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公看著也是瞠目結舌,百思不得其解,自顧自的半張著嘴看,譚婆卻在一旁喃喃道:“難道這太玄功的缺失的幾頁竟在這人手裏?”


    譚公聽了馬上點頭道:“必是如此,必是如此”


    三人在台下嘀咕著,台上卻已經鬥得難分難解,譚公一時搖頭,一時驚異,鐵浪在旁也覺得這鐵建樹的太玄功明顯比師公的直白了很多,有許多變化都沒有,隻是這讓許多招數變得更有攻擊性。


    譚婆卻小聲對鐵浪道:“浪兒,這人和你乃宗親,他身上又有太玄功的殘頁,務必要保他周全才好,盯好程玄甲”


    鐵浪便一邊看著鐵建樹一邊盯著程玄甲,鐵建樹的招法古拙簡潔,那陸坦竟慢慢占了下風,程玄甲那邊臉色越來越難看,思忖良久這才向對麵的大弟子使了個眼神。


    程玄甲的大徒弟名叫田向陽,跟隨師父二十餘年,見師父給自己使眼色,便知師父料定七師弟不是對手,那便是要自己出頭了,心下不由一陣狂喜,心道這天武衛的都虞候隻怕要歸了自己了。


    田向陽心裏隻盤算著自己的好處,便一陣狂喜之下滴流一下的衝上台去,徑直往鐵建樹背後偷襲。


    鐵建樹雖然稍占上風,卻毫無以一敵二的本身,頓時便被田向陽一掌擊在後背上,喉嚨一甜,便吐出一口鮮血來。


    繞是鐵浪一直盯著程玄甲那邊,也沒料到這田向陽竟被幻想衝昏了頭腦去偷襲。等到鐵建樹吐血到底時,他竟也忍不住的衝上台去,一腿踢開陸坦按向鐵建樹的毒掌,而幾乎和他同時一個道髻僧袍的俗家和尚也飛縱出來擋住了田向陽踢向鐵建樹的一腳。


    這一變故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幾人站定了,台下才發原來的單打獨鬥竟一下變成了群毆,便不由都嗷嗷起哄起來。


    鐵浪見那和尚竟是碧虛,心下不由詫異,碧虛怎麽突然之間便有了如此高深的功夫,擋下田向陽的一腳。


    右棚裏,程玄甲麵色鐵青,左棚裏趙從藹則麵露驚疑之色,而其下的智浩大師則搖頭輕輕歎了口氣,而黃升則大驚之下拍案而起衝上台去。


    繞是鐵浪易容,黃升又怎能不識得他,他背對觀戰棚看著鐵浪對眾人道:“宵小之輩,怎敢亂我大宋法度,這是想亂戰而得都虞候的美差嗎?”說完便掃視了一眼陸坦和田向陽狠狠道:“還不給我下台去”卻也給鐵浪使了個讓他下去的眼神。


    鐵浪知道黃升怕自己在台上泄露了身份,便心領神會的抱起鐵建樹叫了碧虛要下台去。誰知程玄甲卻陰惻惻的笑著飛上擂台道:“既然來了,便不要急著下去,鐵武侯”


    這話聲音不大,卻如一重錘一般將鐵浪及台下的譚婆紅袖,還有台上的黃升都擊的一震,就連那棚裏坐著的智浩大師和穎國公趙從藹也都是一震。


    黃升最先反應過來,隔在鐵浪和程玄甲中間道:“哦?你就是將慕容步打敗了的鐵浪?”


    鐵浪心下急轉,想著脫身之計,那碧虛將鐵建樹接過,對著鐵浪施禮的同時嘴上做了個跑的口型。


    隻是那程玄甲老謀深算,早已舉起手來,隻見那些箭塔上及圍牆上的弓手都將弓拉滿對準了擂台之上,眼見跑是跑不了了。


    黃升見此陣勢再不搭話,便一陣猛攻向鐵浪攻去,黃升自然不是鐵浪的敵手,黃升本意是想將鐵浪擒下控製在自己的神衛手裏,那便還有回旋餘地,隻是鐵浪武功本就高出他去,現在修習了太玄神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黃升見程玄甲悻悻的又飛回棚裏去,便趁近身時對鐵浪密語道:“你讓我擒了才有脫身之計”


    鐵浪看看現在的陣勢,知道若是自己強走,那些弓箭未必能傷了自己,隻是這滿園的豪傑多半活不了了。


    便賣了一個破綻被黃升點了穴道,黃升將鐵浪擒住,那邊譚公便要上台去,譚婆一把拉住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再上去便要混戰,那今日這裏的武林豪傑走不脫幾人”


    誰知譚婆隻顧著拉住譚公,卻忽略了紅袖,紅袖眼見鐵浪被黃升擒了,一急之下未做計較便飛縱上台,疾呼一聲道:“留下我家公子”


    黃升一見紅袖又衝上台來,心下大驚,心道這番是難了,若是鐵兄弟有甚凶險,我便是拿命來也要力保了。


    隻是紅袖背後的一招還未攻到,早有幾人又驚呼一聲站起身來,這幾人分別是逍遙派的兩掌門,還有便是趙從藹左手的那契丹人。


    譚婆扯住了譚公,卻見紅袖一招逍遙神功中的小無相功衝上台去,便暗道一聲不好。果然,那逍遙派的二女還有那契丹人都衝上台去,將紅袖圍住。


    黃升沒料到有這一變故,略一遲疑,便將鐵浪押到了趙從藹身前道:“穎國公,在下擒了一人,被程都虞候疑為武牧餘黨”


    趙從藹看了一眼鐵浪淡淡道:“僅正月裏半月這各衙各司都擒了幾十個武牧餘黨了,又有幾個是真的?”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鐵浪一眼,又緩緩的對黃升道:“你暫且將這人看管了,等我回朝回稟皇上後再做計較”


    誰知此時程玄甲竟然過來對黃升道:“黃都虞候,這是朝廷重犯,我看還是押在捧日衛手裏更是穩妥吧”


    黃升搖頭道:“程大人,黃某既然擒了他,自然也有本事看好他”


    程玄甲嘎嘎幹笑兩聲道:“如此也好,我會安排麾下的人在黃大人周遭打個援手,若是真有什麽閃失,我想到了皇太後那邊誰也脫不了幹係”


    這仁宗朝裏,皇太後劉娥自仁宗當朝便把持著朝政,因而連年號都改成了天聖,天聖天聖便是二人聖,二人為聖之意。


    因此這程玄甲此刻提及皇太後來,便是要震懾黃升和趙從藹,任你兩位和皇帝走的再近,這皇太後對武牧餘黨的仇視卻是任何人抵抗不了的,黃升和趙從藹怎能不知。


    擂台上紅袖見鐵浪被黃升押走,且看到程玄甲過去,一瞬間也明白了黃升的良苦用心,待要再回去時,卻被三人圍住了。


    這三人也不動手,隻是盯著紅袖看,良久兩個逍遙派的掌門裏有一人開口道:“你的小無相功是哪裏學來的?”


    紅袖想起適才譚婆所說的話來,心裏早已恐懼不已,便緊閉雙唇默不作聲,便要推開三人下擂台去。


    那趙從藹身邊的男子卻笑眯眯道:“你是否想救了那青年”


    紅袖轉臉看了看那人點了點頭,那人便道:“那你需回答我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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