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煙把那幾隻雪雞遞給玉山猞傷得,說:“現在食物有了,請我去喝杯茶吧。”楊如煙之所以堅持要進他的洞府,是看他忸怩作態,必定有鬼,懷疑劉夢龍已經被他扣留。


    在連珠駑的威脅之下,玉山猞猁推辭不得,隻好勉強領著楊如煙往他的洞府走去。


    劉夢龍信了藍冰的話,正在想著怎樣逃出這個山洞,卻聽見洞口處傳來說話聲,便立即把關押藍冰的密室門恢複原狀,自己假裝來迎接玉山猞猁,遠遠地喊道:“藍執事。你回來了。”


    楊如煙瞪了玉山猞猁一眼,問:“你幾時成了藍執事?”


    玉山猞猁尷尬萬分,答不上話來。


    楊如煙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劉夢龍的確在玉山猞猁手上,又朝洞中喊話:“傻小子,是你嗎?你果然在這裏。”


    劉夢龍聽到楊如煙的聲音,歡呼雀躍:“如煙姐姐,是我!”飛跑了出來,迎著楊如煙和玉山猞猁,指頭玉山猞猁說:“我遇險了,是這位金刀堂的藍執事救了我。”


    楊如煙望著玉山猞猁,怪笑著:“猞猁老怪,你是何時改姓藍?又是何時加入我們金刀堂的?”


    玉山猞猁尷尬地說:“我怕這小子不信任我,就扯了個謊。”


    劉夢龍見到楊如煙,膽子就壯了起來,說:“他的確怕我不信任他,把藍執事抓了起來,以藍執事的身份來跟我打交道。”


    楊如煙聽說玉山猞猁抓了藍執事,臉上微微變色,說:“猞猁老怪,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壯了,居然敢抓我雪山派的人。”


    玉山猞猁心知肚明,七絕刀法是與他無緣了,不要和雪山派結仇才好。於是陪著笑臉說:“哪敢,哪敢,我隻是讓執事在洞府中喝茶,自己去會了會這小子。”


    楊如煙說:“那就把藍執事請出來吧。”


    玉山猞猁連忙說“好!好!”腳卻不挪步,心裏那份別扭就不說了。


    “怎麽還不去請?難道要把藍執事留在你這玉山上做客?”楊如煙毫不客氣,逼得玉山猞猁十分無奈,隻好說:“那你們先到廳中待茶,我這就去請藍執事來。”在冰天雪地裏,他的額頭上竟冒出汗珠。楊如煙也不怕他搗鬼,帶著劉夢龍就到了那間通明透亮的廳中品茶去了。


    玉山猞猁來到密室,拂動機關,那扇密門開啟。一看,捆綁藍冰的繩索已被害斷,猜想劉夢龍已經進來過,今天算是栽到家了。


    藍冰反剪著雙手,在密室中卓然而立,斜看著玉猞猁,問:“老怪物,你欲待如何?”


    玉山猞猁陪著笑臉,說:“藍執事,對不住了,若不是為了該死的七絕刀法,我也不會妄生貪念冒犯尊駕。現在楊大小姐來了,還望藍執事能幫我遮掩一二。”


    藍冰依然斜看著他,說:“我自然不希望雪山派和閣下結仇,但士可殺不可辱。你綁著我把我扔在地上,這筆賬我早晚要和你算清楚。”


    兩人也來到廳中。事情經過的大致情形,劉夢龍已經跟楊如煙說過。楊如煙看著玉山猞猁,冷冷地說:“猞猁老怪,你是不是不想雪山混了?覬覦我雪山派的武功,綁我雪山派的人,這是要跟我們結仇啊。”


    玉山猞猁連說“不敢”,解釋說:“我隻想見識見識七絕刀法,別無他意。”又指著劉夢龍道:“這小子我照顧得很周全,還從懸崖底下救過他。”


    “是嗎?”楊著煙不信任地看著玉山猞猁,又轉頭看了一眼劉夢龍,似在等待劉夢龍的佐證。劉夢龍是個實在人,不會說什麽奉承話,也不會說什麽瞎話,老老實實地說:“的確,是他救了我。他說他是藍執事,是專門來迎接我的,我就信他了。”


    楊如煙賊兮兮地笑著,說:“猞猁老怪,你得罪我雪山派,我也不想過分難為你,就你這洞府借給我們暫住幾天,你去別的地方落腳吧。”她這個想法來得很突然,他想就在這雪山上調教調教劉夢龍,隻要他的七絕刀法能練得初成,那些江湖豪客就好對付了。從這裏到雪山派的地盤,還有一定距離,還麵臨著群雄攔截和掠奪的風險,不如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讓劉夢龍先把功夫練得七七八八,然後上路成行,


    玉山猞猁一臉苦相,卻又沒有辦法來搪塞。在這川西北地區,楊如煙是有名的小魔頭,仗著雪山派和他爺爺楊寒風的威名,經常和人惡作劇。現在在玉山猞猁的巢穴中,卻要鵲巢鳩占,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中讓玉山猞猁往何處去尋落腳點?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這裏,到龍州去住一段時間,因此十分沮喪地說:“那好吧,你們暫且在這裏住著,我收拾收拾就走。”收拾了一些隨身用品,他就下山去了。


    大雪山腳下還聚集著江湖群豪。他們先是看到劉夢龍孤身上山,認為他多半要死在雪山上。劉夢龍若死了,自然不必擔心別人得了七絕刀法。後來又見楊如煙上山,有雪山派的小公主上去維持,什麽困難都能化解,知道這小子死不了了。於是他們在山下各自盤算,是上山去尋找?是在這個地方等待?還是到山背後去等待?因為有人執意要在這裏繼續等待,幹脆大家都不走。可是沒等來楊如煙和劉夢龍,卻等來了一個老怪物。玉山猞猁有幾分威名,那些群豪中也有認得他的,知道是個黑道大擘,自然是讓他幾分,不敢無故招惹。見玉山猞猁往龍州城去了,便一窩蜂的離開雪山,湧向龍州。


    再說南宮傑,薘不知道玉夫人幹了些什麽,也不知道龍州城正在發生的事,他隻管押著玉夫人母子三人,一路走一路留下標記,召喚疾風隊,恰巧也趕到龍州。


    旋風隊沿著疾風隊留下的印記一路北上,成功匯合,便隨了疾風隊護著十幾個孩子,迅速返回龍州城。快進龍州城時,他們看到了南宮傑留下的標記,一個個驚訝不已。陶格斯激動得流出了美麗的淚花花,她背著南宮傑的血衣走了一路,沒想到他還活著。她顫抖著聲音說:“他還活著,四公子還活著,這肯定是他留下的記號。”


    陳劍秋走過來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使她的情緒稍有緩和。


    任繁榮也很激動,說:“對!其他人都在一起,我們疾風隊的標記,隻有南宮傑會留下。”


    他們沿著標記找到了南宮傑落腳的客棧,問過掌櫃,說是有個年輕客官要了一間上房。年輕客官進店的時候,掌櫃原本是不想接待的,看他綁著三人,不知什麽來頭,怕惹麻煩。


    “後來怎麽又讓他住店了?”何文煥急於知道詳情。


    掌櫃搖搖頭說:“能不讓他住嗎,他拿著一杆鐵槍,指著我的咽喉,因此我隻好讓他住了。就是西邊最偏遠的那間客房。”


    任繁榮一閃身就到了最西邊的客房門前,懷著激動的心情敲開了南宮傑的房門。疾風隊一湧而入,一進門,陳劍秋就大聲寡氣地說:“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小子居然還活著。”上去就給了南宮傑一拳頭。南宮傑笑得很燦爛,說:“怎麽?你失望了?”


    大夥還來不及熱鬧,看到玉夫人、玉公子和玉小姐都被綁在這裏,一下就炸開了鍋,這是旋風隊費盡功夫卻被走脫的主,太給疾風隊長臉了。任繁榮開心地說:“你小子夠狠,不但沒死,還把仇人也綁來了。”他指著玉公子和玉小姐說:“我們已經打聽清楚,那天在峽穀做手腳的就是這兩個人領頭。”


    南宮傑笑了,說:“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害我沒害死,結果又落到我手上,看我怎麽弄死他。”說著把斷魂槍搭在玉公子的肩頭,笑說:“當心點,什麽時候惹得本公子不高興了,就會把玉公子變成死公子。”


    旋風隊一路上沒見南宮傑,以為另有要事,也沒有誰問過,疾風隊也不提這傷心事。如今才鬧明白,原來南宮傑在半路上墜崖,生死不明。這時又弄清楚迫使南宮傑墜崖的竟然是玉公子和玉小姐,這次可不能輕饒了他們,新賬舊賬要一起算。


    兩支隊伍都齊聚在南宮傑的客房裏,南宮傑說:“銷魂教主很快就會找來,這三個人要趁早處置。”


    南宮豪見了玉夫人,毫不客氣地說:“這位柳家丸子一再生事,留下來是個禍害。玉公子和玉小姐也不是什麽好鳥,一槍挑了算了。”可是他們從小就受到俠義道的影響,總是不忍心殺人,殺這三人,決議容易形成,由誰動手卻很難確定,誰都不願動手。最後還是黎木蓉拿主意,說:“留他們一條命,不如廢了他們的武功,讓他們不能繼續為禍。”


    這廢武功的重任,交給了牛肥肥。牛肥肥卻把腦袋搖得像個拔浪鼓,說:“我不會廢人武功,要麽就殺,要麽就放。我最多用幾個五雷符把她們炸個稀爛。”


    黎木蓉微微一笑,也不過多討論,走上前去,拍碎了三人的鎖陽骨,他們的武功就算廢了。


    母子三人被疾風隊和旋風隊的人趕出了客棧,恓恓惶惶來到街上。這時正好玉山猞猁到了,群雄們看到玉山猞猁進了龍州,也都相隨進城而來。而快刀門繞了個大彎路,總算趕到。銷魂教主帶著金童玉女長寬妙手和伍先生,追尋著南宮傑也正好來到。一時間,八方風雨會龍州,龍爭虎鬥,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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