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黑袍身影終是在墮天護法的威逼利誘之下動起了身來,在麵對一心隻顧著撤離的青丘狐族時,其中一妖率先出手,袖袍鼓蕩間已有妖氣震震凝聚,猛然揮袖,驟然間一麵泛著燦燦土色的碩大牆壁成型,擋在了三千數流光的身前半丈之距。


    位於靈狐身側的沙一夢因要護著仍舊“昏睡”的白貞而不得已出手,且此時的她正在盯著其中的兩道身影,秀眉微皺,美眸泛著有些猜疑的光澤,她似是有些驚詫,又有些不敢確定。


    三千數的雪山妖兵再度齊齊聯合,妖氣相連成陣,合成一杆鋒芒畢露的長槍,在齊聲威武大喝之中,長槍刺向了那土色的牆壁。力量集中一處,以點破麵,雖然土色牆壁與銳利槍尖所撞之處蔓延起了足足二裏的蛛網裂紋,但卻終是不曾震破。


    與此同時,另有兩道身影已分別落在了圓形守陣的東西兩方位上,東方妖氣如雨似針尖,西方妖氣灼灼勝火,水火齊齊震出,鋪天蓋地的便如泛濫的洪水同天火同時降難。


    南北再立兩道身影,南有青風呼嘯成衝天龍卷,北有凜冽嚴寒凝聚漫天冰錐,此已刹那,四方天際皆有妖氣衝天,齊齊一陣,赫然便集體出手轟響了那三千數雪山妖兵所凝聚妖氣成就的長槍之上,一時間轟隆隆的爆綻聲連綿響起,不多時長槍之上已裂開了如同閃電般的裂紋。


    就在三千數雪山妖兵皆是凝眉咬牙,力撐長槍不破,意圖借著最後的一搏,刺破那泛著土色的燦燦牆壁之時,另有最後的五道身影化作流光依次落就懸停在了土牆之後,雖有那麽稍縱即逝的停頓,但終究還是齊齊轟出了妖氣,為生出裂紋的土牆渡上了五層厚實的妖氣。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長槍破碎瓦解,化作了漫天的靈塵,三千數雪山妖兵紛紛吐血,被這四方九股妖氣給震得五髒六腑皆是受損,有實力更弱者甚至直接被轟裂了體內的妖丹,也化作了凡塵,融入到了漫天靈塵之中,僅此一次對碰,三千數雪山妖兵已折損了大半。苦苦支撐者有著一千數不到,尚且有著餘力可以一戰的卻不到了二三十位,此一番對拚雪山付出了及其慘痛大代價。


    這看在靈狐的眼中深感愧疚,這些與他本來並無任何瓜葛情結的南蠻雪山的子孫,卻隻因他們的掌舵人一聲令下就為他而赴死,這任誰都會心痛。


    長槍破碎,位於四方的九位黑袍齊齊再度起手,九股妖氣分別化作了碩大的拳頭,手掌,刀槍劍戟,從天而落,似是下定了決心要在這一擊落下之時徹底的結束掉這裏的殘兵敗將,而此時靈狐一行若要避開這一次攻勢逃之夭夭的話,必然眼前隻剩下了兩條路可選。要麽是在這次攻勢落下之前繞過那碩大的牆壁,但是一定會出現更為慘烈的代價,畢竟此時並不是誰人都有著餘力可以拚盡全力的去逃命,也不是誰人拚盡了全力去逃就一定能夠在攻勢落下之前繞過牆壁。另一條路則就顯得直接一點,但也是要拚,拚的更是命。


    那就是震破前麵的那麵凝聚了六位大妖妖氣的土色牆壁。


    不容多想,此時已有一道身影自靈狐身側迸射而出。墨八手中僅僅握著烈刀陽炎,架勢赫然便是那隻攻不守的罡強刀招「勝敵」!並沒有太多妖氣可以揮霍的墨八選擇了徹底的放開自我,妖氣盡數匯與烈刀之上,陽炎驟然大放異彩,刀神泛起了火色,隨即便又猛地灼燒。當墨八揮刀已至了那麵厚重的土牆前時,烈刀陽炎之上的火焰已經旺烈成了一卷起三四丈之高的火焰旋風。


    此時已迫在眉睫,空中震蕩著墨八拚盡全力的怒吼之聲。瞧得那四方威勢已刻不容緩的需要有人站出來去擋下,靈狐周身冰藍色的妖氣環繞升騰而起,目光冷冷的盯著那麵正被如同火焰猛獸一般衝撞出層層裂紋的牆壁,急速的吩咐道:“沙姨,讓湘琪姐姐照顧小姨便可,你來助我一助!”


    急切話語言罷,靈狐已似冰冷利劍般迸射而去,銳利的雙爪朝前伸展,身後的五條長尾各自卷起了一柄冰寒妖氣所匯聚而成的碩大利劍。


    轟隆一聲震天脆響,火焰與冰寒驟然間衝破了兩層土牆,第三層土牆之上的裂縫也正在已閃電密布的姿態迅速蔓延,瞧得此狀的靈狐心中一喜,若是沙一夢再來一助,真的就有希望趕在攻勢斬落項上人頭之前帶著雪山所剩子孫從此處突破而出。


    “沙姨!快呀!”


    靈狐催促了一聲,同時已與火焰猛獸衝開了那第三層的土牆,可是正在這看到希望之際,靈狐卻依舊的不見身後有任何的動靜,忍不住的分心回首斜瞥,他的心瞬間便陷入了絕望。


    原本同沙一夢一起攙扶著小姨的湘琪姐姐不見了,沙一夢為了照顧小姨根本就脫不開身......


    湘琪姐姐哪兒去了?!


    就在靈狐想要埋怨之時,忽的一股妖氣自不遠處的另一個戰場內傳來,且那一指的七彩衝天妖氣已將那更高的蒼穹分了天。也是在那裏,靈狐看到了被一指點中肩頭的陸湘琪,看著她一口鮮血噴在了墮天護法的臉上,看著她和十年一同墜落而下。


    四方九股妖氣所成威勢已經近在咫尺,原本還有希望衝破那麵擋下他們去路的土牆,可是此時接連的發生意外,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難道隻能等死了嗎!?


    墮天!我與你勢不兩立!


    靈狐一聲聲歇斯底裏的怒吼震蕩著每一位雪山妖兵的心,他們並沒有從這想要逆天改命的憤怒聲音裏聽出希望,而是徹底的陷入了絕望。在這九股攻勢的降臨下,似乎他們的結局已經寫下了定數。原本還齊心協力,壯誌淩雲誓死遵從雪老命令的慷慨雪山妖兵在這一刻突然地潰不成軍,慌忙便朝著下方落去,而此時的他們也已經看到了那下方正揮舞著刀劍兵刃等待著他們落下的數十萬的華夏妖兵。慌亂間,亦是瞧得了化作冰原雪狼妖族真身的雪老正被華夏的數十位強者強強聯合的圍毆著,雪老此時騎虎難下,有心幫上一幫,卻自身都有些難保。


    華夏妖軍的突然發動戰爭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們都歸屬了墮天,而墮天高層的降臨也似一軍前大鼓,震響了最後的戰鬥之音,此時的他們哪裏還顧得什麽武德和畏懼。


    墮天的護法都來了,赤帝還會遠嗎?有了赤帝的撐腰,這白帝的餘孽隻有死掉的份。


    無數流光比的以往南蠻天空的繁星都要的密集,華夏大軍勢如破竹衝天而起,手中利刃刀劍染血,整個天石坑都回蕩著他們譏嘲和勝利的喜悅,這,也就成了單方麵的一場屠殺。


    四方攻勢齊齊落下,天地靈氣震蕩破碎,漣漪泛濫如同大雨傾盆的湖麵,少了波光粼粼,多了一層的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浩蕩陰鬱的氣氛感。靈塵如煙塵漫天而起,更有黃沙遮天而起,一碩大的沙瀑結界在餘波震蕩之際徒然撐開,驟然間風沙席卷了整個天石坑,黃沙迷人眼,遮神蔽目之際,一切喧囂都似在這一刻驟停,卻又忽如雷雨般暴躁傾瀉。


    隱有雪色和火色刀光在黃沙之中交錯,青風蕩火的同時,一烈焰的鐲子急速旋轉,更有一聲龍吟和一聲“俺袁淼來也”響破了蒼穹,黃沙遮不住刀光劍影,擋不下那衝天而去的數道強悍的威壓。同一時間裏,更有著威威衝殺之聲自整個天石坑的外圍響起,一時間沙瀑界咒之內亂做了一團,華夏數萬妖兵集體有了一種被人給包圍了的感覺。


    隨著單手撐開沙瀑界咒意圖製造混亂的沙一夢一口鮮血噴出,黃沙在勁風中消散,漫天黃沙消失不見,令得她驚詫大喜的是此時正有著許多熟悉的麵孔以及幾個不曾認識的年輕人在力破著那九道身影震懾而下的四方攻勢。


    青婆婆這個‘老祖宗’的狐頭權杖蕩漾著清波,手中的青浦扇已有著那《青風蕩火圖》閃爍著無比刺眼的光澤,雪倫衝這個小輩兒揮斬了一道由飲雪刀而震出的縱雪刀罡,竟不知了雪慕容這小子還有著這般的縱目表情,紅空所運轉的火狐烈焰鐲似還未曾得心應手,但也相當不錯了,還有黃子源,白帝所交給他的金光咒配合著黃尾狐的金剛鞭,原來也能震出這般的震撼效果來。


    沙一夢唇角微揚,喃喃了聲,“趕來的還真及時。”


    話語未落,她便被那股濃鬱強悍的純淨仙氣給吸引了,那是個人類修仙者,他手中的長槍似有些眼熟,還有那一身的寶器也是相當的熟悉,可是想不通為什麽一個人類修仙者竟會在這危急關頭同眾妖齊齊聯手。


    還有那個周身散發著詭異變換妖氣的猴妖,手中的金箍棒子不正是那數千年前仙門用來治水的定海神針嗎?


    一切,好像都變得更加的有意思了起來。


    ——


    ——


    華夏妖族突然的開始了喧囂,他們手中的兵刃摩梭顫響,而位於這華夏妖軍內部的揚塵裏,十年的哭聲依舊的撕心裂肺。


    華夏妖兵可是親眼見的墮天護法欲要對暗鴉一族施展誅殺手段的,也就是意味著誰能在這亂軍從中取了傷痕累累的暗鴉王的話,那必然就是大功一件。各自精明的妖皆打著此時悲痛欲絕暗鴉王的注意,畢竟這送至嘴邊的肥肉怎能讓他生了翅膀給溜走?


    可是待到揚塵散去,將此處早已圍的水泄不通的華夏妖兵卻遲遲的再不敢向前靠近半步。他們的視線裏已經看不到了那暗鴉王,而是看到了將此處圍繞起來,好似肉牆一般的暗鴉族人,他們的臉上都寫著“誰若是敢向前半步,暗鴉必要其命”的肅殺之容。


    暗鴉大長老令善祥站在這僅剩下的不過幾步遠的肉牆內裏,臉上布滿了皺紋的他更是露出了一抹擔憂和一份自責。若是他能帶著暗鴉早些的清理掉青丘的混蛋,也不至於自家的二公子和公子媳婦遭受如今這般的摧殘。當然,令善祥這個在暗鴉內部動蕩的時候獨獨活下來的七位長老之首,更為擔心的還是眼下的局麵,他心中甚至比的令翡這個族長都要的清楚明白,本就因內部爭鬥而元氣大傷的暗鴉已經不適合再呆在這個戰場上了。


    令善祥歎了口氣,徐徐走至了抱著夫人仰天痛哭的令翡,他半屈下了身子,蒼老的手已示安慰的拍了拍令翡的肩膀,深吸了口氣,說道:“族長......老朽知道說這話並不符合時宜,但是眼下......暗鴉已經沒有資格再呆下去了,眾矢之的,不及時撤離將會淪為萬族討伐的對象之一,所以為了暗鴉的族人......懇請......”


    令善祥猶豫了片刻,但還是不合時宜的跪了下來,對著這個無心理會與他們的令翡叩首不起,“懇請族長下令撤軍!”


    失心瘋的令翡哭的更加的悲痛,似是這哭聲能夠讓他聽不得外界的喧囂,聽不得大長老令善祥為了暗鴉子孫的命而做出的苦苦懇求。


    “懇請族長下令撤軍!”令善祥再度狠心揚聲請求。


    麵對令翡的不聞不問,令善祥咱三懇請無果後竟緩緩的站起了身來,當著裏層暗鴉子孫的麵,恨其不爭的一巴掌狠狠的便是扇在了嚎啕大哭丟盡王族尊嚴的令翡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終是代替了那痛苦不已的嚎啕,令善祥顫顫巍巍的手再度和於一處,行了罪禮,躬身再度懇求:“懇請族長下令撤軍!暗鴉子孫決不能在您手中死絕!更不可讓更多的暗鴉子孫慘死在這異土他鄉!王,暗鴉大長老令善祥在此已一人之老命懇請暗鴉王應允下令撤軍!令善祥,甘願為暗鴉子孫留後阻敵!”


    令翡將陸湘琪冰冷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脹滿血絲的淚眼緩緩的掃視了一圈暗鴉的子孫,片刻後,他又呆愣愣的看向了正為暗鴉子孫掙得一條活路的大長老令善祥,他深深的咽了口唾液,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弱弱說道:“大長老,你們且走吧,不必再管我這個一無所有的不肖子孫了。令翡不配為暗鴉子孫,更不配做暗鴉的王,日後暗鴉就擺脫大長老了,令翡想做回十年,隨著愛妻一起......去另一個地方無憂無慮的暢然遨遊天地,可以嗎?”


    令善祥作揖的手猛地一顫,渾濁的眼睛裏露出了一抹的失落,他皺緊了眉頭,弱弱問道:“你真的不願再做了暗鴉的王?”


    令翡低下了頭,看向了懷中的陸湘琪,他輕輕抬手撫摸著愛妻冰涼的令他無聲泣淚的容顏。


    ——


    ——


    (昏暗的墓道裏搖曳著幽藍的暗火,兩邊靠牆陶碗裏發黴的陪葬食物彌漫出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道。


    這處墓道被一麵厚重的石門隔絕著,幽靜的環境下還可以略微的感覺到自墓道深處傳來的呼吸聲。


    忽然,那扇石門被觸動了機關,開始提起,一名清瘦的少年也已從那石門外飛快的躥了進來,他沒有停步,正用左手護著火折子匆匆快步朝著墓道深處趕去,臉色顯得格外的慌張且略含溫怒。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著實是一位帥氣俊朗的少年,隻是那略顯嬰兒肥的臉頰則為其添了些許的可愛稚嫩,少了那份英氣。


    少年名:晨,舅舅白染總會親昵的喚他做‘晨兒’,再過幾日便是晨兒十二歲的誕辰,舅舅說要在那日帶他離開這個終日見不得陽光的地方,晨兒激動的不得了,雖然留戀這個家,但是心卻呆厭了,更向往了外麵的世界。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這個家卻在近日裏突然地闖入了一些‘不速之客’,晨兒利用對地形的掌握優勢偷偷的在暗處瞄見過。他們穿著好看得體的衣服,一撥人全是同款樣式,但是卻又有著好幾撥人呢,而且他們的手中皆持著寒芒熠熠的長劍,有的說是來這裏參加什麽宗的入宗考核,運氣好的還能覓個機緣之類的話,而有的則是說來這裏探個寶,指不定能碰見什麽蘇妲己留下的寶貝。


    晨兒對此隻是砸了咂嘴,雖然聽不懂他們所言究竟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翻了白眼心說‘休想’。之後他問過舅舅要不要將這些無禮之人給趕走,舅舅卻說隨他們好了,反正他們也找不到什麽,況且這裏機關衝衝,能入得深處便需極大的運氣和實力。


    原本的晨兒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在今日偷偷觀察他們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找到了深入的暗門,這才有了現在晨兒急匆匆的慌張跑來一事。


    “舅舅,舅舅!”晨兒一邊快步趕著路,一邊護著火折子對著深處著急喊道:“舅舅!那些無禮之徒就要找到這裏來了,您快想辦法將他們給趕走!”


    隨著話音落罷,幽暗的深處突然地亮起了一雙冰藍色的狹長眸子,而下一瞬,忽的一陣風兒掠過,燈火搖曳不定之時已有一隻兩人高的九尾白狐出現在了少年身前不過一丈遠的墓道上。


    九尾白狐的毛發略染冰藍,鼻息間的呼吸似在吐露寒霜,九條粗壯的長尾在這條墓道內還有些搖擺不開。


    “舅舅,您快將他們給趕走吧,晨兒實在是不喜歡他們!”晨兒停下了匆匆的腳步,喘著粗氣嘟嘴道:“他們實在無禮,見到什麽都往自己的口袋裏送,就連舅舅送給晨兒的那件小狐木雕都被他們給拿了去,那可不是他們的寶貝!”


    九尾白狐聞言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晨兒,他們入不得這裏,更不會擾了我們的清靜。至於那件木雕,舅舅來日再親手為你雕刻一件便是,被他們拿去的那件就權當是咱們送給他們的可好?”


    “不行!”晨兒一手叉腰道:“舅舅您也太慣著他們了,是他們無禮在先,來咱家不打聲招呼這就叫闖!亂碰亂拿這裏的東西就叫沒有家教,晨兒著實是討厭他們這種人類!更何況有些東西在平日裏舅舅都不準晨兒去碰的,卻偏偏讓他們給揣入了囊中。不行!這口氣晨兒咽不下的,舅舅一定要給晨兒做主!”


    九尾白狐無奈一笑,“這幾日是舅舅的關鍵時期,若因此等小事就耽誤了舅舅趕不上晨兒誕辰的話,那咱們豈不是又要在此處待上些許的時日?難道晨兒就不想快些的去看一看外麵的三界?名川大河,北冥南蠻,扶桑落日?”


    這些皆是做夢都想看的景,當然想快些出去了!可是......晨兒皺了劍眉,揉了揉鼻尖,低聲嘟囔了句,“可是晨兒並不覺得他們無禮是一件小事......”


    “權當它就是一件小事便是了。”九尾白狐的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纏住了晨兒的瘦腰,“和舅舅回去吧,忘了他們,別總是好奇他們現在走到了哪裏,咱們圖個清靜方可。”


    晨兒有些不悅,“可是舅舅,萬一他們闖到這裏來了呢?”


    九尾白狐一笑,含蓄道:“那就屆時再說吧。”


    說著,便瞧見白狐的眉心處印出了一枚血色的菱形花鈿,隨之亮眼的白芒一閃而過,下一瞬白狐與晨兒皆已在原地消失不見,厚重的石門緩緩落下。


    眨眼間,晨兒與舅舅白染便來至了一處空曠的墓室,這裏是他們長久生活的地方,也是白染唯一讓外甥晨兒去接觸的一間墓室,墓室空曠,是晨兒無聊時練習劍術之地,對於劍術的領悟,白染還總是誇讚他天資超凡,樂的晨兒總是合不攏嘴。


    一擺滿甲骨的木架位於墓室的東北角,白染閑暇時教晨兒識字便是借用的這些個甲骨。除此之外,木架的旁邊正對著那條深長墓道的位置上還修砌著三把玉石質地的交椅坐北朝南,晨兒雖不了解玉石,但也瞧得出交椅散發出的盈盈玉色顯得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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