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警官滿意的點點頭問道:“我看到那房子裏麵亂七八糟的,還有一些符是怎麽回事?不會在搞什麽鬼鬼怪怪的事情吧?”


    我哈哈一笑,說道:“還真是這些事,不知道羅警官信不信。”


    “就我本人來說是信的,但是社會體製不容許我相信,所以碰到這樣的事情,我們一般很難參與,因為太麻煩。”羅警官說的意思很明白,這種事情他也碰到過,而且處理起來非常的麻煩,所以希望我不要扯上這些事。


    我自然巴不得是這樣,這種事情解釋不清楚,也沒有什麽法律依據。他們不想惹我們這些麻煩,我們自然也不想惹上他們的麻煩。


    我好奇心中,隨口就問道:“羅警官以前碰到過邪門的事情嗎?”


    羅警官看起來四十多歲,辦過的案子應該也不少,又是個刑警,所以碰到這方便事情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羅警官嗬嗬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到了刑警大隊的時候,羅警官沒有帶我去審訊室,而是直接帶我來到了一間沒有人的辦公室。他翻出一張表格遞給我說道:“你把這個填了,然後簽名。承認自己是報假案這件事情我們就不參與了。如果你要告他們的話就走其他程序,我們都聽到了那個姓陳的威脅過你。所以我們有理由拘留他們二十四個小時。不過二十四個小時,如果拿不出什麽證據的話,還是要放了他們。”


    “那我算不算認錯態度很好,可以不給處分啊?”我笑著問羅警官。


    羅警官說:“處分肯定要給,畢竟他們並沒有吸毒,但是你也是出於自己的安全考慮,所以我可以做主隻給你一個口頭警告處分。”


    我哈哈一笑說道:“那好,我認罪,我報了假警,坑了我們的人民警察。”說完之後我就開始認真的填起表格來。


    羅警官倒了杯水給我說道:“等下我先把你放了,你走了之後我再放他們走,免得他們為難你。”


    我說:“羅警官,那就多謝了。”


    羅警官說聲沒事,然後小聲的問我:“小劉,你們真的是在搞一些鬼鬼神神的事情嗎?”


    我停下了手中的筆,認真的看著羅警官說道:“羅警官,您信這些嗎?”


    羅警官沒有思索就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信,我爺爺以前就是做這一行的,所有我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我當初不考警校,說不定現在還真的就入了那一行。”


    “哈哈,那我們就是同行了,按照年紀,我還得叫您一聲前輩。”從羅警官的語氣中我聽出來他對這一行還是比較尊敬的,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讓羅警官舒服了我自然也就方便了。


    羅警官聽我這麽說,有點懷疑的問道:“你也是個道士?”


    我迅速填完表格,放下手中的筆說道:“嗯,野道士而已,嘿嘿,多謝羅警官給我行方便。我認罪狀也填完了是不是該口頭警告我了?”


    羅警官拿起表格看了看,然後說:“電話號碼也要填上,以後不能再幹這樣的事情了知道嗎?”


    我老實的點了點頭說道:“以後堅決不給我們人民警察添亂了。”


    羅警官點了點頭,又拿了我的身份證複印了一份,他把原件還給我之後才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如果有什麽能幫忙的,盡管聯係我,這是我的電話。”


    我接過羅警官遞過來的名片說道:“好的,以後羅警官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盡管聯係我,我沒有名片,不過那個表格上我填了我的號碼。”


    “就等你這句話,哈哈,你快走吧,我也好早點回家。”羅警官說道。


    我謝過羅警官,獨自走出了刑警隊大門。


    打了個車回到那個地方,我取了車就往家裏開,我很想問問劉匕究竟是怎麽被陳師傅困住的,這也太不小心了,完全不像它的做事風格,在我的印象中,它應該和我一樣聰明才對。


    在我還沒有回到家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陳師傅的號碼,我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掛斷。又過了一會,電話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肯定又是那個陳師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按下接聽鍵並沒有說話。


    “喂?小劉師傅。”


    果然是陳師傅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對我的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過這個態度在我看來完全是虛偽客套的,毫無任何的誠心可言。


    “是我,怎麽了陳師傅,您還有什麽事嗎?警官應該沒有難為你們吧?我已經承認了我是報假案了啊。”我明知故問的說道。


    陳師傅語氣平緩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已經出來,隻是小劉師傅,您看能不能再和您商量一下傘的事情,我租用一段時間。租金保證讓你滿意。”


    我算是明白了這陳師傅的心意了,肯定是這麽好的機會沒把握住,想要再有就很難了,所以才想出這麽一招租用的法子來。


    劉匕沒那麽傻,還會讓他逮住一次。


    我也認真的回道:“陳師傅,不是我不幫您,隻是那把傘不是我的,我根本做不了主,你剛才也看到了,我說要燒,它都不讓我燒,它不讓我燒我還真的就沒敢少,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如果我能做的了主的話,我當場就給它燒了。”


    “可是你不把傘給我,我很難把我這件事情做完,我不把這件事情做完,我這一生都過的毫無意義!”陳師傅開始打起了悲情牌。


    這麽個借口,還是第一次,陳師傅這麽想要這把傘,似乎還真的不隻是養魂那麽簡單。或許還有別的內情,我試探著問道:“陳師傅,其實我很想知道,您養魂到底是為了幹啥?”


    陳師傅沉默了下來。


    我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說道:“當然,您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其實就算您說了,這傘也不是我能做的主的。”


    “不是,小劉,我可以把真實情況說給你聽,這樣吧,你現在過來,我們找個地單獨聊。”


    “算了吧,就在電話裏說吧,一樣的。”我怕陳師傅再出什麽幺蛾子,一口回絕了他。


    “那好……”


    第239章懲罰(三十六)


    “嗯,陳師傅您快說吧,我快要到家了,劉匕估計還在等我呢。我也很想問問它是怎麽被你用桃木釘釘住的。”我說道。


    陳師傅再也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我養魂其實不是為了煉成傀儡為我服務,而是想要用這個魂來複活我的一個朋友。”


    我心裏一驚,差點把車給開歪了,我心裏想著這陳師傅還真是有點天方夜譚,以前聽說過有些道行高深的老前輩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家人的離去,強行使用法門留下自己家人的魂魄,然後找來新死的屍體通過做法讓自己家人的魂魄附到那個屍體裏麵,然後再通過做法讓自己家人的魂魄和這個新死的屍體互相融合在一起,從而達到借屍還魂的目的。


    可是這種方法有違天道,成功率是很低的,就算成功了,活過來了,也很難保留魂魄以前的記憶,輕則變成弱智癡呆,重則變成植物人。而且一旦失敗,那個魂魄再也沒有輪回的可能。這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甚至已經成了行內禁忌。沒有在道法上造詣特別高深的人是輕易不敢去嚐試的。


    陳師傅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他的朋友死了,但是他又想看到他朋友活著,即使變成了癡呆也好。


    這種想法很自私,人已經死了,剩下的隻是一具軀殼,而為了看到這具軀殼還能正常活動活著正常呼吸,不惜冒著斷了一個魂魄輪回路的危險去實現。這已經是一件很沒有人性的事情了。


    我不覺得陳先生有那種在不破壞這個魂魄的輪回路的能力下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就算是他說的讓他的朋友活過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年紀雖大,但是在道法上的造詣一般,雖然比我強出不少,但是卻達不到我師父和潘師傅那種層次,而我曾經就問過我師父,如果讓他來做一場借屍還魂的法事,成功率會是多少。


    當時師父先是把我罵了一頓,說這種事情做不得,然後又告訴我,如果他硬是要做的話,成功率不到兩成,而且首先就要斷了那個魂魄的輪回路才可以。


    所以道理很簡單,這個陳師傅如果做的話,他的把握會更低,可是如果他有劉匕那把養魂傘,把那個魂魄養的陰氣很盛,可能會提高一些成功率。怪不得他這麽想要這把養魂傘。


    可是也隻是提高一些,最多一半一半。


    見我久久沒有說話,陳師傅開口說道:“喂?小劉師傅,你有在聽嗎?”


    這一聲呼喊打斷了我的思路,我趕緊說道:“在呢,陳師傅,你這個朋友和你是什麽關係,這麽做你覺得真的值得嗎?”


    “值得,所以懇請你幫幫忙,把傘租給我,我隻需要把那個女魂養到我想要的程度我就馬上把傘還給你,你看可不可以?或者我把女魂寄養在你家一段時間,等差不多了你在把女魂給我,我不碰那把傘。”陳師傅又問了一個我做不了主的問題。


    我正聲說道:“都和你說多少次了,我做不了主這件事。就算我做的了主我也不會答應,陳師傅,如果可以的話,我勸你還是把那個女魂給送走吧。這樣做業障太大,你會承受不住的。”再說了,我可不想我家裏變成一個養魂的地方,何況還是那麽一個性感的女魂。我師父要是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


    他這樣做在我看來是毫無意義的,他所說的複活根本就是把女魂融合到他朋友的身體裏麵,讓他朋友變成一個毫無意識的行屍走肉。而且我也知道他說的朋友肯定是個女的,而且身材比例還和那個女魂很匹配。甚至年紀也差不多,這樣一個妙齡女子,會是他什麽朋友?


    陳師傅哀歎一聲說:“唉,你真是油鹽不進。小小年紀怎麽做事這麽古板?我給你的錢能讓你少忙多少次你知道嗎?”


    我嗬嗬一笑說道:“不好意思,陳師傅,我到家了。”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這做人啊,還是踏踏實實的比較好,有些錢雖然賺的簡單,但是要付出的也同樣多,尤其這些涉及業障的事情,指不定就在不經意間被下麵記上了一筆大大的業障,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回到家,打開燈,看到劉匕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坐著了,它坐的很端正,抬著它那隻被桃木釘釘過的手掌不斷的翻看著。見我回來,劉匕說道:“哥,你幫我救救那個老家夥身邊的那個女魂好不好?”


    劉匕這麽一說,我心裏咯噔一下,原來這小子昨晚是去救那個女魂去了。難道它認識那個女魂?不對啊,那個女魂它不是見過嗎?怎麽開始不早講?


    我開著玩笑說道:“你是不是愛上那個性感女鬼了?”


    劉匕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它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我那個朋友為了她遲遲沒有離去。”


    “你那個朋友死了多久了?”我開口問道。


    劉匕說的為了她遲遲沒有離去,肯定是他那個朋友已經死了變成鬼了,這樣才可以說是遲遲沒有離去。


    “兩年多了吧,哥,說起來,我那個朋友你見過。你還記得去年我們碰到那個冒牌陰差的事情嗎?”劉匕順口說道。


    劉匕這麽說,我瞬間想起來了一二年發生的那件事情,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認識劉匕,當時它帶著沐雪,附身到一個群眾演員的身上,企圖利用劇組拍戲燒一些紙錢給那個冒牌陰差行賄。可是不巧的是那個陰差是假的,隻是一個能力很強的怨魂,還想搶奪它的養魂傘。後麵我們還和那個冒牌陰差在墓地外麵的十字路口打了一場,最後我被那個冒牌陰差附身,最後還是去長沙找到師傅和潘師傅合力才驅走那個冒牌陰差的。


    在打鬥的過程中,曾經有一個穿著壽衣的靈神幫過我們,後麵卻不知所蹤。據劉匕說那個靈神是它的朋友,可是我看著那個靈神應該有四五十歲了,穿著壽衣。


    “你是說我們在那邊和那個冒牌陰差打鬥的時候,出手幫過我們的那個壽衣靈神?”為了確認心中的想法,我還是問了出來。


    劉匕點點頭說:“是的,哥,就是它,那個姓陳的老家夥抓到的女魂就是它的女兒。我昨晚上突然下車,就是因為看到它了。它把事情和我一說,我當時就沒忍住暴脾氣,準備去幫它把它女兒搶出來。可是……”


    “你等會兒,你是說那個幫過我們的壽衣靈神是被陳師傅抓住的那個女魂的爸爸?不應該啊,你說它都死了兩年多了,怎麽還在人間遊蕩?你幫的它?”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妙,如果是劉匕幫的它,那劉匕也難逃罪責,這種事情對於身為靈神的劉匕來說,簡直就是滔天大罪。


    “那倒不是我幫的它留下來的,它自己的怨念太強,強行留在世上的。後麵我還幫它開導來著,比較我以前也學過道,希望能幫助它,可是開導不成,反倒和它成了個忘年交。”劉匕這話一說完,我鬆了一口氣。


    我繼續問道:“你的那個朋友不會也被陳師傅抓了吧?”按理說這種事情,劉匕都被抓了,那那個壽衣靈神肯定逃不掉,除非它沒有去參加營救。陳師傅有個高級五猖,那個壽衣靈神能力太弱,如果陳師傅想要抓它的話它根本就逃不掉。


    劉匕說:“哪倒沒有,我叫它不要去,去了也沒有任何作用,我是獨自去的。可是怎麽猜得到那個老家夥早有準備,各種陣法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我自投羅網了……”


    我搖了搖頭歎息道:“唉,你可以和我說,我們再商量著怎麽做嘛。”


    第240章懲罰(三十七)為”小蛋蛋521”皇冠捧場加更


    “當時你從車上出去的時候為什麽不和我們說呢?”我責怪的問道,當時肖爺也在。這件事情很冒險,如果沒有羅警官他們的幫忙,那這件事情就收不了場了,而且因為這件事情,我和陳師傅的梁子越結越深,現在已經到了不可善終的地步了。同時也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就這樣兩件完全不相幹的事情也能扯上聯係。


    劉匕見我發火了,低著頭不說話了。


    我繼續說道:“就算你要去,也事先和我們打聲招呼啊,你回來一趟那麽難嗎?”


    “我想過啊,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之前帶了個黃先生的回來已經惹了一身麻煩了,所以我不想給你再添麻煩了,而且當時我那個朋友說找到他們的位置了,說是怕去晚了他們又走了。所以我才那麽著急著過去的……”劉匕低著頭辯解道。


    “你等會兒。”我又一次打斷了劉匕的話。“你那個朋友在哪裏,你帶家裏了嗎?”


    劉匕抬起頭用手指了指大門說道:“怎麽會,你門裏麵貼著符呢,它根本進不來。”


    “不在就好,你覺不覺得這個事情很蹊蹺?”我疑惑的問著。


    劉匕似乎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麽蹊蹺?你是說你那個老家夥在那裏擺的圈套?”


    我點了點頭,火氣稍微小了點說道:“你看啊,那個老家夥,我呸,那個陳師傅在那個地方擺好圈套等你鑽,他怎麽知道你會去找他?你不覺得你是被人設了連環套了嗎?”


    劉匕嗖的一下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說老張受了那個老家夥的指使才來騙我過去的?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那個女魂確實和老張長得有些相似,我可以肯定那個女魂就是老張的女兒,女兒的魂都被那個老家夥拿來煉了,老張怎麽還會去幫他對付我呢?”


    想必劉匕口中的老張就是他說的那個壽衣靈神朋友。


    “要是我抓了沐雪,威脅你去坑害肖爺。你又拿我毫無辦法。你去還是不去?”


    劉匕眼神一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會去,哥,你的意思是那個老家夥用老張女兒來威脅老張然後引我上鉤?”


    我點點頭說道:“嗯,很有可能。”


    “這老家夥真他媽王八蛋,這種事情也幹的出來,連鬼都騙。這麽想想,老張還怪可憐的。”劉匕說道,它罵的是陳師傅,並沒有一點要去憎恨老張的意思,靈神的思維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簡單,一根筋。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我剛才打了那麽一個比方,劉匕自然而然的感同身受了一下,它都說它會去,所以對於老張的出賣就完全釋然了。


    本來我還有點想要責備老張不仗義的,被劉匕這麽一說,我也覺得老張的做法沒有錯了,這人和人之間啊,總是互相影響的,因為劉匕的大度,又給了我一些啟發,對於這樣的事情,心中的那份釋然變得更加的清晰了。


    我說:“既然這樣,你去把老張叫過來,我們商量一下對策,看怎麽幫它把它女兒的魂搶過來,也讓它解開執念,盡快的去下麵報道。”那個壽衣靈神曾經幫過我,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都要幫它一把,至於和陳師傅之間的矛盾,我早就拋開了,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水火不容了。


    劉匕聽我這麽一說,瞬間開心了起來,說道:“好呢,我這就去叫它,我知道它在哪兒。”


    “嗯,你去吧,不要再被它唆使的去找陳師傅的麻煩了啊,這種情況再發生一次,我也沒有辦法救你了。”我叮囑道。


    “知道了。”劉匕話一說完,已經消失在了客廳之中。


    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最後會發展成為一個什麽樣的局麵。


    在沙發上麵靜坐了半個多小時,想了很久的對策,還是沒有什麽頭緒,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既然想不出來對策那就先放在一邊,衝個涼舒服一下再說,畢竟剛從局子裏麵出來,感覺晦氣的很。


    衝涼衝到一半,隔壁的窗戶突然咚咚咚的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因為浴室的窗外是放置空調機箱的地方,機箱是懸空的,我家住在二十幾樓,誰三更半夜的能跑到那個位置敲我窗戶,難道是傳說中的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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