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艾絲蒂爾和亞妮拉絲結束了在盧·洛克的訓練,即將乘坐著定期船返回利貝爾。傑克從埃雷波尼亞帝國與利貝爾的邊境大門,哈肯大門徒步回到了利貝爾。


    再一次回到利貝爾的時候,已經是秋末冬初的季節了。


    從哈肯大門裏辦完入境手續,再次踏上利貝爾的國境的時候,一切都稍稍有那麽點改變了。


    那名和傑克談起哈梅爾的士兵,已經從哈肯大門調走了。第一次來哈肯大門,還是盛夏時節,那個時候,他和艾絲蒂爾、約修亞,還穿著涼爽的夏裝,士兵們也因為長袖軍服和炎熱的天氣,而不停的抱怨著。現在,哈肯大門周圍的植物都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不起眼的黃色,但是綠色依舊是占大部分。那時炎熱的空氣,現在已經變成,略帶冷意的小風了。吹在臉上,有點麻麻的。


    至少在傑克的認知裏,利貝爾的冬天,並不能算得上真正的冬天。在他的眼裏,利貝爾的冬天,大約隻能歸類到秋天的等級上。


    空氣中,時不時的有兩片已經變黃了的銀杏葉隨風飄蕩,在眼前轉了幾個圈,然後又高高的飛走了。藍色多雲的天空下,綠色的大地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黃色,連陽光也是金色的,構成了一副讓人,略微感到有點憂傷的畫麵。


    這個世界,都在圍繞著感到痛苦的戀人轉悠著哪。傑克如此想道。


    踩著深秋之景,傑克再一次來到了柏斯。和上次一樣,柏斯也沒有多大的區別,無非就是街道兩旁的樹木也多了幾片黃葉而已。拜訪柏斯支部的時候,盧格蘭老人還是一樣的有精神。


    在柏斯打聽到了,艾絲蒂爾前往盧·洛克訓練的事情,並且乘坐今天,從列曼自治州開往王都的定期船回來。


    說起來,傑克從萊恩福爾特社訂購的武器,差不多今天能到,剛好他填的寄貨地址,就是王都支部。考慮到從帝國寄到利貝爾可能要一段時間,而且還特地加錢訂的是加急件。一個星期前下的訂單,考慮到返回利貝爾也要一段時間,所以傑克將地址填的是王都支部,一來到利貝爾,就能盡快用得上武器。


    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傑克已經深深地感受到沒有武器是多麽慘的一件事。在哈梅爾村的時候,因為沒有武器,差點就被扔出那些利刃都不帶考慮的萊德,殺死在了哈梅爾。


    回到利貝爾的時候,想起這些事情,傑克就很明顯的感覺得到,一股來自噬身之蛇的威脅。萊德口中的那句“懷斯曼大人想要你死”,雖然在哈梅爾碰到萊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但現在想起當時與萊德的戰鬥,自己沒有武器時的情景,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和約修亞分別後,傑克仔細想想這些事情,很明顯,萊德是衝著自己來的。不管是不是受懷斯曼的指示,她都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是一出現,就要把自己往死的地步上逼。


    如此可怕的對手,下一次出現的話還不知道會掀起什麽樣的腥風血雨。而且,看萊德的樣子,似乎下一次還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下一次,不一定、或者很難再產生那樣突然出現的空檔。從哈梅爾村的戰鬥中脫身,完全是依靠運氣發現了萊德的空檔。如果不是運氣好的話,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


    總之,擺在傑克麵前的威脅變得更大了起來,敵人也無法和政變時候的敵人相提並論。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再容許他赤手空拳,不使用任何的武器了。


    走在街道上,雖然已經看不見了兩個月前政變的樣子,人們依舊在忙於生活,忙於處理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一片日常的景象。但是傑克,卻已經從空氣中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讓傑克感覺到,世界變得有些不太平了起來。先是理查德上校政變後,卻發現竟然是有人在背後操控政變的真相;接著又是約修亞是噬身之蛇的成員;再後來,又是隻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次數,用手指都能數的過來的萊德,竟然奉了懷斯曼的命令要殺掉自己。


    如果算不上懷斯曼在什麽時候給傑克下了暗示的話。


    那天從教會解開暗示回來後,傑克總算想起來,那個名字叫亞魯瓦的學者的真實身份。


    綽號“白麵”的魔人,蛇之使徒裏的第三位。也是政變……不,或許在將來,在利貝爾發生的事情,他很可能就是幕後主謀。


    利用理查德上校,打開了王城地下遺跡的裝置。那個裝置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沒有人知道。說王城地底下藏著輝之環,但那裏怎麽可能會有那樣的東西呢?


    不管怎麽說,政變隻是一個開始。後麵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輝之環到底是什麽,未來都還是未知數。


    空氣中蘊含著危險的氣息,卻無人可察。因為在哈梅爾村的事情,傑克覺得自己也已經被卷入結社的陰謀裏了。


    鬼牌遊戲還有得打,理查德上校隻不過是第一個對手。剩下的對手,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對付的了的。但即便是這樣,也隻能硬著頭皮,將這場尚未結束的鬼牌遊戲玩下去了。


    一邊走在街道上,傑克一邊想著這些事情。


    通往蟬川亭的街道上,遊客來來往往。貌似這幾天來到柏斯的遊客很多的樣子,如果沒記錯的話,蟬川亭貌似也是梅貝爾市長家族旗下的產業,遇上了這種突然來臨的旅遊旺季,梅貝爾市長,現在應該坐在辦公室裏,一邊處理公務,一邊數著家族企業所賺下的鈔票吧。


    人們的興致都很高昂,旅遊的氣息也很濃鬱。看來卡西烏斯回歸王國軍後,在消除政變的影響這件事上,做的還蠻不錯的,才過了兩個月,人們好像都已經忘了兩個月前發生過的事了。


    隻不過,蟬川亭裏的人們,貌似是在在意著另一件事。


    在街道上的時候,傑克就一直很在意身後的兩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因為她們實在是太吵了。


    “喂,你聽說了嗎?好像最近瓦雷利亞湖上好像出現了很大的霧哎。”


    “聽說那是湖怪引起的霧,但是在利貝爾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啊。”


    “那些都是媒體炒作的啦。隻是因為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不停的破壞環境,所以才導致湖上起霧的。”


    “雖然不明白有什麽關係…………但是這樣的話,就看不到湖對岸的格蘭賽爾城了嘛。還有傍晚的景色也很棒啊,但是現在卻變成了那樣…………”


    霧?


    這兩個女孩子的話引起了傑克的注意。


    瓦雷利亞湖上起霧了,而且還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突然出現的霧。雖然說氣候會出現反常,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但是依照利貝爾的地理環境而言,傑克實在是難以聯想到瓦雷利亞湖會起霧。


    起霧是有一定的氣溫條件和氣候條件的,如果不算因為工業化而產生的人工霧。利貝爾處於大陸南方,氣候溫暖,溫差也不大,雖然靠海又有內陸湖,水汽很充分,但是較小的溫差卻讓利貝爾境內的熱量幾乎不存在流失。這樣苛刻的條件,所以利貝爾是不可能起霧的。


    但身後的人卻是這麽說了。有些在意這些事情,隻是打算在街道上散步的傑克,打算立刻前往蟬川亭一看究竟。


    就在他邁開腳步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天空上飛過了一隻樣子很奇怪的東西。


    “………………?”


    凝視著那拉著長長的白煙,飛向瓦雷利亞湖方向的東西,傑克突然想到了什麽,拿出望遠鏡。


    “!!!”


    一艘不祥,漆黑的物體出現在望遠鏡的視野中。


    那是一艘導力飛艇,機身上印著噬身之蛇的標誌。正快速的掠過天空,朝著瓦雷利亞湖的方向飛去。


    來到蟬川亭的時候,傑克奔向棧橋邊,果然是和那兩個女孩子所說的一樣,瓦雷利亞湖上起


    了很大的霧,人們聚集在岸邊,不停的議論著礙眼的霧,不停的抱怨著霧的礙眼。


    上一次和約修亞、艾絲蒂爾來到蟬川亭的時候,瓦雷利亞湖可是一麵很大的鏡子,波光粼粼,能夠看得到格蘭賽爾城的。


    可是現在,大團大團的白霧壓在湖上,仿佛湖的對岸就是仙境一般。迷蒙的水汽遮住了湖這


    一端的視野,湖的另一端也看不到這一邊。


    不,如果仔細看的話,這片霧,好像是圍繞著什麽地方而產生的。


    從蟬川亭的沿岸眺望過去,洛連特方向那一側的景象至少還能看得見模糊的輪廓。而從正前方王都的方向望去,則是一片灰白,什麽也看不見,而從盧安的方向看過去,也能看的到模糊的景色。


    這就有點奇怪了。傑克對霧的分部狀況感到疑惑了起來。


    照理說,如果是自然產生的霧,那應該分部的很均勻才對。也就是說,如果瓦雷利亞湖上的霧,是自然產生的霧,那麽至少現在盧安和洛連特方向的景物,應該是比現在更模糊,隻能看得見一點點輪廓。王都方向也是如此,隻能看得見輪廓。


    現在這種反常的狀態,讓傑克突然疑惑了起來。因為不論是從利貝爾的氣候,還是這片霧的狀態,傑克都感覺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再抬頭看那艘飛艇,傑克好像感覺,它的高度似乎在下降。但是鑽進霧裏了之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猜疑越來越重,傑克也管不了什麽了。直接付了雙倍的價錢,解開棧橋旁的一艘快艇,在工作人員的阻止下,往湖上霧最濃的地方開去。


    噬身之蛇的飛艇竟然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而且還鑽進了莫名其妙的霧裏。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搞不好這團霧就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駕駛著快艇,傑克很快的就進入了霧彌漫的區域。最開始是視野模糊,再到最後就是越來越模糊,再接著,就是視野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考慮到會突然撞上什麽,傑克隻有放慢了速度,將快艇慢慢的朝著看不見的前方開去。


    霧裏似乎沒有任何奇怪的成分,應該是安全的。至少傑克在霧中這麽久,沒有感到任何不適。除了滿肺都是霧,水汽的味道已經占據了他的整個嗅覺。


    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音,水的波動也沒有任何異樣,除了偶爾有幾隻悶得發慌的魚跳出水麵,然後再落入水中的聲音。這場霧應該出現了沒多久,傑克推斷。至少他沒看到任何死魚。


    快艇慢慢的行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傑克也相信這不是什麽怪物或者妖怪之類的在作怪,因為霧濃的根本就不像。傳說裏妖怪起霧可不會這麽濃。


    說起來,那艘飛艇進入了霧裏,而且是進入了最濃的區域。結社的飛艇已經出現在了利貝爾的天空,那麽就代表,他們應該是有所行動了。現在看不到遠方的情況,如果能夠歪打正著的話,憑著直覺,傑克覺得,如果剛剛出現的飛艇不是偶然的話,那麽在這片霧的背後,一定藏著什麽東西。


    如此想著,眼前的視野,突然從白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變得稍稍有些模糊起來,可以看得到手的輪廓了。


    和進入霧的國度前的過程是相反的,傑克的視野終於清晰了起來。看來,快艇已經用緩慢的速度駛進了這片,看起來不怎麽自然的霧的中心。


    眼前是一座島,如果沒有霧的話,應該是能在湖岸能夠直接看到的湖心島。現在它被霧所包圍,就像成堆的霧中被掏空了一塊似的,其實這裏才是最不自然的地方。被霧遮住了上方的天空,而如陰天一樣陰暗。被濃如雪一樣白的霧所包圍著,穿過霧了之後,傑克覺得這座島,仿佛就是在一座由霧所構成的大鍾裏。


    眼前是島,身後是島,環繞著島的視野無比清晰。看來這裏應該就是瓦雷利亞湖上的霧的中心了。


    這座島,周圍全是霧,唯獨霧在它麵前繞開一樣,沒有被這麽大的霧所侵襲,看來是有什麽值得讓人在意的事情。


    拿出望遠鏡,傑克從遠處觀察著湖心島上的一切。


    “………………”


    島上有一座灰色的外觀,外觀方方正正的建築物,還有幾個類似於換氣扇和通風口的裝置,幾名穿著紅色製服的人在走來走去,看起來就像一座要塞之類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那艘印著噬身之蛇標誌的飛艇也停在那裏。


    “果然。”


    傑克已經確定了,這座要塞就是瓦雷利亞湖上大霧的罪魁禍首。為了一探究竟,傑克發動快艇,朝著湖心島上要塞的視野死角開去。


    *


    紅色與黑色相間的導力飛艇,緩緩降落在要塞頂部的飛艇坪上,放下階梯。


    一名少年,一名穿著量身定做的酒紅色西裝的少年,伸了個懶腰,走出了飛艇的機艙。因為長途旅行的勞累,讓他本來就不舒服。結果看到眼前讓人感到壓抑的霧和灰色的外牆,讓他不禁感到微微的惱怒。


    “竟然把秘密基地建在這樣的地方,教授的品位還真是獨特啊。”


    五官像女孩子一樣精致的娃娃臉,長鬢至臉的綠色頭發,白皙的臉上。還有一個奇怪的花紋的少年毫無保留,語氣的諷刺說道。


    “而且還大費周章,做這種防護,看來露西奧拉也是辛苦了呢。”


    “你來的真慢啊,肯帕雷拉。”


    就在名為肯帕雷拉的少年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穿著立領象牙色風衣的蒼金色頭發男子,朝著肯帕雷拉的方向走了過來。


    “喲,‘劍帝’。”少年語氣輕浮的向看起來不怎麽愛說笑的男子打招呼,“見到你我可是很高興的啊,沒有你在的日子裏,我可是快要寂寞到死的啊。”


    “哼,恭維的話就免了。”蒼金色頭發遮住一邊眼睛,男子用略帶不快的語氣如此說道,“聽說對帝國遊擊士協會的襲擊是你負責的,以卡西烏斯·布萊特作為對手,想必你一定玩的很開心吧。”


    “原來你知道啊。不過說真的,當那個大叔的對手實在是很開心呢。”肯帕雷拉表情意猶未盡,似乎男子口中的事情是真的那麽好玩,“托他的福,我手中的獵兵團也被幹掉了一支呢。”


    “‘傑斯塔’獵兵團嗎。”男子說道,“雖然在大陸上也是實力可以拿的出手的獵兵團,又被加緊訓練過。但即便是這樣,要作為‘劍聖’的對手,果然還是太嫩了嗎。”


    “你這邊的計劃完成的也不錯嘛,能夠拖住他的工作直到完成。”少年笑道,“除了劍聖之外,想必你應該遇到了很多有趣的對手吧。我聽說,可是有很多遊擊士和王國軍的精英在阻止政變的啊。”


    “嗬嗬,的確。”微微一笑,笑容裏帶著些許期待的意味,“劍聖的女兒,被稱為重劍使的青年遊擊士……還有‘他’。”


    “哦?”聽到男子口中末尾一個陌生的人物,肯帕雷拉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興奮與期待起來。


    “莫非他也在利貝爾?嗬嗬,這次的事情,還真的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肯帕雷拉興奮的說道,但是男子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什麽可以稱得上正麵的感情。隻有顯眼、無比的失望。


    “也許吧。”男子漠然的開口,“曾經的野狼已經被拔掉了獠牙,應該不會成為多大的威脅。連劍聖也是,本來還很期待與他的對決……可惜山中的老虎,也被名為軍務的鎖鏈所束縛了。這兩個人,應該都不是什麽問題。”


    “哈哈,看來你很失望嘛。”肯帕雷拉笑道,“其他人呢?都到了嗎?”


    “昨天剛剛集合,布盧布蘭那家夥好像很早就過來準備了……來的都是一群古怪的家夥。”


    “嘻嘻,你也不是相當古怪嘛。那麽‘他’呢?好像已經下落不明了。不過在我們之中,他的行動能力和隱匿技術都是首屈一指的吧。”


    “………………”


    男子沉默了。


    “應該不是多大的威脅,畢竟是好多年前就已經金盆洗手的人。”


    “不不不,我認為這可不對哦。”


    一名學者模樣的男子從後方的大門中走出,整齊的梳向後方的頭發,文質彬彬的氣質,那雙猶如毒蛇般細長的眼睛,正是亞魯瓦……不,是懷斯曼教授。綽號“白麵”的蛇之使徒。


    “哎呀,是教授嘛。”肯帕雷拉帶著調皮的笑容,看著教授,“你的計劃書我已經拜讀過了。不少人都認為,教授的藝術真的是惡趣味呢。連‘鋼’大人都對你的計劃產生了興趣,要不是因為太忙,她還真想過來觀摩一番呢。”


    “哎呀呀,被你這個小醜這麽說,還真是令人不愉快呢。”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鏡,如此說道,“總之,麻煩你特地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這次計劃執行起來,會比想象中的更有意思……畢竟來參加這次計劃的諸位,都有各自的目的。我、還有這位,都是。”


    懷斯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旁蒼金色頭發的男子。


    “我不否認,我可沒有受你影響的理由呢。”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這次的計劃‘盟主’大人也很感興趣,就讓我好好的欣賞欣賞吧。”


    懷斯曼發出了低沉、讓人不舒服的笑聲。


    “隨你吧,肯帕雷拉,以我們盟主代理人的身份,就好好欣賞這次的戲目吧。”


    “ok,交給我吧。”


    肯帕雷拉向後退了一步,優雅的撫胸,鞠了一躬。


    “‘執行者’no.0,‘小醜’肯帕雷拉,從現在起,開始觀察使徒懷斯曼的‘福音計劃’。”


    蒼金色頭發的男子看向身後,什麽都沒有的空氣,若有所視的目光,仿佛有人站在那裏一樣。隨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灰色外牆下的傑克,拿出指南針,跳上從蟬川亭租來的快艇,根據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朝著王都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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