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待要拒絕,卻看被封住了穴道的鐵浪業已讓人押送出去,便開口道:“你有何本事救我家公子”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乃遼國南院樞密使蕭惠,今受了宋朝皇帝之邀陪了大遼皇弟來觀禮這中原武林大會,蕭某來時,帶了雄兵十萬陳列在太行山下,你說我有沒有本事救你家公子”


    紅袖還是不信道:“你是遼國的官,怎能管的了我大宋的事”


    蕭惠回頭看了看趙從藹等人笑道:“今日天下豪傑盡在此處,我蕭惠答應這位小姑娘,若她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必將適才被擒之人要了還他,請各位作證”


    黃升和趙從藹互相看了一眼,都沒做聲,那邊程玄甲卻冷哼一聲道:“我大宋之內豈容你信口雌黃”


    蕭惠看了一眼程玄甲也冷冷道:“那便要看宋天子有無因此一人而與我大遼動幹戈的氣魄了”


    這話一出,那便是**裸的威嚇了,隻是程玄甲卻真的不敢再說什麽,若是因自己一時口快而和遼國動了幹戈,那自己便成了朝廷罪人了。


    紅袖見這蕭惠將黃升和程玄甲等人壓製的啞口無言,心裏便稍稍安定,覺得或許這人當真能救出鐵浪來。


    “你且問吧”紅袖看著蕭惠說。


    “你若是撒謊,我自然也有辦法立即要了這人的命來”蕭惠目光中閃過一絲寒光。


    “你的小無相功是跟誰學的?可是跟蕭悅影所學?”蕭惠輕聲問道。


    紅袖對前一個問題早已做了準備,隻是這蕭惠問什麽蕭悅影卻是讓她一愣,心道難道姑祖母的名字便喚做蕭悅影嗎?


    心裏想著,卻對蕭惠搖了搖頭道:“我不識得誰是蕭悅影,我的武功都是我自己練的”


    蕭惠一直緊盯著紅袖的臉,見她對自己的問題回答時的確有迷茫之色,便也斷定她沒有撒謊。


    隻是那逍遙派的二女卻厲聲道:“你騙誰來著,這小無相功若是沒人教授,你何處學來”


    紅袖心下早已急轉了很多圈了,她知道姑祖母從那薩滿教裏出來是斷不會回去的,而且自己一時衝動造成了這種局麵,隻能自己來處理,便心一橫道:“我前些年得了無名的書籍,這武功便是從那書籍上學來的”


    紅袖現在是想著丟車保帥,若是將這秘籍拿出來,說不定自己便能脫身了,鐵浪再脫了身,那她便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想到這裏,紅袖便伸手將那逍遙神功的秘籍取出給逍遙派的二女看,誰知一不小心竟將那七寶扳指一起帶了出來。


    那二女本來顫巍巍雙手要去接納秘籍的,突然翻眼看見秘籍之上,竟還托著一枚扳指,細看時,不由又驚又喜,兩人對看一眼便往後退了一步齊齊跪倒在地:“逍遙派左右護法拜見聖女”


    蕭惠本來是在冷眼看著紅袖,意圖從中找出破綻,這逍遙派的二位長老一跪,他才警覺的去看紅袖手裏的物件,等他見了那扳指也不由的駭然後退一步,單膝跪倒在地,喃喃道:“上神騰格裏保佑我族不滅”


    武林大會草草收場,有些人來的時候風流倜儻,走的時候揍成了豬頭三,除此之外好像什麽都沒有變化,唯一的變化便是:鐵浪被朝廷控製了;而紅袖也隻能一步不離的跟著蕭惠等人。


    譚婆和許虎鈐幾人回到白馬寺,智浩大師早已等候多時,見眾人憂色重重,便笑道:“此乃二人命數,諸位稍安勿躁”


    譚公哪會信這個邪,不住的鬧著要去劫牢獄將鐵浪救出,譚婆好說歹說這才勸阻了。


    蕭惠等人本來是想尋蕭悅影這位前聖女來著,卻不料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現任聖女,自然是心花怒放。


    紅袖卻不理會他們的欣喜,隻是不住口的督促蕭惠去解救鐵浪,蕭惠滿口答應著,卻盤算著若是將鐵浪救出,隻怕紅袖不肯跟自己回大遼去。


    到後來紅袖自然發現了蕭惠的心思,便欲離開,蕭惠及那逍遙派的白容白顏左右護法哪裏肯放她離開。


    鐵浪那邊業已被黃升押入了神衛地牢,吃喝應用也倒是供應充足,牢獄裏的條件也是不錯,後來鐵浪才知道這竟是專門給他臨時改造的一間牢房。


    黃升在深夜來過幾次,無非就是交代鐵浪一些事情,同時將紅袖和譚婆他們的一些信息告訴鐵浪。


    鐵浪聽聞譚婆他們在白馬寺一切有智浩大師照應,也放下心來,隻是紅袖緣何被遼人囚禁了,他卻百思不得其解。


    紅袖卻清晰的知道,時間拖的越久鐵浪便會越危險,五日後,紅袖估摸著這個時間足夠程玄甲他們回開封上稟過皇太後討回旨意了,心下更是焦急難耐。


    這日裏蕭惠和白容白顏又來央求她跟了他們回遼國去,紅袖知道再不決斷鐵浪便有可能生命不保,便陰沉著臉道:“我非不知你們有何打算,隻是你們若食言不講公子救出,我便讓你們的薩滿永遠失去聖女”


    這話一出口,蕭惠和白容白顏都是驚出一身冷汗,薩滿教雖不是一個正式的教派,卻是契丹人精神上唯一的寄托。


    契丹人六十年裏沒有聖女,整個遼國陷入了內外交困的局麵,外部是四處開戰,內部內亂連連,契丹人都將此歸結於沒有聖女,騰格裏不再保佑的原因。


    白容緊盯著蕭惠道:“南院大王,答應救那公子的可是你,你若不兌現諾言,那你便等著騰格裏的審判吧”


    蕭惠卻不為所動道:“若我保那人不死,你便隨我北去,如何?”


    紅袖聽了這話一時間心亂如麻,譚婆說過的那些話在耳邊一遍遍的回響,而鐵浪還有馬牧南這些新舊往事輪番湧上心頭。


    蕭惠見紅袖沉吟不語,便知道自己已經觸動了她的柔軟處,便不失時機道:“如若不然,那我倒是有讓他速死的辦法”


    紅袖此刻內心掙紮到了極點,如今不答應蕭惠的要求,那鐵浪能不能活下去便未可知,若是答應了,至少鐵浪還能活著。


    他若死了,我當如何?我若做了聖女,他當如何?紅袖最後一狠心想道:我便保下他來,他若有情,日後自有計較之處,他若無情,我糾結這些又有何用。


    蕭惠見紅袖輕輕點了點頭,便狂喜著撲倒在地,不住的拜謝騰格裏神,紅袖卻冷冷道:“我既答應了你,你便知我有何手段,若是你欺騙了我,我便有一萬個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蕭惠見這丫頭瞬間便轉換了角色,心裏不由的又驚又喜,驚的是如果自己真救不了鐵浪,那這個薩滿教裏六十年來的第一個聖女要是真要自己的命,那是易如反掌。喜的是紅袖殺伐決斷之間隱隱透著王霸之氣,那他蕭氏一族在遼國重振威勢便又多了個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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