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別急,好不容易混進來了,等我探查一番,若查不出什麽再殺不遲!”


    夜半時分,四周寂靜無聲,陳劍平在臉上抹了幾抹以本來麵目示人,收拾停當,站起身來。


    納蘭月早就狐疑的看著陳劍平,待陳劍平站起身來,她也跟著站起,問道:“你幹什麽?不會是要跑吧?”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怎麽?你怕我把你扔在這兒?”


    納蘭月雙手往胸前一抱,不屑的說道:“你舍得?沒我的話九天神煞大陣就是個擺設!”


    陳劍平嘿嘿一笑,說道:“這麽想就對了,我去打探打探!”


    說著,雙手一拉,兩指粗的鋼筋猶如泥捏的一般,被他輕輕拉開。


    陳劍平閃身出去,又回身把鋼筋拉好,納蘭月怒道:“你給我留個門呀,萬一有什麽事兒我好跑!”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我怕的就是你跑,你不是說沒有你九天神煞大陣就是個擺設嗎?”


    說著,將響鈴劍留給納蘭月,又扔給她一個瓷瓶,說道:“小心,劇毒,中者立死,有什麽危險就用這個防身!”說完轉身而去,納蘭月手握瓷瓶微微一笑。


    此刻夜深人靜,不管是值夜的玉陽派弟子還是牢裏管著的人都已經熟睡,其實即便不是如此,以陳劍平此刻修為,展開身法猶如鬼魅一般,誰又能發現的了他。


    不多時,到得起先那幾名執事弟子待的小室,偷眼望去,隻見兩名執事弟子昏昏欲睡的坐在那裏,陳劍平一溜煙進去重重在一名弟子肩頭拍了一下。


    這名弟子昏昏欲睡之際被陳劍平重重拍了一下,猛地驚醒,隻覺眼好似有一股輕煙飄過,揉揉眼再一看,小室內除了與自己一起執事的另一人外再無他人。


    這名弟子當即認定旁邊這人惡作劇,也不問個青紅皂白,飛起一腳將那人揣個人仰馬翻,那人正自昏昏欲睡,突然被人踹倒,當即大怒道:“你個死老劉,失心瘋了,我看你是找打!”


    這老劉雙眼圓瞪,大怒道:“你還想打我,我還沒收拾你呢!”說著,二人扭打起來,而此刻陳劍平早已穿過小室,順著來時的石道而去,聽著身後吵鬧聲,不禁啞然失笑。


    不一刻,出了山道,陳劍平也不走山路,順著峭壁翻身而上,這玉陽派後山奇石林立,峭壁縱橫,在陳劍平眼裏卻絲毫不當回事。


    不多時,到得玉陽派西南角院牆邊,陳劍平也不順著牆根陰影走,徑直翻牆而入,衝著眾多房屋之中最大的那間而去。


    此刻羅生門進犯北疆,藥山派也在北疆現身,北疆之地一片暗流湧動,玉陽派自然也如臨大敵,派中加派了值夜弟子。


    整個玉陽派院落之中,回廊之上,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陳劍平卻幾乎不怎麽隱藏行跡,除非有十幾個巡夜隊伍經過時才稍微隱藏下,其餘時間在廊下、屋頂、牆根之間迅捷穿梭,如入無人境地。


    不一刻,陳劍平幾個起落,便到了最大的哪出房屋跟前,蹲下身子調勻內息,靜心一聽,隻覺離自己一百步內由遠及進,共有十五人。


    而自己身處的這大屋子內,卻空無一人,陳劍平內息流轉,極力一聽,發覺這間大屋子內確實無人,暗道:“以此刻自己修為,十五步內人的心跳聲都能聽得真真切切,不論你武功多高,行跡隱藏的多好,總不能讓心髒也不跳了吧?”


    想到這,當即斷定這房內無人,一縱身,躍上屋頂,四下望去,隻見東北方有一處小屋,周圍看守最為嚴密,心想:“這屋子可有古怪。”


    當即飛身下房,朝那小屋摸去,到得近處,隻見守門值夜的弟子三五一隊,專門在拐角,廊下及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處守衛,可謂守衛森嚴。


    陳劍平伏在牆下,暗道:“這玉陽派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這守衛布置的倒也有模有樣。”


    想到這,在地上摸了一顆石子,一提氣飛身而起,手中石子往右邊牆上一扔,“嗒”的發出一聲響。


    幾名值夜弟子猛地一驚,循聲望去,就這麽一望之下,這幾名弟子猛然覺得背後生風,再回頭看時,幾片被卷起的綠葉慢慢飄落在地上。


    一名自己抓抓後腦勺,低聲罵道:“這陰風,真古怪!”


    南麵幾名守衛弟子中一人喊道:“喂!你們那邊什麽事?”


    這邊值夜弟子答道:“耗子鬧洞,沒什麽!”


    而此刻,陳劍平已經躍上了這間屋子的屋頂,隻見他慢慢伏在屋頂正脊背麵,食指輕點,在瓦楞之上點了個小孔。


    透過小孔往裏一看,隻見裏麵擺設簡單之極,一床一桌兩凳,再無他物,而且空無一人。


    陳劍平心中疑惑,暗想:“守衛如此森嚴的地方,卻是一個既簡單又空無一人的屋子,這是什麽道理?”


    借著月光,陳劍平抬眼四處望去,隻見玉陽派屋舍眾多,可卻好似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模糊不清,到處疑點重重,難以解釋。


    就在這時,身後一聲輕響,房下拐角處轉出兩人來,陳劍平輕輕起身,藏到房頂山花一側,隻見轉角走出這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吳敬德。


    吳敬德與那人站在房後,說道:“這兩人手上闊綽的很,又是無名之輩,我看連道上的都不是,明日我問問來路,敲一筆銀子,放了他們也就是了。”


    陳劍平嘴角微微一笑,舉起右手,衝著屋下的吳敬德比了比,心想:“這兩人說的就是我跟納蘭月了,這吳敬德到這時候還想著敲銀子,此刻我一個霹空掌下去,頓時讓你了賬!”


    隻聽吳敬德旁邊那人說道:“糊塗,都什麽時候了,這不是節外生枝嗎?”


    吳敬德急道:“大師兄,有什麽節外生枝的,你是沒見,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另外一人最多也就是個跟班的,雖說會兩下子,但也稀鬆平常!”


    陳劍平冷笑一聲,突然之間,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吳敬德叫這人大師兄,不是就是吳嶽子大徒弟吳敬賢嗎?


    陳劍平一探身,朝下邊望去,吳敬德對麵站著一中等身材男子,約莫三十多歲,紮這個發髻,清眉、細眼、下巴一小撮胡須,穿一身藍色長袍,倒也有幾分儒雅之氣。


    陳劍平點點頭,暗想:“原來這人就是吳敬賢。”


    隻聽這吳敬賢說道:“別說了,不管怎樣,此時此刻決不能出什麽狀況,你趕緊把這兩人處理了!”


    吳敬德急道:“大師兄,怎麽處理呀?殺了他們倒是簡單,可小鎮戲園子裏抓他們的時候,在場人數眾多,事後人家找咱要人可怎麽好!”


    吳敬賢怒道:“瞧你辦的這叫什麽事,先把人弄死扔到後山亂墳崗上去再說,若有人來要人,就說隔天就放了,就怕出什麽亂子!”


    吳敬德大不情願,說道:“大師兄,你也太過小心了吧,費了這麽大的事,白白殺了可惜了!”


    陳劍平自房頂上氣的咬牙切齒,幸虧自己與納蘭月都是有功夫在身,若真是尋常商旅,還不得這麽稀裏糊塗的讓他們殺了。


    這吳敬賢、吳敬德二人在這三言兩語就把兩個人的生死給定了,如此輕描淡寫,可見這等事做了絕不止一件了,武林中爭鬥攻殺你死我活那是情理之中,可如此對待毫不相幹的普通人,簡直禽獸不如。


    想到這,也不想再探查什麽,腦子一熱,便要起身下去結果了這二人,可就在這時,身下屋內突然傳來輕微的一點響聲。


    陳劍平大驚,屋內如果有人自己斷然不會發現不了,可此刻怎會有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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