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說出對你的第一印象,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你和我已逝的哥哥長得好像。遇見那天,你擁有著和哥哥一樣清秀帥氣的臉龐,落葉在空中飛舞,像極了你們兩個微笑時的臉頰,後來,我再也無法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不是因為你是女孩,而是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顧可欣已經許久沒有聯係過向南,確切地說,是向南忙著和司馬玉吟熱戀漸漸疏遠了她,初三上學期時向南偶爾還會打電話過來問問作業,慢慢地,問作業也逐漸省略了。剛開始這樣時,顧可欣晚上寫作業還會開著手機鈴聲,期待著向南的來電,當失望一次次降臨積攢到了一定程度,手機,在晚上再也沒有開過機。她本以為向南會打不進電話過來找自己,可是白天在學校卻看見了司馬玉吟喂向南東西吃的畫麵,她倔強地扭過頭,不再看這位昔日的好朋友。


    “可欣,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向南那件事?現在班級裏已經傳開了她要離開哈市了。你怎麽不說話?”韓笑在顧可欣眼前晃了晃手指。“現在對她說還有意義嗎?她反正都要走了,”顧可欣翻動著以前的日記本,沒有看韓笑。“但好歹你得讓她知道好吧,我都快被你這三年的暗戀感動了,真想不出來這個榆木腦袋為什麽還沒發現你的心意!”韓笑為顧可欣打抱不平。“你和司馬玉吟熟嗎?”顧可欣突然轉過頭來問韓笑。“你是想問她和向南的事吧?哈哈,想知道就直說麽。”韓笑拍了下顧可欣的肩膀,捂嘴笑著,繼續說道,“其實呢,也不算是熟,我就能給你說我看見的,因為我的座位正好在她們兩個座位的後麵,美女,有興趣麽?”韓笑朝顧可欣勾了勾手指。“廢話,快說。”顧可欣撇了撇嘴。


    “她們兩個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關係升溫的速度非常快,超乎你想象的快,恩簡單說就是剛認識就黏合在了一起,她們剛坐在一起沒幾天司馬玉吟就給向南買早飯,然後向南竟然一反常態地要司馬玉吟天天給自己買,向南是什麽人班級同學沒幾個不知道的,那種隻要是自己的事從來不麻煩別人的性格,這是印象比較深的第一點。第二點就是兩個人沒過幾天就開始一起上學,你撞見的隻是一次,可是我每天從家裏出門時都能看見她們兩個牽著手從公園走出來一起往學校走,向南笑得很陽光,司馬玉吟則是紅著臉,這就更奇怪了,記得向南以前最忌諱和別的女生牽手或者是挽手走,記得咱們班的某人當初不小心想和她牽手走,向南的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呢~”韓笑開始調侃顧可欣。


    “別鬧,還有嗎?”“恩還有最後一件,是貌似向南離開六中之後司馬玉吟手上的手表就換成了向南的,實在是太顯眼啦,司馬玉吟那麽女孩子的人竟然帶著一塊黑麵銀針款式大氣的機械手表,向南的離開對她打擊很大,整天魂不守舍的。就是這些啦。”韓笑呼了一口氣,舉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水,感覺自己說了很多重要的情報很是疲憊的樣子。顧可欣的眼神暗淡下來,久久沒有說話。“明天就是同學會了,組織者就是司馬玉吟,不喜歡社交聚會的向南估計看在司馬玉吟的麵子上也一定會去,你要不要去?”韓笑看她又進入了發呆的狀態,“你要是真的難為情那明天我替你說,”韓笑實在忍不住了。“不用,我隻是想找她聊聊天,明天記得來我家找我,我們一起去。”


    初一,向南和顧可欣經常坐在米線店裏的12號座位,那個位於角落隻有兩把椅子的座位,向南會給顧可欣講關於籃球的故事,說到激動時向南放下手中的筷子在那裏揮動著手指,顧可欣就這樣聽了一年,不是她喜歡籃球,而是她特別喜歡看向南講和籃球有關的事情時那種少見的笑臉,她覺得好溫暖。初二,向南放學通常會先把自己送回家,然後她再折回學校和班級的男生打籃球,向南一直保密著這件事,直到有一天顧可欣暗地裏跟蹤向南,才發現原來在向南心裏,放學打球和送自己回家這兩件事同等重要,她第一次被人以這樣的方式感動。初三,放學時天已經黑了,又時常下雪,向南陪顧可欣走到家門口,貼心地為顧可欣撣去頭發上的雪,然後又提醒她回去拿毛巾擦幹,洗個熱水澡。最讓顧可欣印象深刻的,則是初二向南帶著自己組的籃球隊參加學校的比賽時,場上那如同刀鋒般鋒利的眼神,那種即使體力透支也不願意放棄比賽的堅持,那種即使確定領先了也要盡全力把對手徹底打垮的固執。後來,顧可欣才懂,向南對籃球的喜愛,真的與眾不同,因為是信仰,所以一切比賽,都要打出極致,贏到最後一分鍾。她那時也才明白,向南願意先送自己回家再回學校打球,在向南心中是種多大的犧牲。顧可欣也為向南買過午飯,不過向南不是忘了吃,就是看身邊的人沒吃飯把午飯讓給別人。顧可欣按理應該生氣的,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這就是她喜歡的那個學習上的尖子生、籃球場上的強者、冷酷外表下一顆樂於助人的心、偶爾粗心大意把自己懂得很囧的向南啊!


    有向南陪伴長達兩年半的時間裏,顧可欣都是幸福的,直到她發現向南和司馬玉吟一點點走近而慢慢疏遠自己,她心中有了一絲絲的不滿情緒,但是,這份喜歡,不過是擱在更深處的心底,卻絲毫未變。


    雖然嘴上說著是單純的聊天,可顧可欣最想知道的,還是在這個自己暗戀了三年的人的心裏,對自己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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