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正躺在炕上想著,就感覺一雙大手蒙在了我的眼睛上。將那雙熟悉的大手輕輕地拉到一邊,一張日思夜想的熟悉的笑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心裏的委屈脫口而出:“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來?不是說十月一一定會來嗎?”


    他用手指朝著我的嘴虛點了一下:“看看你,嘴撅得能掛上兩個油瓶了。想我了吧?你父母呢?你爸爸怎麽星期天也上班呢?”


    “我爸爸有事可以歇班,可是並沒有固定的星期天。我媽到地裏去看麥子出得怎麽樣去了。一般一會兒就回來了。怎麽,你這是想他們了才來的?”


    見到了他,又見到他心情大好,知道他這段時間肯定好好的呢。不見他時的思念、焦躁一下子煙消雲散。我也不急著追問他這段時間為什麽不來了,不覺順著他的話題打趣他道。


    “當然。”他順杆子往上爬,道,“我也怕你媽他們想我了。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嘛。她都大半個月沒看見我了,能不想我嗎?”


    “嗯,虧你說得出口。什麽時間臉皮變得這麽厚?”我刮著臉蛋羞他道。沒等他回話,我又唧唧呱呱地說,“你不用等多長時間,我媽今天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她今天不過是去看看麥苗出得怎麽樣,如果出得齊,沒有缺苗的地方,那麽她一會就回來了。”


    “哦,我明白了。”他嬉皮笑臉地說,“你這算給我通風報信嗎?是不是暗示我,有什麽話趁著你媽不在家的時候趕緊說呀?”


    我臉一熱,剛想開口,他接著笑嘻嘻地問:“這些日子想我了嗎?”


    “還好意思說呢?說來不來,不講信用。”正害羞呢,聽他又問出這句話,勾起了我這些天坐臥不安的委屈。


    “我是不敢來呀。”


    “不敢來?”我心裏一緊,難道真地不幸被我猜中了,“怎麽了?老師說你了?”


    “那到沒有。畢竟是複習班,星期天一般以上自習為主,沒有老師看著的。”


    我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是感到奇怪:“那你怎麽還說不敢來?難道怕我家裏有老虎吃了你?”


    “我倒是不怕你家裏有老虎吃了我,而是怕我忍不住變成大老虎吃了你呀。”


    “你,又胡說了。”我的臉大約又沒出息地羞紅了,我躲閃著他的目光道。


    他向我靠了靠:“噯,說實話,這麽長時間沒見到我,是不是想我想得要命呀?”


    我的臉更熱了,也許是一個“想”字又勾起了我的委屈,我故意假裝板起臉說:“才沒呢。誰讓你都說話不算話呢。明明說好了來,卻讓人家空等。”


    說完了,聽他很久沒出聲,我怕他信以為真,趕緊抬起頭睨了它一眼。


    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呢,看我偷偷看他,故意裝出滿臉失望的表情,說:“可我想你了。我每做一件事都會想你一次;我每做一個題都會想你一次。這三個星期,兩個周末我雖然人沒來,可是我的心卻一直在你家裏。你都不知道,我哪個周末不是在為了你忙活?可你竟然狠心地一點都不想我。”


    聽他這次竟然說的這麽赤裸裸地,我臉皮又是一熱,心裏卻歡喜得緊。不忍心再逗他,不好意思再嘲笑他:“你明明知道我剛才說的不是真的,你卻裝出這副可憐樣兒。真是狡猾!”


    他聽了我的低語,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即這抹笑容迅速消失,他拉過我的手,拿到嘴邊輕吻了一下,一臉深情地看著我說:“知道嗎?剛才我是真的傷心了,我還以為我對你那樣好,你真的是塊木頭呢。”


    他的目光灼傷了我,他在我掌心輕輕摩挲的手指勾走了我的魂,我喃喃道:“一諾,嗯,一諾,你心裏想的跟你嘴上說的一樣嗎?我不能確定你內心裏的真實想法,可是,可是,我的心,我的心……”


    我的心早就給了他了,早就跑到他的身上了。


    “你的心怎麽樣?”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雙目一亮,激動地捧起了我的臉。


    我隻覺得熱血上湧,高燒般地囈語道:“你,你沒有感覺得到我的心在跟你一起跳動嗎?”


    “真的?”他誇張地說,“怪不得我現在老是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原來是因為我的胸膛裏有兩顆心在跳動!”


    看他不正經的模樣,我沒來由心慌了一下:“它們,它們在你的胸膛裏跳的頻率是一致的嗎?”


    他捉住我的手拉向他的胸膛,“你試試,它們是不是在一起‘怦怦怦’地跳得厲害?感覺到了嗎?它們的頻率完全一致,它們跳得太厲害了。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控製不住它們了!我覺得它們要跳出我的胸腔了。快,快來幫我堵住它們,它們要從我的嗓子眼裏飛出來了!”


    我還沒從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中緩過勁來,傻傻地看他在那搗鬼,情不自禁地剛想笑,他手臂一伸,把我給攬到了他的胸前,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熱熱的唇就貼在了我的唇上。


    我先是一愣,隨即嘴角輕輕地一彎:他可真行,什麽樣的場景都能讓他引到這上麵來。很快,我就發現,我的嘴角彎不下去了。因為他那柔軟卻有力的舌已經啟開了我的唇,探入了我的口腔裏麵。


    我掙紮了一下,卻發覺完全無能為力。他已經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了。


    他的舌在我的口腔裏麵纏繞著,我感覺我的舌好像變成了砂糖,在他的攪動下,正在融化。隨著他的吮吸,我的大腦開始充血,然後也變成了砂糖,然後溶化,又熔化,變成氣體,變成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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