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幾天確實累得夠嗆,昨天下午下班前白鈺特意讓蹇姚宇發通知周五上午可以晚會兒,**、民正、相關接待單位機關人員調休加上周六周日連休三天。


    清晨醒來看到纏在身上熟睡正酣的溫小藝,幾次三番想再“欺負”她一次,但白鈺自製力還是戰勝欲念,覺得上午應該到辦公室轉轉,不能鬆懈得太過分。


    起床穿衣時溫小藝悠悠醒來,愜意地伸個懶腰說:


    “睡得好舒服啊,全身骨頭酥酥麻麻的,要這樣一輩子多好……哎,昨晚討教的問題還沒告訴我呢?”


    白鈺微微一笑,道:


    “第一,讓梅朵不要提過去的事,什麽都別提,更不要解釋,這種事越描越黑,越討論越麻煩;第二,叫梅朵不要有任何內疚或羞愧心理,如果沒遇到鍾離,她會按部落風俗習慣一直這樣生活下去,有什麽不對?兩個民族的融合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差異與分歧,彼此適應就好;第三,我肯定會當他倆的證婚人,以後他倆應該遠離草原擁抱全新的幸福。”


    “遠離草原?”溫小藝怔怔道,“梅朵說過會一輩子做草原飛鷹,留在家鄉幫助越芒部落擺脫落後的困境。”


    “桑吉即將被推舉成為首領繼任者,索朗紮西也基本接受縣裏反複暗示逐步淡出,從而配合草原綜合整治和旅遊開發,”白鈺道,“在這樣的態勢下,越芒部落不再需要強勢的草原飛鷹存在,而且她是***書計專職司機老婆,明白我說的意思?”


    溫小藝歪著頭想了會兒,道:“你擔心梅朵留在草原會引起新的權力鬥爭,因為越芒部落都知道她有縣裏的幹部支持?”


    “剛才所說從工作角度出發;站在個人角度,鍾離良肯定要一直跟著我,不然留在草原無所事事,沒辦法融入越芒部落,相反梅朵內心深處是向往著大城市的,所以為著婚姻、家庭和幸福考慮建議他倆離開草原。”


    白鈺分析道。


    溫小藝懶洋洋打個嗬欠:“聽起來很有道理,好吧,上午我就轉告梅朵。”


    “上午你也必須離開宿舍!”白鈺嚴肅地說。


    “ok!”她雖答應得漂亮卻又鑽入被窩,“再打個盹可以吧?”


    “你……”


    白鈺氣結而又無語,麵對這個刁鑽機靈的小蘿莉,經常有不知所措的感覺。


    到了辦公室沒多久,徐雲岫和周瑤一臉沉重過來匯報重大事項:


    邊防大隊今早在離邊境線九公裏山坳裏發現機關事務處主任史春來的屍體!


    初步屍檢來看,史春來死於近距離槍殺;從臨死前神態、姿勢分析,特別手指呈抓握狀說明被槍殺時正通電話,史春來毫無防備並充滿錯愕,事後凶手拿走了手機。


    史春來穿著皮鞋,身邊塑料袋裏裝著臨時從小超市買的日用品和麵包、純淨水、方便麵等,可見逃亡在倉促的情況下,事先完全沒有準備。警方分析史春來看到槍手試圖從大劇院後門逃逸時被特警發現並交火後,感覺大事不妙,遂匆匆開著機關公務用車疾馳出城,途中買了些東西,一路開到關苓山腳下後棄車步行鑽入山林。


    史春來老家就在關苓山麓,靠著地形熟悉和多年山地生活經驗繞開邊防大隊和邊防軍卡哨,潛伏到離邊境線不遠的山坳,等山霧最濃的時候伺機越境跑到頌豐那邊。


    “查過手機通話記錄?”白鈺問。


    周瑤道:“工作手機扔在車裏,從逃亡一刻起關了機;他隨身攜帶的皮夾不見了,可能被凶手順走。”


    徐雲岫道:“如昨天綜合的線索,槍手混入大劇院安裝炸彈、化裝成服務員伺機暗殺,八成得到史春來相助。但史春來應該不知道槍手真實意圖,僅僅作為準備工作的一個小環節……”


    “我有印象,”白鈺道,“前天傍晚我檢查大劇院時要求晚上七點起封閉會場不準任何人出入,姚宇答應得很爽快,史春來反而猶猶豫豫說還有些許施工。如果知道涉及暗殺,他怎敢在我麵前提?”


    徐雲岫臉色有些難看:“那就是領導交辦給他的任務!以此類推整個會務組包括我和姚宇都有嫌疑,因為每張通行證、服務證都由我倆雙簽,雖然大劇院會務人員由史春來把關。”


    周瑤笑道:“徐書計多慮了,怎麽可能懷疑到您和蹇主任頭上?”


    白鈺也笑,道:“退一步講,如果‘晚上施工’是姚宇安排,不可能當著史春來的麵答應那麽爽快,那叫當麵撒謊,史春來完全可以揭穿他,對吧?而雲岫主要負責安全保衛,並不負責會務,如果‘晚上施工’出自你口,史春來應該善意地在姚宇麵前提一下,防止領導之間產生誤會,對吧?”


    “對對對,原本混亂的事態經白書計這麽一梳理就清清楚楚,”徐雲岫鬆了口氣,轉而疑道,“照白書計分析,到底誰交辦的任務呢?或者,史春來根本被蒙在鼓裏,完全可以如實向組織說明情況,他又出於什麽心理不作任何解釋反而亡命潛逃?”


    “問題關鍵之處就在這裏!”白鈺道,“首先可以斷定‘晚上施工’是領導交辦;其次史春來應該不知情;再次出了事之後史春來第一反應不是如實向組織匯報而選擇逃亡。綜上三點可得出兩個結論,第一領導是口頭交待,史春來拿不出證據;第二,史春來覺得說出來也沒人信,即使信也脫不了幹係,不如逃亡。”


    徐雲岫和周瑤都倒吸口涼氣,相互瞟了一眼不敢亂說。


    作為關苓本土幹部,又是老機關,自然知道史春來與郭佳凡的關係,而郭佳凡屁股坐在哪一頭無庸諱言。


    層層分析下來,槍手應是閻彪派來的,在關苓也隻有他有這個膽,敢於跟白鈺搏命!


    然而沒有相當相當過硬的證據,誰都不敢把這個推測說出口。


    白鈺也不為難他倆,擺擺手道:“仔細搜查他辦公室和家,看看能否找到另外那個手機卡的申請記錄,如果挖出逃亡期間跟誰通電話,我相信就離真相不遠了。”


    徐雲岫和周瑤離開不久,白鈺打電話叫來常興邦,劈頭問道:


    “那個老艾的情況怎麽樣了?”


    常興邦這些天也就今早睡了個囫圇覺,抹抹臉道:“有問題哎!他腦子有點不清不楚的,有時記得幫楊杭偉搬過屍體還收了30塊錢,有時又忘得幹幹淨淨,連楊杭偉在鐵清橋附近幹活都記不得……他這屬於限製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按規定不允許出庭作證。”


    白鈺眉頭緊鎖,道:“單靠楊杭偉的錄音文件站不住腳,因為現代科技水平能把它剪輯得天衣無縫。”


    “相反,楊杭偉還有敲詐勒索的嫌疑,特別最後一段錄音文件,他說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把事情抖露出去,叫你還有你的領導沒麵子!從法律鑒定層麵講,這就帶有明確意圖的威脅。”


    “豈有此理!”


    白鈺怒道,“明明那幫人言而無信,到最後楊杭偉倒要負刑事責任!”


    常興邦苦笑:“作為一個口頭約定,楊杭偉拿不出證據,對方自然能推得一幹二淨;再深究下去,他還犯有非法移屍、破壞現場罪呢。”


    “法律真是雙麵刃,能讓壞人被繩之以法,也能讓好人……”白鈺出神地想了會兒,道,“當然楊杭偉純粹衝著錢也不算好人,但起碼來說在這件事裏是無辜且被動的,縣領導指示他幹,他敢不幹麽?何況能拿20萬。”


    “以那幫人的凶殘和慣用套路,事後不被滅口就不錯了。”常興邦道。


    白鈺指指笑道:“話中有話呀。”


    常興邦也笑,道:“關苓大環境就是這樣,有些事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沒奈何。”


    “我不想放過這件事!”白鈺道,“你給我想辦法,弄虛作假者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常興邦愣了半晌,低低道:“是,白書計。”


    見他轉身的時候有些疲憊,白鈺又叫住他:“興邦……自從調到刑警大隊,工作強度和壓力非常大吧?”


    “還……還好,”常興邦道,“主要是關苓欠賬太多與白書計高要求高標準之間的矛盾。”


    “總結得很到位,事實就是這樣,”白鈺道,“我的風格是遇到困難不會輕易放棄更不會繞開走,每個問題都要得到完美的處置。知道你很累,阻力也很大,唯有這樣更能體現你的價值,對不對?”


    常興邦聽出***書計話中含意,精神一振道:“請白書計放心,我絕不會辜負組織對我的期待!”


    周五晚上,藍朵飄然而至。


    這是執行對徐尚立**行動後兩人首次見麵,藍朵依然酷勁十足,絲毫沒為上次悍然出手感到歉意。


    白鈺則為清晨理智的決定慶幸不已,倘若沒控製住欲念而再“欺負”溫小藝,體能儲備大受影響,肯定通不過晚上的測試!


    女人在這方麵的感覺很敏銳很細膩,何況對藍朵而言也憋得太久,需要他的凶猛和狂熱。


    對於被她偷襲麻倒並挨了那一下,白鈺絕口不提,隻稍稍了解徐尚立昏迷期間監視以及有無省領導探視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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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朵最煩在床上談工作,懶洋洋答了幾句便拿枕頭蓋住臉,迎接他的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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