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一瞬,衛無別開眼盯著一旁的幹柴,眼睫低垂,含糊說了一句,「那要不……就一起睡,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夜晚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容易感染風寒,你要是感染了風寒,誰來照顧我?」


    細看,能看到衛無說完這些話時,耳尖微微泛紅。


    雙兒聽他這麽說,臉上騰的一下又熱了起來,低下了頭,小聲解釋道:「我們,我們還沒有成親,前兩夜,是事急從權。」


    說到成親兩字,她的聲音格外小,帶著羞澀。


    白日在他麵前,她倒不覺得有什麽,能自在的說話,可不知道為什麽一到晚上,一聽說他要她去床上睡,她就變得格外緊張,格外羞澀。


    衛無臉也有點紅,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微弱的火光照的,見她有顧慮,他沒強求,嗯了一聲,說,「對不起,我越矩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還是去床上睡吧,我在這裏。」


    她若有顧慮和不願,他斷不會強求。


    說完,就坐在了另一個石墩上,閉眼假寐。


    雙兒多少知道他說一不二的性子,還是忍不住勸了幾次,


    但是衛無不聞不問,仿佛沒聽到似的。


    於是,好好的床上空著,兩人就這麽傻兮兮的蹲在火堆麵前,一個看著火堆裏漸漸微弱的火光不出聲,一個垂著頭,似乎睡著了一樣。


    就這麽僵持著,直到火堆還剩了最後一絲火光在跳躍。


    洞裏愈發模糊,也愈發的冷。


    雙兒咬了咬唇,終於起身,一句話沒說,拉著衛無的袖子,走到了石床邊。


    算了,僵持不過他。


    而且,確實如衛無說的,晚上的溫度格外低,他們的衣服都是偏單薄的,這樣窩著,難免會受涼。


    無論她受涼還是衛無受涼,於這個時候來說,都不是好事。


    想了想,她雖然仍是羞澀的緊,但是也沒在矯情了。


    一夜也是睡,兩夜也是睡,三夜四夜……


    好吧,不想了,在想她怕自己會後悔。


    她先躺了下去,躺下去後,她使勁兒往石床邊上挪了挪,身子挨著床沿,被子也隻是虛虛的蓋著。


    柴火堆裏最後一絲搖曳的火光熄滅,山洞裏瞬間陷入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衛無唇角無聲的勾了勾,準確的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兩人中間,隔著一臂的距離。


    無話,夜裏格外安靜。


    隻有洞外的雨聲,依舊嘈嘈雜雜的,落的歡快。


    半夜裏也不知道是誰不小心碰到了誰,反應過來時,兩人又吻在了一起。


    這次衛無技術好些了。


    沒有咬到她。


    她也知道換氣了。


    好像都比第一次強了一些。


    雙兒除了暈乎乎,還是暈乎乎,天南地北都不知道,隻知道周圍空氣裏全是他身上那股冷冷的香。


    直往她的呼吸裏鑽,她退到哪兒都被這味道環繞。


    她退無可退。


    山洞幽暗,看不清神色,雙兒卻莫名能感覺到衛無眼裏有火苗跳動。


    她不敢睜眼,隻覺得夜裏的衛無和白日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他霸道,強勢,不容抗拒,可落下的吻卻又輕柔異常,像是六月江南下的一場霧蒙蒙煙雨,綿柔多情。


    讓人不自覺的沉淪。


    衛無雙手很克製,一直按著她的手腕,除了吻,沒有別的動作。


    直到結束後才鬆開她。


    一吻結束後,雙兒隻覺得有些缺氧。


    她都不知道時間過了過久,隻知道她後背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像是跑了幾十裏路,累得趴在他胸口小聲的喘息。


    衛無平躺著,氣息比她的還要急促,像是跑了八百裏。


    雙兒不禁詫異,他有這麽累嗎?


    離得近了,她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


    鏗鏘有力,聲聲不息。


    速度頗快。


    緩了一會兒後,她有些犯困了。


    眼皮有些沉重,她抬手揉了揉。


    一抬手,發現手腕有些疼。


    剛剛衛無一直攥著她的手腕,力道不自覺用緊,似乎抓了一圈瘀痕。


    她撇嘴,「衛無,你把我手腕抓疼了,估計都青了。」


    衛無臉上薄紅未退,眼角帶了一抹春色,隻是可惜,夜裏暗,雙兒看不清。


    若不抓著她的手腕,她總會無意識的圈上他的腰。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


    所以隻好先按著她的手腕。


    隻是這解釋他是沒辦法說的。


    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腕摩挲了兩下,囫圇道:「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雙兒秀眉微蹙,撇嘴回了一句,「那下次不要抓我手腕了。」


    說完,才覺出不對,也覺出衛無話裏的不對,再次鴕鳥一般的拱到被窩,背對著他。


    衛無勾唇,一把將人攬到懷裏,輕輕拍了拍,道,「睡吧。」


    雙兒沒敢亂動,老實的窩著,不一會兒就困了。


    察覺到她的呼吸平緩,衛無才將她鬆開,睡姿擺正。


    自己坐起來,運功調息了一會兒。


    默念了很多遍靜心訣。


    感覺燥熱褪去,才掀開被子,躺了回去。


    ~~~


    這雨像是積攢了很久,下起來沒完沒了,城中的人不免唏噓感嘆。


    有些靠擺攤為生的人都在發愁。


    這天氣到底什麽時候能放晴,都已經十天了。


    十天沒出去討生計,一些不愛存錢的小販都捉襟見肘了。


    小販們隻關心何時能出去擺攤,勞動的人關心何時能出去做工。


    農民擔心,這麽大的雨,該影響收成了。


    隻有一些有遠見的商人智者和知縣們,個個明了,心裏一陣感嘆。


    這新來的欽差大臣,可真是做了一件豐功偉績。


    保住了幾千人的命,挽救了多少損失,這等業績,嘖嘖,要發達了哦。


    京城已有負責水利處的人連連傳來最新消息。


    河水暴漲,超出了歷年來的最高水位線。


    若不是那欽差大臣,有先見之明,果斷的做了決策,重新修築了堤壩,怕是早就決堤了。


    即便重新修築,但因時間上略微匆忙,西北邊堤壩還是決堤了一部分,幸而排水溝和個人門前的福壽溝措施做得好,水被及時疏散了。


    這十天,雨勢最猛,到了第十一天,總算小了那麽一點,轉為中雨。


    避過了這一劫,後麵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直等到雨勢停住,天氣放晴,在著人重新修補決堤的部分即可。


    唐晏寧站在窗邊,看著漸小的雨勢,心裏放晴。


    下遊人的命,保住了。


    顧懷生在作畫,畫的是青城郡萬峰山的煙雨圖。


    青城郡,實則是個極美的地方,山清水秀,繁花似錦,水天一色。


    雨勢停了後,他打算帶阿寧遊覽一番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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