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充滿了激動的控訴,而看著他完全平靜的神態,她隻覺得自己心頭的怒火越發的旺盛!


    “你為什麽要讓宮幟用我父母還活著的消息引我拋下婚禮?為什麽我的父母要一昧的誇讚你,你究竟利用了什麽威脅手段讓我的父母不得不屈服於你?”


    喬君的語調愈來愈高,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滕東宇依舊沒有開口,漆黑的眼眸,隻是依然安靜地平視著她。


    而喬君,就越發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有委屈,有不甘,有憤怒,更有無奈。


    “你究竟想讓我怎樣,還是要葉挽楓怎樣?所有的過程我已經不去計較,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隻不過是想平靜地過我的生活,你為什麽還要在這個時候破壞眼前我所擁有的美好?你讓我今後如何麵對葉挽楓……”


    在葉挽楓推入病房做腎髒切除手術時,她曾經在病房的門口親口向葉挽楓的父親承諾,她會以她的下半生盡全力地照顧葉挽楓,努力讓葉挽楓幸福。哪怕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少了一個腎髒,也能感覺無憾,也能依舊自信如常人。


    可如今,他們卻利用了她對宮幟的信任,以這種卑劣的手段迫使她拋下婚禮……


    這教世人如何看待她?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將自己曝露在所有人眼前的女人,曾經,因為他,她想要同他擁有一個世紀婚禮,然而,如今她隻希望葉挽楓能夠幸福,希望身邊所有的人都能開開心心……


    可是,他卻總在她人生最重要的轉折時刻,狠心地摧毀她的一切……


    曾經在艾卜爾湖畔的訂婚儀式,“喬氏”被“滕飛”收購,歸於平靜後隋可兒的出現,隋正的“洗錢”事件……


    這一件件的過往曆曆在目,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些時刻,自己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小君,你先冷靜。”終於,他磁性魅力的嗓音緩緩響起,試圖安撫她的焦躁激動。


    “我怎麽能夠冷靜?我要離開這裏,你必須幫我向葉挽楓解釋……滕東宇,我早就說過了,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你是我人生中的災星,為我、為我身邊的人帶來太多的災禍。你這樣一顆掃帚星,我無福消受!我怕了,真的怕了,可以嗎?求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可以嗎?!”


    努力地昂著頭,喬君的眼眶通紅,盡管她極力地想要阻止眼淚流下來,然而那淚水還是不聽話的濕透了麵頰。


    她的腦袋真的好亂,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去的一切,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葉挽楓。


    想到葉挽楓現在或許比她更痛苦十倍,或許已經作出什麽過激的自我傷害行為,想到葉家人將會對他如何的苛責乃至懲罰,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補償葉挽楓了!


    看著她痛苦至極的模樣,滕東宇的心,如同被人在狠勁地揪起,揉碎,再拋棄。


    從未想過,自己在她眼裏竟然是一顆災星!


    她希望他永遠離開她的世界!


    是啊,盡管他努力地想要降低對她的傷害,但他依舊是傷害了她,而且不止一次!就算是誤會,就算是意外,可對她造成的傷害是實實在在的,是無法忽視的!


    他就是知道這些事實,所以盡管放不下她,卻又不得不對她放手,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她逐漸地接受了另外一個男人,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她將自己拒絕在心門之外。


    她在逃避他的同時,他亦在逃避她……


    如今,一切已經平息,她的生活該逐漸恢複原樣。他能夠理解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他從沒有想過再次打擾她,他甚至遠離了她所在的城市……


    但是,或許是老天的捉弄,在他已經痛下決心的時候,命運卻再次將她送回自己的身邊,要他珍惜。


    可是他知道,另外一個陪伴在她邊的男人,才是她如今想要的生活的模樣……


    眼眸一沉,他作出決定,“我不會幫你向葉挽楓解釋,此時此刻,我也不會放你走!”事已至此,為了他,為了她,甚至喬氏夫婦,他隻能這麽做。


    “滕東宇,你憑什麽禁錮我的自由?”喬君的雙手,憤怒地撐在書桌前,咄咄地俯視質問他。


    可滕東宇已經不想和她爭辯,因為她現在的情緒不適合講道理。


    他起身就要離開書房,她卻隻是激動地攔在他身前,眼神狠狠地瞪著他,“放我離開!”


    滕東宇停下腳步,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再次邁步從她身邊繞過。


    於是走廊上出現了尷尬的一幕:他走,她攔;他繞過她繼續走,她堅持不懈繼續阻攔……


    兩個身影,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同樣沉默,卻同樣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樓下的宮幟終於看不下去了,疾步趕上了二樓,他適時出現攔在了喬君的麵前,“小君,你別為難東宇了,這整件事真的和東宇無關……”


    “無關?”喬君冷冷地笑著,“無關他為什麽要錮我的自由?還有你,憑什麽將我帶來這裏?”


    “當然是因為,我和喬董夫婦都相信,你還是在意東宇的啊!”宮幟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你就錯了,我不在乎他!如今,我在乎的人隻有我爸媽與葉挽楓!!”喬君回答得極其果決。


    早在她答應嫁給葉挽楓後,滕東宇所帶給她的回憶,幸福也好,痛苦也好……她已經統統釋懷,統統埋葬,再也不會在意了。


    宮幟顯然沒有料到,喬君居然會如此決絕,他不由的開始反思滕東宇所說的話--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而此時,本已經下至樓梯口的滕東宇,驟停了下來。


    喬君決然的話,他一字不漏全都聽見了。漆黑如深潭的眸底,忽地閃過一絲複雜。


    “宮幟,沒有的我的允許,她不能離開這座房子。除了喬氏夫婦,我不希望她和任何人聯係!”拋下這句十分霸道無理的話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門外。


    “好。”宮幟看著滕東宇離去的背影,微微點頭。


    而喬君望著他森冷蕭寂的背影,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不知道為何,卻突然哽在了喉間……


    葉家。


    原本整潔高雅的葉家客廳,此刻充滿了不安的氣息,地麵上滿是物品摔碎的淩亂痕跡,所有傭人皆戰戰兢兢地站在大廳沙發的一旁……


    葉挽楓手中攥著一杯紅酒,酒未喝完,他已經將紅酒杯憤憤地摔在地上。


    “騙子……你是個騙子……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葉挽楓憤怒的對著一旁的傭人咆哮,傭人畏懼不已,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是飛快地重新幫葉挽楓倒了杯紅酒遞了上去。


    葉挽楓一口飲盡,傭人幫他再倒,一杯又一杯,好像永遠都不想停下。


    葉挽楓的母親--嚴西諾,悲愴憤然地搶過酒杯,“兒子,別喝了……喝酒傷身,尤其你現在的身體,真的不能再喝了……算媽媽求求你,兒子,不要再喝了好嗎……”


    葉挽楓沒有再去搶她手裏的酒杯了,嚴西諾不由得鬆了口氣。正想要叫傭人送兒子回房間休息,卻看見他用力攥起搭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沉著臉,邁向大門方向。


    “兒子,你去哪?”眼見葉挽楓如此頹廢,嚴西諾極其心疼,眼眶已經染紅。


    “我要去找喬君!!!”簡單甩下一句解釋,葉挽楓徑直走出門外。。


    然而,這個時候,葉函森的身影卻擋住了葉挽楓的去路。


    父親的威儀,令葉挽楓不得不停下腳步。


    “我不反對你去找喬君,但是我想問你,你還有臉嗎?”


    葉函森的臉龐鐵青,異常憤怒道,“我不是沒有給過機會,我甚至撮合你和喬君在一起,可是,這個女人值得你信任嗎?她心底真正在乎的人是滕東宇,不是你葉挽楓!!你什麽時候能夠認清楚現實,你在婚禮丟臉丟得還不夠嗎?你讓我怎麽給葉家的所有成員一個解釋?”


    葉函森恨鐵不成鋼地怒斥著,揚起的巴掌停留在半空,最後仍是不忍地收回。


    父親的教訓,讓葉挽楓的腦中再一次回想起那一幕:他孤零零地站在婚禮會場,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他,他的麵前聚集著無數話筒,而他整整等了她十個小時……記者不斷報道著婚禮現場的狀況,最後,當所有賓客離去,現場隻剩下他孤獨一個人……


    “爸爸,我必須找喬君問清楚,我相信這不是她的選擇!!”縱使心底如五味雜陳不是滋味,葉挽楓依舊選擇相信喬君。


    他從沒有逼迫喬君做任何事,即便向她求婚,他亦是小心翼翼,他清楚她的性格,如果她點頭同意,她便是心甘願地嫁給他,是不會反悔改變的!


    “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維護那個女人……”一旁的嚴西諾再也無法咽下這口氣,驀然衝到葉挽楓麵前,眼眸已然哭紅,“你知不知道,你因為那個女人,都失去了什麽嗎?”


    葉函森歎了口氣,心痛地將首撇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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