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讓任衝把童仰生給拉起來了,百來斤的重量,以任衝的體力一時半會還撐得住,但久一點還是很累的,萬一他一個不小心,手鬆了,人掉下去,那今天就白費力氣了。??


    童仰生做回位置上,依然驚魂未定,臉色如同白紙一般,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等他慢慢平複下來,這才問道:“童先生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來這裏是不是想給那些假冒人員進行登記?”


    “你想要什麽?股份嗎?隻要你今天放過我,我可以把股份轉讓給你。”童仰生居然答非所問。


    我臉色微微一沉。


    “老大,他公文包裏麵有幾分檔案袋呢。”徐立走了過來,把那檔案袋遞給了我,一共五份,裏麵就是五個人的資料,三十幾歲,居然都是退伍的軍人,估計就是今天在碼頭被抓的那幾個假押運人員了。


    如果童仰生在公司內部係統,把這五個人的檔案記錄上去,再把檔案袋放到人事部,那假的就會變成真的。


    整個公司,能夠在內部係統人事管理上麵做手腳,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是人事部經理,一個是董事長溫玲玉,還有一個就是童仰生。


    不用他回答,我都已經知道了答案,和我推測相差不多,我唯一漏掉的就是關於檔案的事情。每個公司都會有錄用檔案記錄,存放在人事部裏麵。


    雖然這些人並沒有在公司登記過,但既然幫童仰生做事,他肯定需要這些人員的檔案吧?他要做就做全套,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我想到這一點,今天恐怕還真被他得逞了。


    看著他為了保住性命,居然答非所問,反而用公司的股份來誘惑我,我不怒反笑,道:“童先生,我記得上次我想花錢買下你的股份,你都不同意,現在卻免費贈送給我,你會這麽大方?不會是拖延時間吧?”


    童仰生愣了愣,臉色難看。


    “得了,我們也別拐彎抹角了,股份我可以不要,但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我沉聲道。


    “什麽事?”


    “你主動承認那些假冒安平押運公司人員進行非法運輸一事是你一人所為,與公司無關,與你家人無關,我想你也不希望把你家人牽連進來吧?”


    “就這樣?”


    “對,就這樣,很簡單,寫個紙條什麽的就行了。”我點點頭,“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不過我並不是沒有證據,隻是不想那麽麻煩而已。”


    我從提包內拿出了一個信封,扔在了童仰生麵前的辦公桌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俯身下去,打開了信封,裏麵是一些照片,他跟那些假冒的押運人員接觸的照片。


    看完,他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身體都顫抖起來,“你早就知道我私底下在進行非法運輸了?”


    “對,去年就知道了,隻是因為其他事情,我沒動手而已。”


    “嗬嗬……”他無奈的笑了起來。


    “這些照片中,有今天被抓的某個押運人員嗎?”我笑著問道。


    他沒說話,我去把信封拿了過來,一邊看照片,一邊看檔案上那些資料的兩寸頭像照,進行對比,看完,我笑了起來,“不巧,還真有兩個,看來你想撇清關係都難啊。”


    “我可以去自,絕不把公司牽扯進來。”童仰生徹底絕望後,終於低下了他的頭。


    “我不相信你,所以,你還是得親筆寫一個證明,萬一我讓你離開,你馬上跑路了呢?那我去哪兒找你?”我搖頭。


    “非要寫?”


    “對。”


    “好,我寫!”童仰生從抽屜裏麵拿出了紙和筆,寫著承認是這樣假冒押運人員的幕後主使,有罪。


    “別亂寫,我會看你抽屜裏麵另外的筆跡。”我提醒道,“另外,你最好寫明把公司股份交給你兒子打理,免得你去自了,公司陷入混亂。”


    童仰生繼續按照我的吩咐寫著,還沒寫完,他突然一愣,“這怎麽像是在寫遺囑?”


    “你說對了,就是遺囑!”我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下一刻,任衝已經用那扯下來的窗簾,走到童仰生的背後,勒住了童仰生的喉嚨。


    童仰生掙紮了一下,完全掙脫不開,他隻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虛弱的聲音問道:“為……為什麽?”


    “因為這是你逼我的,我給過你兩次機會了,第一次,我來公司進行收購,你本來可以全身而退的,但你沒有,你依然操控著公司的某些人員,打著公司的旗號進行非法運輸,而且越來越過分,居然幫碼頭進行走私。第二次,我說我可以買下你那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你依然沒有把握機會,其實我是在提醒你,但你為什麽不聽呢?或許你依然覺得我還是一個病鬼吧?”


    我頓了頓,無奈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市裏有不少關係,以你的為人,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為了不給公司造成更大的損失,你得死,而且是上吊自殺,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隨著我話音落下,童仰生也沒了氣息,任衝和徐立先是用窗簾掛在了辦公室內的那個水晶吊燈上麵,打成結,再把童仰生給掛了上去。


    再弄過去一張椅子過去,放在腳旁邊,整理一切可能留下來的痕跡,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絲魚肚白,天快亮了,得盡快離開。


    走出辦公室,在門口都把門把上麵的指紋擦掉,我看了掉在燈下的童仰生的屍體一眼,又看了一眼留在桌子上的“遺書”,隨後轉身離開,沒有再停留。


    童仰生的死,並不是結束,這隻是象征著整件事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等離開公司大門,我再次打電話給監控室的小弟,問他們監控錄像有沒有清除,他們說已經清除了。


    如此就好!


    回到公司,也很困了,洗了一個澡,直接睡下。早點快九點的時候,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是溫玲玉打來的,她驚恐的說怎麽會在公司裏麵動手,太瘮人了,現在整個公司已經炸開了鍋。


    另外,她也責怪我怎麽沒有事先提醒她一下,這讓她也有個心理準備啊。


    “派出所的人來了嗎?”我問道。


    “來過了。”


    “找你談過話了吧?”


    “當然談過話了。”


    “我沒事先告訴你,也是擔心你在民警麵前露餡。”我解釋道。


    “好吧,你這還是為我好了。”溫玲玉的語氣很幽怨的樣子。


    “派出所那邊怎麽鑒定的?”


    “有遺書,被抓的那五個假冒人員,檔案都在童仰生的公文包裏,證據確鑿。而且公司監控也沒現異樣,昨晚淩晨隻有童仰生一個人,現場沒什麽其他人在場的證據,警方初步排除他殺。”溫玲玉解釋道,隨後她隱隱有些擔心,“不過,剛才童仰生的老婆來了,非說是被謀殺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另外繼續徹查。”


    “沒事,等下我打電話給姚詠剛,他會過來接手這個案子,就不會有他殺的情況出現了。”我安慰道。


    如果童仰生死在自己的辦公室,沒有跟碼頭被抓的人員牽扯在一起,我通知姚詠剛過來接手也不合適,但現在既然都有牽扯,姚詠剛順理成章可以過來接手。


    他現在是在跟我合作,當然不會再徹查童仰生的死是不是謀殺,就按照目前的證據,判定是畏罪自殺,證據確鑿呢。


    讓溫玲玉放心,準備好迎接市局的調查後,我再給姚詠剛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我剛說讓他過來接手童仰生的案件,他說得等等,因為他在去市委那邊的路上,這次捅了馬蜂窩了,碼頭牽扯的人和事,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因為市委得到消息後,馬上給他施壓,他現在得去匯報,就算市委不讓他立刻停下,恐怕也會派人過來,“協助”他調查!


    是監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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