膽!”


    venna還從未在自己露出公主身份後,被人這樣明白直接地驅趕,當即公主脾氣就上來了,“我不離開又如何?你們敢動我試試?!”


    她氣惱地跺腳,“我可是公主!”


    保鏢們的態度不卑不亢,“是,您是尊貴的公主。但即使身為公主,也沒有權利在不經過他人的同意下,私闖民宅,侵犯他人的隱私。”


    “這裏是我們總裁的病房,您未經我們總裁的同意,就強闖進來,並且強行要留在這裏。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們可以依法告您。所以,還請公主您立刻離開,免得事情發展到最後,大家都不好看。”


    保鏢再次對venna比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請吧。”


    venna被氣的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她心中不甘願,尤其不甘願自己居然是被喬君趕出去的!


    可是保鏢的態度這麽強硬,還有一個仗著滕東宇什麽都不怕的喬君,所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非要留在這裏不走,喬君就真的敢去告自己。


    那她的麵子可就要丟光了。


    算了,何必爭這一時輸贏。


    “哼,喬君,你別得意。”


    venna憤憤地瞪著喬君,“你今天也不算贏。你在我家雜物房裏發生的事情,我可是已經都知道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時候要怎麽和滕東宇解釋!”


    她得意地看著喬君,等著看見喬君因為害怕、心虛,而變得蒼白僵硬的臉龐。


    然而,她失望了。


    喬君的臉色始終平靜,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如何與小宇哥解釋,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煩公主殿下您費心了。您還是趕緊走吧,不然,我就真要報警了。”


    說罷,喬君轉身回到了滕東宇的病床前。


    身後,很快傳來了venna不甘心離去的腳步聲,以及房門關上的聲音。


    病房內,恢複了安靜。


    可是喬君的心情,卻絲毫無法安靜:是的,剛才venna的得意,正是她的擔心--她要如何與滕東宇解釋,她莫名從室內泳池失蹤,然後與葉挽楓關在一起的經過?


    來時的車上,她特意詢問了宮幟,被告知,室內泳池是沒有監控的。


    也對啊,誰家主人會在這樣私密的地方,裝監控呢?萬一監控視頻流傳出去,不是自找麻煩麽?


    可是,沒有監控,她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還有,當時雜物房的門被打開時,不僅宮幟和樂正清看見,葉挽楓趴在她身上,曖昧地抱著她,門外的十幾名保鏢也都看見了。


    從她失蹤,到被在雜物房找到,足足42分鍾。


    42分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早先有過交往、差一點就結婚了的一對舊情侶,穿的還是性感清涼的泳裝。


    說他們什麽都沒發生,誰信?


    並且,葉挽楓還一再的說了不少讓人誤會的話。


    如果小宇哥不相信她怎麽辦?


    怎麽辦?


    喬君怔怔地看著窗外,大腦裏一片空白。


    時間,在喬君一日一日的擔憂中,很快過去。


    五天後,滕東宇已經可以出院了。


    這幾天裏,喬君幾乎沒有離開過病房,一天24小時都在這裏陪伴著滕東宇,照顧著滕東宇。


    關於那件事的解釋,她不知道在大腦中組織了多少次語言。可是,始終都沒有等到滕東宇來發問的那一刻。


    這讓她幾乎有些懷疑,關於那天,那難受煎熬的42分鍾,會不會隻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


    或許根本就不曾發生過,所以小宇哥才根本沒有問。


    然而,她分明又感覺到,宮幟有時候看著她的表情,是欲言又止的。


    小宇哥知道那天的事情了嗎?


    如果知道,他為什麽不問?


    如果不知道,是宮幟瞞著他嗎?是怕影響他的傷勢恢複嗎?


    那宮幟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


    太折磨了,太煎熬了。


    喬君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回去就和小宇哥攤牌吧。


    那件事,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過,就這樣敷衍過去。


    她受不了。


    喬君再次偏頭看向車窗外,那熟悉的風景,她已經看過無數次。但這一次,看著的感覺格外不同。


    終於回到了別墅,喬君迫不及待地拉著滕東宇的左手,飛快往臥室走。


    進了臥室,她又立刻把房門關上。


    這一係列的舉動,叫滕東宇不禁笑出了聲,“怎麽了,親愛的?你這是……要把我吃了啊?”


    他的嘴角,勾起曖昧又迷人的笑容。


    可是喬君,卻隻是十分嚴肅地看著他,“小宇哥,那件事你知道的吧?”


    “嗯?”滕東宇微微偏了偏頭,眉梢一揚,他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了,當即點頭,“嗯,知道了。”


    “那你為什麽不問我?”喬君的胸口,驀地‘砰砰砰’地狂跳起來,害怕即將聽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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