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殺手頭領見狀,一個縱身,直取白璃。


    白璃正準備舉刀迎敵,這殺手卻突然在她麵前停了下來,手中的兵器也掉落在了地上,眼睛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汩汩的鮮血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


    “哼,如果你以為,迷住我的眼睛就能殺了我,那你們就想太多了。”殺手的背後傳來了彭兆年的聲音。


    話音未落,殺手已經倒地,剩餘的幾名殺手見狀連忙逃命去了。


    “三哥,你受傷了。”白璃見彭兆年身上中了好幾處刀傷,連忙從包袱重拿出金瘡藥。


    “沒事,都是皮外傷,不妨事,隻是這石灰粉有些麻煩,不能用水清洗,得用油。”彭兆年說道。


    “前麵有炊煙,我想是有人家,我現在就去借些油來。”白璃連忙幫彭兆年處理了傷口,然後扶著彭兆年到一旁休息著,自己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而去。


    不一會,她果真借到了油回來。


    “三哥,好些了麽?”白璃用油擦去了彭兆年臉上的石灰粉,隻見他的皮膚都被灼紅了。


    “還好處理的快,要不然我這眼睛都瞎了,多謝白姑娘了。”彭兆年慢慢睜開雙眼,說道。


    “我還要多謝三哥的救命之恩呢。”白璃繼續幫彭兆年擦拭著殘餘的石灰粉。


    “哈哈,雖然方才我沒看見,但是我知道,那幾個殺手不是你的對手,你的這雙刀是越來越厲害了,你所欠缺的不過就是臨敵的冷靜。”彭兆年還是第一次誇獎白璃。


    “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曆,可惜那幾位山莊的弟兄,都被害了。”白璃眼含熱淚的說道。


    “哼,這個仇我彭老三記下了,別讓我抓住這幕後之人,看來這西京府之行果然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彭兆年咬牙切齒的說道。


    “三哥,要不你回山莊吧,西京我一個人去。”白璃說道。


    “白姑娘,你這是說什麽話,咱們離莊的時候我可是和朱老五拍了胸脯的,一定會保你周全,你現在讓我回去,我的老臉往哪擱,你休要再說這話。”彭兆年生氣的說道。


    “是我失言了,我隻是不想三哥因為我,有什麽閃失。”白璃黯黯地說道。


    “白姑娘,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梁老莊主也是因為這件事而枉死的,這是我虎嘯山莊上千弟兄的事。”彭兆年說道。


    白璃聽了彭兆年的話,低下了頭,暗自神傷,說道:“三哥,我們先將這幾位弟兄,好好安葬吧。”


    二人安葬了不幸喪生的五名弟兄後,繼續前往西京府,這真是舊恨未平,又添新仇。


    “餘老弟,前麵就是西京府了。”林輝說道。


    餘重放眼望去,隻見遠處一座氣勢磅礴的大型城池出現在地平線上,巨大的條石壘成的城牆一眼看不到邊緣,城牆之上南漢國的軍旗迎風招展。


    “終於到啦!”飛燕在一旁歡呼道。這一路長途跋涉,還差點出了生命危險,她現在隻想趕緊進城找一家超豪華的客棧,享受上一個香噴噴的花瓣浴,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餘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西京城終於近在咫尺,但他也知道,也許一邁進這個城門,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他們。


    城門口進城的人絡繹不絕,全副武裝的士兵在來往的行人身上掃來掃去,一旦覺得有可疑的人,就會截住進行盤問。


    餘重等人騎著馬,緩緩的靠近了城門。


    “站住,西京府乃軍事重地,所有人必須下馬進城。”一名士兵攔住他們說道。


    餘重等人隻好下馬進城,誰知這士兵不依不饒,見他們都佩戴著兵器,覺得他們很可疑,要求他們接受檢查。


    “這不是無理取鬧嘛!”餘飛燕剛想發作,就被餘重阻止了。


    “算了,大家配合一下,這都是軍士大哥的工作,勞煩軍士大哥快些檢查,我們進城還有急事。”林輝一邊說,一邊偷偷的塞了幾錠銀子過去。


    “看你還算懂事,好吧,不用查了,都過去吧。”這士兵說道。


    餘重等人連忙牽著馬進了城。


    “林大哥,這種勢力的人你還給他銀子,就該讓我踹他幾腳。”飛燕憤憤不平的說道。


    “飛燕,不要忘了我們來西京府是來幹什麽的,不要因小失大。”餘重說道。


    “是的,餘老弟說的沒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不要在這些事上浪費精力。”林輝說道。


    “哼,我遲早要教訓他一頓。”飛燕說道。


    “嗯,我陪你,小妹。”餘戎也是難得的和飛燕持相同意見。


    “我們紅幫在西京府也有分堂,這裏的葛堂主也和我關係甚好,來之前我已飛鴿傳書,我們可以去那裏落腳。”林輝說道。


    “太好了,可以省下食宿的錢,用來買東西了。”飛燕高興的說道。


    “你啊,就知道買東西。”餘戎笑道。


    “那麽,有勞林兄帶路了。”餘重說道。


    眾人在林輝的引路下,來到了紅幫在西京府的分堂,這是一處僻靜的院落,沒有什麽明顯的標識,也並不起眼,與其說是分堂,不如說更像一個秘密的聯絡點。


    林輝上前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不一會就門就打開了。


    “林老弟,您來了,快進來再說。”開門的人說道。


    餘重等人進了院子,到處張望著,雖然這裏比豐城分堂小了不少,但是也五髒俱全,住上幾十人是沒有問題。


    “餘老弟,住在這裏盡管放心,葛大哥是自己人,所以我在信中已經將諸位的身份告知,葛大哥,這幾位便是我提到的餘家兄妹。”林輝說道。


    “哈哈,我們這裏雖然是寒酸了點,但也是應有盡有,諸位是林堂主的朋友,也就是我葛雲的朋友。”原來這前來開門的人,正是紅幫西京分堂的葛堂主。


    “見過葛堂主。”餘重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說,兩位餘兄弟和餘姑娘好,諸位就住在偏院的客房,我都已經讓人收拾幹淨,有什麽事就吩咐幫裏的兄弟,不用客氣。”葛雲說道,他早就給眾人安排好了住處。


    “餘老弟你們先去看看自己的住處,收拾一會兒,我先和葛大哥談些事情,一會兒來找你們。”林輝說道。


    餘重等人便隨著幫中的弟子,去到了偏院。


    “大哥哥,你還別說,這院子雖然不如咱們家的氣派,但是也是頗有些淡雅之氣,你看看這花草種的就頗有些講究。”飛燕蹦蹦跳跳的到處看著。


    “看來這葛堂主並不似普通的江湖幫派大哥一般。”餘重環顧著四周說道。


    “那當然了,別看我們葛堂主其貌不揚,他可是中過舉人的,我們幫裏就數他最有文化。”前麵引路的弟子突然發話道。


    這弟子如此說,倒是出乎了餘重的意外,沒想到堂堂的舉人,竟然會成為江湖幫派的大哥,看來這其中也有一些曲折的故事。


    “那這位小哥哥,為什麽你們西京府的分堂,不似其他分堂一般氣派呢?”飛燕好奇的問道。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了,這西京府雖然是一座大城市,但是卻沒有多少幫派能在這裏立足,實是因為這裏是賀蘭世家的地盤。”紅幫弟子說道。


    “賀蘭世家又怎麽了?”餘戎緊接著問道。


    “這賀蘭世家的當家人賀蘭闕,是當今的武林盟主,他們家在武林中的地位無人能比,在這西京府少說也有千餘弟子,而且他們又有官府做背景,所以在這西京府無人敢惹他們。”紅幫弟子說道。


    “所以你們才如此低調,連敲門都要有暗號。”餘重說道。


    “嘿嘿,這位小哥是明白人,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紅幫雖然是江湖第一大幫派,但是在這西京府,也得讓著賀蘭家三分。”紅幫弟子說道。


    院中內堂。


    “林老弟,如你信中所說,你此行其實是為了章副幫主和其他十二位堂主的凶案而來,這事與西京府又有什麽關係。”葛雲問道。


    “我師傅和眾位堂主,表麵都是被一個神秘殺手所殺,但是一切線索都顯示,這事情與十年前武林盟主白天均的滅門慘案脫不開關係。”林輝回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十年都沒找到的凶手,就在西京府?”葛雲沒有說出心中猜想的那個名字,他隻希望自己猜錯了。


    “沒錯,這凶手恐怕與賀蘭世家有關。”林輝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賀蘭世家……近年來他們可是風頭無二,否則我們紅幫也不至於在西京府都要退避三舍,將分堂設立的如此隱蔽。”葛雲說道。


    “這次除了我和薑州餘家的兄妹,還有前任武林盟主白天均的後人,連同虎嘯山莊的彭鐵膽,我們四方人馬聯合,如果此事真的查清與賀蘭世家的人有關,恐怕賀蘭闕也沒有膽子包庇凶手。”林輝說道。


    “但是如果凶手就是……”葛雲話沒說完,他也不敢往下說。


    林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如果真是那樣,恐怕他們所麵臨的就是一個最壞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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