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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去跑了兩趟,衣服髒了,而且也雨打濕了些,黏答答的,不舒服。


    早在看出她想洗漱的時候,衛無就背過了身,盤坐著,閉眼打坐調息。


    雙兒別扭了一下,就沒管了,匆匆擦洗後,又換上了那副寬大的老年款式黑紅花袍。


    洗好後,她端著水盆倒了水,又兌了點熱水和涼水,放在一旁。


    「衛無?」


    她輕輕的喊了一聲。


    衛無這才收斂氣息,停止運功,睜開眼,轉過去看著她。


    雙兒指著木盆,小臉兒微紅,「水溫我試了,剛好,你要不要洗洗?」


    她總覺得這話,說出來挺讓人不好意思的,像是新婚夫妻問的。


    衛無看了看那盆水,道了一句,「多謝。」


    然後起身走過去,開始解著衣袍。


    雙兒立馬轉過頭,背對著他,一顆心噗通噗通跳。


    衛無這幾天也沒沐浴,是有些不舒服。


    但是顧及著她在,打算忍一忍的。


    以前在野外,十天半個月不洗澡,也是常事,他倒還能忍。


    但是想到晚上,她要是還在旁邊的話,還是洗洗吧。


    他沒有替換的衣服,還是穿著那件中衣。


    中衣中褲他洗了一把,中衣布料單薄,容易幹,洗好後他用內力擰幹的。


    然後放在火上微微烤了一會兒。


    雖然還是有點潮,但是總比沒有的穿好。


    他洗完直接走到了被窩裏躺著,看著還背過去的雙兒,道:「我好了。」


    「哦哦,」雙兒這才轉過身,想去收拾一下。


    發現他已經將自己的外袍洗了,架在火堆旁烤著。


    而且,最讓她驚訝的就是,他連她的衣服都洗了……


    火堆旁,一大一小的衣服,搭在一起烤著。


    雙兒頓時羞紅了臉。


    她打算把盆裏的水到了。


    衛無出聲,「不用管了,明天在弄吧。」


    她小聲的應了一聲,抱著寬大的袍裾,坐在石墩前。


    端起了之前的熱水喝了幾口,發現不冷不熱,剛剛好,她順口問了一句,「衛無,你喝不喝水?」


    衛無輕嗯。


    雙兒這才想起,水就一碗,另一個碗裏裝了雞。


    瓦罐裏她重新燒了水,但是還沒沸騰,而且沸騰過後,也要放一陣才能入口。


    所以,現在隻有她手裏的這一碗,溫度適宜。


    她猶豫著,「這個,這個碗裏的水,我剛剛喝了……」


    「沒關係,拿來吧,我剛好渴了。」


    她剩下的話還沒說完,衛無突然出聲打斷。


    神色自然,語氣淡淡。


    雙兒聽他渴,也沒矯情了,趕忙端過去,遞給了衛無。


    衛無一口氣喝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急,喝的快,雙兒轉身之際,好像聽到衛無打了一個飽嗝。


    登時她就沒忍住,轉過身看著衛無,笑的忍俊不禁。


    衛無耳尖有點泛紅,沒說話,剛準備躺下,就又打了一個嗝。


    比先前那聲更清晰一點。


    也不知道哪兒戳中了她的笑點。


    雙兒笑的不可自抑。


    她還真的從來沒見過衛無這麽一麵。


    怎麽說,還挺接地氣。


    衛無以前總是一個人呆著,吃飯無聲,又很快,總之,她沒聽到過他打嗝。


    衛無有些囧,沒說話,暗自運轉氣息,調整,將吸入的空氣隨著體內氣息流轉,逼出。


    隻打了那麽幾聲而已。


    雙兒見衛無恢復了正常,便收起了笑容,轉到石墩前坐著,扒拉著火堆。


    隻是眼角眉尾,還殘留著絲絲笑意。


    雨勢絲毫沒有停歇,嘩啦啦的,吵的人無法入眠。


    雙兒一手托腮,有些無聊,隨口問著,「衛無,為何那日的馬蜂不蜇你?」


    衛無望著洞頂,雙手枕於腦後,道:「因為之前我身上有個香囊,可以驅蟲,也可驅馬蜂。」


    做暗衛的時候,訓練員會給每個人都發香囊,有驅蟲的效果,而且效果很好。


    要知道有時候出任務,都要在山裏蟄伏幾天。


    六月的天,到處都是蚊蟲蟻蜂,要是沒有驅蟲的香囊,估計還沒執行任務呢,就先被蚊蟲咬死了。


    山裏的蚊子,忒多。


    這個香囊還是挺實用的,所以即使衛無脫離了暗衛,還是習慣隨身佩戴。


    估計之前和那些殺手打鬥的時候,那個香囊掉了。


    雙兒詫異,「原來你還隨身帶香囊的啊?」


    衛無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有點稀奇,他倒蠻細心的,還知道出揣個驅蚊的香囊。


    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她問,「所以,你身上的香味,是來自哪個香囊嗎?」


    衛無莫名有一絲赧然,感覺她似乎挺中意他身上的香味的,裝作隨意道:「應該是吧。」


    應該是他常年佩戴,身上都沾染上了吧。


    雙兒誇道:「我說呢,聞著不像皂角的味道,那味道還挺好聞的,下次你幫我也配一個唄。」


    她扭傷腳那次,衛無把她抱回去的,她曾開口詢問他用什麽洗的衣服,衛無當時沒說。


    原來就是香囊散發的味道呀。


    這香囊又可以驅蚊,又可以當香薰,而且關鍵味道她還很喜歡。


    雙兒十分中意。


    「好,回去給你配一個。」衛無應道。


    雙兒點頭,繼續扒拉著火堆。


    衛無扭頭看了看洞外,估算下時辰,道:「別加柴了,待會燃完,自動熄了吧。」


    「哦哦。」


    雙兒將火棍仍在一旁,攏了攏衣服,又靠在了那個石墩上。


    一副又要在那兒歪一宿的樣子。


    衛無輕輕的嘆了口氣。


    又得想個法子讓她上來睡。


    這風雨飄搖的,溫度直線下降,她裹著一個大袍子,就這麽窩著,能睡好嗎。


    哎……


    他掀被起身,走過去,蹲在了石墩前。


    雙兒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麽下來了?」


    衛無道:「你去床上睡吧,我在這兒歪一宿。」


    雙兒搖頭,「不行,你是病人,才剛剛好轉一點,而且今天傷口又不甚崩開了些,定要好好的將養著,萬不能在感染了風寒。」


    杏眸裏帶著執著,她一副堅決不同意他在地下睡的樣子。


    衛無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兒。


    他以前被傷的遍體鱗傷,還能山洞裏隨意將就幾夜呢。


    他說了幾遍,雙兒都堅決不同意。


    她身康體健,又沒啥大傷口,歪一宿沒事兒。


    衛無可不能在受涼了。


    現在在她眼裏,衛無就是病人,受了很多傷的病人,要細心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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