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隋正的話音剛剛落下,未等肖局長做出反應,蘇子已經激動地出聲反對。


    肖局長並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他輕輕揮手示意蘇子別太激動,隨即禮貌地對隋正道,“隋教授,您該知道我們華夏國的法律,凡是涉及殺人、搶劫、強x等重罪的嫌疑犯,警局是不許保釋的……”


    “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有確鑿證據、證明我女兒犯罪的情況下……”隋正立即反駁。


    “事實上,我們警方的確掌握了一些證據。”肖局長認真頷首。


    “嗚……”


    突然,隋可兒自滕東宇的懷裏探出頭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已經溢滿淚水,她可憐兮兮道,“爸爸,我沒有殺人……他們說我在星期六的晚上意圖殺害喬君,可是,那個晚上我明明和宇在一起……”


    自小到大,無論隋可兒說什麽,滕東宇總是順著她的話點頭,所以隋可兒並不擔心滕東宇會在這關鍵的時刻,拆穿自己的謊言。


    “東宇,這件事你向警方證明了嗎?”隋正轉而將視線投向滕東宇,眼眸微微一凜。


    保持沉默,滕東宇沒有立即回複隋正--他記得數年前,當他將隋正奉為同父親一樣尊敬的長輩時,隻要看見隋正對他使出這種眼神,他便老實的將頭低下……


    “證明?”忽地,蘇子突然掙脫開喬君,她憤怒的走到隋可兒麵前,望著隋可兒那梨花帶淚的虛偽美麗臉龐,抑製不住怒火道,“你要滕先生證明什麽?證明滕先生當晚及時出現救了小君嗎?”


    “啊?”這一刹那,隋正與隋可兒的臉龐同時出現一抹詫異,隋可兒甚至忘了繼續發出可憐的抽泣聲。


    “怎麽,心虛了?”蘇子冷笑著瞪著隋可兒,“這件事不僅滕先生可以證明,您處心積慮派來安排傷害喬君的那兩個變//態也能證明!!”


    “東宇……”隋正愈發皺起眉心,盯著滕東宇的目光十分淩厲。


    隋可兒亦在這一刻抬起疑惑的雙眼,對上滕東宇深邃的黑眸。


    “滕先生,隋小姐所述的是否屬實?”肖局長將不確定的眸光轉向滕東宇。


    蘇子所述的這條線索警方並沒有掌握,如果驗證屬實,隋可兒的故意殺人罪,便再不會有任何證據可以辯駁。


    這一刻,眾人皆默契的將眸光投注在麵無表情的滕東宇身上,因為他的態度和證詞,將決定隋可兒的命運。


    唯獨喬君,始終平靜的站在一旁,連目光都不曾掃過他。


    站在滕東宇身後的宮幟,忍不住的擦了一下後頸的細汗,因為他不知道滕東宇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


    就在眾人屏息的那一刻,滕東宇突然將隋可兒環在他腰間的手指輕輕掰開……


    他頗為心痛的低頭望著隋可兒,好半天,他才以低沉的語氣道,“可兒,對不起,我不能違背良心……”


    隋可兒顯然沒有預料到,滕東宇竟然會有此反應!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方才溢出的淚水已經在她的臉頰幹透。


    滕東宇沒有將她的反應當回事,隻是將沉痛的目光轉向肖局長,“眾所周知,喬君是我曾經的女友……”


    這一秒,滕東宇轉頭深深地望了喬君一眼。


    本以為自己早已料想到結果,但此刻忽然聽見滕東宇提到她的名字,喬君還是本能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滕東宇的語調微微沙啞,眼眸帶著些許失落,“我在大學時期便已經認識隋可兒,在我與喬君分手的那些日子,是隋可兒在我的身旁安慰我、鼓勵我……隨著時間,我和隋可兒的感情日益加深,逐漸確立了關係。然而,隋可兒的嫉妒心太強了,她始終認為我沒有放下喬君,一直嫉妒著喬君。”


    “身為一名年輕的創業者,我真的很忙,公司的事情太多要我親自過問,我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處理感上的事。當我知道隋可兒在暗中對付喬君時,我曾經勸阻過隋可兒,可隋可兒卻愈加認為我在乎喬君,自此,她發狂的派人綁架了喬君……雖然我和喬君有緣無分,但我不願意看到隋可兒如此傷害喬君,更加不願意看到隋可兒越陷愈深……”


    滕東宇說著這些的時候,顯得十分的痛心疾首。隋可兒不住的搖頭,眼淚汪汪地仿佛被拋棄的可憐小狗,“事實不是這樣的,宇……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所以,滕先生,您暗中救了喬小姐,但是顧忌到您的未婚妻,您沒有交出凶手……”肖局長已經能夠揣度出接下去的事情。


    滕東宇沒有否認,望向隋可兒的眼神,越發的失望難過,“可兒,我可以原諒你所做的一切。你所有的無理取鬧,我都可以解釋為,是因為你愛我……可是我不能原諒你殺人……你甚至連無辜的喬氏夫婦都不放過!若不是肖局長告之我,我甚至會一輩子被你的假麵具蒙蔽,所以,我不會再縱容你,因為那是害你!”


    說完這些話,滕東宇再次失落地深深搖頭,然後徑直轉身走向門外。


    事實上,喬君所料想的結果完全同此刻背道而馳。


    現場裏也唯有喬君清楚,滕東宇方才所述的那番話中,有些真實,有些卻是他刻意的誇大其詞……


    他……為什麽會有這種轉變?


    她怔愣的望著滕東宇離去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會舍得這樣對待隋可兒?


    可是昨天,他還口口聲聲的維護著自己的心愛的未婚妻,對她說‘不可能’……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忽然,隋可兒崩潰的抱著頭蹲在地上,哭的傷心欲絕,一副隨時都可能哭暈過去的模樣。


    肖局長連忙命令警員將隋可兒帶回拘留間。


    隋正見女兒的罪名因滕東宇的指控愈加無法脫罪,他憤憤的追上了滕東宇的腳步。


    一走出警局的大門,隋正立刻站在滕東宇的麵前,狠狠的盯著滕東宇,“東宇,你在警局指控可兒是什麽意思?”


    滕東宇沒有回答他,幽深如譚的黑眸,在這一刻隨意的掃向隋正,隨即揚起一抹笑意。


    宮幟立刻就明白了滕東宇的意思,他直接揮手將隋正掃向一旁,隨即恭敬的幫滕東宇打開車門。


    隋正從沒有見過滕東宇在自己麵前如此傲慢的模樣,心底的憤怒驀地湧起,“你難道忘記了,你隻是我拴在鐵絲線上的一隻蚱蜢?我隨時可以將你摔死!!”


    隋正的話音剛剛落下,原本圍繞在隋正身旁的保鏢,突然圍在了滕東宇的車畔。


    徑直鑽進車廂,一身傲然氣勢的滕東宇,對於隋正的憤怒根本不屑一顧。


    宮幟發動引擎,在車子即將從隋正麵前駛離之時,滕東宇突然轉頭睨向隋正。


    背著光,他本就深邃迥遠的黑眸,愈加詭異難測,“隋老頭,你老了,懂嗎?這是年輕人的世界,你的反應已經跟不上了,該退休了。嗬。”


    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宮幟安靜的等在辦公室門外。


    他有許多疑問想要從滕東宇口中得到答案,但他不急。


    他很清楚,今天,滕東宇在警局徹底挑釁了隋正的忍耐底線,所以這一次,隋正勢必不會放過東宇,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可他並不擔心,因為滕東宇告訴過他,他們很快便會結束這一切!!!


    所以他隻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待滕東宇下令,然後他完美執行,便足矣!


    此時此刻,一門之隔,滕東宇靜靜的仰靠在椅子上,總是熠熠自信的黑眸,此刻疲憊地閉著。


    無論外界如何吹捧他的天才,吹捧他的商業天賦,他到底隻是一個平凡的人。傲然自信的光鮮外表下,隱藏著旁人看不見的疲倦與煩憂,隻是,他從不展示在人前,亦不畏懼……


    那一年,當他得知,自己流落到y國的原因並不簡單時,他便在心底發誓,他一定要成為強者,然後利用自己的力量,尋回屬於自己的記憶和身世……


    之後,他的每一步努力,都是在朝著這個目標邁進!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緒的人,所以,無論身處何處,他的朋友總是少之又少……


    在大學裏認識隋可兒純屬偶然,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看起來天真無邪的隋可兒,會將他的人生引致一個極端……


    沉默寡言,不代表他容易掌控,孤僻冷漠,並不代表他無欲無求。隋正無法真正了解他,所以,隋正注定贏不了他……


    的確,他曾經在隋正父女所製造的虛假溫暖中尋求到安慰。但,那種虛假溫暖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在隋正父女暴露出自己的真麵目後,蕩然無存……


    他曾經將隋正父女當做自己生命中的曙光,即便他清楚他在國外遭遇劫持,隋可兒為了救他,致使她自己身中兩槍、險遭癱瘓的意外,不過是隋正為了逼迫他對隋可兒負責的手段,他依舊以感激的心理承諾娶隋可兒。


    畢竟,沒有隋正父女,便不會有如今這個熠熠閃光的滕東宇。隻要隋可兒對他是真心的,他並不介意這兩父女為了留住他,而使一些苦肉計。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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