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眸子,當發現他的身影沒有自她的眼前消散,她愣了幾秒,清醒後,她猛然推開他的懷抱……


    “我怎麽會在這?這是哪裏?”喬君本能地環顧了四周一眼,困惑皺眉,臉色甚至帶著些許的警惕。


    “y國,這是我家。”滕東宇淡淡道。


    站在她麵前,他深邃的眼眸無聲地打量她。當察覺到她對自己的強烈抗拒,他心中原本有些動搖的想法,又再次堅定了。


    “我為什麽會在這?”腦子依然有些昏沉,垂下長長的睫毛,喬君試圖搜尋腦中的回憶,“我本來是在j國的啊……”


    j國!


    一刹那間,所有的回憶皆湧入她的腦海,她登時驚恐地瞪大眼睛,雙手本能地攥緊滕東宇的手臂,“爸爸媽媽……我爸爸媽媽呢?”


    昨日的美好回憶,不會又隻是她在做夢吧?


    “他們先回去s市一趟,等將事情安頓好,稍後他們會趕來y國和你團聚。”他的語調淡淡,俊逸的臉龐一如既往的清冷。


    這麽說,一切都是真的……


    喬君倏然鬆了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還好,還好不是做夢。


    她最愛的爸爸媽媽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她又是一個有父母疼愛的女兒了。


    眼眸忽然有些酸澀,喬君連忙抬手用力揉了揉。這一揉,才又想起一個被自己險些忽略了的事實:等等,她為什麽會在這兒?她明明記得她準備趕回婚禮現場的……


    滕東宇似乎能夠看穿她的想法,直接就給了她答案,“是宮幟將你從j國帶到這兒的。”


    喬君白皙臉龐頓時蒙上一層不解的訝異,“為什麽?”


    “因為你的父母,不願意你嫁給葉挽楓。”滕東宇說罷就轉過身,邁開步伐,大步朝門外走去。


    眼見滕東宇要走,喬君心中的疑問卻隻感覺越來越多,所以她不顧自己還感覺昏昏沉沉的大腦,直接翻身下床,快步要追上滕東宇。


    “等等,滕東宇……”她蹙眉喚道。


    他的腳步頓停。


    喬君伸手攔在他身前,正想詢問他關於事情的具體起因結果時,卻突然發覺自己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式白t恤,而不是葉挽楓為她量身定做的那件婚紗。


    最關鍵的是,她全身上下就穿著這一件白t恤,上身似乎是一片清涼……


    不……是……吧……


    喬君下意識地揪住t恤的領口,低頭往裏瞧:天啊!真的是空蕩蕩!


    她當場就尷尬了:因為婚紗都是很貼身的,所以沒有人會穿內衣,都是直接真空上陣,隻在重點部位貼了兩枚小小的乳膠貼,這樣才不會破壞婚紗的整體效果。


    而現在,她分明看見乳膠貼不見了……


    難道……是他給她拿掉了?


    喬君的臉上頓時如火燒般燙起來,臉頰飛上了兩抹迷人的緋紅。


    她的心思毫無遮掩地體現在臉上,這讓反應過來的滕東宇也不免感覺小小的尷尬,“我看你睡的不舒服,一直在扯婚紗,所以才幫你換了衣服……不過我這裏沒有女人的睡衣,所以隻能拿t恤給你穿……那個、膠貼,是自己掉下來的……”


    他忍不住清咳兩聲:真不是他故意去掉的,他沒那麽流氓。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那麽細……”喬君十分不自在地打斷他的話,而且感覺自己有些心煩氣亂。


    沒有允許自己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糾結,她轉移話題道,“那我睡了多久?”


    她還是想不懂,她怎麽會睡著了呢?


    “二十個小時!”低沉的語調輕淡逸出。


    “二十個小時!”喬君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句,眼睛驀地睜到最大,“怎麽會這麽久!我要去找葉挽楓……”


    毫不猶豫地,她飛快地衝出臥室。


    孰料,她單薄的身子卻被他用力地當場攔了回去,“太晚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這樣?”喬君的心頭莫名竄起一股不安,她又急又怒地瞪著他,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滕東宇卻在此時突然沉默了,一向能言善道的他,突然覺得無從解釋起,隻因為他確信,她不會相信自己的解釋。


    他這樣的反應,看在喬君眼中,隻覺得愈發疑點重重,“為什麽不回答我?滕東宇,你是不是心虛?”


    滕東宇的臉色霍然一沉,而喬君則是更加尖銳地瞪回去,顯然今天不給她解釋清楚,她不會罷休!


    就在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刻,突然而至的一位傭人卻打破了沉默。


    “滕先生,這是給喬小姐準備的衣服。”年輕的侍女手捧托盤,恭敬道。


    滕東宇微微頜首,目光淡淡掃過喬君,“換上衣服,來客廳,有你想知道的答案。”說罷,他徑直邁開步伐離去。


    淺藍素雅的連衣裙,將喬君襯托得清麗可人。然而她的臉色,卻異常沉重。


    如果說葉家豪宅是那種金碧輝煌的宮殿式裝潢,那滕東宇的豪宅則顯得低調多了。盡管占地麵積同葉宅不相上下,但整體的裝潢都走的是簡約現代風。從三樓一路往下,能看見許多高科技的聲控家電產品,十分符合他年輕有為的身份和格調。


    當喬君來到偌大空曠的大廳時,廳內並無一人,隻有鑲嵌在牆內的超級寬屏液晶電視,正播放著直播新聞。


    她立刻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


    “日前,素有j國首富財團‘葉氐家族太子爺’之稱的華裔青年葉挽楓,與華夏國s市‘喬氐’集團的大小姐喬君,在j國多倫多的葉宅舉行空前盛大的隆重婚禮。然而,這一婚禮卻發生了新娘逃婚的這一離譜意外……”


    喬君的臉色開始微微泛白。


    “據說,新娘是同‘滕飛’總裁滕東宇、即新娘前夫的得力助手--宮幟離去的,婚禮擱置一小時後,新娘的親生父親--喬遠恒,代替喬君向葉挽楓轉達了決定:取消了婚禮……我們有理由相信,新娘的臨時悔婚與‘滕飛’總裁滕東宇必定有著極大的關聯,外界紛紛猜測,滕喬二人即將複合……關於喬遠恒夫婦死而複生,滕、喬、葉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我們將會做進一步報道。下麵是國內新聞……”


    隨著新聞的結束,電視已經被人關閉。


    喬君整個人此刻正處於呆愣當中,知道屏幕上的畫麵突然變黑,她這才回神轉頭,宮幟赫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小君,你醒了。”宮幟笑著與她打招呼。


    “宮幟,我為什麽會在這?電視上播報的一切又是什麽意思?我爸爸怎麽會參與到這件事?”一連串的疑惑,壓得她心頭沉重,感覺都快無法喘氣。


    宮幟早料到喬君會有這一反應,所以他平靜地注視著她的目光,開口解釋道,“目前的事實的確是這樣。”


    喬君猛地搖頭,“為什麽會發生這一切?我為什麽會在y國?”她此時的語氣根本無法保持平靜。


    “呃,因為你服用了少量的安眠藥,是我將你帶回這裏的。”宮幟沒有絲毫隱瞞。


    “為什麽?為什麽要給我下安眠藥?你怎麽可以這樣擅作主張?我爸爸媽媽就沒有阻止你嗎?”喬君厲聲質問道。


    “事實上,替你做出這個選擇的正是你的父母,他們隻是希望你幸福!”宮幟繼續實話實說,“在你去酒店見他們之前,他們已經給你的水杯裏下了安眠藥了。”


    “幸福?”喬君猛地憶起她在酒店時,父母在她麵前不斷的勸阻,要她改變主意,不同意她嫁給葉挽楓。


    可是,她的父母一貫都不會幹預她的決定,哪怕不同意,不理解,但他們最終還是會尊重她的選擇。而且她明明記得,他們已經同意參加她與葉挽楓的婚禮,他們又怎麽會這麽對待她?


    不……


    “我不相信……”喬君用力搖頭。


    事實一定不是這樣,她的父母將她視為掌上明珠,怎麽會舍得給她下藥?


    即使父母這麽做,一定也有他們不得已的原因,她會問清楚……


    如果事實根本與她的父母無關,而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宮幟所策劃,那麽,宮幟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必定是受人指使……


    滕東宇……


    對,一定是滕東宇!


    他總是習慣算計他人,他善於偽裝自己,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將人打入深淵……


    或許是她的原因,亦或是葉挽楓的原因,總之,他所做的一切必然又是另一個陰謀算計……


    “滕東宇在哪?”喬君恢複意識,冷冷問道。


    “在二樓書房。”宮幟的話音還未落下,喬君已經轉身朝樓梯快步走去。


    宮幟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她,“小君,你不要誤會東宇,這件事情他真的沒有參與……”


    然而此刻的喬君,怎麽可能會相信宮幟的話?他們的關係親如兄弟,宮幟當然是會為滕東宇說好話的!


    她激動地推開二樓的每一間房門,終於讓她找到了書房所在。


    滕東宇正在認真地翻看手中的文件,一聲開門的轟然響動卻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抬眸望去,視線中,那抹嬌小熟悉的白色身影,正氣衝衝地衝過來。


    臉色平靜,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的興師問罪。


    喬君的神情痛苦,眼眸卻堅定明亮,“滕東宇,你又在策劃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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