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掙紮跟就此沉淪之間徘徊猶豫,他有點受不了的想就此提前結束所有一切。


    太難了!


    忍下去實在太難了!


    他無法做到忽視!


    猝不及防的,手間一涼。


    阿蓴將長忘關節明晰修長的手放到唇邊,低頭調戲一吻,舌尖順便伸出如蛇般滑過小下。


    她沒注意,此時此刻的長忘深擰眉頭,垂眸抿唇,像是在做什麽生死之間的痛苦決定。


    “我方式不對?”


    長忘:“?”


    “我準備以後改成色,誘。”阿蓴唰的起身,趁其不備直直坐到長忘腿上,直直撲進朝思夢想的懷中。


    長忘被嚇得早已將方才流露情緒抹的幹幹淨淨。


    清冽的氣息讓她深深吸了好幾口:“長忘。”


    長忘掙紮了幾下,抬手去推開:“寒酥,別胡鬧。”


    阿蓴摟的死緊,長忘掙脫不開,又不能真動手。


    “長忘,最近你的身上怎麽總有酒味,我這日日看你一日三餐,並無酒啊?難道,你還藏了?”阿蓴嘴角雖是輕鬆的笑,但輕鬆中,還是認真注意長忘放映,其實她若能從長忘眼底看出破綻,長忘就白修了幾萬年鎮定。


    長忘淡淡道:“許是起風喝了酒給我洗衣或者熏香,不小心沾上了,無妨。”


    一句無數個破綻又沒立場繼續問下去的回答,讓阿蓴無計可施的聳聳肩:“我還以為你有好酒,想喝兩口解解饞呢。”


    “等你出關後,送你幾瓶。”長忘說完又想推開她,先不說這距離太近,就這姿勢實在是讓他不舒服,阿蓴不知有意無意,她直接坐在了他最敏感的地方,隨著說話,還有意無意動兩下,實在是……,當下態度堅決:“寒酥,下去。”


    “不下。”阿蓴臉皮厚起來,那是天上無地下無論世間無人超越能比肩,還嫌事兒不夠大特別矯情在長忘的脖頸間拱了拱。


    長忘一聲歎息後,垂下目,僵著身子任她半擁半抱了靜默一會兒。


    相對阿蓴烈如火,躁動的性子來說,長忘不再反抗,在她眼裏就相當於默許更深一步。


    情事這種東西,裂了縫,那就直接如供水猛獸,爆發力極強。


    之前,長忘不願意時,她雖莽撞,到還能克製。


    但現在這樣,半推半就,簡直就是在撩,撥她。


    於是,手先不老實的在長忘腰間亂動起來,開始摩挲腰帶,想要解開,就被一隻大手給覆住,在這方麵太了解阿蓴的長忘直接說了句:“我就知道你安分不了多久。”


    阿蓴在他懷裏悶聲悶氣說:“長忘,你有反應了。”一開始她是真沒往自己姿勢不妥方麵想,單純就想耍賴。


    漸漸的,她發現不是那麽回事,腿根下有個東西由軟至硬,現在誠實的抵住自己。


    “你,下去。”長忘幾乎用了命令口氣。


    像阿蓴這種死皮賴臉的人,長忘根本不是對手。


    “長忘,做不做。”迄今為止,這是阿蓴最語破天驚的一句。


    長忘都差點傻了,幾乎用盡全力,毫不留情將阿蓴從自己身上推下去:“我去沐浴,你在此默念下淨心訣吧。”說完匆匆出了屋。


    阿蓴怔怔的,邪魅笑了幾下,以為擺脫我容易?


    約有半柱香時間,阿蓴大搖大擺的去了屋後的清夢泉。


    因為結界對兩人來說形同虛設,所以,長忘已很久不對阿蓴設防。但並不代表連基本警覺性也降低,待阿蓴看見清夢泉時,裏麵空無一人,甚至連氣息都感覺不到,半天沒回過神來。


    怎麽說,阿蓴修為也不低,本就是個強大的女子,略微凝神片刻,用了靈力感知藍羽,察覺眼前這一切竟是幻境。


    她差點笑出聲,對著空氣喊道:“長忘,沐浴用隱術就算了,還把真實清夢泉一塊兒隱了,有用幻術弄了個一模一樣的清夢泉,如此三重複雜耗費靈力,你不累啊。”


    果不其然,空氣中傳來清風般的聲音:“破解之法也十分耗費靈力。”言下之意,阿蓴還是省省低微的靈力,用來閉關修行吧。


    阿蓴翻翻白眼,一臉玩味坐在塊石頭上,斟酌再三,孰輕孰重,回了屋內。


    她倒不是多麽渴望那事兒的人,遇上長忘之前,雖說都是胡混,但都是占別人便宜,自己從未吃過虧,過眼、調戲的漂亮男人,不亞於雲陽山曇花節三百人日夜排隊隻為瞻仰長忘一眼的數量。


    雖說自己從未徹底交代在任何男人手中,但曾經的豪言壯語在遇上長忘時,全身上下,簡直集合女子對情人的所有幻想,完美到無可挑剔,整天誘的她現在別人連看的欲望都沒有。


    更何況長忘容貌不僅僅是俊俏而已,簡直看一眼就能攝人心魄,尤其深邃到極致的鳳眸,絕不能細看對視,看了,必會沉淪。


    起初見他一副冷漠,吝嗇言辭的性子,是奔著好奇,好玩,想去挑戰征服的欲,望去的。


    她沒料到,這樣的人,就像是水,像是風,像是沙,接處久了,感覺無比柔軟,甚好拿捏,手一旦攥起拳,除了觸感,全從指縫溜走,征服起來無比困難,簡直時時刻刻都在脫離掌控。


    逐漸,她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長忘,自己壓不住。這樣的人,自己根本壓不住。


    這種感覺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記不清了。


    想到這裏,阿蓴竟然聽到屋內兩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八殿下,三小姐又閉關了嗎?”是梧桐的聲音,是來送晚膳了。


    “沒。”長忘應了聲。


    他什麽時候出去的?


    阿蓴默默重新打量自己堅守的門口。


    “八殿下,花公子專門給您做了平日愛吃的糕點,小奴給拿來了。”


    奶奶的!


    光明正大想氣她?


    一個大男人還親手……!


    簡直太他媽娘了!


    “放這兒吧。”長忘自然接下。


    好的,很成功,阿蓴被氣到。


    “八殿下,起風給您的信。”


    長忘接過,見梧桐沒有走的的意思。


    “八殿下,現在布菜嗎?”梧桐絲毫沒感覺自己做的說的未有不妥。


    “不必。”


    梧桐剛打開食盒的手,一絲落寞的蓋回去。鼓鼓勇氣正待想找點事說什麽。


    長忘冷聲道:“對你們小姐殷勤一些才是。”


    梧桐臉紅了個透徹。


    阿蓴本正欲進屋的腿停下。她何其聰明,立刻想到上次長忘說自己心大的話。


    碰巧這時,梧桐腳步淩亂出了屋門,一下撞上目色幽深,不明意味的阿蓴,嚇得好大一跳。


    忙跪在地,一個勁說小奴該死。


    阿蓴雖說性子頑劣,但不代表暴虐,對侍從向來是寬容放縱,單手將梧桐扶了起來,安撫道:“怕什麽,一驚一乍的,快起來,給我整理房間去。”


    “謝謝三小姐,謝謝三小姐。”低著頭匆匆忙自己事去了。


    待長忘平靜的目光與阿蓴了然的目光一對,誰也沒說什麽。


    一個看信,一個喝茶。


    “你師父給做了點心?”阿蓴挑了眉。


    長忘認真看信簡單回答:“是。”


    “想你了?”阿蓴哼笑。


    長忘聽音調變味兒了,看著信若有所思:“什麽意思?”


    “醋味而這麽濃,聞不到?”阿蓴繼續調笑。


    長忘放下信,哼聲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曖昧的氣氛剛起,梧桐正好掀布簾出來,眼中閃過一瞬尷尬沮喪,連忙垂下眼,


    手忙腳亂告退出去了。


    看起來不漏痕跡的一幕,對長忘阿蓴兩個及其通透的人來說,簡直漏洞百出,就差挑明直說了。


    阿蓴示意:“要不要給換哥男侍從?”阿蓴想起長忘靜山空的守衛全是清一色男子,其實她感覺換誰說不定都一樣,整日伺候這麽個瀲灩公子,又是未出閣姑娘,不芳心亂動,是假的。更何況,還是個斷袖,也不知……。。


    長忘搖搖頭:“無礙,別過分就行。”


    “唉,長忘,問個事。”


    “嗯。”


    “你既喜歡男子,又全是男守衛,近侍也全是男的,有沒有……?”阿蓴又在給長忘挖坑準備套話。


    然而,長忘何等聰明,怎會看不出陷阱:“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那通房丫頭呢?不會也是男人吧。”此類問題,阿蓴不厭其煩問了無數遍。


    長忘暗明這是阿蓴準備抽風的前兆,適時打住:“沒有,什麽都沒有。”


    “你是不是男人女人,都會喜歡?”又是個不厭其煩問了無數遍的問題。


    長忘深深一歎,灰著臉吃飯去了。


    待長忘吃一碟碟精致的小點心時,阿蓴搶過來:“你師父親自帶來的,我可要嚐嚐。”


    長忘搶回來:“你在辟穀,即便想吃,也不能先吃這個。”辟穀因常年滴水未進,要由水,粥各種流食,讓腸胃逐漸適應,才可吃這種不好消化的食物。


    阿蓴自然知道,心裏發酸:“怎麽,不舍得讓給我?”


    不知好人心的,把長忘一氣,將所有點心堆在阿蓴麵前,指著:“吃!我看你吃!”


    “喲,還挺橫。”阿蓴笑起來,又推回去:“吃吧,吃吧,我可沒那麽小心眼。以後回了雲陽山,再有什麽傾慕者給你送東西,留神看看有沒有我愛吃的,留下拿來。”


    長忘神色五彩繽紛:“我可以直接買給你。”


    阿蓴探身用絲帕給長忘擦掉唇邊的點心渣,壞笑:“知道你財大氣粗,但感覺不一樣。”


    “什麽感覺?”長忘稍稍側頭,示意行了!


    阿蓴占完便宜,有點不滿足坐回來,擲聲揚言:“當然是踐踏別人心意的感覺。”


    長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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