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州這種沿江的城市,靠水吃水,最初港口周圍都是魚販,沿街叫賣,慢慢地,各種其他的商販也都聚集過來,形成了一個更加繁榮的雜貨市場。


    餘重自從踏上岸的那一刻起,就覺得心中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說不清是原因,也許就是天生的一種危機感吧,他總覺得在他們的周圍,有許多眼睛在盯著他們。


    “林兄,你有沒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餘重問道。


    “怎麽了,這裏龍蛇混雜,我們又是從那麽豪華的船上下來,會引人注意也是正常的,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林輝回道。


    “不,不是這種注意,而是有人在暗處偷偷的觀察我們的那種,是會讓人背後發涼的感覺。”餘重一邊說,一邊四周環視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奇怪的人,但是這種感覺就是一直存在。


    “大哥哥,你太多心了,我們這幾個俊男美女在一起,有人看也是很正常的嘛。”飛燕在一旁搖頭晃腦地說道。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此處不宜久留。”餘重說道。


    說來奇怪,眾人出了城門,餘重心中這種感覺就消失了,他心中暗自以為,應該是自己過於緊張了吧。


    城中一處暗巷,一個華服的少年正搖著折扇,站在路口,周圍站立著十餘名護衛。一個身影快速的從暗巷裏走了出來,赫然就是卿少。


    “少主,招了,這些跟蹤徐公子和林堂主的人,是賀蘭家的人。”卿少稟報道。


    “嗬嗬,沒想到他們剛一上岸,就被賀蘭家的人盯上了,看來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真是不枉此行。”龍公子微笑著說道。


    “少主,那這幾個眼線怎麽辦。”卿少問道。


    龍公子折扇一收,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屬下遵命。”卿少又走進了暗巷。


    餘重等人一路揚鞭,行至一處峽穀口。


    “餘老弟,我看著峽穀兩側的山崖有些險峻,道路又狹窄,我們還需小心前進。”林輝說道。


    “林大哥所言有理,我們大家注意一點。”餘重說道。


    眾人騎著馬,緩緩的進入了峽穀,狹窄的路隻能容得一人一馬通過,兩側的山崖高聳入雲,壁立萬仞。越往高處,兩側的山崖靠的越近,天空隻餘一線。


    餘重看著兩側如此陡峭的山勢,倒吸了一口涼氣,感歎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同時,也提心吊膽唯恐發生點什麽意外。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怕什麽,來什麽。眾人走到峽穀中段的時候,忽然頭頂上轟轟作響。


    大家抬頭一看,隻見許多落石從山崖上滾落下來啊,最小的恐怕也有數百斤重,這要是砸中人,當場就得去跟老天爺報道。


    偏偏這狹窄的道路又無處躲避,幾匹馬也被巨大的聲音驚嚇的焦躁不安,止步不前。


    眼見著石塊就要落到眾人的頭頂,說時遲那時快,餘重和林輝幾乎同時騰空而起,兩把長劍同時出鞘,瞬間擊碎了幾塊落石。


    忽然聽得後麵飛燕一聲尖叫,一塊巨大落石從山崖之間滾落,砸向她的頭頂,餘重和林輝此時已來不及回身施救。隻見餘戎一個箭步上前,將飛燕從馬上撲了下來,用身體護住了她。


    轟隆一聲,巨石砸中了二人,一陣煙塵騰起。餘重當下幾乎崩潰,大喊著餘戎和飛燕的名字,衝了過去。


    突然隻聽得兩聲咳嗽聲,餘戎和飛燕竟然從巨石之下爬了出來。


    “咳咳,別喊了大哥,我倆沒事兒。”餘戎喊道。


    飛燕則嚇得花容失色,兩眼飛花,撲進餘重的懷裏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飛燕別哭了,沒事就好。”餘重拍著飛燕的背,安慰道。


    林輝見他們沒事,連忙上前查看,原來這塊巨大的落石眼見就要砸中二人,餘戎撲倒飛燕的那一下,正好在一側山崖的凹進去的部位,巨石滾落正好卡在二人的頭頂,留下了一個空隙。


    “呼,還好還好,太險了,飛燕你可要感謝你的小哥了,不是他,你可能就已經被砸成肉泥了。”林輝說道。


    飛燕擦著眼淚,驚魂未定的抽泣著說道:“謝謝小哥哥了,我以後不跟你鬥嘴了。”


    “嗨,多大點事兒,小妹,咱們平時即使鬥嘴,那也是一家人,小哥哥怎麽會跟你計較呢,嘿嘿。”餘戎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


    “還好,大家都沒受傷,馬匹也都沒有事,要不然就麻煩了。”餘重一邊說著,一邊查看著落下的石塊。


    “餘老弟,你有沒有覺得這些石塊有些奇怪?偏偏在我們路過的時候落下來,仿佛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一樣。”林輝說道。


    “沒錯,林大哥,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這些石塊上有很明顯的撬動的痕跡,想必是有人給我們送的禮物吧。”餘重回道。


    “可惡,是什麽人如此陰毒,讓小爺知道,一定扒了他的皮。”餘戎恨恨的說道。


    餘重抬眼向崖頂望去,依稀看見幾個人影攢動,但他身處崖底,也無法上去查看究竟了。


    “我們先趕緊離開這個凶險之地,以免再發生什麽意外,出穀再說。”餘重說道。


    掉落的碎石散落一地,餘重持炎鈞劍在前方開路,眾人牽著馬,小心翼翼的繼續前行,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峽穀。


    “魚老弟,剛剛的事,看來有人故意為之。”林輝說道。


    “自從下了船,我就覺得哪都不對勁,如今又遇上埋伏,前麵還不知道有什麽等著我們,最可惡的是,我們連對方是誰都毫無線索。”餘重回道。


    “我倒是覺得,無論對方是誰,他們這麽阻撓我們,不是正說明我們來對了地方麽?”林輝說道。


    “林大哥說的對,隻是我們抵達西京府之前,得多加小心了。”餘重說道。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秋日的景色如此美麗,卻留不下白璃的目光,離西京越近,她就越急切。


    “白姑娘,你這樣著急,會把馬兒跑死的,不如我們在前麵找個地方歇會兒吧。”彭兆年提醒道。


    白璃見馬兒都呼呼喘著粗氣,隻得答應,眾人行至一條小溪邊,駐馬休息。


    “來,白姑娘,喝口水吧,放輕鬆一些。”彭兆年遞過來一個水壺說道。


    “謝謝三哥,或許我真的是有些急切了。”白璃抿了一口水。


    忽然,幾聲破空之聲傳來,竟是一排響箭,幸好彭兆年機警,一把按倒白璃,躲了過去,隻可惜幾名隨從,躲閃不及,應聲倒地。


    二人方才起身,又是一排暗箭飛來,彭兆年雙鞭已出,飛來的箭紛紛落地。


    “何方宵小,暗箭傷人,還不給你彭三爺滾出來。”彭兆年高聲喊著。


    隻見十數名蒙麵人從林中魚貫而出,各持兵器,立於二人麵前。


    “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也敢在此劫道。”彭兆年厲聲說道。


    “哼哼,少廢話,納命來吧。”一個領頭的蒙麵人一聲令下,十數名手下如瘋狗一樣撲了上來。


    隻可惜他們的武功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還沒幾個回合,就被彭兆年的雙鞭擊殺了數人,但這些人竟然完全不畏死,前赴後繼的對著彭兆年死纏爛打。


    隻聽得白璃在一旁一聲驚呼,彭兆年回頭一看,隻見白璃被兩名高手聯手攻擊,已經是漸漸抵擋不住。


    彭兆年隻好不顧眼前的敵人,立刻去給白璃解圍,他一鞭架開攻向白璃的刀劍,逼退殺手,將白璃掩護到自己身後。


    “白姑娘,看來這些人不是來劫道的,是來索命的。”彭兆年說道。


    “三哥,你放心殺敵,我絕不會拖累你。”白璃說道。


    剩餘的殺手把二人團團圍住,雙方就這麽對峙著。領頭的殺手突然說道:“彭老三,你把這姑娘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笑話,我彭老三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你們這些宵小之徒,有種就放馬過來吧。”彭兆年冷笑道。


    “哼,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那我就送你們一起上西天。”領頭的蒙麵人一聲令下,周圍的殺手一起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白色的東西,對著二人潑了過來。


    彭兆年連忙護住白璃,自己卻被白色的粉末迷住了雙眼。


    “不好,石灰粉!”他心知不妙,但此時已經晚了。眾殺手見他雙目被迷,又喊殺著衝了上來。


    “三哥,小心左邊!”白璃提醒道。


    彭兆年左手一鞭橫掃過去,一名殺手被一擊斃命。


    “這回是後麵。”白璃又說道。


    彭兆年一記鷂子翻身避過一擊,回頭就是一鞭,又一名殺手倒在地上。


    “混蛋,給我殺了這女人。”領頭的殺手氣急敗壞的說道。


    在他的指揮下,幾名殺手纏住彭兆年,剩餘的殺手向白璃撲了過去。


    “這種時候,我絕不能拖累三哥。”白璃心中暗道,手中兩點寒光,雙刀齊出,化作無數刀幕,護住全身,幾名殺手竟完全近不了身,這一招正是重璃刀法中的第四招,黯黯煙光憑闌意。


    緊接著,她手中的雙刃又如雙龍出海,攻勢暴漲,這正是重璃刀法的第三招,西風高樓望天涯。麵前的幾名殺手悉數敗下陣來,或死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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