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極度侮辱的話,叫在隔壁監控室旁觀審訊過程的葉挽楓,氣的差點又要衝進去揍人。


    最終,配合喬君、喬諾及蘇子的口供,警方確定紅色火焰刺青是這一團夥的組織標誌,刺青在人體的部位越高,說明此人在組織內的地位愈高。


    而根據喬君曾經在隋可兒試訂婚禮服時,在隋可兒的頸背上看過這一刺青,這便說明隋可兒與這些罪犯脫不了幹係,並且在團夥內的地位還非常高。


    如今人證物證齊全,加上那兩個罪犯的親口指控,警方有足夠的證據將隋可兒‘請’進警局協助調查。


    隋可兒是在去機場接隋正的路途中被警方逮捕的。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隋可兒當時就滿臉錯愕與震驚,一再地否認自己與綁匪的關係。


    滕東宇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到隋可兒打來的電話時,他隻是象征的安慰了隋可兒幾句,甚至沒有在隋可兒麵前表示他會盡早將她保釋。


    見到滕東宇對待隋可兒這樣一反常態的冷漠態度,宮幟一時不能理解,不由在滕東宇麵前擔憂地提醒道,“東宇,你翻臉的會不會太快了啊?隋正已經下了飛機,若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送入監獄,而你卻無動於衷,隋正一定會懷疑的!”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滕東宇冷靜的模樣,與宮幟此刻擔憂焦慮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宮幟當然知道,滕東宇的每一個決策背後,最終都能達到他所想要的結果。但,這件事非同一般,關乎到他們的後半生,一步也錯不得,所以他實在學不來滕東宇的那份淡定……


    宮幟開始在滕東宇的麵前踱來踱去,焦慮全都寫在了臉上,“怎麽辦?我們要如何應付隋正那隻老狐狸?”


    滕東宇神態自若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見宮幟在他的麵前不停地來回晃動,令原本緊張的氣氛顯得有些滑稽,他不禁將身體往後一靠,然後‘嫌棄’地開口,“宮幟,認識你十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也挺吵的,嗯?坐下,讓我安靜安靜。”


    宮幟這輩子唯一崇拜與信任的人便是滕東宇,他從不懷疑滕東宇的能力。


    但是,他從沒有遇到過如此緊迫的時刻,他害怕他們這些年的努力會在一瞬間付諸東流,他害怕滕東宇出事……


    所以,他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而此刻,聽著滕東宇自信淡然的聲音,對上滕東宇篤定平靜的目光,宮幟感覺到自己的心,不知不覺就尋到了一絲安定,擔憂的神色終於微微緩解。


    他在滕東宇前麵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他陪在滕東宇身邊十年,縱使滕東宇所走的每一步皆是黑暗與危險並存,但他從沒有看過滕東宇頹廢喪誌。滕東宇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出現過‘輸’字。


    而這一次,他也必須相信,滕東宇絕對不會輸,他們絕對不會輸--因為,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這種特質是與生俱來的……


    宮幟的理智漸漸恢複,他不再在滕東宇麵前來回的晃動,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習慣的等待滕東宇的下一個命令。


    忽地,宮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偷偷的瞄向閉眸正處於思考當中的滕東宇,猶豫的吞了吞口水。


    “想問什麽?”淡淡的聲音響起。


    宮幟搔了搔頭,“那個……東宇啊,我在想,小君和葉挽楓怎麽會知道,那兩個綁匪被我們關在‘卡爾森’酒店?”


    這點,他一直在疑惑:不說喬君等人不可能知道綁匪被關在“卡爾森”酒店;就算喬君知道了罪犯的確切地址,酒店周圍到客房附近,都有不少保鏢在看守,葉挽楓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劫走他們呢?


    “我撤掉了一部分保鏢。”滕東宇重新閉起眸子,淡淡道。


    “真的?”宮幟好似聽見了一個無法置信的消息,眸子瞠的老大,弱弱道,“東宇啊,您老人家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麽,眼前麵臨的緊急困境,根本就是滕東宇有意安排的。


    “好啊,這麽重要的計劃你都瞞著我。我就那麽不可信嘛?”宮幟不由得‘埋怨’起來。


    滕東宇淡淡揶揄,“你最近不專業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宮幟不禁啞然:這家夥,真記仇!


    不就是他私下去找了喬君兩次,好心勸小姑娘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麽?他那麽費心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他們的計劃能順利實施,為了某人不用老是替心中所愛擔憂麽?


    就在宮幟忍不住滿心腹誹說滕東宇‘壞話’的時候,滕東宇腦海中閃過的畫麵,全都是喬君昨日主動找上他的那一幕……


    其實,自她進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的眼神沒有放在他的身上。


    她不知道,無論她再如何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他也依舊能夠透過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思……


    她所有的掩飾,在他麵前都是小把戲,因為她的眼睛實在是太幹淨了,幹淨到所有的情緒,都無法在他麵前深藏。


    他明明知道她的目的不是請他‘幫忙’,然而,他還是選擇背過身去,給她機會……


    他知道她在他的身後,以最快的速度在桌上找尋著那份行程表,他也依舊選擇了,沒有拆穿……


    她求過他兩次,他便放了葉挽楓兩次;這一次,縱使她的請求依然隻是‘另有目的’,他依然沒有拒絕。


    如果她了解,如果有一天她明白,她會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她……


    隋正終於到了。


    當他聽聞自己的女兒被警局拘留時,果然在宮幟的預料之中,立刻就找來了滕東宇興師問罪。


    “東宇,可兒是你的未婚妻,你明明清楚可兒的為人,你怎麽還能讓警方將可兒帶走?”在去警局的路上,隋正坐在車內,保養頗好的臉龐壓抑著怒火。


    “隋教授,總裁已經吩咐人去處理隋小姐的事了,您不用擔心的……”坐在前座的宮幟,總能適時替滕東宇扮演“討好”的角色。


    “東宇……”隋正開始語重心長道,“你和可兒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我沒有時常陪在可兒邊,但我清楚我這女兒對你的感情……可兒曾經為了你差點癱瘓,我也沒有逼你負責。可是,可兒如今出事,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讓我如何能夠放心將可兒托付給你啊……”


    隋正總是習慣使用‘以退為進’的招數,明明是在對滕東宇施壓,卻裝作一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模樣。


    “隋老頭,這些年,我什麽時候令你憂心過?”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滕東宇平靜的望著前方。


    一如既往地聽見滕東宇對自己的‘順從’,隋正的心底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拘著冷冷的麵容,隋正不再吭聲。


    車子很快便駛入警局前的停車場。


    隋正一向知道避免‘鋒芒畢露’,善於偽裝的他此時低調的跟在滕東宇身後。


    滕東宇穿著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高深莫測且精光內斂的黑眸被掩蓋在墨鏡之下,腳步沉穩帶風,宮幟恭謹的跟在他的左右。


    肖局長已經提前一步得知滕東宇的到來,他親自接待了滕東宇。


    清楚滕東宇是為了保釋隋可兒而來,因此,肖局長第一時間便吩咐警員將隋可兒帶到審問室。


    依照警局的規章製度,任何人是無權過問警察審問犯人的過程的。但,或許是這件案子牽扯的人比較特殊,又或者礙於滕東宇強大的商業背景,局長破例讓滕東宇等人與隋可兒見到一麵。


    喬君沒有想過會在審問室的門前遇見滕東宇等人,當她的目光不巧與滕東宇幽暗的黑眸相接觸的那一刻,她極其平靜疏離的轉開了視線。


    在沒有看見隋正與滕東宇時,隋可兒幾乎是沒有任何憂慮的趴在桌上休息,因為她知道她的父親會解決一切--在隋可兒的心底,她的父親隋正幾乎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然而,當隋可兒的視線接觸到眼前和藹的父親和親愛的未婚夫時,隋可兒水漾的眸子瞬間染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她委屈的嗚咽了一聲,衝到滕東宇身旁,手環著滕東宇,她將自己無辜的臉龐,深深埋進了滕東宇寬厚溫暖的懷中……


    “宇,我好想你……”隋可兒的聲音哽咽著道,“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嗚嗚嗚嗚……”。


    葉挽楓正在處理保釋喬諾的事,所以,此刻站在審問室門外的僅僅隻是喬君和蘇子。


    看著隋可兒虛偽的模樣,想起toy死前的慘狀,蘇子忍不住咬緊唇瓣。幾乎想要衝動地衝進去,揭掉這個女人虛偽的純情麵具!


    感覺到蘇子的情緒激動,喬君連忙安慰的握緊了蘇子的手。


    “女兒,來,讓爸爸看看……”隋正心疼的要將隋可兒自滕東宇的懷中接過。


    然而,隋可兒卻死死的抱住滕東宇不放,“我不要離開宇嘛,爸爸,我想離開這兒,他們都好可怕……”


    “好,好,爸爸等等就帶你出去……”


    隋正柔聲安慰道,隨即將視線轉向肖局長,嚴肅道,“局長,我女兒才二十歲,她怎麽可能是你們口中的殺人犯呢?你讓我保釋她出來,我可以讓我女兒繼續配合你們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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