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金天望著遠去的飛行器,眼中帶著不舍,這是樂優必須要做的事情,她是戰士,如果總是被圈養在花房之中,會讓她變得枯萎與不幸。


    何況自己為了樂優與王鬼將對峙的事情,所有航艦的人都知道了,如果這次再出手阻止這次任務,生怕產生的流言蜚語會讓樂優覺得困擾。


    他能放手讓她出任務,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與地麵的李文傑聯手,二人之間的條約,有一條就是要保護樂優這個實驗體。


    如果不幸出現了什麽意外,樂優也必定會得到救援的,想到這裏,衛金天擔憂的心情有了一些緩解,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神。


    隨後對副官說道:“第二梯隊實驗計劃,現在開啟。”


    副官收到指令,立刻敬禮,隨後說道:“是,立刻開啟。”


    另一邊,在飛行器上,樂優早就養好了身體,現在正跟疤哥生龍活虎的吹牛打屁聊天中。


    疤哥一臉的興奮,對樂優說道:“王陸雖然雞賊,但這次給獎勵的是我們北方航艦,我們艦長都說了,這次任務成功,我一年去逍遙大廳都不用積分。”


    坐在椅子另一頭戴眼鏡的女性,顯得斯文博學,她開口回應疤哥,“你確實不用花積分,因為你也進不去。”


    疤哥一聽有人反駁他,扭頭一看是三航艦派來的人,瞬間興致缺缺。


    這次行動一共是十個人的小隊,隊伍裏麵什麽人都有,樂優跟疤哥的任務就是去聖城查找所謂的零號病例。


    回想當初在病房的那時段,王陸講述了她即將去尋找的零號病例有多麽重要。


    樂優直接反問王陸:“零號病例不是跟李醉墨,還有那具冰河世紀的女屍有關係嗎?你們這又哪裏發掘出來的零號?”


    王陸頗有些不耐煩的,麵上的表情也不善的說道:“我們的實驗再一次失敗了,逆推溯源的結果是失敗的,這表示一開始我們認定的零號病例的源頭有問題。”


    樂優翻了個白眼,自己在外麵拚死拚活,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結果航艦裏麵這幫養尊處優的科學家們,弄了好幾年的實驗,竟然是錯的。


    想到那些為了王陸一句話,就出任務,隨後死在地下的同仁們,樂優心中湧出一陣陣的反感。


    就算大家都是戰士,生死不能由自己掌控,可命也不是這麽白白送給喪屍的啊,沒有這個道理,誰都是爹生媽養的。


    想到這裏,樂優直接脫口而出,“下次出任務的時候,你能嚴謹點不,誰都是爹生媽養的……”


    話音還沒落,王陸直接打岔說道:“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說這句話,隻有你樂優最沒有資格說。”


    樂優現在坐在飛船上,想起那時候的白熱化氣氛,還有王陸那句你最沒資格的話語,尤覺得那一拳打輕了,應該揍他個滿臉開花才對。


    當初自己應該趁著王陸身邊的副官們衝進來的時候,在補上一腳就好了,就狠狠的踢到他的子孫袋上,讓他嚐嚐斷子絕孫的味道就對了。


    還有他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不是他指揮過多場大型對喪屍的戰役,人類都勝利了,王陸這小子也不會有現如今的好日子過。


    想到這裏,樂優小聲嘟囔著:“衛金天,你可要爭氣啊,記得要把王鬼將的位置搶過來,讓咱們東方航艦好好威風一下。”


    疤哥轉頭問樂優:“啊?你說啥呢,妹子,哥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我說這次任務挺危險啊,咱得小心點。”


    樂優直接換了個話題,把自己的小心思給藏起來了,這裏麵人多口雜的,如果還是像上次那樣有監聽人員滲透,自己這些話很容遭禍患。


    疤哥真以為樂優說的是任務的事情,於是心大的說道:“王陸他派遣的戰士那都不行,他說自己派遣了三十個小隊去聖城都被滅了,我咋就不信呢?”


    對麵有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大漢,是六隊的人,也是這次任務的隊長,他頗為不滿的用槍懟著疤哥,“你說的是啥屁話,犧牲的那三百人都是英雄。”


    樂優一看疤哥要遭殃,立刻站起來壓下搶頭,冰涼的觸感讓樂優不得不感歎一聲:“好槍啊,不過大哥,疤哥的意思是咱們戰士都很強,去三百人都被滅了不可能,指不定是王陸在說謊。”


    那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女孩子,陰陽怪氣的來一聲:“我看身為戰神的你,倒是有些功績像是謊言。”


    疤哥一聽不樂意,瞬間就跟那三航艦的女孩子吵起來了。


    飛行器上一片“歡聲笑語”,還有“熱烈鼓掌”的時候,拳拳到肉的疼痛,都預示著這“團結”的隊伍,會讓這次任務得到“圓滿”的結果。


    不出十二個小時,大家就到了聖城,一下飛行器,就感覺周圍的空氣帶著潮濕感,颼颼的冷風襲來,樂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頗為不喜歡這個聖城。


    所謂的聖城乃是上帝教,真主教以及天神教的參拜聖地,三教合一的地界,帶來這神聖的氣氛,因此被大家稱為聖城。


    這裏之前是武訓集合地,崇尚武力的地方,大量的戰士都由這裏訓練,隨後訓練成功的戰士,就會被拉入總部,在那裏接受培訓,之後在派發任務。


    現在的聖城是樂優所知的地麵突襲部隊長期駐紮的地方,也是地麵上唯一沒有被喪屍攻破的驛馬站。


    大家都知道,如果在地麵存活不下去了,就往聖城這裏跑,可以得到安全的庇護,但也因為如此,聖城人員龐大複雜,已經漸漸開始有自立城邦的本事跟野心了。


    一群人被來迎接的向導帶入了地下通道中,這裏麵人潮熙攘,人聲鼎沸,聖城的人基本都住在地下構建的巨大城市之中。


    因此地下除了沒有陽光這一點頗為不便,空氣也潮濕陰冷,需要處處打著火把來禦寒,其餘都跟地麵上沒有兩樣。


    樂優一行十人穿過熱鬧的街區,避開了叫賣商品的小販,終於跟向導到來了驛馬站。


    這裏就是一個三門四通的大平房,一點安全係數都沒有,作為驛馬站來講,級別相當的低下。


    但這裏畢竟是處於地下,喪屍不會無緣無故的闖入到這裏,即便有一兩隻喪屍進入,也會被長期駐紮在這裏的地麵突襲部隊,當練習切菜給砍成碎片。


    小隊終於穿過一千多米熱鬧的街市來到了目的地,大家進屋的時候,裏麵真的是空無一物啊。


    按道理來說,驛馬站是地麵當中資源最為集中的地方,可聖城的驛馬站真的極其特別,就沒見過空曠得如此徹底的資源庫,這哪裏是驛馬站,這是收拾幹淨等待出租的出租屋吧。


    向導極其熱情的幫助大家放下裝備,他帶著聖城獨有的方言語調,說著感謝的話。


    “蟹蟹打架千裏濤濤來坐力(謝謝大家千裏迢迢來這裏)。”


    隨後笑逐顏開的整理大家放下在地上的裝備資源。


    疤哥對這個向導極其的戒備,他壓低聲音問樂優:“這小子說什麽呢?是不是罵我呢,嫌棄我臉上有道疤?他覺得我不好相處?”


    樂優歎了口氣,瞟了疤哥一眼,隨後說:“他在感謝咱們,說咱們來這裏不容易,謝謝咱們。”


    疤哥還是不相信,但他也沒繼續再說什麽。


    向導耳朵很靈,他雖然說話不利索,但是他聽力很不錯啊,聽到了樂優替他解釋語言不便的窘迫。


    笑嗬嗬的望著樂優說道:“大棒子直到泥門來,繞窩來幫助泥門(大邦主知道你們來,讓我來幫助你們。)”


    樂優看著全場麵麵相覷的九個隊友,沒有一個人聽懂了他的話,場麵一瞬間有一絲尷尬。


    向導抓耳撓腮的望向樂優,很是窘迫,樂優於是幹起了翻譯的活,向導說一句,她翻譯一句。


    終於將大家心中的疑問給解開了,首先小隊的隊長要求見大邦主,被向導給婉言拒絕了,表示大邦主很忙,沒空招待各位,之後將由他全程來為小隊十人服務。


    隨後小隊長表示自己想要見見所謂的零號病人,能不能如願。


    向導表示這個得問問大邦主,才能同意大家去見零號病人。


    隊長又問,何時能見到大邦主呢,向導表示,別著急,這裏有舞女好酒招待各位,大家可以先放鬆一下。


    話音一落,隊內除了六航艦出來的隊長跟樂優,其餘的人都很歡天喜地的要去找舞女放鬆,去喝喝酒了。


    樂優看了隊長一眼,他的表情十分嚴肅,想要在接著逼問向導,樂優趕快攔住了,她壓低聲音說道:“既然別人拒絕得如此委婉,你逼一個向導也沒用啊。”


    隊長看著隊員都活泛想要去玩樂的表情,整個人都有些鬱悶,本身這十人的小隊就很有問題。


    大家都沒有合作過,組任務之前甚至都沒見過麵,有些見過麵的,跟其他人也沒說過幾句話,可以說是硬扯地把這十個人扭在了一起。


    導致現在連基本任務都進行不下去,實在是有些挫敗感,其他隊員還好,出了事反正隊長的原因,完成不了任務,跟自己也沒什麽關係,反正有隊長扛著。


    樂優隻好拉著隊長低聲說道:“我有辦法,之前路過鬧市街區的時候,我看到了監獄的牆角,咱們晚上潛入進去打探一下風向。”


    隊長本打算壓低聲音回應,沒想到那個向導率先跟樂優開口說:“納監獄抖十堰市了,喪失剁,可不幹去(監獄都變成了實驗室了,裏麵都是喪屍,可不敢去。)”


    隊長跟樂優對視了一眼,隨聲附和的說道:“我們不去,你放心,我們指定不去。”


    樂優手指快扭成麻花了,心中祈禱說道:“上帝作證,我是為了人類的生存才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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