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膀從自己兜裏摸出來一包火柴,就把嘴上一直叼著的煙給點著了,深吸了一口之後,慢慢的呼了出去,昏暗的燈光中,原本喜感的胡大膀身影也變得有些模糊了,他被燈光照射到的半張臉透著股落寞,本來剛才是要說礦井的事的,可卻忽然想到了都快忘了的往事,冷不丁就把話頭給轉開了,他不想說自己那些事,那些讓人想起來心裏都有些隱隱難過的往事。


    當年吉林舊礦場剛到了一批勞工,他們是從附近被抓來的農戶,一個個身上都髒兮兮,就像在地上打過滾似得。他們被日軍的刺刀脅迫走進了一棟木質的大屋中,那裏麵全是木頭打的床鋪,床上鋪著草席子,下麵就露出那帶木頭叉的床板子,連被子都沒有,許多人都被驅趕著進了屋子,隨後大門外麵上了鎖,他們出不去了。


    來之前那許多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準是日本人抓他們來幹活,這些人裏頭有一對父子倆比較顯眼,他們身上還穿著皮衣帶著皮帽踩著兔皮翻毛鞋,一看就是山裏頭的獵戶,而且這父子倆長的那叫一個膀大腰圓,那當爹的脖子都和腦袋一樣粗,兩片臉蛋子通紅,不是凍的那估計天生就是這麽個臉色,長的有點像那蒙古人。


    這他們還真沒看過,那胡大膀的爺爺就是蒙古人,他也算是隨根了,年歲不大腰板子挺粗,走路都橫晃,兩胳膊甩著走。雖然他們比較奇特,但被日本人抓了壯丁,那估計沒法活著回去了,在場屋中的那些人有站著有蹲著的,髒臉上的一雙驚恐的眼睛,還在順著門縫去看外麵鬼子,都嚇壞了。


    胡大膀的小名叫小胖,隻有他爹這麽叫他,而胡大膀的娘生他的時候死了,當爹的帶著孩子就靠打獵為生著實不容易。後來戰爭爆發了,他們在山林中也沒能躲開,被鬼子抓了壯丁送到了吉林舊礦場上幹活,而這一段的經曆對胡大膀的影響那是最大的,因為他爹就是死在礦上的。


    舊時候的礦場都是靠人力一點一點挖掘的,那消耗的也就是當時被抓了壯丁的老百姓的命,冬天裏凍死餓死累死的人太多了,就直接扔在礦井邊的堆煤的空地裏擱著,和煤渣都混在一塊,有的時候運煤還把一些凍住的屍體拉走了。


    勞工們從一大早上開始幹活,到日頭落山天色完全黑透了那才可以休息,基本上一天得幹十五六個小時的活,但他們每天吃的卻是白水粥。這個白水粥,也就是在空地上生柴火支起一口鍋,把鍋裏倒滿水,然後做飯的人伸手進米袋裏抓上一把苞米胡子扔鍋裏,這苞米胡子也就是被碾碎的玉米粒,等粥煮開之後,把鍋蓋一打開,那就鍋底有些糧食,其餘的全都是白水。吃飯那就是喝水,運氣好一點能就著些幹糧吃,如果跟做飯的認識,盛飯的時候就把勺子蹭鍋底來點帶粒的湯水,其餘的人就這麽一碗帶著點糧食味的水下了肚,想舔碗可碗上卻沒東西能舔的,一個個餓的皮包骨頭,眼窩都凹進去了。


    這要是能吃飽了,那人喝水也能活,礦裏勞動強度大,加上勞工們吃不飽飯,很容易就體力透支虛脫休克了。礦上有專門的醫護人員,但他們不會救勞工的,而是檢查倒下的人還能不能在起來幹活了,如果不行了,那直接就扔外頭讓士兵用刺刀捅死,或者幹脆就放任不管活活的凍死。


    那種殘忍對於胡大膀來說簡直就是沒人性,恨的他眼睛都發紅了,好幾次差點就拎著鐵鎬衝上去,但都被他爹給拽住了。胡大膀從小就沒接觸過多少人,見過的東西比見過的人還多,在林中遇到狼和熊瞎子他都不害怕,更別提這些穿著黃色軍裝的鬼子了,要不是他爹拽著,當時就能拎著鐵鎬劈死幾個。


    被抓到礦裏之後那是很難逃走的,一是因為附近守衛特別森嚴,如果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準得挨槍子,這不是開玩笑的。二則是那鬼子太損,晚上想出去上個茅房,那出屋子之前得把鞋脫了,或者是把上衣脫了,大冬天光著腳那可是夠要人命的,都得快去快回,這也是鬼子們防止勞工偷跑的辦法。


    當時礦裏的勞工是被關東軍給控製的,管事的都是軍官,胡大膀還記得當時有個日本軍官叫鬆本介,那是個很清秀年輕的日本人,卻他特別的殘酷,視人命如草芥,死在他手裏的勞工特別多,多的都沒法去數了,所以胡大膀一直都沒把他給忘了,但那個鬆本介最後卻死在了胡大膀手裏。


    之前胡大膀因為火葬場而聯想到死人很多的礦井,從而回想起了曾經在在礦井中挖出的一個物件,也正是因為這個物件,那後來導致的胡大膀所在的礦上發生了勞動暴亂,可結果真正逃離活著出去的,隻有胡大膀一個人,連他爹都沒能出來。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一百三十四章 礦井


    當人長時間處於某種心裏和身體上雙重高壓的狀態上,這心態很容易發生變化,會產生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就說這個礦下作業,那唯一的光源就是礦井一邊拉進來的電燈,每個四五米才有一盞,那橘黃色的光線在那種狹小多人的環境中非常的局限,都被人腦袋和身子擋住了,其實也看不清什麽東西,這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的錯覺,仿佛自身被困在一個黑暗狹小的洞穴中,隻有無窮無盡的前路,卻找不到了退後的路,再加上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導致恐慌的情緒迅速的蔓延。


    胡大膀跟著他爹在礦井的最前麵挖土,踩著沒過腳背的潮濕土壤,胡大膀一直都在看著礦井周圍。他們那時候挖礦非常的簡易,甚至於說都沒有正規的木樁框架來支撐井壁,就那麽保持著一個傾斜向下的角度不停挖掘,這一天都得塌方好幾次。前路塌方還可以再挖,可要是中途的地方塌方3了,那可就完了,都能被活活憋死。


    這些勞工都是被抓來強迫工作的,他們不是自願的所以對於工作那可以用一句俗話來說就是“糊弄洋鬼子。”總之就是他們怎麽省勁怎麽來,在井下沒有人看著的時候,能偷懶就偷懶,隻要不出什麽意外事故,他們在下麵比上頭舒服。說起來倒還是挺諷刺了,這礦井的站直碰頭伸胳膊杵手指頭的地方居然比廣袤的大地要自由的多。


    胡大膀向來就是好吃懶做的主,年輕的時候也不例外,別人幹活的時候他就在周圍抱著手坐著睡覺,等一天工作結束了要上去吃飯的時候,他才醒過來,趕緊把手往腳邊那些煤渣上摸一把。然後在自己臉上亂蹭,給弄髒了之後,就跟其他人一樣,看起來像是幹活了。


    這胡大膀的爹也就一個兒子,自然慣著不說什麽,可如今的情況不同。他們是被脅迫的,要是被鬼子發現了有人偷懶,那肯定就得拖出去擋著眾人的麵給捅死了。可胡大膀不聽話,讓他幹活他不幹,等到有鬼子下來檢查的時候,他才爬起來裝模作樣,等人一走立馬東西扔了不幹活,他爹拿他沒辦法,隻能把他的份也一塊幹出來。怕那些勞工說閑話。


    可往往是越怕什麽就來什麽,當時有個貪生怕死的主,因為老能看見胡大膀偷懶不幹活,而且還能有飯吃有覺睡,這心裏頭不平衡,就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鬼子,想用這件事來換個白麵饃饃吃。


    但胡大膀他爹是個熟練的獵人,不光對動物特別了解。而是對人也是一看一個準。當有一次幹活的時候,胡大膀依舊靠在一邊偷懶。那個想去把這事告訴給鬼子的勞工就鬼鬼祟祟的老看著他們。一開始胡大膀的爹還沒注意,可隨後漸漸發現不對勁,等他察覺出來之後,在那個勞工要爬出來找人來的時候,從後麵一鎬頭就把那個勞工給砸倒了,嚇的其他人都傻眼了。可不敢吭聲。


    胡大膀他爹屬於那種比較凶狠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帶著胡大膀在山林中生活這麽多年,把那個勞工給砸翻之後,就踩著他後背捏住了脖子問他要幹什麽去?


    那勞工被他打的疼,加上那大臉特別凶。就害怕實話說了,他想去找鬼子告訴下麵有個小胖子不幹活,然後拿這件事換個饅頭吃。胡大膀他爹剛要發作,可看到其他瘦不拉幾髒兮兮的眾人,想到都是自己人,哪能對自己人下手,於是就警告了那個勞工敢把這件事告訴鬼子當叛徒就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胡大膀正瞧熱鬧樂著呢,誰成想他爹嚇唬完那個勞工之後回頭就踹他一腳,把胡大膀給踹的一臉就撲在煤渣中,等爬起來之後還沒等問這是幹啥,就被他爹給拽著去幹活了,說再偷懶就保不住他了。胡大膀雖然葷,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就不敢偷懶趕緊去幹活。


    可那個想去告密被揍了勞工卻趁機爬起來,撿起一邊地上的鐵鎬就朝胡大膀他爹砸過來,想報複他。結果那父子倆同時都反應過來,想側邊躲開,那一鎬頭就砸了個空,隨後就被胡大膀的爹抬起一腳踹翻在地上,摔的噗通一聲。


    踹翻之後胡大膀立刻想衝過去補上幾腳,可等靠近之後還沒抬腳就發現有點不對勁,那個勞工居然仰麵躺在礦井中,張著嘴瞪著眼一動都不動了。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有在上麵的借著燈光這才發現那勞工居然後腦勺摔在一把鎬頭上,直接死了。


    這父子倆本來就沒想殺人的,可這件事就這麽發生了,得找到個解釋。好在其餘一起幹活的勞工平時沒少受那胡大膀他爹的幫助,而且這個死了的勞工要當叛徒,出賣自己人,所以他們就打算幫助這個父子倆,將這個勞工給處理了。


    但他們在礦井中隻有一條路,就是向下挖掘尋找礦脈,而且每天定時都會有鬼子下來檢查他們工作進度,下麵地方太小了根本就沒法藏,除非給拖到上麵,可肯定會被鬼子給發現的,到時候一看那勞工死因,必定會有所懷疑。雖然當時國人的命對他們來說不值錢,那死的太多了,可在礦上能動彈的人都算是一個勞動力,不是因為礦裏發生事故死了,難免不會危及他人,所以他們就準備做一個假的塌方,來把這件事給糊弄過來。


    假的事故其實很簡單,就是把側邊的土多挖下來一些,將屍體埋住就行,等到時候上去通報了,就說是塌方壓死了人,那些鬼子自然不會多在意。


    這麽決定了之後,胡大膀就和他爹在前頭亂挖,其他人則稍微的退後,以免被挖的真塌方了也不會被波及到。可也不知道怎麽了,這父子倆挖了好長時間,把那礦井最盡頭都給拓寬了很多,這也愣是沒有形成小型的塌方,於是胡大膀他爹就打算再挖一點。然後用土把死人埋住就完事了。


    可就是那最後的幾鎬頭,居然挖到泥土中堅硬的東西,都刨出了一聲脆響來。他們所有人聽到之後也是一愣,還以為是挖到了礦藏,都跑過去把土扒開,可沒想到。將那些泥土清理掉之後,竟從礦井的側邊露出來一麵堅硬平整的石頭,似乎那石頭上麵還有圖案,仔細看著似乎有人工鑿刻的痕跡,好像是一麵石壁。


    他們現在挖的雖然是個新礦井,但少說現在也有二三十米的深度了,而且周圍都是荒山野嶺也沒什麽城市人家,以前連人活動的蹤跡都比較少,可怎麽會在如此深的地方有一個人為雕刻的石壁呢?這不是奇怪了嗎?


    那些勞工哪懂得這件事。他們以前頂多是種地的農民,要麽是山裏頭的獵戶,都沒有幾個識字的,跟別提看懂這種東西了。可這些人雖然不識字,但起碼不傻,覺得這意外挖到的石壁很有可能是以前先人留下來的。


    算是處於好奇,下麵幹活的十幾號人就繼續沿著石器周圍繼續挖掘開,挖出來多餘的泥土則用來偽裝成塌方的現場。將那具勞工的死屍給蓋住了。


    可隨著周圍泥土慢慢的清理掉,那石壁的麵積很大。而且中間還有一條很深的細縫,在細縫中間位置的兩側,似乎還有裝飾性的鐵環,這看起來特別像是一扇門,一扇石門。


    地下挖出來門來,那對於當年迷信思想還非常重的人來說。是特別恐怖的一件事,因為人人都知道下麵有陰曹地府,那裏麵有閻王爺、牛頭馬麵、小鬼一類的東西,地下的門那自然就是什麽鬼門關了,通的地方肯定是地府了。那說不定門後還有陰兵在把守,可當這些人嚇壞了,嚎叫著就往上麵爬。


    胡大膀和他爹雖然不怎麽信,但被這些人恐怖的情緒給感染了,看著石門感覺越來越恐怖,似乎後麵真的通的陰曹地府,就跟那些人一起往上頭跑。


    他們鬧騰的出來之後,就嚷嚷著挖到鬼門關了,什麽索命的小鬼要出來了,快跑之類的。這一喊之下,全礦上的人都瘋了,到處奔跑起來,連平時戰戰兢兢的刺刀和機槍也不害怕了,直接就引發了一場暴動。


    當胡大膀和他爹出來之後,那礦上都瘋了,槍聲不斷的從人群中響起,他們本想趁亂逃出去的,但沒跑幾步就跟那個名叫鬆本介的日本軍官撞了個照麵。胡大膀他爹突然反應過來,就拎著去砸那鬆本介,可人家手裏有槍,直接就開槍了,打在胡大膀他爹的肚子上。但就在開第二槍的時候,胡大膀就紅著眼衝了過去,把鬆本介給撲倒了壓在身下麵,用自己腦袋撞在那鬆本介腦袋上,直接將給他撞暈了。


    當時的場麵比較混亂,也沒多少人注意到胡大膀這邊發生的事,胡大膀將他爹給拽起來,就這麽半拖半拽的從礦後麵小路逃出去。可沒想到也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槍聲,原來是鬆本介隻是短暫的昏迷,醒過來之後追出來了,開槍又打中了胡大膀他爹。


    那個鬆本介一邊朝他們跑一邊開槍打,胡大膀他爹擋在他的身後,挨了好幾槍打的鮮血順著褲腿往下流。那個鬆本介是非常凶殘的軍人,他把手槍子彈打光之後就抽出可以按在步槍前麵的刺刀跑過來,打算把那要逃跑的父子倆捅死。但剛靠近就被胡大膀他爹反身撲倒在地,靠體重牢牢的壓住了,而胡大膀那時候反應了過來,搬起了地上的石頭就把鬆本介的腦袋給砸開了花,可他爹卻已經不行了,受傷太重。


    但很快就有幾個鬼子追了過來,胡大膀他爹用最後的力氣把胡大膀給推倒摔進了一邊厚密的雜草叢中,雖然躲過了一劫,卻親眼看著他爹被那些鬼子給拖了回去,在地上留下來了一條血痕。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一百三十五章 攤事


    在工人階級統治的時代,雖然精神層麵看起來都很亢奮,但長期的處於工作生活兩頭跑的沒有閑暇的日子中,難免心裏頭會產生出一些牢騷,沒事也會發發牢騷什麽的,但發牢騷的人當中可沒有那胡大膀。


    胡大膀他還真就去了火葬場幹活,頂了一個年歲大幹不動老頭的班,但胡大膀什麽都不懂,那老頭就帶他一段時間,等胡大膀成手了之後,那老頭才能算是真正的退休。


    火葬場的活其實不多,平時也很清閑,就是火葬場裏麵比較的冷清,有時候還能感覺到有陰風在嗖嗖的吹,但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麽陰風,而是存放屍體的地方開著排氣扇,還有簡易的製冷設備,那從停屍間裏吹出來的風順著走廊流動到各處才會讓人覺得像是陰風。


    當年的情況就是這樣的,設施設備粗糙簡陋,火葬場那停屍間和焚屍爐又是冰火兩重天,整天麵對著一排排死人,膽小的人可能在精神和身體上會非常的不舒服,所以一般人也幹不了這個活。可胡大膀膽子真心大,而且到了中年皮糙肉厚身體狀的就跟那狗熊似得,再加上他心粗沒有忌諱的事,在火葬場幹活那還真是如蛆蟲掉進了糞坑裏,暢快自在。


    以前在趕墳隊的時候,那哥幾個就是跟死人打交道,但那墳頭裏麵挖出來的死人,跟火葬場的可不一樣。剛解放的時候那車也少,尤其是小地方壓根就沒有多少交通工具,這意外而死的人也自然就少了很多,說當年火葬場裏停著的屍體大部分都是上歲數老死病死的,起碼都是全屍,從停屍房往焚屍爐那運的時候也挺方便。直接用平板車推著就過去了。可墳頭裏那些屍體情況要慘的多了,那年頭舊了挖出來都是骨頭棒子,還得人下去把骨頭都給撿起來裝進麻袋中,等攢起來之後再讓火葬場的人給收走一起焚燒處理。


    當然也不能全是和死人打交道,一個火葬場裏少說也有十幾號工人,有負責焚燒爐的。有負責停屍房的,還有則是管事的幹部,總之加在一起這人不少。但由於胡大膀是新來的,他什麽都不懂,要由那退休的老頭帶著幹活,哪人手不夠用他就去哪幫忙,一來二去跟火葬場的工人都認識了。他這人雖然葷,但說話有意思逗樂,而且真幹起活來那力氣沒人可比得上。很快就混熟了。


    對於大眾來說,那除了幹活其實也得有點精神上的娛樂的,可城市裏大多都是工人,平時就是在工廠裏幹活,長期如此之後,那思想上就先變得木訥了,見誰都叫同誌都沒法好好的說話了。所以隻有在鄉間地頭上才有草台班子演的二人轉可以看著熱鬧熱鬧,胡大膀喜歡看二人轉。沒事的時候聽說要唱那玩意了,就趕緊跑去鄉下看。跟著那些老少爺們在台下坐著聽的那叫一個高興。


    二人轉咱們都知道可能也聽過,就是一男一女搭台,男的扮醜耍怪女的唱歌搭腔,感覺就是民間的表演節目。可真正的二人轉則跟咱們現在看到的有些不一樣,因為早期二人轉表演的內容比較低俗,說的竟是一些葷段子。對於老農來說,比那些咿咿呀呀老生常談唱大戲有意思多了,可卻不是老少皆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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