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建朝時間雖短,卻是極為神秘的一支,幾乎所有元代帝陵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有的也僅僅是推測而已,就連坐落在內蒙鄂爾多斯市伊金霍洛旗甘德利草原上的成吉思汗陵也隻是衣冠塚。衣冠塚是什麽?說到底就是假的,是掩人耳目用的。


    真正的元代帝陵地宮到底是什麽樣子,至今也沒人見過。


    不僅如此,陵墓的建造曆經多年改革後,內部的機關暗器越來越多,花樣層出不窮,無一不是欲致盜墓賊於死地,到最後甚至陵墓周圍也變的愈加詭譎危險,稍不留神踏錯一步,那就是死無全屍毀身滅骨之災。


    除了機關暗器,曆代帝王還喜歡用衣冠塚來製造假象迷惑前來盜墓的賊偷,而真正的地宮,往往隱藏在其他地方。當地宮完成,那些負責建造的能工巧匠,便被一同埋進墓穴之中,以防他們將秘密泄露出去。


    久而久之,這些工匠也逐漸摸透了帝王的心思,他們在建造地宮初期,就會偷偷修葺出一條無人知曉的窄道,待日後地宮封死時,再從窄道中逃出生天。


    “如果我沒猜錯,這便是當時建造地宮的工匠留下的逃生通道,可是看這個情況,他並沒有真的從裏麵逃出來。”大叔看著刀烽和我用工兵鏟將墓磚周圍凝固的泥漿敲碎,說道:“不過咱們轉了大半天就隻看到這麽兩間挫到家的墓室,估計這裏也隻是虛塚,真正的地宮恐怕就在這麵牆之後。”


    大叔話音剛落,刀烽已經單手將那鬆動的墓磚硬推出去,石磚摔落在地麵的聲音響起,我們對視一眼,基本確定了這後麵就是地宮。


    大叔用手電在空出的小格中照射,卻發現裏麵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便轉頭道:“繼續,把這幾塊磚都卸掉,動作要快,不然那東西就出來了。”


    我回頭看了看,見那些惡心的液體已經流到腳下,不由用腳踩了踩,馬上粘起無數粘稠的血絲。


    見狀,紀璿怪叫一聲蹦到牆邊,抬手就給了我一個爆栗:“惡心死了你玩它幹嗎!”


    “我靠還不能玩玩了。”我捂著被打的額頭,心說這位姑奶奶下手還真狠,難怪那麽重的槍她都能用的順手,這種女人絕對不能娶,誰娶誰傻逼,回家就隻能當慈禧太後供著,天天給自己穿小鞋,還得隨時準備挨皮鞭。


    心裏惡毒的吐著槽,眼角餘光掃到那不停冒血的棺材,我驚訝的發現,那棺材右側的木板竟然在不知何時開啟了一條細縫,兩隻細嫩的小手指正扒在棺木上,一點一點往外伸,那手指早已被血染成深紅,皮膚幼嫩的吹彈可破,好像碰一下就會從裏麵崩裂出無數黑血。


    “艸!出來了!”我愣了一下,隨即大叫著提醒其他人:“快走快走。”


    “什麽?”大叔聽我喊的驚慌,急忙扭頭瞅了眼,隨即更加焦急的揮手道:“行了行了,能鑽進人就行,趕緊走!”


    用力抽出最後一塊墓磚,刀烽首先鑽進暗格,我看了看那已經冒出一半頭的鬼嬰,便讓大叔和紀璿先走,我握著工兵鏟,負責殿後。


    翻進暗格裏麵才知道,這兩邊的溫度竟然相差十萬八千裏,在外麵的墓室時,隻覺得有點陰冷,到了暗格內部,渾身上下卻如墜冰窟,那種感覺已經不僅僅是陰冷這麽簡單了,我們四人剛一落腳,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溫度差凍了個激靈。


    “怎麽這麽冷?”紀璿雙手抱著肩膀瑟瑟發抖,黑色的衝鋒槍插在它懷裏隨著她的動作一起顫抖。


    大叔將拉鏈拉到頂,用手電照了照前麵說道:“不知道,大概是地宮裏有冰塊之類的東西。”


    “冰塊?用來防腐保屍?”我說著,隨手比劃了一個屍體的屍字。


    “有可能。”大叔點點頭,繼續說道:“到底怎麽回事還得過去看看才知道。”


    “它來了。”刀烽看了看暗格,擺手示意我們快走。


    暗格後麵這條墓道,比之前的要華麗寬闊不少,墓道兩邊牆上每隔兩米便有一盞鎏金長明燈,長明燈下麵是一幅幅駿馬奔騰載歌載舞的精美壁畫,看上去大氣磅礴又簡練莊重,卻是和我產生幻覺時看到的那些風格完全不同,這些壁畫裏不僅沒有那個奇怪的女人,而且寓意十分簡單,無非就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康。


    這讓我心裏陡然生出一種詭異壓抑的感覺,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我看到的那些不存在的壁畫才是真的,而眼前這些,也許才是虛幻……


    墓道盡頭,是一處非常空曠的平台,我站在墓道口,忽然聽到後麵有小孩子咯咯笑的清脆聲響,那聲音清晰的猶如近在耳邊,嚇的我渾身一顫,條件反射的用手電筒向來時的方向照去。


    隻見在狼眼手電橙紅色的燈光中,一個渾身血紅發紫,兩隻大眼黑蒙蒙沒有一絲眼白的詭異嬰兒正趴在地上,它兩隻肉呼呼的小手慢慢往前爬著,身上紫紅色的皮肉不斷向外冒出黑血,濃稠血腥的液體流的到處都是。


    “咯咯咯……”純黑的大眼下麵,嬰兒小巧的嘴唇逐漸咧出誇張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霸王好多。。明天停更一天,十一放假還沒休息過,出去溜溜


    下次更新時間是 後天 10月7號 周五 晚上八點


    18


    18、chapter 18. ...


    我嚇的倒退一步,手裏工兵鏟幾乎攥出水來,腦子裏不停考慮如果一鏟子敲上去能不能拍死這貨,但是很明顯,用工兵鏟解決這恐怖異常的血嬰完全不現實。


    因為當它緩緩從陰影中爬出,徹底暴露在我手電燈光下的時候,我發現這嬰兒身上竟然有不止一個冤魂,那幾個冤魂相互糾纏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卻沒有一個屬於嬰兒自己,他們相貌淒慘、張牙舞爪,扭曲的身體和醜陋的麵容讓人看了忍不住頭皮發麻渾身冷汗。


    究竟是誰那麽缺德,在一個嬰兒身體裏硬塞進這麽多莫名其妙的魂魄,還將嬰兒浸泡在血液裏,誰能說清這他媽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那五六個扭曲糾結在一起的冤魂擠在一個小小的身體裏,簡直比惡鬼還要恐怖萬分,根本就已經超越了怪物的等級,慘無人道喪盡天良都無法形容我現在的感受。


    眼看嬰兒慢慢爬到離我僅有兩米的距離,我握著狼眼的手仍在不斷發抖,腳下就像生了根一樣,心裏在想著逃跑,身體卻動彈不得,看著嬰兒小巧嬌嫩的身體承受著這麽多惡心的東西,嘴裏不禁一陣發苦,一麵嫌惡一麵可憐的複雜心情讓我隻能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東西。


    “楚揚!”身後忽然傳來刀烽低沉的聲音,我僵硬的身體被他強硬的扭轉過去,隨即眼睛被一隻大手覆住:“別看了,快走。”


    他話音剛落,紀璿便舉起衝鋒槍,毫不留情的將炮火發泄在那嬰兒身上,子彈囂張的衝擊聲驚醒了我,我看了刀烽一眼,拿掉他的手,默默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我想刀烽他們恐怕都以為我是嚇破膽了,卻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怎樣一副恐怖的畫麵,那畫麵不止是讓人膽寒,它同時考驗著我的良心,如果讓哪個已經做母親的女人來看,搞不好會當場哭出來。


    對於這樣的東西,我根本下不去手,也完全不知道該用何種封鬼術去處理它,那些冤魂被人栓在一起封進嬰孩體內,隻是點亮冥火估計不會有任何作用。


    記得來時在書上看到一段話,人所歸為鬼,從人,象鬼頭。鬼者,陰氣也,鬼有所歸,乃不為厲。鬼陰賊害,從厶,必討之。夫封鬼者,封魂滅魄也。


    這段話太過艱澀,我並不能完全看懂,隻知道個大概意思,是說自古以來所謂的鬼,都是由陰氣構成的,無害的鬼超度掉就可以,惡鬼厲鬼不能超度的,就要滅掉他們,封鬼真正的意義就在於封魂滅魄。


    封魂滅魄指的就是封鬼術中最高級的異術,用來對付那些渡化不了的惡鬼,而那嬰兒體內的冤魂,即使原本不是惡鬼,這麽多糾纏在一起,又常年封閉在浸血的棺材裏,也早已怨氣衝天化為不可能投胎轉世的厲鬼了。


    對付它們,渡怨是根本不管用的,但是其他的我又不會,所以隻能先跑再說,封鬼那本書我的確看完了,可裏麵的內容大多讀不懂,現學現賣也不知從何做起。


    皺起眉,我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半吊子下去,有些事終究是要自己麵對的,我不想害人害己連累其他人,就算無法全部解決,也要能保證同夥安全才對,不然我跟到這裏就沒有任何意義。


    耳邊槍響聲還在繼續,我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些子彈打在嬰兒身上就像打進棉花裏,隻是徒增嬰孩體內血液爆裂的速度,對它本身並沒有實際效果。


    “璿姐,別浪費子彈。”拉住紀璿的手,我催促道:“快走,槍對它沒用。”


    紀璿愣了一下,然後挫敗的搖了搖頭,收起槍轉身就走,看樣子她對那嬰兒也抱有一絲同情,甚至連看都不忍去看。


    不知是嬰孩體內的血液還是背負了五六個陰魂的原因,它爬行的速度不是很快,我們小跑著往前趕,很快便將其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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