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大餐是墨青也在sao裏戰鬥的這一個月裏裏唯一的放鬆方式了


    玩家們在這一個月裏大多適應了sao的生活,戰鬥也好,日常也好,而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裏就有兩千多人死亡,這無論在那個時期都是足以震撼世界的惡性事件,但是所有人都對比毫無辦法,就像茅場晶彥一開始說得那樣,要回歸,隻有攻略100層一個辦法。


    不過這些對於墨青也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或者說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關注這個遊戲裏其他玩家的事情,因為在迷宮區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刷新出擇人而噬的野怪,墨青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一次次的揮舞手中刀劍,即使沒有經曆過任何的專業訓練,但是墨青也敢保證他的刀法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敵得過的.


    他的刀是殺人刀,沒有華麗的變化,沒有唬人的噱頭,有的,隻是撩、刺、截、攔、崩、斬、抹、帶、纏,不過每一刀都滿含殺機


    墨青也的心念係統不能在遊戲裏殺怪吸取經驗升級,所以不能像一般的玩家那樣容易大幅度強化基礎屬性,蘊含恐懼的野怪是已經踏上掙脫宿命無限爭渡的難纏對象,但是他可以和普通玩家一樣獲得金錢和原料,他甚至掌握了不錯的裁縫技能用自己打怪得來的野怪皮毛製作了一件帶著大兜帽的黑色風衣,可以把他全身都徹底遮擋住,基本上不是他願意主動把兜帽取下來就沒有人可以看見他藏在陰影裏的麵容。


    不得不說迷宮區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地方,越是靠近boss房間,野怪的實力就越是強勁,好在墨青也擁有種種非同尋常的特異,三位一體也好,對物分析也好,還有最基本以及最重要的心念係統,這才可以遊刃有餘的殺怪攢錢去享受大餐,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掉以輕心,對於玩家而言攻略整個遊戲就是回家的途徑,至少也是一個明確的目標,但是墨青也卻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回得去,即使能夠回去也不知道該幹嘛,說不定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隻有半年可活了,能過一天算是一天了吧,隻要在死之前看一眼媽媽就好了,隻是……隻是還需要完成一件事情,那是一件唯一認可他的人臨死前還惦記的事情。


    不過後來墨青也發現了一個相當有趣的現象——那是一個玩家,而且還是一個如同大熊貓一樣珍惜的漂亮女性玩家,和他一樣每天都住在迷宮裏的安全區裏,因為在城鎮裏補充了大量補給,甚至一次性買了6把細劍帶在身上,導致係統給予的背包裏完全裝不下來,隻能把物資堆積在一個隱蔽的安全區裏。


    那個安全區其實是墨青也發現的,很隱蔽,又一次蛻變之後不僅更加敏銳,甚至能在全力的心念係統能在小範圍內影響sao的運作,按照sao的規則,安全區最多隻能存在一個小時,再久就會重新刷新,但是墨青也卻固化了這個隱蔽的安全區,如果大量玩家發現這個特殊的安全區,說不定係統會糾正這個特異,所以墨青也的選擇謹慎且隱蔽,而且還在離開之前做出了一個明顯的標記表示這裏有人來過並占據,那個女性玩家毫無疑問是看著這個標記發現的這個安全區,因為他在那個玩家的一堆物資裏發現了自己用來標記的布條


    說實話第一次發現這個安全區裏有其他玩家的時候墨青也嚇了一跳,不過想來安全區是所有玩家暫時修整的地方也就放心了,覺得那個玩家應該不久就會離開,於是很快就又去狩獵野怪去了,但是沒想到等到天黑——係統會模擬白天黑夜——的時候回去發現那個玩家不僅沒有離開,甚至又帶了一堆物資過來,看架勢是要長住。


    那是墨青也很無語,說了句:“你不應該回鎮上嗎,這裏並沒有想象中的安全。”


    不過完全沒有回應,碰了個軟釘子後墨青也就沒有再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了,自顧自的靠牆休息。沒想到那個玩家竟然發出了驅逐


    “你應該離開,這裏是我先來”


    “對不起,這裏明顯是我發現的,”墨青也一指那堆物質裏的布條,說:“那布條就是我做出的標記,是我製作風衣剩下的邊角料。”


    這下那個玩家沒了言語,隻能默默的呆在最裏邊,甚至用一些物質做了一個簡易的報警裝置,墨青也看了沒有說什麽,有點疑惑她的警惕,但是心情也是不爽,雖然自己一身黑色風衣遮住全身甚至連眼睛都看不見的樣子的確不像個善茬。


    迷宮裏的夜晚如同現實世界那樣黑暗,墨青也安靜的靠在牆壁腳跟跑腿坐了一晚,冷冽無鞘的太刀就平放在腿上,這是墨青也自己領悟的刀禪,就跟死神與刀靈交流以獲得力量一樣,墨青也怎覺得猩紅是活著的,他與猩紅交流,領悟刀的脈搏,感受刀的鋒利,了解刀的每一寸每一尺,雖然並沒有明顯的增加戰鬥能力,但是用來代替睡眠卻是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


    一夜無話


    第二天墨青也就出去繼續狩獵了,而那個漂亮女玩家還在閉眼睡覺,看她緊皺的眉頭就可以猜的出睡眠的質量似乎並不理想。不過說起睡覺,以一種現象描述應該就是‘失去意識’吧。


    在現實中失去知覺是由於腦部血流暫時出現延遲,導致身體機能一時出現停止的現象。血虛的原因是心髒以及血管機能異常,貧血或者低血壓,過度換氣等等多種因素導致,然而在虛擬遊戲世界的期間,現實中的身體則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才對。如今,被囚困在這個死亡遊戲“sao”中的玩家的軀體應該已經被送到了各大醫院,想當然的應該會進行健康檢查、持續監視,並根據情況使用相應的藥物。


    墨青也活動了一下身體,一點沒有自己僅僅是由數據組成的感覺,調整肢體關節的靈活性,接下來又是一天危險的搏殺,他的目標是賺齊一萬柯爾,這樣差不多夠他吃兩頓大餐,然後接下來可以一個月左右那樣子不用進食,就像蛇類一樣,隻要獲得足夠的食物就能長時間保持生存狀態。


    戰鬥是一門極為消耗體力和精神的活動,就算是幾天幾夜不睡覺都不會感到疲憊的墨青也在一天的高強度戰鬥後也不得不放棄繼續的行動回去休息,就這樣又是七八天過去了,墨青也和那個女性玩家保持了相當好的默契,平時互不幹擾,等到夜晚來臨就回到那個隱蔽的安全區休息,為此墨青也還花了不小的力氣給這個安全區弄得更加隱蔽,不是原本就知道或者有人帶領的話根本不能發現這還有一個安全區。


    兩個人互相不認識,但是墨青也鬼事神差的收集了不少的稻草在那個女玩家睡覺的地方鋪了一個簡易的床,那夜,她緊顰的雙眉終於撫平了下去,不自覺的,墨青也露出了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


    從那以後,兩人的默契更加合拍,那個女玩家沒有和墨青也說過一句話,但是每天墨青也回來就會發現一個黑麵包放在墨青也經常休息的牆跟,黑麵包的味道非常糟糕,又幹又硬,簡直就像豬糠捏成了麵包狀,但是說不上為什麽,墨青也還是忍著把那些黑麵包全部吃了下去,剛開始他還很不願意吃,但是他不吃那個女玩家就一直盯著他,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女玩家就低頭裝作整理裝備,笨拙的樣子平添了幾份嬌憨。其實墨青也可以說出來不想吃黑麵包的,但是他沒有說,他不想這種讓他感到舒服的默契關係因為自己的語言而告終,隻能用眼神暗暗幽怨,每當他乖乖吃完黑麵包那個女玩家就會露出一絲暢快的笑容,讓墨青也不禁在心底吐槽“她肯定覺得黑麵包太難吃了,所以找個人跟她一起遭罪。”


    第十天的午後,墨青也終於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在回去的路上看見了那個女玩家,她以連續回避加以劍技反擊的方式,進行了三次攻防轉換,以無傷的狀態解決了迷宮中相當強力的武裝獸人。雖然解決了獸人,但是這場戰鬥耗費的心力足夠令人睡上整整一天。她將用致命一擊刺入獸人胸口正中的細劍拔出,隻見怪獸仰倒並四散開來,就像是被沒有實體的多邊形碎片似的,然後直接靠著牆壁坐下,不斷喘著粗氣。


    看著她十分冒險甚至是拚命的樣子,墨青也有種莫名的心悶


    如此危險,如此拚搏,如此無畏


    但是墨青也並不高興,如果在前行的路上死亡,那麽再努力的拚搏還有什麽意義呢?自己什麽東看不見了呀。


    你為什麽可以這樣無畏的一個人努力和犧牲!


    “變相自殺嗎?未嚐不是一個好注意,至少在認清死亡恐懼之時,不會給你多餘的後悔時間,因為那時你已經死了。”


    看完戰鬥的全過程之後,墨青也準備離開迷宮區了,在路過那名玩家的麵前時,他如同自語般的說道。


    聲音不大不小,在這死寂的環境下顯得異常清晰。


    就算累得不行,那名玩家想必也能聽得很清楚,但是墨青也卻沒有理會那名玩家的反應,丟下一件和自己一樣材料製成的鬥篷後徑直離開了迷宮區。


    當墨青也走後,那名玩家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許久後才撿起那件鬥篷慢慢爬起來繼續進行著‘自殺性’的戰鬥,不過她的劍似乎比剛才更快了。就像在發泄心裏囤積的情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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