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蓴死死摟住黑貓沒撒手,忙安撫道:“放心,放心,那年春也有漂亮的母貓,保你以後妻妾成群,兒孫滿堂。”


    小貓的四個粉肉墊哆嗦的更厲害了。小腿騰空拚命掙紮。


    阿蓴認為閹割之事嚇著黑貓了,安撫不下來,決定先帶回宮城給寒生跟悲傷瞧瞧。


    因為靈力不足,身體又虛,強念的禦風,在入了雲陽宮,長謠殿園中,悲傷剛從寒生房間出來仰頭看去,簡直是差到甘暢淋漓,差到爐火純青,幾乎挑不出任何優勢來證明,晃晃悠悠,跌跌宕宕越來越近的人,是會禦風而不是跳著來的。


    此時,天邊略已蒙蒙亮了。


    短短的距離,她到底是飛了多久,貓吐著舌頭在一陣陣幹嘔,抽搐,小小身軀看起來十分可憐。


    “嫂子。”阿蓴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就往寒生房中走去,卻被悲傷攔下。


    阿蓴狐疑看著穿戴整齊,卻麵露疲色的他。


    “寒生還沒起,別擾他了。”目光明顯在阿蓴看向他的時候有點飄忽。


    “哦?我還正想問,昨日長忘生辰宴席,你們怎麽沒去?”阿蓴語氣意味深長,眼皮飛快閃動,似是在等悲傷若不承認,她就親自去問寒生的架勢。


    悲傷根本不屑威脅:“生辰宴擺明就是個相親宴,我若與寒生去了,豈不成勢均力敵?還是讓長忘一枝獨秀吧。”


    現實總是喜歡打臉,還是啪啪響!


    正在此時,寒生房門開了,一對琥珀的瞳孔半眯,因悲傷是男子,阿蓴又是自己妹妹,所以,不避嫌隻穿著裏衣,領口大敞,暴露出凹深的鎖骨,打著哈欠露出半個身子,完全美男蘇醒的撩人模樣,撓的人心癢癢。


    悲傷涼薄的桃花眼下意識避嫌轉向他處,然後餘光又忍不住撇回來,委實看的糾結。


    阿蓴當著悲傷麵,不嫌事大的問:“哥,昨晚怎沒去長忘生辰宴?”


    寒生坦蕩道:“昨日我肩膀疼,悲傷說他會些手法,然後就著沐浴,給按穴位揉了下,別說,還真舒服,最後弄完宴席早結束了,幸好賀禮已提前送去。”


    嗬嗬,屁平分秋色,屁勢均力敵,祖宗腦子就是不一樣,輕輕鬆鬆把衣脫,把肉摸。難以想象,往後寒生若知悲傷竟對他另懷心思,怕是閹了都不夠啊!


    阿蓴忽略悲傷越來越冷的臭臉,故問寒生:“你倆什麽情況了?”


    寒生一臉懵,茫然打量悲傷:“?”


    阿蓴跟悲傷尋釁挑眉,敢情還沒跟寒生挑明啊!


    悲傷回了個敢先說弄死你的必殺眼神。


    寒生似乎嗅到什麽,未散去的酒意跟青樓的脂粉香,麵色垮下去,審問:“說,昨晚哪兒浪去了?”


    阿蓴微帶宿醉,生怕寒生又要喋喋不休:“跟涼城逛夜市去了。”


    寒生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放屁!涼城昨晚已讓我遣回那年春!”


    遣?


    “涼城犯了何錯?”


    “別以為昨夜宴席我沒去,就不知你口出狂言的事,養男寵我從未管過你,但牽扯到那年春就另當別論,現在他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雲陽山,怎麽,你還要為了哥男寵四處樹敵?”


    眼看情緒繃緊,兄妹倆似乎要掐起來,悲傷反應極快的轉移話題:“寒生,來看看這貓。”臉上流露一絲溫柔。


    陰冷中的陽光差點讓阿蓴閃瞎眼。


    寒生先麵色稍緩下來,摸把阿蓴懷中的貓:“哪兒來的?”


    阿蓴言簡意賅講了下,自在求如山受傷後,總覺被東西尾隨之事。


    悲傷目光漸冷,伸出手:“給我看看。”


    豈料,黑貓見了悲傷眸色極為恐懼,四隻爪子死死揪住阿蓴衣服怎麽也不放。


    一獸一貓對持半天,誰也不達算退讓。


    恰在此時,侍女過來:“悲傷山主,寒山主,寒姑娘,八殿下有事拜見。”


    悲傷無比迅速換上副幸災樂禍的臉:“聽說昨晚你與長忘在宴席之上不歡而散,今天又要見麵,真是熱鬧了。”


    嗬嗬,知道的還挺多!


    難道沒人告訴你,我們在花樓還有一段兒呢!


    待長忘一改往日溫吞,步伐比平日急了幾分,衝著阿蓴方向就走來。


    “寒酥。”


    昨夜,長忘雖離開花樓,但派近侍起風隱匿身形守在門外,他被阿蓴不輕不重打了一掌,攪的整夜未眠,著實想不透阿蓴為何將一股寒光凝在自己胸口。


    待天蒙亮,聽起風匯報,阿蓴自屋中出來,手中抱隻邪魅黑貓,他不自覺聯想到一直跟著阿蓴的東西,


    行色匆匆來見她,可阿蓴一直低頭摸著貓,對自己一臉無視。


    也罷,昨夜的對話還曆曆在目,他心知肚明拒絕的話對承受強大的阿蓴來說,造不成多大打擊,僅指望她能老實兩天。


    現狀是,長忘見阿蓴不似往日跳脫,突然乖下來,反常的倒令人慌張了,抿唇上前,主動開口:“是它,一直跟著你的東西?”


    “是。”阿蓴抬起頭大大方方與之對視,眉眼全然看不出被拒絕過的低落。


    長忘伸手:“把貓給我看看。”果真如起風所說,這貓極邪。


    “事關魔妖,這貓身恐怕並非它真正形態。”。


    悲傷也插了句話:“我看不出這貓屬何界,應是它體內有宿主。”


    “寒酥,給我看看,暫時不會傷害它。”長忘看向阿蓴的鳳眸除了往日的犀利,現在簡直溫柔的要將她整個人化掉,咽了咽口水,弱點就是弱點,無論多計較長忘的絕情之言,最後還是認命,沒骨氣的遞給長忘。


    遞貓過程中,兩人指尖一觸,阿蓴直接死性不改抓上長忘的手。


    礙於寒生還在,長忘口型警告阿蓴:“寒酥!”


    阿蓴本就沒打算做的太過問,稍稍收斂。


    貓果然是最通靈性的動物,它懂得審時度勢,一個勁可憐兮兮衝阿蓴喵喵叫喚,貌似不怎麽懼怕長忘,竟還一副極度不爽模樣。


    長忘先貓身全摸個遍,然後整個翻過,四爪朝天,胖乎乎的粉色肉墊亂蹬。


    阿蓴、悲傷、寒生見他不慌不忙在用指尖挨個摩挲粉色肉墊。


    果然,貓的後右爪摸到起伏不平但看不出什麽的符文。


    悲傷也湊過來,摸摸,陰颼颼的寒意將小黑貓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悲傷,它為什麽這麽怕你?”阿蓴看出來。


    “可能它本就是求如山上的東西,且懼於我的威懾。”悲傷不忘自誇。


    阿蓴自動忽略:“它爪子上的符文跟我一樣嗎?”


    長忘將貓還給阿蓴說:“它現在貓形,隻能摸出相似,目前很難區別出它究竟是魔妖的符紋,還是跟你一樣的符紋,又或者新的符紋出現。”


    寒生摸著黑貓的犄角,感應到:“它現在身體虛弱,看修行,估計已修成人形,隻不過暫失靈力無法維持而已。”


    悲傷附和:“要讓它盡快恢複靈力才行。”


    寒生沉吟道:“那年春是最適宜獸身恢複靈力的地方。”


    似乎要商量回去事宜。


    長忘若無其事看了眼阿蓴,不自然開口:“後日五哥長庭從上方世界取佛燈火回來,父皇正想邀寒山主,悲傷山主共同商議魔妖之事。”


    寒生聽後,斟酌之下,同意再多逗留兩日。


    話說,他早就看出阿蓴跟長忘氣氛不對,又見長忘話說完了,還沒有走的意思。


    “長忘,不如進屋一起用早膳?”明晃晃的逐客令。


    “不必,我還有事想單獨問一下寒酥。”亮堂堂的要人。


    既說到單獨二字。寒生就不得不問了:“你倆沒事兒?”


    “沒事!”


    “被拒了!”


    兩人異口同聲,艱難的互看撇一眼。


    悲傷默默尋了個石頭坐好,擺正看好戲姿態,將一包茶葉吃的風生水起。


    被拒?


    阿蓴還有拿不下的男人,過不了的坎兒?


    慶幸,寒生比阿蓴要穩重,清清嗓子,隱約發現阿蓴臉色很不好,幾乎用蒼白來形容,算來,阿蓴在長忘身上花費的心思已超出尋常,從未跌倒過的人,一下摔個狗吃屎,估計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當著長忘的麵就安撫道:“沒事,哥回家再給你安排相親。”


    阿蓴頓時了無生意渾身一抖。


    長忘心思難揣測的抿抿唇。


    寒生見阿蓴一臉絕望,無聲反抗,又繼續當長忘麵說:“還不死心?”


    於是,接下來,成了寒生的主場。


    “阿蓴,平日哥哥說你臉皮厚,你還真準備不要臉了?”


    “你要什麽有什麽,怎就相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阿蓴被吵的頭疼,而長忘又在,被寒生說到尷尬,說到麵紅耳赤,胸口鬱結。


    “你給我抬起頭來!”狼嚎的一聲,怕阿蓴嚇的猛然瞪起眼。


    “你是沒權沒勢沒身份?沒樣貌沒身姿?還是修行不夠?為個男人,整日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你看自己現在這幅鬼樣子!”


    “憑什麽他能一直高高在上,而你就自甘墮落到卑微塵埃;憑什麽他能一直不冷不淡,而你就能恬不知恥到形影不離;憑什麽他能一直明確拒絕,而你依舊熱情似火到充耳不聞?”


    阿蓴焦躁的揉揉衣裙,全是汗,迎上長忘精致五官,垮的嚴肅,雖然依舊萬年不改的平靜,不怒自威的氣場越發明顯。


    哥,你罵人,能不能背後罵!


    當麵罵,我還要不要不長忘弄到手了。


    “阿蓴,今天,你就當我麵把話徹底說開。相信,長忘也會燒高香請走你這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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