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了,齊菲兒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早早在我家門口迎接,據她的話說,她在我身邊有內應,我也沒深究,估計就是我的父親,還能有誰呢?此時的我對齊菲兒已經沒有太多的抵觸,更多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吧,她一邊不停在我耳邊訴說過年的無聊,一邊陪著我收拾行李。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就是讓我陪她旅行一次,然後一起走出彼此的困擾,我笑了笑。


    “齊大小姐,你一女的,能不能矜持點。這種占便宜的事,能不能找另外一個男人去做,我真的占不了這種便宜”


    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個計劃很好,是一件共贏的事情,可以幫助我們雙方。對於這個奇思異想,我感到極為可怕,這也許是電影裏的奇葩情節,也許對觀眾來說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可能對現實的我們,這太過於狗血,哪怕是和這樣的美女去度假。但是,一個怪誕的想法在一個女人心裏經過發酵,就成為無法撼動的念頭,她從我錢包中拿出證件,訂了機票和酒店,又迅速把我的行李整理到行李箱,讓她家的司機把行李送過來了,我內心已經奔潰了,而不是崩潰了,這個瘋女人太可怕,我打開門,就想跑出去,被她死死拉住腿,還咬了兩口,看來這一次劫難,是過不去了。


    我放棄抵抗,因為與這樣的瘋子鬥爭,要不抱有玉石俱焚的決心,要不就謀略讓她主動退出。我把她扶起來,其實想想這建議還不錯,我一男人的,這種占便宜的事送上門來卻跑了,被人知道了,這不一件大笑話嗎。我露出邪笑,打開電腦,把朋友需要的方案發了過去,告訴他我一周回來。


    很快,我們兩人就坐上飛機。我閉上眼,打算裝睡,卻被她掐醒了,說口渴,我指了指服務員,她搖了搖頭,小聲在我耳邊說如果我不服務好,她就哭,並且編造一個狗血的故事來罵我,讓一飛機上的人都唾棄我,她吐了吐舌頭,我是服了。這一路上,我是做牛做馬,端茶送水,喂飯捶腿,齊菲兒仿佛是把之前在我這遇到所有冷落都索取回來了。終於落地,一個月前,相同的地點,不同的人,不同景象。這個季節,來度假的人少了很多,機場裏也冷落下來。我陪著她拿完那令人數量恐懼的行李,放上她安排好的車,司機自己打車離開。上車後,駕駛座上的齊大小姐徹底開始撒歡了,邊開邊唱,不時扭動身體,興致來了,把天窗搖開,肆意大喊著,確實也帶動我了。一直到了酒店,大小姐摸了我下巴一下。


    “怎麽樣,跟著本姑娘出來度假,開心吧”


    我笑了笑,輕藐她一眼,心裏想是拿我開心吧。不過從北到南,由寒冷到溫暖,由蒼涼到繁榮,心情一下明朗很多,月色灑落在酒店院中,四處應景的布置,確實悠閑輕鬆有情調。她拉著我去辦理入住,等前台問我雙臥還是單臥,我先是舉出兩個手指,後來想想,得捉弄她,又變成一個手指,前台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先生,女士,今晚就剩下一間單臥”


    我點了點頭,她也笑了笑,點了點頭。在酒店工作人員送我們去房間的途中,她掐了掐我耳朵,小聲的說著悄悄話,說我表麵極其正經,內心真齷齪,我在前台那小伎倆早被她看出來了,這個季節房間空出來多的是,騙人也得找個好想法。我無奈聳了聳,指了指身後,告訴她不開心可以走,我自己住,或者再找個人。她又用力掐了掐,說這種便宜才不會讓別人占。很快到了房間,可能這邊的別墅布置大體相同,多是庭院類型的,我將行李放好,就躺在泳池邊的沙發上,抽著煙,看著天空的月亮,放空自己,夜晚吹來的風還是有些涼,但會讓我更加清醒。我看到她披著一件外套,悄悄走到泳池邊,突然,她用水潑向我,我哪裏能躲閃過去,被澆了一臉水,心裏一股氣上來,但是壓了下去,生氣就上當了,我擦了擦臉上的水,轉身走進房間內,拿了幾件輕薄的衣服進入浴室,洗漱完,就躺在房間的內沙發,不再理會外麵的她。一會,她濕漉漉進來了,說實話,身材真不錯,我看了一眼,內心還是有絲緊張,畢竟我現在已經活了過來,之前的沉寂早已煙消雨散,我指了指浴室,她憤怒看完一眼,就進去了。


    看了一會書,我有些累了,就躺在沙發睡著。朦朧中,感覺有人在踹我的肩旁,揉了揉眼,先是看到她用腳輕觸我的肩旁,後看到一身性感內衣的她,那一瞬間感到真是驚豔,我坐了起來,喝口水,仔細盯著她,她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指了指床。


    “就一張床,怎麽睡呢”


    “那邊好像還有一個小臥室吧,我去那睡吧”


    我剛起身想走,就被她拉住了,她說她害怕,萬一半夜有人從外闖進來了。我驚訝看著她,耐心問她一句,就沒有一個人住過。她點了點頭,我震驚了,這尼瑪完全兩個世界的人,我拿出一床小被子,放在沙發上,然後讓她睡在床上,說等第二天換一個有兩臥室的房間吧。我睡在沙發上,她躺在床上,兩人說著話,從小時候的各自生活聊到現在,從天南聊到海北,這也是第一次真正開始了解她,也真正對她富家女的形象有了改觀,更難得知道她的年齡,居然和我同齡,一直把她當作小孩子,擦,真是沒看出了。


    之前,我也認為她父親是一位大商人,現在由她了解到,最初她父親是一位大學教師,後來不知道處於什麽原因經商了,她與她母親就跟著父親一路漂泊,從國內到國外再到國內,期間經曆父親事業的起與落,也經曆中外文化兩次衝突,更經曆中外男人的差異,一度極其迷茫與掙紮,直到遇到那個渣男,幫助她適應現在的生活,但相戀六年,卻無結果。對於感情的事,我也真沒什麽可以幫助的,或許有一位朋友的話來說,感情靠努力是得不到的,更多是緣分,盡力盡心罷了。聊到不知什麽時候,她沒說話,好像睡著了,我閉上眼,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醒來的時候,記不清了,隻覺得下體有些濕潤,站了起來,發覺天亮了,轉眼看到她,夾著被子還在熟睡,我身子發熱了,看到泳池,就跳了進去,水還有些涼,打了幾下噴嚏,就爬了上來,衝了一個熱水澡,她可能被吵醒了,就迷迷糊糊進來衛生間,當然又再次看到我的裸體,隻是並沒有驚訝,從容把自己的事情做了。待我們兩人洗漱完了,就點早餐,吃完了,就各自拿著書,安靜看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她合上書,邀我去海邊走走。我瞅了瞅外麵,天空很藍,遠處有一團白雲,陽光非常柔和,風輕輕吹動植物的樹葉,這一切是那麽暖的,這樣的天氣,不出去走走,確實煞了風景與身邊的這位美人。我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


    走到海邊,這個季節的遊客確實很少,沙灘上很安靜,我們就這樣走著,沒有說話,在旁人看來,仿佛我們就是一對冷戰的情侶,但似乎又不像,兩人臉上的表情又是輕鬆與安詳的,也許隻有我們兩人才懂得這種尷尬的關係。走了一會,也不知道是誰先說話,談到無憂無慮的小時候,兩人就開始熱聊起來,後來天空海闊的聊了起來,仿佛任何事情都成為我們的話題,就在這種互動,我們也開起玩笑,嬉鬧起來,海水也在我們腳下為我們打著快樂的節拍。


    愉快的一天,就這樣過去,夜晚,兩人坐在泳池旁邊,吃著美食,喝著美酒,望著天上那朵半彎月,聊著過往人生,談著曾經的幻想,此刻,似乎過著人間醉逍遙的日子,酒至半酣,齊菲兒站了起來,唱起一首吳儂小曲,聲音無比柔美,每個音調都讓人添了半分醉,我不覺得合了起來,一曲終了,氣氛更好了。齊菲兒開玩笑的說,她被我占便宜了,聽了她的歌,我應該還一首。我笑了笑,推卻一番,覺得美景中小哼一曲,才是應景之情,我想起一首古詞,隻是悲傷的之情被我演繹成歡快的之風,卻沒想到齊菲兒合著拍子,跳起了舞,我也站了起來,牽起她的手,一起舞動著,就在歡悅中,她的腳踩空了,眼看就要掉進泳池,我使勁一把,拉她回來,抱在懷裏,她也下意識抱住我,兩麵相對,沒有絲毫害羞,隻是酒後的多情,齊菲兒吻我一下,我配合著,吻了一會,兩人身體在酒精與情的挑動下,聚集力量,隻待那一刻的爆發,我褪去她的外衣,也脫下自己的上衣,擁吻著,把她悄悄抱到泳池邊上的躺椅上,一切就緒,但我看到身下的齊菲兒,是那麽的美,隻是我眼前閃現出淑瑤的樣子,心裏就起了波瀾。不久前,我們也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這麽短的時間,說忘記真的太難,帶著這份留念,如果和身下的美人發生了關係的話,誤了她,也誤了我的心,也許就是這唯一一絲的理性,阻止我膨脹的情,我起了身子,跳下泳池,好冷,也好清醒,憋了幾十秒,出了水麵,看到齊菲兒驚訝看著我,隻是眼紅了起來,卻沒有掉眼淚,我有些愧疚,也有些心疼,但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麽,這就是人的奇怪之處,如果順著剛才的劇情發展,才是符合情理的,可是我們有時就喜歡做些不讓人理解的舉動,如果真要給我自己找一個理由,也許隻有當那人兒從我心裏走出的時候,我才盡力去喜歡眼前的齊菲兒。


    兩人在這份尷尬對視著,她是憤怒的,我是愧疚的,實在太冷,我爬了上去,坐在另外的一個躺椅上,用毛巾擦拭身體,穿上剛才褪去的衣服,也把齊菲兒的衣服遞給她,終於,她爆發了,將手中的衣服扔了水裏,撲了過來,坐在我的身上,要吻我,我推著她的雙肩,也許我冰冷的雙手,把她拉回現實中,也徹底傷了她的心,眼淚止不住留下來,留在我的胸膛上,我把她抱在懷裏,她沒有反抗,隻是哭著哭著,突然咬了我的胸口,我很疼,忍住不喊出來,直到她鬆開口,她恢複正常狀態,隻是幽怨的看著我,想要一個理由,又有一些矜持,不好意思的問,是啊,她終究是一個女孩子,無論多麽堅強與灑脫,身上依舊會有女人的柔美,這個時候,我還是把真實的想法告訴她了,兩人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此刻的等待,也許對她對我,還有那人兒,都是最好的。


    她靜靜聽著,躺在我懷裏,直到我被深夜的涼風調戲出一個很大的噴嚏,才起身回屋洗漱,隻不過,今晚我不再睡在沙發上,而是躺在床上,齊菲兒揉了揉我胸口那處被咬的地方,我拍了拍她的頭,讓她轉過身去睡吧,她很聽話,隻是手還牽著我的手,也許,她真的累了,也許,她心裏安靜了,很快就睡著了,呼吸聲均勻著。我看著滿園的月光,不知該是開心,不知是該有別的情緒?我現在的這種狀態令人搞不清楚,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美女喜歡著自己,哪怕這份喜歡可能很短暫,也會讓我困擾。


    想著想著,我也睡著了,做了一個美夢,很踏實,夢裏的人確實不是齊菲兒,醒來的時候,脖子多了一條胳膊,腿子上多一條腿,我輕輕地拿開了,為她蓋上毛毯,自己洗漱完了,坐到院子裏,抽著煙,喝著茶,點了早餐,悠閑看著遠處的海天一色的美景,這樣的日子很美,但是不適合我這個年齡以及這種性格,我還是開始想念寒冷的bj那裏的充實才真正能給我內心的平靜,在那最現實的環境中,我才能真正認清自己,不再做那些美夢。


    齊菲兒醒來了,一改之前的高冷裝扮,清新的裝扮,一臉喜悅的表情,似乎可以把周圍的一切美景比下去,真的很美。我看了一會,她用手敲了敲我的頭,自己卻止不住樂。


    “喲,昨晚讓你耍流氓的時候,倒正經起來了,現在該正經的時候,又耍起流氓,你好賤,賤人都矯情”


    我也笑了出來,賤人多矯情,用在我身上,真是合適不過了,一會,她接到老板的電話,我也識趣的吃著早餐,看著美景。一會她抱歉看著我,其實她接電話的時候,我就猜出來,忙碌的一年又要開始了,哪能一直這樣清靜下。我表示理解,她把機票改簽了。我們在好心情的陪伴,享受一天的美景,淩晨,就回到bj下飛機之後,熟悉的味道又來了,寒冷中那醇厚的霾迎接我們歸來的人。


    我把她送回家了,和她父母問候幾句了,接受明晚吃飯的邀請,趕緊回去了,讓齊菲兒去接受審問吧,哈哈,這種場合,我還是乘早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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