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很快就到來了,並未提及與我相關的事情,反而催促我盡快回家,隨後他又去看望別的朋友,我也放心下來,再看著那本書的內容。直到晚飯前,父親又回來了,帶著一些菜,我本打算和他一起去外麵吃,他笑了笑,走進廚房,開始屬於他的時刻,我想要去幫忙,被推了出來。不久,父親端出幾個菜,倒下兩杯酒,我們兩人喝著,他沒有去詢問我狀態不好的原因,說了自己經曆的那些曾認為過不去的坎,到現在麵臨的難題,說完之後,他一飲而盡,又轉而鼓勵我,說道理和知識沒我懂得多,但是年輕人隻要謀定而後動,就應該支持,哪怕最後粉身碎骨也無遺憾,雖然他並不舍得但也會支持我去做,至於感情的事,如果真心喜歡曾經的那個人,就再去勇敢的嚐試,不要患得患失,如果實在挽回不了,那就好好祝福別人,做一名男人應該去做的事情。我感動著,父親看到我精神恢複生機了,又倒了兩杯酒,看來今晚他第一次以男人的方式與我對話,就在這種豪情中,敲門聲響起了,打開門,齊菲兒熟練換上鞋,走了進去,看到我父親,先是驚訝,後極為熱情,在父親詫異的表情中,我解釋一番,他並沒有說些什麽,我坐在那裏喝著酒,聽著齊菲兒熟絡和父親開著玩笑,仿佛他兩人才是父女,我是外人一般。


    聊著聊著,父親興致很高,唱起歌,齊菲兒開始起舞,我站在一旁喝著酒,看著窗外不遠處她的住處是否亮起燈,隻是已經分不清那一棟樓了。他們二位,一曲終了,興致很高,開始喝起酒,一杯下去,我看父親有些醉了,趕忙把他扶到臥室休息,他伸出頭來,囑咐我把齊菲兒送回家,安頓好,實在不行,就好好陪她,不用回來了,我尷尬瞅了瞅他,這還是那位嚴厲的父親嗎?我拉著還清醒的齊菲兒下樓,準備叫輛車把她送回去,她指了指旁邊的車,居然和我之前女友的一模一樣,我叫了代駕,擔心她這樣的漂亮女孩會有意外,就陪她一起回去。


    沒走多遠,她喊了停,就轉進了去,她住的小區正好和我前女友的住處、我家是一個三角形,我可以清楚看到前女友的家,隻是我恐懼去看,車進入地下車庫,我就安下心了,感謝司機師傅,我把齊菲兒送到住處,她打開門,我想要走,卻被她拉住了,進去之後發現是一片狼藉,但看樣子是近期弄得,也不知道她是真醉了,還是裝醉了,攤在我懷裏,我越過地上障礙把她放在沙發上,準備離開,卻被她拉住了,她開始哭泣,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哭,哪怕當晚在我家中,那樣的憂愁也沒有哭,恢複精神的我動了惻隱之心,坐了下來,她指了指房間,我進去看到一房間的紅酒,拿出兩瓶,她又伸出兩個手指頭,我又進去拿出兩瓶,她讓我全開了,並沒有講述任何與她的有關的事情,就是喝著,我也忍不住,一起陪著,不知道喝了多久,是我先喝多了,還是她先喝多了,我隻覺得很困,閉上眼就睡了,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她的腿上,她的手撫摸著我的臉,就像曾經的那個人一樣,這一刻,我又仿佛回到過去,安靜享受了幾分鍾,悄悄起來,走到廚房熬上粥,做些一些簡單的早餐,就開始幫她收拾房間,碎了掃了起來,完整的放回原來的位置,直到她醒來,她跑去衛生間吐了幾口,洗漱完了,又恢複那精致的模樣,我坐下來,和她聊著我的處境,她耐心聽著,第一次沒有搶話,聽完之後,她用手握住我,然後摸了一下我的頭,非要和我一起去送我父親,我也沒有拒絕,接上我父親,他又變回嚴厲的麵孔,隻是看待齊菲兒的表情,滿是一臉開心和認可,終於把父親送上動車,我長舒一口氣,準備打車回去,齊菲兒堅決要送我回去,到了地點,她揮了揮手,讓我想起與另外一個人相識的情形,我笑了笑,也揮了揮手。


    我不想招惹這個可愛的人,因為我不屬於任何一個人,自私的我並未沒有任何改變,也承擔不了對這份責任。就在糾結之中,一位好友到家中拜訪,我熱情招待他,他也直接了當說出來的意圖,他有個小項目要推,希望我參與進來,也會給我一段時間考慮,調整過來,再給他答複,我耐住性子聽完,表示會考慮,他走之後,我就躺在床上睡了起來,這一覺做了好多夢,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了,看到父親的安全到家的微信,我笑了笑,看到齊菲兒的來電,我不想回複,看到前女友的狀態,心裏有了變化,但是又能如何。就在各種憂慮中,我接到齊菲兒父親的電話,約我吃飯,表達感謝,看到家中的四處冷漠的一切,我決定去赴約,也許多接觸人會讓我覺得不再孤獨。


    如約趕到地點,齊菲兒與家人已經在等待。飯桌上,她的家人詢問著我的情況,我並沒有多說,反而是齊菲兒代替我說著,似乎她比我了解我,麵對各種敬酒,我已經喝多了,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在別墅裏的一個房間內,身上的衣服被換成睡衣,這令我習慣裸睡的我極為不舒服,尤其睡在陌生環境的,更是令我心裏產生極大的反感,去衛生間洗了一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感覺舒服多了,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六點多些,要比平常早起了一些,打算再待一些時刻,等主人起來後,禮貌的辭別。坐在臥室的書桌前,我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直到喝醉前,我都記得清,也放心了。我這個人有個特點,喝酒從不短片,隻是困與睡,雖然愛說話,但是最隱私的部分永遠不會從嘴裏露出去。


    七點了,我走出臥室,客廳內齊家父女早已經起來,坐在餐桌上吃飯,看到我,兩人也站起來,把我迎了過去,餐桌父女聊著時事政治經濟,多是中規中矩的看法,我隻是聽著吃著,並沒有參與。從內心深處,我對中小企業家抱有極大的認可與好感,他們在艱辛中靠著努力與勤勞發夾致富,盡管有些資本積累方式並不能讓人尊重,反而對這些大企業家或者名人,內心有一種抵觸,總覺得他們帶壞社會風氣與損傷實體經濟,後來這個偏頗想法因為與齊菲兒父親的接觸,有了極大的改觀。


    早飯很快就結束了,我起身要離開,卻被齊菲兒的父親留了下來了,反倒是齊菲兒急著送我回去,父女矛盾的行為,讓我很為難,但是齊父堅定的表情讓齊菲兒退縮了,我跟著他進到書房。書房內布置很簡單,總體讓人覺得樸素與舒服,對於其中裝飾與擺設,我個人不懂,也沒有恭維。齊父給自己與我各沏了一杯茶,並沒有說話,反而站到書桌前,鋪上宣紙,拿起毛筆。一個小時過去,我看著齊父專心寫著,額頭有很多汗滴,我便拿著桌上的抽紙遞了過去,他放下毛筆,擦拭了額頭。


    “老了,字也寫不好了,本來今天想送你一幅字,寫得不滿意,改天吧”


    我笑了笑,表示感謝。兩人坐下來,他並沒有像別的長者那樣,講述自己成長的磨難與輝煌,和我聊著最尋常的家庭瑣事,也談到一些國內外一些曆史與改革,其中很多見解極為深刻,讓我內心受到極大啟發,對他整個人有了極大的改觀,閱曆與平台的高低決定我們看待事物的視角差異,此時的我覺得在他麵前是多麽渺小。聊天快結束的時候,他送我一句通俗的話,年輕人不要前怕狼,後怕虎,中間還怕小老鼠,天道酬勤,多看多做。齊父似乎將我的所有打聽清楚了,我笑了笑,其實沒這必要,我與他們不屬於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會有產生更多的想法與念頭,我想過著自己的日子,而不是借助別人,所以我結識別人,憑感覺而不是憑他身後這些東西,這可能也是太過幼稚的想法,但也是我當時最真實的想法,之後的經曆也讓我這種念頭有所改觀了。


    齊父與我走出書房,客廳內齊菲兒看著雜誌等待著。齊父臉上有些不悅,批評齊菲兒不按時去上班,齊菲兒一臉尷尬說,是周末了,齊父臉上平複了,和我寒暄幾句,就回到書房。送我回去的路,我與她沒有說話,聽著電台聊著過年的一些趣事,到我家後,我準備下車,她拉住我。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別的男人要是有你這樣的機會,恨不得早就撲了上來,你是因為我在眼裏,就是一個輕浮的富二代嗎?”


    我沉默一會,對她說了幾點。一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作,目前的我在bj除了一套房子與為數不多的存款,處於一種“一無所有”狀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狀態,我需要一個人踏實下來,慢慢走出這種困境,而不是尋求一個任性陌生的富家女的幫助,甚至說給自己帶來另外一些麻煩與困擾;二是,我身體與精神真的很累很疲憊,想要一個人靜靜,梳理與調整下,說實話,她這樣的美人,誰也會有衝動,隻是我太累了,沒力氣也沒心情;三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有想過,但是真正來的時候,我是難以駕馭的,尤其我這種性格,會掙紮與苦惱,反而害了自己與別人。


    她聽完笑了笑,說我想的太多,對我也是一種好感,沒有太多的想法。我點了點頭,感謝一番。她身子突然扭了過來,抱住我的頭,吻了我嘴唇,我反應過來,把她推回駕駛座,擦了擦嘴唇上的口紅。


    “齊大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麽,你直說吧。如果是想要我陪你玩耍,度過你的難過期,你覺得有用的話,沒問題,先讓我靜一段時間,過完年,我陪你一個月,如果有別的想法,你還是放棄吧,不可能,你眼中的我,未必是真實的我,又何必糾纏呢”


    齊菲兒沒有說話,一臉傻笑,說我太可愛了,最近不會打擾我,讓我年後等她的信。我下車了,看著她遠去,覺得上天有時候就喜歡和我們開著各種玩笑,隻是有的玩笑真的過於荒誕了。隨後幾天,我忙著應酬,每次路過前女友住處的時候,不自覺會閉上眼。終於要回家了,收拾好心情,臉上掛著幸福的表情,掩飾內心的難過。


    半個月的老家生活,除了實在無法推脫的應酬,我盡可能留在家裏,和家人一起,空閑的時候,看看書,寫寫朋友要落實的方案,有時候看到哥哥嫂子們,也會想起那個人,但更多時候接到卻是齊菲兒的問候。這樣的時間過得很快,我心情已經極為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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