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教主袁雲裳一見玉夫人她們。嗬斥道:“一轉眼就不見你們了,都跑到哪去了?這幾天讓我一陣好找。”


    玉夫人也不說話,嗽嗽地掉起眼淚來。


    袁雲裳說:“怎麽了?說你兩句你還受委屈了?”


    玉夫人說:“我們已經是廢人,被黎木蓉那小妮子拍碎了鎖陽骨,廢了。”


    袁雲裳心頭大震,沒想到馬玉成的徒弟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她咬了咬牙說:“先跟著我,回黃牛山後再作計較。”


    玉夫人自然別無選擇,從此把銷魂教當作依靠,便隨著袁雲裳在龍庭城住了下來。


    那些人質的家長們聽說旋風隊和疾風隊已經把孩子們救回來了,一個個奔走相告,聚集到客棧門口,把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都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冉璞出來說:“大家別著急,孩子們都在,安然無恙,一個一個來認領。”讓那些孩子們一亮相,不需要家長認領,他們一個一個呼喊著,哭哭啼啼地跑到了自己的親人身邊。


    解救人質這件大事算是告一段落,但還剩下一件棘手事,就是支援劉夢龍。


    龍州城有天玄門的一個情報點,黎木蓉去了一趟,想問清劉夢龍的去向。那是一間中藥鋪,店鋪中的老中醫就是天玄門的情報骨幹。天玄門的人早就知道黎木蓉,各個情報點都傳送過她的畫像,因此見了黎木蓉沒有太多驚訝,很直接地就把情況告訴了她。說劉夢龍已經上了北邊的雪山,在雪山上情況怎麽樣不得而知。但雪山上下來了一個玉山猞猁,想來是被雪山派趕下來的。要知道山上的情況,還得去接觸一下玉山猞猁。


    黎木蓉回轉客棧,再說旋風隊和疾風隊送走了孩子們,一個個無比輕鬆,但如何能接近玉山猞猁,卻成了一樁傷腦筋的事。不過看見獨釣嘉陵、肖雄飛和中天觀的道士們都在龍州城裏,他們反而放下心來。追逐七絕刀法的群英雄們在這裏,說明劉夢龍不僅離此不遠,而且是安全的。


    群雄們都盯著玉山猞猁,總想從他身上獲得些山上的情況。袁雲裳也盯上了玉山猞猁,要說刀法,沒人比她更想得到。自從法珶瑪被戮,海迷失投河,窩闊台家族就實際失去了對銷魂教的掌控,袁雲裳正盤算如何清除蒙古人,使她的教派獨立起來。銷魂大法是處子之身才能習練的功法,她想找一部全部教眾都能用的功法,七絕刀法無疑是最理想的。


    她心裏舍不得玉夫人,知道玉夫人借走柳如風的餘威,依然有一定的江湖影響,收羅她,等於收羅了一支重要力量。現在玉夫人母子三人已成殘廢,這不但沒讓她沮喪,反而令她暗暗高興。固本培元膏有續骨的功效,正好能醫治他們破損的鎖陽骨,恢複他們的功力,又可以用藥物控製他們為自己出力。


    黎木蓉她們從群豪們的議論中,得知劉夢龍上了玉山,那是玉山猞猁的老巢。劉夢龍上山了,玉山猞猁卻下山了,這是什麽道理?玉山猞猁也是一方豪雄,等閑江湖閑客不敢招惹他。但旋風隊加上疾風隊,那是何等的實力!玉山猞猁剛租了一處小院落,準備安頓下來,旋風疾風兩支人馬便集體來訪,向他打聽劉夢龍的下落。


    玉山猞猁聽說是盟主架下兩支生力軍到來,也不敢怠慢,把山上的情況如實相告。黎木蓉他們知道楊如煙和金刀堂的執事在山上陪著劉夢龍,就安下心來,在龍州城裏盡情地遊曆,品嚐著小吃,體察著民俗風情。


    快刀門很快和黎木蓉他們取得聯係,他們是雪山派請來的,自然不比黎木蓉他們瀟灑,日夜監視著上山的路,防止那幫心懷叵測的家夥突起發難。


    現在實力對比,護刀法的似乎強過搶刀法的,但袁雲裳是個不確定因素,誰也不知道銷魂大法有多大威力。這銷魂教對刀法又誌在必得,對護刀方造成很大壓力。


    龍州城裏一時間龍蟠虎踞,最熱眼的是那金童卓小飛和南宮傑撞臉,兩人長得有七八分象。如果隻是他們兩人相象,也還不足為奇。問題是那玉女戈紅豔居然與南宮傑的妹妹南宮燕也有七八分肖似,好在南宮燕不在疾風隊,不然還真是好看了。那卓小飛第一次碰到南宮傑,見自己與南宮傑貌似,也十分詫異,隻是不明究裏。南宮傑心裏當然疑雲重重:長得如此相象,會不會有什麽淵源?他知道卓家姨媽有個女兒從小就丟失了,可是戈小飛卻是個小夥子,明顯牛頭不對馬嘴。但兩人之間的親切感卻油然而生,很快就成了朋友。


    金童卓小飛與南宮傑之間的交往卻被銷魂教主袁雲裳嚴厲禁止,中間是否存在什麽隱情。隻是這中間的隱秘,隻有袁雲裳之道,他不說出原委,旁人無從知曉。


    要尋七絕刀法,還得問過玉山猞猁。袁雲裳不象那些江湖群豪一樣畏畏縮縮,自然不在乎這位道大擘。她闖到玉山猞猁的住處,問:“你是怎麽下山的?劉夢龍那小子還在不在山上?”


    玉山猞猁久處孤山,不知道銷魂教的崛起,對袁雲裳不理不睬。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袁雲裳麵罩寒霜。


    玉山猞猁看了她一眼,淡淡說:“聽到了。”


    袁雲裳說:“那你為什麽不回答?”


    玉山猞猁幹脆望著藍天白雲。


    袁雲裳這下真有點火了,問:“你不聾又不啞,為什麽要裝聾作啞?”


    玉山猞猁把兩手交叉於胸前,斜看著袁雲裳:“你算哪棵萄,也敢到雪山來裝豹子?”


    袁雲裳一愣,不知道雪山上猞猁隻怕豹子,雖然感到了這句話的輕蔑,卻並不太懂。


    玉山猞猁又說:“除了雪山飛豹,還沒人敢在老夫麵前放肆!”


    這回袁雲裳聽明白了,她銷魂教將來是要獨霸江湖的,豈容人藐視,麵上的殺氣越來越濃。


    聽說玉山猞猁和銷魂教主起了衝突,那些江湖豪客們自然看戲不怕戲大,都趕到一旁看熱鬧,存心要抻量二人的家數,玉山同猞猁很少有人敢招惹,而硝魂教主又是一個暴發戶,到底孰強孰弱?銷魂大法到底有多厲害?正好見個真章。


    玉山猞猁一生穴居雪山之上,所練都是陰寒之功,施展開來,含霜吐雪,使人血脈凝滯,看得人觸目驚心。可是袁雲裳的凝冰掌和凝立黨為公不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手隻一招“萬裏冰封”,就將玉山猞猁生生凍住,動彈不得。而在玉山猞猁的周圍也是一片冰霜,讓那些看客們不寒而栗。這使群豪們明白,玉山猞猁不可招惹,銷魂教主更不可招惹。


    袁雲裳望一身冰霜凍得僵硬的玉山猞猁說:“聽你剛才那話的意思,隻有雪山飛豹能問你話,我銷魂教主不配問你?”


    玉山猞猁兩眼直轉,嘴唇卻仍然凍著,眼裏有乞求之色。袁雲裳揮手一拂,冰霜盡解,玉山猞猁總算透了口長氣,說:“憑閣下這手段,自然有資格問話。”


    “那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袁雲裳緊追不放。


    玉山猞猁做了延賓的手勢,示意袁雲裳到屋裏去說,自然是不願群雄都聽到。


    袁雲裳知道雪山上隻有楊如煙和金刀堂執事藍冰,楊寒風和金銀雙劍都不在,便起了硬奪之心。但她沒上過真正的雪山,需要做足夠的準備,一時半會還不能成行。


    聽說袁雲裳要上玉山,急壞了旋風隊和疾風隊。和李鎮西商量,快刀門卻準備硬拚,強行阻攔。旋風隊掂量自己這支隊伍現在還對付不了袁雲裳的凝冰劍與凝冰掌,需要想個萬全之策。快刀門空有一腔豪情,掩月刀法也未必能湊效。


    牛肥肥說:“我們神霄派的赤癸掌可以破解凝冰掌,可惜我練功不勤,火候不到,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有朝一日對上了,隻能指望花師妹。”


    這個說法帶有明顯的調侃性,花芊芊把嘴一噘,不高興地說:“你明知道我的功力還不如你,故意拿我開心。”


    南宮英說:“肥牛,你若被人宰了,芊芊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替你報仇。”


    花芊芊笑道:“就是,師門之仇一定要報!”


    牛肥肥搖搖頭,故意歎道:“唉!女大不中留啊,嘴裏念著師門,心裏想著南宮家。女人啦,就是這樣不靠譜。”


    花芊芊撲過來,嘴裏嚷道:“看我不撕了你,烤肥牛肉。”


    牛肥肥急忙躲閃。


    南宮豪滿不在意地說:“別鬧了,一物降一物,她這功法雖然厲害,未必我們就破解不了,真正動起手來,吉人自有天象。”


    黎木蓉說:“你這個觀點有問題,明知道強敵在前,不能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沒把握應付,就不能指望天助我也,得想一個妥善的辦法,免得事到臨頭束手無策。”


    南宮英收住笑聲,說:“我們研究一種陣法,由肥牛應敵,其他人把內力輸給肥牛,或許就能與銷魂大法對抗。”


    於是大家就臨陣磨槍,研究起這種應敵的陣法來。這是一件很磨人的活計,大家忙了幾天卻不得其法,輸出的功力都如泥牛入海,根本就不能為牛肥肥所掌握和控製。不管大家如何努力,最後牛肥肥發出來的始終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內力。


    黎木蓉說:“算了,我們不要白費勁了,能創出這樣陣法,那就是一代宗師。隻有師傅和歐陽師伯那等人物才能創製,不是你我所能完成的。”


    南宮豪卻固執地認為宗師都是人做的,這麽多人,難保不出兩個宗師,堅持要繼續研究陣法,日夜不停地冥思苦想。


    南宮豪的努力又牽動著黎木蓉,黎木蓉是旋風隊的隊長,她擺脫不了對陣法的研究,其他人自然也得跟著操點心,於是旋風隊因為南宮豪的執著,終究是沒能放下六合一的陣法攻勢研究。


    這樣折騰了半月,居然有了些眉目,還真把那個連氣聚力的陣法創製出來了。不過陣法很難看,著急時候,須得其他五人揮掌擊打牛肥肥,才能同時將大家的內力輸給牛肥肥一人使用。這個陣法的原理,其實和天罡北鬥陣、小羅漢陣大同小異,隻是施用不太雅觀。一般情況下,他們是各自戰鬥,隻是到了特別激烈的時候,才將內力用掌力發出輸送給牛肥肥,都是一發即收,形成一種爆發力。演練了幾遍,很見威勢。於是心下大定。


    不過黎木蓉還是叮囑說:“銷魂教雖然不是什麽正經門派,但袁教主是我們三仙洞的親戚,不要輕易得罪,更不要輕易動手。”大家稱是,由於有了足以抗衡凝冰掌的陣法,信心足了,一切在防暑都就得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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