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南坐下來:“傅隊,我破案不是為了功勞。”


    “我也不是呀!”傅茗偉也坐下來,還故意將凳子往吳誌南跟前挪了挪,吳誌南下意識抓著屁股下麵的凳子朝旁邊一躲。


    吳誌南指著傅茗偉的凳子:“別再往前了,不要靠近我。”


    傅茗偉忽然正色道:“吳處,我正在查的縱火案已經有眉目了,但是案子沒完,應該與今天地鐵站發生的事情有關係,你就當幫我忙,好不好?”


    吳誌南皺眉,也認真起來:“傅茗偉,你老實告訴我,裏麵這個人你是不是認識?”


    吳誌南隔著玻璃指著裏麵辦公室內,一直盯著桌子上紙杯的田煉峰。


    傅茗偉點頭:“算認識,與案情有關係,是個線索,看在咱們是老同學的份上,這個案子你移交給我,上麵要是問起來,我一個人承擔,再說了,這個位置原本就應該是咱們一人一半,而且,你文筆了得,你寫份報告唄。”


    就在吳誌南還在疑惑的時候,門開了,一名吳誌南手下的刑警站在那氣喘籲籲道:“副隊長,出事了!”


    因為這名刑警叫的是“副隊長”,這個發音與“傅隊長”一樣,所以兩人同時站了起來應聲,隨後又對視了一眼。之所以傅茗偉要稱呼吳誌南為“吳處”,完全就是因為要區分這個稱呼,這也是兩個片區的刑警都知道的事情,推門來的這個是新來的,所以還不太清楚這一點——傅茗偉被稱呼為傅隊,而吳誌南是副隊長,以前也被稱呼為副隊,又因為吳誌南片區的隊長也姓吳,叫吳隊也不妥當,幹脆按照其處長的級別,稱呼其為吳處。


    “什麽事兒?”吳誌南看著那名刑警道,就在此時,董國銜攙扶著閻剛直接走了進來。


    閻剛捂著傷口低著頭,吳誌南也沒有看到他的臉,隻是問:“是誰?”


    傅茗偉卻一眼認出那是閻剛,立即上前攙扶住,問:“怎麽回事?”


    董國銜和傅茗偉將閻剛攙扶到旁邊的椅子上,董國銜同時道:“是被巡查的同事救回來的,就是不說怎麽回事,說必須要見你。”


    傅茗偉立即蹲下來,看著臉色很難看的閻剛道:“閻教官,你怎麽樣了?怎麽受傷了?誰幹的?用的什麽東西?”


    吳誌南一聽“閻教官”兩個字,立即蹲下來一看,雙眼立即瞪大了:“閻教官!?”


    吳誌南和傅茗偉當初都加入過那個培訓學校,也都是閻剛的學生,但吳誌南與閻剛實際上關係更好,畢竟吳誌南在為人處事之上勝於傅茗偉百倍不止。


    閻剛也不說話,隻是看了一眼董國銜還有另外一名刑警,吳誌南和傅茗偉立即會意,叫兩人出去,此時,在裏麵辦公室內的田煉峰也隔著窗戶看到被攙扶進來的閻剛,他立即開門出來,問:“閻王,你怎麽了?潘峰下黑手了?”


    “潘峰?”傅茗偉聽到這個名字,立即問,“閻教官,你們發現潘峰了?”


    閻剛原本也不想隱瞞,畢竟刑術也叮囑過,叫他找警察,他立即點頭,吃力地指了指嘴巴,示意要喝水。


    吳誌南立即倒水給閻剛,閻剛喝完後,強忍著痛說:“我也許是中毒了,那小子在那根鐵棍上肯定塗了什麽東西,我越來越不對勁了。”


    “叫救護車!”傅茗偉朝著門外大喊,門外的董國銜早就叫救護車趕來了,因為他攙扶著閻剛的時候,就意識到他的傷勢很嚴重。


    閻剛此時暈了過去,傅茗偉在叫董國銜催促救護車之後,轉身就問一臉緊張和不解的田煉峰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時,吳誌南也掏出了自己的那個本子,指著裏麵的辦公室道:“進去,重新說一遍。”


    就在田煉峰被傅茗偉和吳誌南詢問的同時,身處絕世樓下深井內的賀晨雪和刑術已經到達了底部,還未落地,刑術頭燈朝著下麵一照,就看到了遍地的骸骨,骸骨中混著各種破爛的衣物,還有破碎的槍械。


    就在刑術準備鬆開繩子踩著一側的斜坡跳下去的時候,胡三千立即道:“別動!千萬別動!”


    刑術立即維持原來的姿勢,懸在那問:“怎麽了?”


    胡三千轉動腦袋,用頭燈照了照自己肩頭高度的井壁和石柱外側,同時道:“這裏有個跳接機關,裏麵有圓斧,雖然已經被卡住了,但還是不要掉以輕心,萬一有沒壞的,一旦觸發了,你和賀小姐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胡三千說著指著自己腳下的那一層破碎的骸骨:“我先前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之所以等那麽久,就是因為我花了點時間找了角度直接落地,要是我沿著斜坡滑下來,也許會觸發機關。”


    刑術點頭,抓著賀晨雪腰間的滑輪鎖,將自己和賀晨雪慢慢地放下去,兩人慢慢落地之後,立即站到胡三千的位置,正對石柱最下方那扇小門的方向,避開兩側機關攻擊的方向。


    賀晨雪雖然看得模模糊糊的,但腳下的觸感和先前胡三千的話,都讓她意識到了危機感:“三千,你說機關卡住了是怎麽回事?”


    胡三千蹲在門上,用手撥弄著:“湊近用手電就可以看到,機關被人的碎骨、皮帶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給卡住了,還有血,我想,應該是當年那批日本人下來的時候,觸動機關被砍成了幾截。”


    刑術蹲下來,看著地上一支鏽跡斑斑,斷成兩截的槍械:“這是百式衝鋒槍,41年之後,日軍才裝備的部隊,基本上都在太平洋戰場上,在中國戰場上不多見,看樣子,這批日軍應該是在1941年之後才發現的這個地方。”


    賀晨雪在一側道:“日軍不就是在偷襲珍珠港前後才挖的防空洞嗎?”


    刑術點頭,轉向一側,看著胡三千問:“三千,門怎麽還打不開?”


    “機關門。”胡三千認真地用手中的一個細小的鐵棍在撥弄著門上的什麽東西,刑術湊近一看,發現門上表層有圖案,但圖案全是一個個大小相同的方格。


    刑術湊近看著,問:“這是什麽機關門?好像沒有規律,上麵可以移動的方格大小模樣都一樣,什麽意思?”


    胡三千甩了甩手道:“這上麵的方格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材料和裏麵的暗紋完全不同,我現在都沒有找到啟動的方法。”


    “什麽意思?”刑術皺眉問,“不是拚圖的那種嗎?”


    “是那種,但門上的圖案用眼睛不是很容易看得出來,都是暗紋,必須要站在側麵才能看清楚,應該是一幅地圖。”胡三千歎氣道,抹去額頭的汗水,“所以很吃力。”


    刑術站在門的側麵,讓賀晨雪站在正麵用手電照著,隨後借著光,才看清楚門上的那些方格果然帶著一個個的暗紋,明顯可以看出整扇門是一幅地圖,上半部分是拚好的,下半部分完全是亂的,也不知道當初的設計者是故意弄出來這個模樣,還是之後有人試圖解開,但隻解開了其中一半。


    胡三千盤腿坐在地上道:“這種拚圖式的機關其實很常見,我以前遇到過好幾次,但沒有一個有這麽大,這麽複雜,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個機關鎖都沒有啟動。”


    賀晨雪在後方道:“啟動是什麽意思?”


    刑術解釋道:“普通的拚圖機關鎖很簡單,有些機關盒上麵就帶,大致來分為三種,第一種,隻要拚好盒蓋之上的拚圖,盒子就會自動打開;第二種,是拚好拚圖之後,上麵的暗格會打開,鑰匙就在裏麵;第三種,就是拚好拚圖,拿出鑰匙之後,要按照原先的固定順序再退回去,將圖案恢複成為最初的混亂模樣,但第三種通常都是一次性機關鎖,隻能啟用一次。”


    刑術說完,湊近仔細看著,用手去觸碰那些方塊:“以前我幫人解開過一個機關盒,足足花了我半年的時間,因為不熟悉圖案,那上麵的圖案是唐伯虎簪花仕女圖的其中一部分,我當時沒看出來,沒有找到對應的,所以很頭痛,眼前這個機關門也一樣,如果沒有原本的地圖,要拚好的可能性也極低。”


    賀晨雪尋思了片刻道:“一定有原圖,否則這門就有問題。”


    “對。”胡三千依然盤腿坐在那看著,“如果沒有原圖,就算是天才要拚出來,也要花很長的時間,那就等於是設計者明擺著不讓其他人進,如果不讓其他人進,不如封死了,做機關門那就是多此一舉,我們再分頭仔細找找。”


    說完,胡三千起身,又叮囑道:“小心點,盡量俯低身子,萬一觸動機關,圓斧揮出來那可了不得。”


    賀晨雪湊近門仔細看著,而刑術和胡三千則分頭找著兩側,胡三千甚至都將地麵上那些骨頭一一撿起來,堆到一側,去看地麵上是否有那幅地圖。


    與此同時,在地麵之上的車站辦公室內,田煉峰將所知和親身經曆的那部分事情都告訴給了傅茗偉和吳誌南兩人,傅茗偉隻是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了關鍵詞,而吳誌南幾乎是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還用了錄音筆,隻不過因為吳誌南不清楚之前的案情,所以聽得雲裏霧裏的,也無法通過現有知道的一切來分析已經發生或者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隻能肯定這是個大案。


    閻剛已經被送往了醫院,跟隨而去的董國銜用電話告知傅茗偉,閻剛傷口處接觸的所謂毒素就是亞硝酸鈉,換言之就是工業鹽,算是中毒較重,好在是之前清洗過傷口,現在有所緩解,但還時不時會嘔吐,依然頭痛頭暈,就算閻剛體質不錯,掛了鹽水,也得好幾個小時才能恢複。


    “潘峰叮囑你報警?”傅茗偉再一次詢問田煉峰。


    田煉峰肯定地點頭:“是,他說,如果地鐵方麵沒有發現他們進入,就讓我在兩小時內報警。”


    傅茗偉立即看向吳誌南:“地鐵管理方麵怎麽說的?”


    吳誌南搖頭:“在他所說的那個時間段內,的確發生過意外,但隻有幾分鍾,就很快恢複了,地鐵管理中心方麵開始並沒有發現是怎麽回事,一直在排查原因,但是,就在他報警之後不到半小時,一個叫賈楓的孩子,去了我們分局自首,聲稱他因為好奇,入侵了鐵路方麵的中心服務器,從而導致了那幾分鍾的線路癱瘓。”


    “孩子?”傅茗偉疑惑道,“怎麽會是個孩子?”


    田煉峰也覺得奇怪,他在腦子中想了半天,都對“賈楓”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傅茗偉緊接著看向田煉峰,田煉峰立即搖頭表示不認識。


    !!


    第二十四章:門裏麵的洞


    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叫賈楓的黑客少年,讓傅茗偉覺得整個案情走偏了,而且偏得很不像話,他不由得想起來多年前在沈陽發生的一次搶劫運鈔車的案件,那次的案件當中,三個持槍劫匪搶走了大批的現金,在現場也留下了無數的線索,原本線索多,對查案有好處,但到達現場的警察發現,線索實在太多了,多得都不知道從何查起。隻能一條條挨個查,查完之後才發現,所有的線索都將警察引得偏離了正確的軌道。


    眼下這個案子也一樣,傅茗偉總覺得這個叫潘峰的人,目的沒有那麽簡單,而且如刑術所說一樣,幕後真凶不應該是齊八爺,應該是潘峰,但現在的齊八爺什麽都不肯說,隻是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設計的。


    齊八爺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但他絕對沒有腦子和膽量能設這麽大的一個局出來,潘峰到底想做什麽?傅茗偉想到這裏,起身來對吳誌南道:“田煉峰你帶回去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說著,傅茗偉轉身就要離開,田煉峰和吳誌南幾乎同時站起來,吳誌南看了一眼田煉峰,田煉峰知趣坐下。


    吳誌南追出去,將門關上,問傅茗偉:“你查的到底是個什麽案子?”


    “我一時半會兒沒法告訴你,也沒有辦法說清楚,這樣吧,我先去查我的,你看著田煉峰,我讓董國銜和你的人交班,如果閻教官醒了,你問他。”傅茗偉說完就走,走了幾步又回來,“吳處,這個案子吧,我覺得我把自己繞進去了,肯定是我把自己繞進去了,我得用單一思維。”


    傅茗偉說完快步離開,吳誌南站在那,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


    傅茗偉並未開車,而是讓一組巡警開車幫忙送他回刑警隊,在回去的路上,傅茗偉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潘峰的身上,他思考著自己所有遺漏的地方,也想起了刑術所說的那句“所有的事情都隻有相對性,而沒有絕對性”。


    “隻有相對性,沒有絕對性。”傅茗偉看著窗戶外自言自語道,此時路口的紅燈亮起,人行道上綠燈亮起,警察停下,傅茗偉看著老師領著一群孩子從斑馬線上走過。


    傅茗偉看著那老師和孩子,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他打開車窗看著外麵的那群孩子,又挪動屁股到了另外一邊,看著那個站在人行道另外一頭細心清點孩子人數的老師。


    “學校。”傅茗偉突然道,“特殊學校。”


    前麵兩名巡警扭頭看著傅茗偉,對視一眼,不知道傅茗偉在說什麽。


    “對!”傅茗偉一拍手,“所有的都查過了,隻有學校沒查過!隻有學校沒查過!學校,就是玉蘭孤兒院,玉蘭特殊學校!快!快去學校!江北的玉蘭孤兒院!”


    開車的巡警扭頭問:“去江北?”


    “對!趕緊走!去江北玉蘭孤兒院!”傅茗偉拍著駕駛座椅背,開車的巡警深吸一口氣,知道這個不可理喻的家夥又“發瘋”了,隻得朝著江北的方向駛去。


    絕世樓下深井之中,不管是刑術還是胡三千,都沒有找到那幅應該存在的完整地圖。但兩人隻是時不時抬頭對視一眼,互相搖了搖頭之後,又繼續尋找著。


    兩人都趴在地上,繞著那石柱地麵找了一圈,連兩側的井壁表麵和石柱外側都沒有放過,可惜依然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刑術又找了一圈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隻得在那頭喊著問:“三千,有沒有發現?”


    “沒有。”胡三千的語氣中帶著疲憊。


    刑術又問:“晨雪——”


    刑術喊完之後,沒有聽到賀晨雪的回應,他心頭一驚,擔心出事了,立即朝著門口的位置跑去,就在他跑到門口,看到戴著頭燈的賀晨雪正湊在門口仔細看著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那口氣剛吐出來,他就聽到清脆的“哢嚓”聲。


    石柱另外一麵的胡三千也將這個聲音聽得清清楚楚,立即喊道:“刑術,快趴下!”


    刑術立即朝著前麵撲倒,撲倒的瞬間,在他身體之上不到十公分的位置,井壁和石柱外側的機關縫隙之中立即卷出四柄交錯飛出的圓斧!


    圓斧飛出之後,還夾帶著其中的骨頭渣子等物件,濺了刑術一後背。


    “別動!”胡三千在那頭喊道,隨後趴在地上匍匐前進過來,門口的賀晨雪雖然無法看清楚,但圓斧飛出的聲音,帶著恐怖的破風聲,也讓她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緊緊地貼著門,叫著刑術的名字。


    刑術趴在地上,側著臉,眼角餘光看著上麵交錯飛出,在那來回轉動的圓斧,應聲道:“沒事,我沒事……”


    賀晨雪摸索著要過來,被匍匐過來的胡三千喝斥住:“別動!別添亂了!”


    胡三千爬過去,站在門口的位置,又看了看四周之後,確定所站的位置不會觸動機關,這才抓著刑術的雙手將其拖拽過來,再攙扶起來他,喘著氣問:“你怎麽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刑術雖然一個勁的點頭,但目光下意識放在賀晨雪的身上,胡三千順著他的眼前看了一眼賀晨雪,搖頭道:“上輩子你欠她的,我欠你們倆的。”


    “什麽?”賀晨雪還未意識到胡三千說什麽,刑術卻有些緊張起來,忙道:“沒什麽,繼續找吧。”


    胡三千攔住刑術,指著賀晨雪道:“你看著賀小姐,守著她,我來想辦法,別再犯低級錯誤。”


    胡三千這麽一說,賀晨雪一下就意識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麽,感動的同時臉也紅了。


    胡三千看著賀晨雪臉紅,下意識用電筒照了一下她的臉,笑道:“臉怎麽紅了?”


    賀晨雪沒有任何表示,不知道該說什麽,倒是刑術鬼使神差地在旁邊補充了一句:“精神煥發!”


    胡三千笑著看著刑術:“你演《林海雪原》呢?你以為你是楊子榮,我又沒和你對黑話。”


    刑術立即岔開話題:“那圖到底在哪兒呢?”


    胡三千搖頭,此時賀晨雪忽然道:“對了,先前我湊近看的時候,好像發現拚圖門下麵,就是那些方塊下麵有一幅圖,但你們的眼睛應該看不到,特別細小,是針眼那麽大小的孔組合在一起的,像是地圖。”


    “真的?”胡三千立即問。


    刑術馬上道:“三千,晨雪是綠瞳,單瞳眼,不能看太遠的地方,但看近距離絕對不會錯,就像放大鏡一樣。”


    胡三千雖然聽刑術說起過賀晨雪,但一直半信半疑,畢竟“綠瞳”隻是在傳說中出現過,他雖然也曾經聽父親提起過,但從未見過,甚至也沒有聽真正見過的人談起過,就連刑術說起的時候,他都認為不可能,但礙於麵子沒有詳細詢問。


    胡三千道:“那麻煩賀小姐去試試,順便給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賀晨雪點頭上前,移動開了幾個方塊,指著方塊下麵道:“你們能看到嗎?下麵針孔組合在一起的圖案?湊近之後就能看到是圖案,但麻煩的是,太近了,我無法看全麵,隻能一步步慢慢的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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