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蓴的臉皮直接厚出新高度,再次刷新長忘的認知與震驚,一把握住她麻利小手:“寒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看不出來啊,脫衣服。”阿蓴皺眉把長忘礙事的手拿開,繼續解最後三個衣帶。


    論無賴,長忘怎會是跟土匪一樣,稱霸秀山幾萬年阿蓴的對手。


    長忘認為今晚追來,錯了,還是大錯特錯,自覺轉過身,語氣稍有點慌:“我先走了。”


    阿蓴一把拉住長忘,當頭來了句:“走什麽,不脫衣服怎麽疊?”


    “疊衣服?”長忘簡直不敢置信,表情終於豐富起來。


    “對啊,剛才不是傳授你的絕學嗎?”阿蓴先是一臉無辜,無意看到長忘不知是被自己豪邁還是酒意熏紅的耳根。


    阿蓴逐漸反應過來,誇張的笑意彌漫整張臉,調戲道:“若你不習慣疊我的,那就疊你的。反正你當我麵脫衣服,也不是第一次了。”說完就要對長忘上下其手。


    長忘緊緊鉗住阿蓴不老實的手,剛微微鬆口氣:“現在太晚了,我們先回宮,明日抽空我教你。”


    阿蓴否決:“那不行。誰知道你明天會不會改主意。”


    長忘無奈:“我答應你的幾時食言過?”


    阿蓴想起:“起初我約你去因循湖那次,你應了,就沒去,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長忘辯解:“我不是在客房中等你?”


    阿蓴反駁:“若我沒去找你算賬呢,你不白等了?”


    長忘氣笑:“若你不去客房尋我算賬,你不也白等了?”


    阿蓴:“……。”竟然被長忘的算計說到無語。


    片刻,在長忘以為阿蓴被說通,結果阿蓴就犯了軸病,不依不饒扯住長忘:“你說什麽也沒用,今晚咱們一塊兒睡,正好明早起來就能見麵,順道傳授絕學。”


    長忘實在是服了阿蓴,氣息波動有點猛:“你瘋了!”。


    “你怕了?”阿蓴將手拍的啪啪響,一副你退縮就不是男人精彩表情。


    “男女有別,有壞名節。”長忘努力告訴自己要鎮定。


    阿蓴:“有壞誰的名節?你的?”


    “是你的!”長忘話剛說出去,瞬間就想收回!


    “我有個屁名節!”


    長忘:“……。”她還是死在這兒吧,他要走,現在就走!轉身門打開一半,又被阿蓴蠻力啪給關上。


    顯然,是準備硬扛上了。


    鑒於,阿蓴徹底豁出老臉的舉動。


    長忘放棄的歎息,綿邈悠長,像風掠過瑟瑟枝葉,在葉尖碎了無聲,低不可聞。走回桌前,將手中負屭扇有失風度扔到桌上,也不是身形筆直非常注重儀態的坐下,是從未見過的隨意。


    第一次見他帶著審視、探究、憂愁,傷神,無奈,用高深莫測的雲淡風輕定定看著她:“寒酥,你到底想幹什麽?”


    很明顯,長忘生氣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有被惹火那一天,穿透力極強的眼神狠狠猝了她一看,逼得氣勢同樣不弱於他的阿蓴,生生低下了頭。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上床。”


    阿蓴石破天驚,蒼雷附體的一句,讓長忘惱火的情緒變化越來越明顯,很快布滿精致五官,如是旁人看了,無根本法另其招架,寒聲道:“上完之後呢?”


    “怎麽,想聽我說,上完後一走了之嗎?還是覬覦男寵的位置?”


    “你沒打算這樣嗎?”


    “差點忘了,在你眼中我本就是個隨便的人。”阿蓴皮笑肉不笑。


    長忘重重合了下眼皮,再睜開時,黑眸的光越來越暗,印堂越來越黑,緊抿這嘴唇,鐵著臉色:“寒酥,我不喜歡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不喜歡你!


    放過我!


    阿蓴的笑逐漸凝固,心髒不再像曾經那樣絲絲拉拉的撓,而是被狠狠撞擊之後,又被不知輕重攥起,力度到達血脈即將爆裂時,才猛的鬆手:“長忘,你不是非男人不可,你是根本不打算給我任何機會,對嗎?”


    “是!”長忘想也不想的回答。


    “為什麽?”阿蓴當然不甘心。


    “哪裏不合適,你沒有自知之明嗎?”。


    阿蓴知道自己嘴欠,隨便一句就能問候對方上到全家,下到祖宗。沒臉皮,沒原則,沒底線但不等於她自甘墮落,一無是處。


    偏偏就是眼前這個人,他瞧不上她,赤裸裸的鄙視她。


    這種感覺很不好,罵不過他,又打不過他。


    “以你之言,我不配,白玉沙正合適嗎?”


    “她合不合適,與你無關!”


    阿蓴再次吃癟。一股無名火在胸口處燃燒起來,越來越猛,她從來沒有被一人男人如此貶的一文不值過,憤怒和酸意交織在心頭上,她死死盯著長忘永遠看不見底的鳳眸,雲淡風輕,掀不起任何波瀾的臉,無法排遣的壓抑不斷襲遍全身,難受的是我一個,在乎的是我一個。


    從頭至尾,於他而言,不過是將自作多情發揮到淋漓盡致,看了場笑話而已。


    直至現在,阿蓴的酒意被氣到清醒,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喜歡長忘的,並非男寵的欣賞,憐憫,是真真正正,必須占有,誰也無法奪予分享。


    而她並不認為自己發現晚了,在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之後,相反激起了鬥誌。


    在阿蓴悱惻之餘,長忘也終於平息下來,越來越安靜的看著她,方才的話另她臉色難看到比這夜色還深。


    “若你選在白玉沙,是因為自小到大的情義,還是今日她在宴席之上說的那番話?”


    怎麽又扯上白玉沙?


    長忘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情緒,差點又迸發起來,他了解她,借著酒意,無論自己怎麽說,她都會尋事,所以,既然怎麽說都是錯,那就不如不說。


    迎來的寂然,讓阿蓴不難想,長忘默許兩件都是。


    “明天我會找些丹藥,助你靈力恢複快些。”長忘再次轉身就要走。


    “你過來。”阿蓴仿佛做了一個決定。


    長忘擰擰眉,看她鄭重其事,當下還是決定走近她。


    再次猝不及防,阿蓴一把扯開長忘衣襟,結實的胸膛與腹部線條,沒有一絲拗肉明晃晃的顯露出來。


    “寒酥!”長忘鳳眸滿是吃驚。


    然,這,當然不夠!


    阿蓴抬手,將一股刺瞎眼的藍光自胸口噴薄而出,瞬時被凝入長忘心髒處。


    一瞬實在太快,在長忘還深陷不明阿蓴對自己做了什麽時。


    阿蓴臉上重新揚起不正經的笑,告訴他:“放心,死不了。”。


    長忘斂眸簡單調息,身體沒有無任何不適,經脈而且還比曾經更通暢。淡聲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想你死,最後沒舍得。”這次阿蓴主動打開房間門,示意他可以走了。


    “寒酥,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長忘終於擰起眉。


    “我好好說啦,你又不信。”。


    “你!”長忘感覺自己肺悶的快要爆炸。


    “再不走,我可把持不住了。”阿蓴盤著胳膊,斜依門。


    長忘緊緊手中的扇,冷著臉,走了。


    在關門的同時,阿蓴再也撐不住的嘴裏噴出一股血,抵不住這種眩暈的坐在椅子上,喝杯茶,聲音緩緩說:“出來,看戲看的挺過癮?”


    喵……喵……


    毛骨悚然的聲音,輕輕在房間內揚起,阿蓴雖足夠鎮定,但還是被不見其貓隻聽其聲給瘮出一身雞皮疙瘩。


    “滾出來。”阿蓴麵色根本看不出她有多抵觸這種感覺。


    一隻黑色的成年貓,體型不大,從窗戶那裏顯出貓形,高傲輕輕躍到阿蓴麵前桌子上。用最狡黠的琥珀眸打量她。


    “法力不低啊,不但會隱形術,還把氣息掩的長忘都沒察覺出來。”阿蓴打量這隻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通身滑亮的黑貓,腦袋之上竟然有一對可愛的犄角。


    “過來,我試試手感。”在寒生多多少少影響下,她對邪魅的靈物倒是不怎麽抵觸。


    黑貓倒是聽話,稍微往前探探身子。


    阿蓴上手一摸,便能摸出很多想知道的東西。


    非妖,非魔,也非鬼非精怪,更不是什麽品階神獸,什麽東西?


    “會說話嗎?”阿蓴撓撓小貓的下巴。


    小貓表示很享受,但一聲不吭。


    “是你一直跟著我嗎?”


    小貓點頭。


    “看來能聽得懂我說話。”阿蓴將黑貓抱過來,全身胡亂撓了一通。


    小貓慢慢眯起眼,舒服的喵喵幾聲。


    阿蓴將小貓翻過來,繼續撓小肚子的絨毛,軟軟的,搔的她手癢。


    小貓將四個粉色肉墊朝天,伸了個長長懶腰不等收回,身下某一物就被柔軟小手揪住。呼的,全身顫栗,疼的張開喵嘴,露出兩顆尖銳鋒利的牙,發出痛呼:“喵……”。


    小貓耳邊落下詫異:“你是隻公的呀。”


    小貓:“……”


    阿蓴嗤笑聲,感覺很好玩,一根手指頭在小貓敏感物上來回撥拉,不住嘟囔:“看你外形也已成年,怎麽這東西好小。”


    小貓:“……”


    “你知道八爪火螭嗎?上古凶獸,被我哥馴服,現在正樂津津在那年春廚房燒火呢,前段時間,它累了,仰著頭躺灶舍旁邊睡覺,我碰巧去找點心吃,你猜我看見什麽了?”


    小貓內心:龐然大物,強悍威猛,尺寸駭人。


    “我說這凶獸怎麽變得乖順,整日擠眉弄眼,嬌滴滴的還轉了性,原來讓哥給閹了。”


    小貓一個飛速轉身,琥珀色眼睛瞪得大如銅鈴,全身黑毛警覺恐懼豎起堅硬如刺。


    阿蓴哈哈笑出聲來:“你這玩意兒,不使勁揪住皮,都看不見有。”


    小貓自尊心被打擊頗重,趴著耳朵,似有從阿蓴手中掙脫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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