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數流光拔地而起,奔赴更高蒼穹,意在撤離,且有心等待散落各處的青丘狐族子孫聚來。


    靈狐扛著冰棺位屬圓陣中心,墨八在其右側,另有酒屠沙一夢和神色黯然的陸湘琪攜手架著依舊在閉著美眸的白貞寸步不離的護在左側。


    腳下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數十萬華夏妖軍隻能眈眈相望,卻因那瞪著雪眸的冰原雪狼而寸步難行。雖然心中不願那青丘的狐帝離開,怕其日後卷土重來逐一擊破,但是身為四大王族之一的金翅虎族此番在那南蠻老兒手下都未曾討的好果子來,更何況是他們?


    棒打出頭鳥,華夏妖軍無妖出頭。


    靈狐形態的帝晨兒望著正匆匆趕來與他匯合的狐族子孫,似是鬆了口氣,回眸再望向一人獨擋之的南蠻雪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欣然感激之色。


    靈狐緩飛道:“此番本想著帶狐族風風光光的重返三界,可是到頭來卻依托了勻兒,不過勻兒比我做的更為的光彩,倒也算了結了一份心願。


    隻是本來最大的意願是為了殺光那些背叛了舅舅的妖族,卻不曾想暗鴉開篇便如此對我,荒山和白猿山莊又……”


    說至此,靈狐無奈歎了口氣,“世態本就炎涼,各有各的苦,也怨不得誰,隻希望他們也平平安安的才好。”


    聽得出帝晨兒口中之話的弦外之音,沙一夢突然開口道:“妖王之屬雖是華夏妖族皆會至的百年大事,可是今次未曾到來的可不僅僅隻隻有那麽一兩族,我的外族熟人,一個未曾見得。”


    靈狐側首看向了她,眸子裏帶著疑惑。


    沙一夢聳了聳肩,“旁的不說,隻言與我青丘狐族交際甚多的三族。九頭雉雞一族和玉石琵琶一族的大纛未見,胡顏菲那個招人討厭的冷傲女人也不曾現身;玉石琵琶裏那位酸裏酸氣的大公子王帛之亦是藏頭露尾,惹得神兮兮的;這兩位故人都未曾到來,恐也是怕惹禍上身,畢竟白帝出自咱們青丘狐族。至於那遠在西域的汗血寶馬一族大纛未至也情有可原,畢竟人家不屬華夏,自然請不動了人家的那位可日行萬裏的奇俠馬垌斌。嗐,這些故人呐,若都在,也不至於如今這般的被動,非大鬧一場不可。”


    話語中再度提及了白帝,帝晨兒聞稱起了念心,那畢竟是他如父如母一般的舅舅,稍頓了片刻,靈狐抹去了臉上的那份相思懷念,繼而說道:“確實他們的大纛不至也情有可原,畢竟大難臨頭各自飛,當然,我並不是在冷嘲熱諷,而是實話實說。就像我家兩位哥哥未曾現身一樣,他們也一定有著他們的苦衷和不得已。


    方才沙姨你好像提及了三位曾經的故友,其中有兩位我不曾知曉,但是胡顏菲的話,我是見過她的,況且她亦不在了九頭雉雞一族,而是在淋漓東洲,至於她如今在做什麽我不得而知,但想來她應該也不好受,畢竟我知道她是小姨的情敵。”


    沙一夢聞言略顯驚愕,“胡顏菲怎呆在了狐族?她那冷傲脾氣受得了和狐族一樣在淋漓東洲吃苦?”


    靈狐笑了笑,隨之便對沙一夢簡單的道出了兩年前薑子牙率領仙門淩霄三子闖入青丘狐族,大鬧訂婚大典之時的一些個現狀,胡顏菲的事就飽含在其中。


    了解了這些事情的沙一夢歎了口氣,突然悵然道:“都不好過了呀,想必三族之中恐是在那時便已經出了事呀,但願其他兩位故人也能如胡顏菲那個討厭鬼一般的命大吧。”


    靈狐沒有再多插嘴,沙一夢似是心不在焉的回憶起了曆曆在目的某些往事,雖然嘴上嘟囔著誰誰誰甚是的討厭,但是靈狐看的出,沙一夢也隻不過是習慣性的圖個口嗨而已。


    忽的,十股妖氣自那華夏大軍之中升騰而起,原本並不在意的眾人隻是擔心雪老安危的習慣性朝著下方看了去,可是這一看卻不得了。那十道不同流光皆是黑袍披身,遮臉蒙麵,且妖氣滂湃,更甚至其中一妖搶在雪老出手之前便施展了妖氣威壓,僅僅和雪老一個碰撞之間便將妖氣極盡空無的雪老給壓製的動彈不得,不過好在十妖並不曾打算對雪老出手,而是直接繞過了他,直奔靈狐所在的三千數流光奔襲而來,速度極快,其中一道流光的速度很快,快的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就在靈狐眾人僅僅這麽一個愣神的空隙,那道流光已經率先擋在了他們的麵前,他的行事風格很是的詭異,並沒有直接出手阻攔這三千數妖兵的步伐,而是將手快速的抬至了那蒙麵用的紗巾處,似是欲要摘下麵紗一般,可是為等他做完這動作,便瞧得他的身邊有著一道黃芒閃動,下一刻另有一黑袍現身。


    這突然出現的黑袍,滾滾妖氣匯聚與右掌之中,沒有那率先感到的妖那般的猶豫,而是直接一掌轟出,氣勢磅礴,霎時間妖氣遮天,似是洪水大浪直逼是逼停了眾人的身姿,與三千數雪山妖兵齊齊出力敞開的一結界屏障相撞在了中間地帶。


    原本神色黯然神傷低頭不語的陸湘琪突然地渾身一怔,帶著驚愕的表情,瞪大了雙眼呆呆的看向了那出手的一襲黑袍。


    大浪拍礁一般的連綿聲響震破蒼穹,轟隆隆悶雷炸響,頃刻間這一掌之力與結界屏障同時破碎,剩餘的八道身影已經懸停在了出手黑袍的身後。


    三千數的雪山妖兵嚴陣以待,以防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袍們再度出手。


    “帝晨兒,這般著急的離開是想著去哪兒?”出手黑袍笑了笑,譏嘲道:“既然都來了,何故不見我這故人就逃之夭夭呀?怎麽?這份薄麵都不給的嗎?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當那黃色光澤一閃而過後出現這黑袍之時,帝晨兒便已經知道了這來者不善的出手黑袍是誰,不是那犬妖貝貝,墮天的右護法,那又是誰人?


    靈狐的眸子瞬間的變得冰冷了起來,它雙眼一眯,冷冷道:“墮天還真是陰魂不散,本帝走到哪裏,都能遇到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怎麽?記住了本帝的味道不成?”


    “你一日不死,墮天便一日不休。帝晨兒,早就知你會不自量力的來這妖王之屬,今日你自投羅網,是不可能再活著離開了,日後我也不必再因追你而輾轉琉璃,辛苦操勞。這一箭雙雕的大好事,還望你今日能夠成全。”出手黑袍輕哼一笑,緩緩的掀開了袍帽,露出了那張令得帝晨兒在荒山近乎喪命的可惡嘴臉來,赫然便是那犬妖貝貝。


    靈狐暗自深吸了口氣,他自然清楚的知道眼下的局麵對他十分的不利,跟隨犬妖貝貝而來的那其餘的幾道身影所表現出來的威懾力足以撼動此時青丘狐族全員聚齊的狀態,勻兒為他所構設好的撤退大計也一時間在墮天這十道身影出現的時候被就此終結。


    靈狐本想同犬妖貝貝再多呈些口舌之快,用來等待青丘諸位強者的匯聚而來,意圖等到那時再同墮天拚上一拚,好歹想拚出來一條生路。可是就在此時,突然間一道猩紅流光震著碩大的黑曜石羽翼,拖著用燃燒精血的極端方法逼煉出的滾滾妖氣驟然便朝著犬妖貝貝轟來。


    麵對這突然出現的令翡,犬妖貝貝忽的凝了眉,不過也迅速的將妖氣凝練在了右掌之中,猛地抬起,與令翡的“暗血朱丹爆”相撞在了一處。此時的令翡身上魔氣盡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卻麵色猙獰,咬牙切齒,看得出他在用盡全力。


    其餘九道黑袍身影見狀卻並沒有出手相助,反而就那麽呆呆的懸空而立,靜靜的看著二妖的表演。


    陸湘琪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靈狐等人亦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方才還欲要殺了帝晨兒的令翡,竟然在墮天出現攔截帝晨兒的時候不惜燃燒精血也要出手相助。


    “快滾!”令翡冷聲怒容喝了靈狐,“你我兩清,日後相見,亦是仇人!”


    眾人摸不著頭腦,靈狐卻是一笑,但是卻笑的揪心,笑的牽強。


    看著令翡同犬妖貝貝兩人對掌,令翡拖著虛弱的身子被震退了五六步,卻依舊迸射而去再對一掌,陸湘琪的眸子裏不自覺的蕩起了水珠。她甚至想要破口大罵這個不顧自己死活的大傻子,心中百般的不是滋味,百般的擔心依舊在心,害怕他出事,害怕他真的離她而去。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要回娘家,可是陸湘琪始終在等著的,是令翡喚她留下,可是這個倔驢脾氣卻隻字不提半句,哪怕就是從他口中說出半個“不”字,她陸湘琪也願意留下。


    “滾!”


    令翡沙啞著嗓子對著靈狐再度一喝,因此而分心被犬妖貝貝一掌震退了十步之距,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擦去了嘴角的鮮血,令翡深吸了口氣,帶著滿臉的不情願揚聲大喝:“暗鴉聽令!速隨本王圍剿這十妖!”


    犬妖貝貝怒了目,戟指喝道:“暗鴉,今日要反了不成!?本護法有權執掌生殺,若你再這般的糊塗,本護法絕不姑息!”


    令翡輕哼一笑,朝著犬妖貝貝吐了口血痰,“你以為老子願意?他奶奶的,若非我姐不忍讓我欠他帝晨兒人情,你以為我願意放他走嗎?!你以為我就願意護他了?你們真他娘的出現的是時候!”


    話音落罷,令翡雙翼猛地震開,再度朝著犬妖貝貝攻來,這一次的他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但是卻過分的難纏,就像打不死的蟑螂,被震退出去依舊會馬不停蹄的再度揮拳而來,而帝晨兒也在這時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犬妖貝貝猛瞪了身後的九妖,“還不快去攔下,是等著看你們的族人皆死在你們的麵前麽!?”


    話語中充斥著濃濃的威脅氣味,九道身影趕忙攻去攔截,犬妖貝貝則是因為分神而被令翡一拳給轟在了麵門,直接是被震退了五六步才站穩了身姿。


    犬妖貝貝揉了揉被令翡一拳狠狠擊中的麵門,臉上露出了一抹的陰冷之色。他深吸了口氣,妖氣逐漸的朝著他右手的食指匯聚而去,漸露七彩之色的同時,墮天護法對著令翡冷冷宣布道:“暗鴉背叛墮天,該誅!”


    看著七彩妖氣出現的令翡猛地一怔,不遠處正在撤離但是卻始終回首望著此處的陸湘琪亦是徹底的被震驚了。


    墮天護法眉心顯現出了一古樸的鹿角印痕,其上閃爍起了耀眼的黃芒,眨眼間攜著七彩妖氣匯聚的手指出現在了令翡的麵前,雙眼猛地一瞪,看似軟弱無力的食指便朝著正愣神不已的令翡心髒處點去,沉沉道:“這一指分天,送你這暗鴉鴉王上路!”


    緩過神來的令翡此時已經陷入了僵局,他逃不出了這一指的攻擊,不知為何心中在麵對這份死亡來臨的時候竟顫抖的厲害,不是畏懼死亡,而是害怕自己與這個三界分別,似是害怕再也見不到了自己所在乎的那麽幾人:暫且還未曾離她而去的姐姐令玉,不知因何而不省人事的幹娘白貞,還有那最最令他放不下的,也是棄他而去的,自己的妻子,那位懷有他血脈的貼心女人,陸湘琪。


    可是就在令翡即將閉上雙眼準備認命的時候,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陣的黃芒,這一刻的他,和施展出分天指的墮天護法同時的瞪大了雙眼,一個是驚慌心急,一個是驚顫不已。


    分天指點在了施展黃紋瞬身法擋在令翡身前的陸湘琪的肩頭,軟綿綿的分天指突然地爆發出了一股驚世駭俗的妖氣能量,七彩閃爍如彩虹旋飛,妖氣衝天而去,天分兩極,赫然便被震懾向了兩邊,正如其招式的名稱一般,分了天!


    “不!!!”令翡驚叫出了聲,探出去想要將陸湘琪推走的手直接是改變了想法抱住了這個為他而不惜死活擋下一指的女人,下一刻,勁風呼嘯而起,一聲爆破忽的自陸湘琪的體內爆響開來,一股強悍的勁力直接是將二人轟向了地麵。


    令翡牢牢的抱著陸湘琪,哭問她為何要替他而擋上這麽一指,還喝了她是不是太傻了!可是陸湘琪並沒有說任何的話語,因為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令翡從背後抱著自己的女人痛哭流涕,他知道了自己的女人先前並沒有真的要棄他而去。二人墜落的同時,令翡哭訴著怒言喝蒼天不長眼,何故如此對待這個傾盡溫柔的女人!


    陸湘琪先前的一口鮮血噴在了瞪大了雙目,愣愣呆神的墮天護法的臉上,雖然那二妖已經被震飛了出去,但是那抬著的右手卻始終的沒有放下。黃紋瞬身法是七彩萱花鹿的不傳秘法,眉心和他如出一轍的鹿角印記是七彩萱花鹿的妖丹所在,亦是他們一族獨有的身份象征,以及那個女人最後看向他的那抹眼神......


    這個眼神好熟悉......名為陸湘溪的墮天護法腦子裏一下子出現了那場令他終身難忘的大火。


    那是千年前發生在鹿苑的一場大火,在大火中自己的爹娘被無情貪婪的外來妖給殺死在了他和姐姐的麵前。一項溫柔怕事的姐姐在那時突然地有了勇氣,抱著自己就向房屋外麵跑去,看著族人橫屍遍野,冒著大火燒身,抱著他的姐姐愣是咬著牙關一路跑至了鹿苑的牌坊下。


    那時姐姐身上的多處燒傷他至今記憶猶新,也是那時的姐姐給了他勇氣,他發誓要護姐姐平安的逃出鹿苑,逃出賊人的追殺,也是在那時起,陸湘溪找到了什麽叫做責任,什麽叫做姐姐如母。賊人們是因他陸湘溪的天真才找到了鹿苑,才導致了七彩萱花鹿一族過著桃花源般的隱居生活被就此打破,迎來了這次不幸,這是他陸湘溪的責任。


    賊人一路逼近,姐姐將他護在了身後,瘦弱的姐姐瘋狂的撿起著腳邊的石子就朝著壞人吃力的扔去,還大呼小叫著讓他快些的跑,還叮囑著他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活的狼狽不堪,那也要活下去......這話的最後還有姐姐的一句“替姐姐和爹娘好好的活著,若是你死了,姐姐下輩子就不再認你,再也不寵你!”,姐姐這最後的一句哭喪著說出來的話,才是致使他陸湘溪能夠活下來的,最重要的一句話!


    無論是哪一輩子,陸湘溪都要有個姐姐,而那個姐姐必須是陸湘琪!


    年幼的陸湘溪自姐姐的身後鼓足了勇氣,探著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狠狠的撞向了那個賊人,與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陸湘溪看到了姐姐的驚慌失措,看到了姐姐的那一抹閃爍著濃濃痛苦揪心神色的,最惹人心疼的眼神。


    就是這個眼神,陸湘溪再熟悉不過的眼神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此時的他,眼角不自覺的已經滑落而下了兩行滾滾熱淚,探出去的右手顫抖的厲害,他不敢相信的顫顫自語,道了聲千年來再不曾說出口的那個稱呼:


    “姐姐......”


    隨著地麵上一震轟鳴震蕩,哪怕是下過雨後的泥濘地麵亦是揚起了數十裏的揚塵,這位奉了赤帝之命,前來殺了帝晨兒,帶走白貞的墮天護法竟舍棄了這個命令,化作了一道疾馳的流光,急切而又慌張的朝著那揚塵之內迸射而去。這一刻的陸湘溪甚至開始在心中祈禱起了那個他絕不會認錯的姐姐,並不是他苦苦尋找的姐姐。


    揚塵裏,令翡背先著地,一口鮮血噴出差點要翻了白眼,可是心中有悲憤的他愣是重新恢複了神誌,顫顫巍巍的坐起了身來,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抱在了懷中,額頭貼著額頭,又鹹又哭的淚水地落在了心愛女人逐漸變得慘白的臉蛋兒上。


    “湘琪,為什麽還要回來,為什麽還要替我擋下那一指,回娘家去,豈不是更好嗎?!你這個傻瓜,小傻瓜......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這般的傻......”


    陸湘琪逐漸僵硬的臉蛋上愣是擠出了一抹的笑容,慘白的薄唇微啟,聲音虛弱無力,“十......年,為......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因為什麽非要......殺晨兒......”


    令翡將耳朵貼近了她的冰唇,聽得這話的他心中更為的酸楚,牢牢的抱著心愛的女人,令翡哭的像個孩子,“湘琪,我不想瞞著你的,可是我怕我說出來你會勸我,你會為我而感到左右為難,我怕你會為了我而殫精竭慮,怕你處在我和帝晨兒還有幹娘之間最為難受。我不告訴你,真的隻是因為我愛你,真的並沒有其他的什麽壞心思,湘琪,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生命裏的最後十年,能不能讓我再好好的疼疼你。”


    “十......年?”


    令翡抽噎著,他揚天痛哭,“湘琪,白染為了給帝晨兒大權,為了讓帝晨兒活在妖族之中,且在他白染死後依舊有妖族肯護他帝晨兒,不惜斬斷了自己的天命!這很偉大,但是!為了能夠讓帝晨兒逆天改命不受仙門神權的治壓而發動了封塵策妖,不惜已他之命去拚一拚仙門神權瓦解崩塌。可是斬斷了天命的白染需要一份足以使得他在大戰前可以恢複巔峰時刻的契機!而這個契機,就是以我哥令玨的性命去換他白染的天命!”


    令翡閉上了眼睛,眼淚依舊從中滾落,他大喘了口粗氣,重新將腦袋貼在了陸湘琪的額頭上,像是昔日裏他們兩個拜天地時的場景,隻是少了那份喜悅和激動,多了一份痛心疾首的難過。


    “湘琪,帝晨兒的命在白染那裏很重要,但是他在我的心中,不如我哥。”令翡的聲音越來越小,“湘琪,現在的我快要一無所有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陸湘琪的麵容釋懷一笑,“傻......十年......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隻是......在等你親口告訴我......”


    令翡一愣,忽的抬起了頭來,“湘琪,你......”


    話都還未說完的令翡臉色突然黑到了極致,揚塵中再無了對話的聲音,隻剩下了十年帶著哭腔的痛苦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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