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皎潔!


    時間滴答滴答的消逝,辦公室內,隻有月亮照射進來的光芒,一片寂靜。?


    嗡嗡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打破了寧靜,我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王輝打來的。


    “怎麽樣了?”我接通電話問道。


    “市局和港務局同時行動,從公路和海麵一起行動,包圍了大輪渡碼頭,人贓俱獲。”王輝簡潔說道。


    “看到有媒體介入嗎?”


    “有,陣仗還挺大。”


    “行,我知道了,你給童仰生打個電話,告訴他,他的押運人員和貨物在碼頭被抓,假扮成一個碼頭上的混混就行。”


    “好!”王輝說完,掛掉了電話。


    任衝終於坐不住了,問道:“老大,這又是鬧哪出啊?既然出事了,那為什麽還通知童仰生呢?他知道了消息,還不馬上跑路啊?到時候市局怎麽抓他?”


    “不,我覺得他不會跑路。”


    “不會?那等著抓?”


    “也不會,他會來這裏。”我很肯定的回道。


    “來這裏?來這裏做什麽?”


    “他來給他那些假的押運人員,登記一個正式的身份,然後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押運公司的身上。”我解釋道。


    童仰生打著安平押運公司的旗號,在外麵進行著非法運輸,這些人員中,有一半真是押運公司的員工,另外一半,並不是,隻是穿著押運公司的製服,開著和押運公司一樣的車子而已。


    他為什麽這麽做?當然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在我們沒收購金劍押運公司之前,他就是這麽做的,之後同樣也這樣幹。萬一被查到,他可以說是別人利用押運公司的招牌進行非法運輸,他隻需要事先給那些假的押運人員談好條件就行,到時候出事不要把他供出去,就算那些人真的去坐牢了,他可以花錢補償那些人。


    隻要有錢,那些幹活的押運人員,也就不會供出童仰生。


    “既然童仰生早就跟那些人談好了條件,為什麽現在還要來公司給那些假的押運人員登記正式的身份呢?這不是給公司抹黑嗎?”徐立也疑惑起來。


    “因為現在公司的董事長不是童仰生了,而是溫玲玉,這個時候,他當然會利用這個機會,報我們收購他公司這個仇。再加上溫玲玉是我讓她當這個董事長的,我現在是混子,童仰生完全可以誣陷我,說我接手了公司之後,利用公司名義進行非法運輸,因為我沒接手之前,童仰生進行非法運輸時,並沒有被抓到,在我接手之後就出事了。到時候他就完全可以撇清關係,順便還可以打擊我,一舉兩得的事情。”


    “他應該沒有這麽聰明吧?”


    “不,他聰明著呢。”我笑道,如果麵對的敵人是童仰生的兒子童俊賢,我絕對不會這樣推測,不會來這裏守株待兔,甚至都不會讓王輝把碼頭生的事情告訴童俊賢,要是告訴他了,以他的性格和城府,絕對會跑路的。


    但童仰生不同,他是老狐狸了,早已沒有了年輕人的魯莽,建立金劍押運公司,和各種人打過交道,做事一向步步謹慎,思量再三,這才有金劍押運公司這麽大的家業。他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跑路的,因為跑路,就等於放棄了這麽多年辛苦經營起來的事業。他隻會想著怎麽去解決問題,如果有解決的辦法,他肯定會做。


    而且他跑路了的話,也等於是直接承認他就是幕後主使,不打自招,他傻了才會這樣選擇。


    跟童仰生接觸過這幾次,他可不是傻的類型啊。


    跑路,是在絕境中,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才進行的無奈之舉。


    當然,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依然隻是我的推測而已,萬一童仰生跑路的話,那我也就白來一趟了。但白來一趟也沒付出什麽,就是沒能睡覺而已,回去補一覺就行了。


    值得賭一把!


    繼續等待,約莫過去了五十分鍾,已經淩晨四點多了,一直站在窗口盯著公司樓下大門口的任衝,轉過身來,興奮道:“老大,有輛車進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童仰生。”


    “應該是他了,不然這大半夜的,誰會來公司?”我笑道,“準備吧!”


    既然來了,那我這趟,就不算是白費功夫了。任衝連忙走到了門後,徐立站在我身側,我依然坐在副董事長,繼續等待著。


    一會後,我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監控室的一個小弟打來的,他說確實是童仰生,已經乘坐電梯上來了。


    我問童仰生帶了幾個人,他說就童仰生一個。


    “知道了,繼續盯緊一點,要是另外有人來,馬上通知我。”我叮囑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等了一會,就能聽到辦公室外麵響起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由遠而近,在寂靜的辦公室內,顯得尤為突出。


    很快,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還傳來童仰生的嘀咕聲:“我記得鎖門了的啊,難道是溫玲玉那臭娘們幹的好事?哼!我看她還能在公司待多久?”


    嘀咕完,他就推門進來,居然並沒有注意到我,反而是拿著手機照亮,看向門邊的牆壁上,背對著站在門後的任衝,打開了辦公室的燈。


    他這才轉過身,當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時,直接嚇的往後麵跳了一大步,還以為碰到鬼了呢,麵無血色。


    “童先生,早啊。”我笑著打招呼。


    不是鬼,童仰生稍微淡定那麽一點點,但他眼珠子一轉,瞬間想到了我為何出現在這裏後,他的臉色比見了鬼還難看,轉身就想跑,卻被躲在門後的任衝直接揪住了後麵衣領,大力提離了地麵,因為任衝一米九幾,把童仰生提起來,這老家夥就好像在空中漫步,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給我回去。”任衝騰出來的一隻手先是在童仰生身上摸索了一下,沒找到什麽武器,就把他扔在了辦公室地麵上,然後關上門,冷冷的盯著地上的童仰生。


    “童先生可是大人物,那麽粗魯做什麽?”我笑嗬嗬的指責了任衝一句,當然,肯定沒有責怪他。


    任衝摸了摸腦袋,咧嘴笑了笑,我也站了起來,走到童仰生旁邊,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拉著他來到了副董事長的辦公椅上坐下。我自己轉身,坐在了他對麵,笑道:“童先生,我們笑著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吧?”


    童仰生穩定了一下情緒,冷聲道:“你……你這是綁架,是重罪!”


    “既然你說我是綁架,那我是不是應該威脅一下你呢?因為綁架後,得威脅拿到好處。任衝,讓他到窗戶外麵吹吹風。”我罷了罷手。


    任衝走過去,抓住了童仰生的肩膀,硬拉著他來到了窗口,徐立已經打開了窗戶,任衝隻抓住童仰生的後腳跟,而童仰生整個身體完全懸空,在那哇哇大叫,隻是現在在八樓,也是淩晨四點多,就算他喊的再大聲,別人也難聽到。


    我來到窗戶旁邊,笑問道:“童先生,現在我們可以談了嗎?”


    “可……可以,快拉我上去。”童仰生慘叫起來。


    “我們就這樣談吧,我覺得挺好。”


    “你到底想談什麽?”


    “你應該知道有我們公司的押運人員在碼頭進行非法運輸被抓了吧?你來公司,是想給那些假的押運人員,注冊一個正式的身份,好誣賴整個公司,對不對?”


    “先拉我上去,我才說。”


    “任衝,鬆手吧,我想看看人從八樓掉下去是什麽樣子,如果按照自由落體的度,需要多少時間,初中物理學過這個,現在都忘記了,不過,童先生應該沒有多少時間思考最後的人生了吧?”我拍了拍任衝的肩膀。


    “別……別,我都說……都說啊……”童仰生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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