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那麽快的介入,出乎了我的意料,淩晨三點才出事,現在九點多,馬上就要讓姚詠剛去做報告,這肯定是牽動了某些人的利益,這些人需要知道市局到底查抄了多少走私的貨物,是否有他們的利益在裏麵。?


    心裏得有個底吧?


    當然,市委絕對不會直接讓姚詠剛放棄調查,這都捅到了媒體那邊去了,或許早間新聞都有報道過,劍已出鞘,要是馬上再收回來,這可是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市委不會做出這個事情。


    肯定還會繼續調查下去的,但以什麽樣的力度,達到什麽樣的效果再結案,我就不得而知了。


    掛掉電話,等到十二點,姚詠剛依然沒有給我回電話,但市電視台大肆報道了淩晨三點市局和港務局聯合行動整頓碼頭一事,稱讚了市局和港務局打擊惡勢力的決心,高度肯定了這次行動的隱秘性、迅性以及收獲。


    可以說以姚詠剛為的幾個行動負責人,再次出了風頭。


    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啊,之後是不是能夠達到我的預期,完全猜測不到。反正姚詠剛現在雖然在電視台大出風頭,但還樂不起來,壓力山大。


    聽完了午間新聞,之後溫玲玉再次打電話給我,說市局的人已經過來了,再次找她談話,這次不是童仰生的死,而是關於那些押運人員的事情,她全力配合市局的調查,證明被抓的那些押運人員,確實不是公司的正式工作人員。


    同時,她還要代表整個安平押運公司,起訴那些假冒安平押運公司的人損壞公司名譽,給公司造成極大損失。


    “做的不錯!”我誇讚道。


    “隻是市局的人並沒有走,還在公司進行調查。”溫玲玉擔憂道。


    “沒事,讓他們查吧,財務那邊不是已經重新做了報表,幫童仰生擦了屁股麽,除了這個問題之外,押運公司並沒有做出什麽違法的事情出來,你配合他們調查就是。”


    “知道了!”


    跟溫玲玉掛掉電話,姚詠剛打來了,他說話聲音壓得很低,說市委那邊有人過來協助他調查,說話一直都不怎麽方便,然後他大致給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昨晚市局和港務局聯合行動,從公路和水路同時包圍了同益碼頭,崇宇碼頭,大輪渡碼頭。在同益碼頭查抄了一批走私的奶粉和手機,在崇宇碼頭查抄了一批走私的化妝品以及三輛高檔汽車。


    而在大輪渡碼頭查抄到的,是一批粉,就是那些押運人員準備運送的貨物,另外還有一些古玩字畫。這批粉大概價值三百多萬,這個最為嚴重。


    現在市局和港務局同時封鎖了三個碼頭,另外還在逐一的檢查三個碼頭內所有的集裝箱,可能搜出來的走私物品還會更多,這需要時間和人力。


    同時,按照我之前提過的,他準備把碼頭所有股東全部控製起來,進行徹查,從他們的個人財務入手,但市委那邊的意思是盡快結案,以免事情一不可收拾,到時候收不了場。


    “抓了多少人?”我問道。


    “淩晨三點抓了一批,早上七點多,按照你的意思,抓了同益碼頭李子旭,崇宇碼頭楊隆,大輪渡碼頭陳吉華,但還有幾個主要負責人跑了,比如喬元朝,石浩,楊等,這被抓的人裏麵有幾個你的人?”


    “早上抓的都是我的人。”我回道,楊隆,是楊的親弟弟。


    “全部都是你的人?全都被抓了,到時候怎麽讓他們去收拾殘局?”姚詠剛疑惑起來。


    “他們隻是碼頭管事的工作人員,又沒有當場被抓,到時候他們會說不清楚事情真相,或許是某些股東讓碼頭工人走私的貨物,誣賴到那些股東身上就行。”


    “你是故意讓他們被抓,然後好誣賴到那些股東的身上?”


    “不然呢?”我反問道。


    “要是那些股東反而誣賴到陳吉華他們身上,死不肯承認呢?你這就是白費力氣,反而還會讓你的人栽進去,陳吉華三人如果入獄的話,到時候碼頭那些混混就沒人壓,會鬧出更大的混亂,到時候怎麽收場?”


    “查那些股東的個人財務不就知道了麽?這些股東對於碼頭的走私都有分紅,這筆走私的分紅估計比碼頭本身的分紅還要多,這是一筆來曆不明的財產,就算他們不承認,但這筆來曆不明的巨額財產也會讓他們入獄。”


    “問題是市委那邊想盡快結案,而調查這些人的個人財務需要時間,我哪兒有那麽多時間?”


    “這個……我想想辦法。”


    “這次恐怕我都要被你害死了,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麽就答應跟你合作。”姚詠剛歎了口氣,有些後悔了。


    “姚局說這種喪氣話就不應該了,畢竟就算現在結案,姚局也已經大出風頭,展露了想整頓碼頭的氣魄,壓根就沒損失什麽吧?”


    “會得罪一大堆人。”


    “在市裏能壓住姚局的人屈指可數,而且還不是在一個係統內。那些壓不住姚局的人,他們以後有很多事都會求姚局,就算現在得罪一些,以後照樣還不是得看姚局臉麵行事?比如這次,市委也隻是派個人過來協助姚局調查而已,施加一些壓力,但他們會完全插手進來嗎?他們可不敢。真正算起來,姚局的頂頭上司在省城去了,決定姚局命運的人也在省城,現在如果姚局一心要徹查,上報省廳,市裏誰都壓不住。”我沉聲說道,市局一二把手的任免提拔,可是省廳才能決定的,市委插不上什麽手,畢竟圈子有些不同。


    “圈子裏麵的事情牽扯甚大,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姚詠剛回道。


    草!這家夥是又想撈功績,又不想得罪人啊?這他嗎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我心裏對他一陣鄙視,但仔細想想,爬到這個位置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每個人都是圓滑老道的老狐狸了。


    最後我隻能說我想想辦法,他盡量拖住時間,也不抓那些股東了,暫時找他們談話,凍結他們的個人財務,也不馬上徹查他們的個人財務,先凍結然後表露出要徹查的態度就行。


    掛掉電話,我揉了揉額頭,其實我倒是不希望姚詠剛把事情捅到省裏去,那就真的是鬧大了。但如果不上報,姚詠剛在市裏還是被掣肘的,加上他處事圓滑,不願意徹底得罪市委那邊的人,那說不定他就會賣個麵子,草草結案。


    上次他就出賣過我一次,這次一樣可以。


    那我這次就真是白費力氣,還把陳吉華三人給送進派出所,得不到任何好處,還得倒貼。


    需要拖住時間啊,最主要的還是讓市委那邊不再給姚詠剛施加壓力,姚詠剛繼續徹查下去,那些股東心裏有鬼,碼頭的走私,其實他們心裏一清二楚,還分到不少好處,時間拖的越久,他們心裏沒底,當然會人心惶惶,到時候或許會轉讓股份出來,拿到錢後,有些人甚至還會跑路。


    這就是我的目的!


    這就看能拖多久時間了,時間越久越好。那些股東絕對會盡量找人脈關係,給市局施壓,讓市局盡快結案的。


    而我,也需要盡量找關係,讓調查繼續。


    姚詠剛那老狐狸石靠不住了,還是得我想辦法,本來極其不願意去求韓如楠的,但現在不得不去了,如果她老爸肯幫我這個忙,事情就能成功。


    因為我登6過市委那邊的官網,上麵有市委的名單,一把手姓韓,還是從全州市調任過來的,兩者結合起來,這就可以確認是韓如楠的父親了,因為她就是因為她父親調到廈門來工作,她才到廈大讀書了,她老爸調到哪兒,她就去哪兒。


    但她願不願意幫我引薦她老爸?就算見了,她老爸肯幫我這個忙嗎?


    我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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