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虎害怕群狼,何況,紀纖雲戰鬥力很渣。


    眼看著一堆身形彪悍的女人向她衝來,她曆時慫了,很識時務的扭頭就跑,“師父……”


    “瞧你那點出息!看我老人家的……”,逍遙散人把藍子一丟,快如鬼魅就飛了過去,一夫當關,攔在那幫侍女前頭。


    慈寧宮跟來的宮女自然不能冷眼旁觀,迅速將冥王妃圍在中間。


    雙重保護下,紀纖雲腰杆又硬了。


    嗬嗬,有師父在,樓塞那幫人上來群毆也是被秒殺的份。


    有人擋著,侍女們隻能原地打轉,捉不到人啊。


    閆傾城坐在地上,咬牙切齒,豔麗的臉孔上都是急不可耐,“快啊,愣著做什麽,給本宮衝上去!”


    “不怕斷胳膊斷腳的,來,快來,我老人家正好鬆鬆筋骨!哎喲喲,就是看你們一幫女娃娃,實在不夠塞牙縫的。”


    打頭的侍女會些功夫,擺好架勢當機立斷,“我攔住他,你們繞過去打!”


    “嗬嗬,膽子挺肥,就你,都不夠我老人家鬆一根手指頭上筋骨……”


    打頭的侍女麵色陰狠,利落的出拳直奔笑嘻嘻說大話的老頭。


    老頭一個閃身輕巧閃過,才想速戰速決,一腳把人踹飛,就發現,他沒有用武之地了。


    那侍女換招之際,一道寒光擦著她臉飛過,登時,臉頰就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橫流。


    “啊!……”,痛的她捂臉哇哇叫,瘋癲了一般原地打轉,“誰!……啊……哪個該死的!出來!……”


    見狀,剩下的侍女再不敢上前,瑟縮的聚成一團,麵色皆是驚恐。


    在禦花園傷人,傷的還是身嬌肉貴德貴妃的侍女,絕不是一般人。


    紀纖雲眼尖的很,一甩頭就見兩三丈外,冥王那廝正腳匆匆向他們走來,本就冷厲的臉孔,此時,彌漫著駭人的怒氣。


    不用問,暗器就是他打出來的。


    又來撐腰的,那就更不用怕嘍,麵上一喜,她便撥開人群迎了上去,悠哉哉比劃著搭話,“來的正好,看來我是闖禍了,隻有你來救我一命。也是奇怪,德貴妃娘娘碰了我一下而已,然後她就彈飛出去,打了好大一個晃,摔地上起不來了。然後德貴妃娘娘就生氣的吩咐宮女打我,還好師父擋在前頭,要不,我就被打慘了。冥王殿下,你說,我是不是吃了宮裏幾天飯,得了什麽特殊的本領?”


    亓淩霄聽得明白,是閆傾城特意來找麻煩的。


    遂,他甚是嫌惡的掃了地上的紅衣女子一眼,繼而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用他在外人聽來十足柔和的聲音安撫,“不是你闖禍,是禍不長眼睛非要找上你。放心,沒人敢動你,除非他活膩了。”


    “冥王,本宮是德貴妃,是你的長輩,她撞倒了本宮還死不悔改,本宮教訓她,你憑什麽攔著?你是欺負本宮娘家遙遠,不將樓塞放在眼裏嗎?本宮告訴你,本宮若是受了欺負,樓塞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閆傾城心知,冥王的話是說給她聽的,火氣直頂腦門,坐地不起的她仰頭就質問起來。


    話裏話外不離樓塞,她就是要威脅。


    皇子嘛,總不能高過皇帝去,蒼梧皇帝都要忌憚著兵強馬壯的樓塞,她不信,冥王敢真的跟她正麵衝突。


    她要看著冥王退步,把賤蹄子放棄掉,讓冥王看著她折磨賤蹄子,想想都痛快。


    “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別忘了,你現在是蒼梧的德貴妃。想寫信回樓塞搬兵?你大可以試試。看看,那邊會不會興師動眾,就為了你那點脾氣。”


    亓淩霄垂眸,幽深的眸如冰,悠悠的話語平淡無波,可,全是不留餘地的冰冷。


    “你……”,威脅無效,閆傾城臉漲得通紅,“冥王,本宮是你的長輩,你竟敢如此和本宮說話!”


    “本王一個字都不屑和你浪費。記得,以後不要試圖難為她,後果,你承受不起。”,亓淩霄一眼都懶得看地上的女人,拉上小丫頭便走。


    樓塞公主過來和親,對象不是皇帝就是下一個皇帝,他不會要,那隻有父皇接收。


    算計?說不上。


    無論如何,注定如此。


    愧疚,也沒有。


    過程有些波折,這些波折,說來,是樓塞公主貪心造成的。


    既要嫁給至高無上的皇權,又要夫君年輕登對,世上,哪有那些兩全其美的事?


    閆傾城肺都要氣炸,裝摔得慘也沒有意義,索性跳起來瘋婆子似的步步緊追,暴跳如雷的大聲咒罵,“冥王,你個大騙子!你騙了我!你設計我!你把我害的好慘!害的好慘!紀纖雲,你個賤人,賤人!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走著瞧,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禦花園大吵大叫咒罵當朝最受推崇的皇子,就算是貴妃,那也是萬萬做不得的。


    樓塞的侍女們嚇的魂都要飛了,領頭的那個一臉的血還是帶頭跑上去,連拉帶拽的把閆傾城禁錮住。


    “娘娘,您冷靜,冷靜啊……”


    “娘娘,不要說了,娘娘……”


    “娘娘……”


    ……


    閆傾城眼睛裏布滿血絲,瘋狂掙紮著,人動不了,扯著嗓子不依不饒,“冥王,紀纖雲,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無法,侍女們把她嘴也捂住了。


    再這樣下去,她們不敢預料後果。


    冥王顯然不把她們放在眼中,再鬧下去,主子的下場肯定淒慘。


    被咒罵的時候,亓淩霄兩個沒有落荒而逃,就那麽靜靜的看著閆傾城被一幫侍女阻止。


    待到人動彈不得,嘴巴隻能嗚咽,他便冷冷的瞪視過去,“本王看德貴妃已經瘋了,瘋子自然沒有出門的道理,若有下次,本王會稟告父皇封了德貴妃的宮門。”


    “冥王殿下,恕罪,德貴妃娘娘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侍女們點頭哈腰請罪過,慌忙把閆傾城拉走了。


    逍遙散人看的樂嗬,搖頭晃腦外間吐吐舌頭,“哈哈,完了吧,大喊大叫的都是沒本事的。”


    紀纖雲笑著搖搖頭,隨即拉著冥王袖子輕快的去摘花瓣,“逛個花園都遇上冤家,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你不用怕她。”


    “我當然不怕她,不過,我怕挨打,隻能躲到師父身後去嘍。對了,你不是說今天讓色胚過來看皇後了嗎?怎麽一天都沒見人?”


    挑挑揀揀的摘著花,紀纖雲突的腦袋裏靈光一現,猛的抬頭質疑。


    亓淩霄接過老頭遞過去來的藍子,充當提花瓣的下人,“等咱們過去的,不急。她今天還是不配合用飯嗎?”


    “是唄,惜命得很,生怕咱們下毒弄死她。啊,不是,是生怕咱們弄點特殊的毒藥把她弄得半死不活。那妖婆也是的,她可是千毒門的掌門人,論用毒,誰能超得過她?喝口水得又看又聞,吃飯更是,這麽熱的天屋裏都有味兒了,熏香也吵著不讓用。弱的不行不行的,恢複特別慢,我看啊,她都是操心操的,草木皆兵,提心吊膽的,看著都累。”


    “多疑難免的,要是說恢複慢,未必。”,亓淩霄半眯著眼,臉上有了某中算計。


    紀纖雲不明所以,“就是恢複慢啊,說話都跟蚊子似的,怎麽看怎麽隨時要暈過去一樣。手術了嘛,肚子上挨一刀也留了血,傷了元氣怎麽也得養一養。就跟你那次似的……誒,不對啊,你那時候身體那麽虛,手術過去四五天也不至於弱的要死過去。”


    “問題就在這裏。”,亓淩霄哼了哼,“擺出虛弱的姿態,免得咱們下手。”


    “啊,沒錯沒錯。不過,她就算裝,也不是全裝,虛弱還是有的。你可不要貿然動手,人死了可就活不過來了。”


    “放心,我有分寸,再看幾天吧。”,亓淩霄並不擔憂,掃視一下,周邊沒有旁人,湊過去壓低聲音道,“泡花瓣浴好,泡的香香的,抱著舒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貨也……


    紀纖雲一臉黑線,嗔怒,“要點臉行不行?!”


    “要臉哪會有娃娃?今天晚上我要三次。”,開葷之後第二天就趕上小丫頭月事,熬了好幾天,他真是憋得要瘋了,“你肯定也想,要不,怎麽跑來興師動眾摘花瓣?”


    久旱逢甘霖,今晚終於可以重溫舊夢,他自然要盡興。


    紀纖雲嘴角微抽,“嗬嗬,想得美。為了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我決定,今天晚上滾去和皇祖母睡。”


    “沒用,我會親自把你抱回去的,皇祖母一定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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