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試煉,十年一次!”打斷了袁霸的信口胡柴,藥十三看著左君認真的解釋道。


    “袁霸所說‘闖三關’,指的是三種不同的考驗,分別是‘力’‘法’‘丹’,顧名思義,‘力’指的是靈力,考驗一個人靈力的強度,說白了就是考驗修為高低,‘法’則是指神通術法,以自己的山門的術法,對陣其餘幾山的神通,堅持的時間越長,也就更加出色。”


    說到這裏,藥十三意味深長的看了左君一眼,繼續說道:“至於這‘丹’麽,考驗的就是煉丹之術了,丹峰弟子懶於修煉,這其實也是宗內為丹峰弟子開的一道後門……”


    想不到藥十三說起自己門中弟子的短處,倒是十分的自然,一點也不見尷尬,坦然的很。


    “三關並不是全都要闖,參加試煉的弟子隻要在三種考驗之中選一個就好。”


    在心裏默默的記下了藥十三說的話,琢磨了一下,左君問道:“那通過之後呢?袁師兄說的尋寶,又是什麽意思?”


    “通過三關的弟子,會被送到楚國極北之境的一處奇異的所在,叫鷹愁澗!沒有人知道鷹愁澗是什麽來曆,但是卻知道其中蘊含著數之不盡的寶物!這也是這次試煉的目的地!”


    “鷹愁澗中極為詭異,上空不能飛躍,即便你禦劍而行,也會被巨大的吸力吸入澗底,但若是沿著邊緣下行,取而代之的則是斥力,好在是那斥力是隨著下到澗中的深度的增加而增加的,引氣九轉的極限是五百丈,五百丈之後,隻有扶脈境的修為才能撐得住。若是勉力為之,隻有兩種下場,要麽是被這巨大的斥力推向天際,要麽就是被壓得爆體而亡!”


    “鷹愁澗中,處處有寶物,功法神通,法器靈寶,靈藥靈丹,據說越深處的寶物就愈加罕見,所以我才說左師弟你這次不去就可惜了,下一次可要等到十年之後了。”


    一旁的宋振插嘴說道。


    這麽說來,這闖三關,更像是在為鷹愁澗尋寶遴選弟子,畢竟剛才據藥十三所說,引起九轉在鷹愁澗中能夠達到的極限也不過是五百丈,更不要說是尋常弟子了。


    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藥十三點頭道:“左師弟說的沒錯,鷹愁澗在楚國極北之境,為了防止小人窺視,宗門在鷹愁澗四周都布下了陣法,即便是我們全力趕路之下,想要到鷹愁澗也要四個多月,尋常的引氣弟子更是要六個月。所以每一次宗門試煉,為了讓參加試煉的弟子一同到達,宗門都會通過傳送陣將弟子送過去。”


    “傳送陣每開一次的代價非常大,人數一多,光是傳送陣的花費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所以對於參加試煉的弟子,宗門也會加以篩選,這樣可以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


    左君點點頭,藥十三說的一點都不錯,自己在引氣卷上也看過對於傳送陣的記載,知道像這種遠距離大規模的傳送,消耗的靈石著實是一個嚇死人的數目,先用三關來篩選弟子,將沒有天分的弟子留下,去鷹愁澗的都是一些可造就之才,這樣一來,便最大化的提升了宗門實力,也沒有引起弟子之間的不滿,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宋振此時也吃飽喝足了,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中的匕首,被撐得長出了一口氣,笑著對袁霸說道:“就算以後我到了扶脈境,能辟穀了,這麂子肉我怕是戒不掉了!”


    說完,轉頭對左君說:“說起來,我們都還沒有去過鷹愁澗,之前都是聽同門之間還有山中長老們說的,要我看,這次鷹愁澗咱們幾個都是去定了的人。”


    “青州咱們也算是處的不錯,要不試煉也一起走吧,有個照應也是好的,要不然遇上了那群扶脈境的搶寶,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豈不是任人宰割?”


    單月對於宋振的這番話,深以為然,說:“小妹看的話,也是這樣,這些日子大家也都熟悉了,澗中也有一些險地,咱們抱團而行的話,那些地方也能去探一探。”


    袁霸咧著大嘴笑道:“正應該如此!說實話,某家還真是沒想到,這次跟你們出來這麽對脾氣,山門裏的那些鳥廝老子早就看不慣了!這次墓裏的寶貝,大家分的也敞亮,在澗中若有收獲,到時也像這麽分就是了,不怕鬧個分贓不均!哈哈哈!”


    袁霸笑的倒是豪邁非常,但是左君等人聽著就有點紮耳朵了。分贓?一句話就將幾人拉進了他的土匪窩裏,還不能反駁,在袁霸麵前,越聊越髒。


    沒等袁霸笑完,藥十三扔過一個瓶子就砸在了袁霸腦袋上。


    拿起玉瓶看看,打開聞了聞,袁霸原本臉上的怒意頓時消失無蹤,笑著對藥十三說道:“藥師兄,這是什麽意思?有什麽事,你說就是了!咱們是生死之交啊,怎麽也來這一套。”


    說著話,左君就見到袁霸長著黑毛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玉瓶揣在自己懷中,看著架勢,想要袁霸再拿出來是不可能的了。


    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瓶子裏裝的不是什麽一般的東西,袁霸的一臉賤笑讓左君都有些惡心了,好好地一個土匪,看上的東西搶就是了,學什麽變臉?


    “血魂山的張緣,這次試煉我不想看見他,你幫個忙,算我欠你個人情,你不用找左師弟切磋了,血珊瑚我幫你煉化!”


    藥十三輕輕撩起了額邊的長發,這樣撩人的動作,在加上絕世的容顏,就剛才那一瞬間就能讓無數不知藥十三底細的男人為他傾倒,就連方匙兒也看著藥十三半天回不過神來,小嘴長得大大的,十分可愛。


    但是左君卻發現了一點不對,藥十三在說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雖然隻是一轉眼的時間,但是這麽多天的相處下來,左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袁霸將胸脯拍得嘭嘭作響:“就這點事情,包在某家身上!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回去就把他腿打斷!藥師兄你放心!隻要血珊瑚能助我血魂心經更上一層樓,廢了張緣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藥十三點了點頭,坐在原地開始閉目打坐。


    左君回頭卻看見宋振與單月二人憋得麵色通紅,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怎麽了?張緣是誰?”看到袁霸現在拍著懷中的玉瓶,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左君就知道他現在收了藥十三的好處,想從他嘴裏套出些東西,比登天還難,隻好低聲問宋振。


    宋振果然是個憋不住話的,漲紅了臉,悄聲對左君說道:“這個張緣可厲害了,十三在地幽內門之中橫著走,可唯獨碰上這個張緣……”


    “咳咳!!”


    藥十三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宋振將剩下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還不忘對左君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了。


    “看來這裏麵有故事啊?!”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四個人,左君心中已經斷定,藥十三與張緣肯定關係不尋常。


    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見張緣,難道是欠錢了?不像,藥十三是丹峰內門天驕,絕不是手頭拮據的人。


    欠人情了?也不對,藥十三當日眼都不眨就給了自己三個請求,而且是不問原則,不問善惡,這樣的魄力,不像是會欠人情的。


    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出個結果,左君的好奇心更重了。


    ……


    “唉,可惜了,若不是閔妃在身後威脅,咱們也不用離開青州,這回是生生的錯開了一場好戲。”


    袁霸得了藥十三的許諾,也就不用找左君切磋了,左君索性坐下來,帶著匙兒聽宋振在哪裏扯皮。


    聽了這麽久,左君早已有些忍不住了,插話道:“這麽說來,清風明月二山首座原本就是道侶嘍?那是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老死不相往來的?”


    宋振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是聽門中的長老們喝多了說起來的,聽說好久了,幾十年了!聽人家說,明月山首座連山都不讓她男人上,隻要我家首座敢踏足明月山一步,一句話不說就把她男人往死裏打!最狠的時候,聽說連掌門的都拉不住。”


    宋振突然表情一變,一臉偷偷摸摸的表情,放低了聲音,除了自己幾人,這裏一片荒野,也不知道宋振做這幅樣子給誰看。


    “有人說啊,當年是我家首座在地幽宗外麵養了個小的,結果大的不高興了,一怒之下回了明月山,從此不見她男人了,嘖嘖!左師弟,你說這女人狠起來還真是沒的說!更有人說,是當初我家首座將外宅帶回了山門,本以為自己道侶不在門中呢,誰知道明月山首座早回來了兩天,結果一推門就發現兩人在……你想想啊,那場麵……我的天那!……”


    “閉嘴!”單月氣的青筋暴跳,本來還說的好好地,誰知道突然就這麽一臉猥瑣,憤怒的對宋振大喝道:“好歹也是你清風山的首座,就不知道為師門長輩遮掩一下麽?!”


    看到出離憤怒的單月,左君突然想起來,除去宋振出自清風山不算,單月除了是明月山的內門天驕之外,還是明月山首座弟子,宋振臧否的……好像正是她師父……


    宋振一臉委屈的說:“說說有什麽要緊的?宗內都傳遍了……又不是我一個人嚼舌頭……”


    方匙兒倒是一臉的遺憾,畢竟這也屬於是仙門的隱秘了,雖說隱秘被宋振一張嘴演繹的下流了些,但是不妨礙方匙兒紅著臉繼續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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