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與這血無常交手隻一招,便知藥山派在場眾人無人能敵,若是再拖下去,藥山派眾人今日定是凶多吉少!


    當即,趁血無常援救妙音仙子微微分神之際,拿出生鐵雷,猛地抱住血無常,誓要與他同歸於盡。


    這生鐵雷乃是藥山派獨門暗器,在一生鐵球內貫注火藥,引出一根引線,威力極大,任你武功再高,一旦在身邊爆炸,非死即殘。


    當年仗劍山莊對火藥一路就極有研究,以至於在後門馬廄處都藏有大量火藥。


    仗劍山莊歸入藥山派之後,趙安苦心鑽研,製出這生鐵雷,藥山派依仗它滅門滅派,無往不利。


    不過這生鐵雷需要等引線燒完才能爆炸,臨敵之際慌亂之中難以使用,隻用作功力較低的普通弟子防身之用。


    此刻田福將血無常死死抱住,點燃生鐵雷,一旦爆炸,血無常武功雖高,卻也難以抵擋。


    紫、藍、紅、白四護法見田福竟然要與敵人首領同歸於盡不禁大驚,紛紛大叫不可,但此刻田福已將自己雙耳震聾,那裏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眼看生鐵雷的引線就要燒光,血無常冷哼一聲,雙肩一聳,一股渾厚的內力由打脊背之上迸發出來。


    田福頓覺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力傳遍自己全身,接著猛地一震,直震得自己全身酸麻。


    血無常右手成掌,掌尖在生鐵雷上輕輕一掃,田福拿捏不住,生鐵雷打著轉飛了出去,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濃煙散去,隻見剛才被田福削斷的大樹樹樁被炸的粉碎。


    血無常回過神來,深深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田福,仿佛歎了口氣,冷冷的說道:“很好,作為對你的獎勵,我會親手殺了你!”


    說著,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長劍,劍尖一抖,朝田福心口刺去,田福雙眼死死盯著這把長劍,暗道:“我命休矣,就這樣了嗎?還有很多心事未了呀……”


    四衣護法中,離田福最近的錢不易、錢不來二人大驚,錢不易猛地朝血無常衝了過來,錢不來一把鋼錐打了過去。


    誰知這血無常左手五指成爪,一股激流射出,錢不來射出的鋼錐一聲輕響,竟半空怪了個彎,朝錢不易脖頸射了過去,錢不易大驚,緊忙揮劍格擋。


    眼看田福就要死於血無常那把黑劍之下,就在這危機時刻,周圍好似突然靜的無聲無息,飄落而下的樹葉仿佛靜止在了半空。


    “阿彌陀佛!”半空中一聲佛號傳來,在場所有人隻覺腦中好似閃過一絲亮光,一抹淡黃色映入眼簾。


    猛然,風聲、沙聲、樹葉聲、世間各種聲音猛地襲來,眾人定眼一看,大雲寺護法慧明大師站在當場,而躺在地上的田福已經身在三丈開外的空地之上。


    而血無常手中黑劍還保持著下刺的姿態,半晌,慧明大師單掌施禮,聲音平和的對著血無常說道:“施主內力深厚,修為精深,老衲的輪回掌竟無法將施主移開,佩服!佩服!”


    血無常怔怔的站在那裏還未說話,呼的一聲,耿驚雲、趙俊賢、陸大勇三人落到當場。


    正當北疆玄月洞眾人激鬥之時,東南倉頡山的陳劍平、納蘭月二人被五花大綁,押到了玉陽派。


    這玉陽派依山而建,山腳下修著一座頗為氣派的山門,吳敬德連同幾名混混將陳劍平、納蘭月二人推下馬車,早有四五個玉陽派弟子等在山門前。


    那幫混混將陳劍平、納蘭月交給幾個玉陽派弟子,趕著馬車離去,吳敬德吩咐道:“這二人照例關起來,先餓上三天,殺殺他們的銳氣!”


    其中一名弟子說道:“吳師兄,師父可是有吩咐,先不拉人了。”


    吳敬德不耐煩的一擺手,走到那名弟子跟前,附耳說道:“這兩頭羊肥的很,先不要稟告師父,能榨出點東西來再說!”說完吳敬德走過山門,順著那山道上山而去。


    卻說這四五名玉陽派弟子押著陳劍平、納蘭月卻不從山道上山,而是往山後而去。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在一處草叢繁密的樹旁,一名弟子拿著刀柄在樹幹上敲了三下再敲三下,隻聽“哢嚓”一聲響,山體石壁上猛地裂開一條縫。


    一股濁氣頓時從這條縫隙中湧了出來,領頭的那麽弟子推開這道石門,押著陳劍平、納蘭月進了山洞。


    陳劍平邊走邊看,慢慢看出點門道,這玉陽派依山而建,正麵有道山門直通山上,而在山體後,又有一座暗門,這應該就是地牢的入口。


    想必是玉陽派將山體鑿空,最初的用處多變是門派突遭變故時,供派中弟子躲藏、逃遁所用。


    這種暗道石洞許多門派皆有,紫雲宮後山的紫雲洞便是這個用處,這也正是為何諸多門派,幾乎都是依山而建的原因。


    陳劍平心中冷哼一聲,暗道:“派中有暗道山洞倒也沒什麽,隻是你玉陽派卻將它變成了綁票詐錢的地牢,真是可惡至極!”


    陳劍平心裏這麽想著,轉頭看納蘭月時,隻見納蘭月皺著眉頭,極為痛苦的樣子,陳劍平小聲問道:“怎麽了?”


    納蘭月低著頭,怨懟的說道:“這山道裏黴味真大,臭死了!”


    陳劍平無奈一笑,也不答話,心中暗想:“這山道、山洞最是陰潮,自然有股濃烈的黴臭味,這回可有你大小姐受的了!”


    納蘭月嫌惡這股黴臭味,說話時竟忘了啞著嗓子,為首那名弟子疑惑的回過頭來,盯著納蘭月說道:“你個公子哥,不但長得細皮嫩肉的,連聲音都像個大姑娘。”


    納蘭月啞著嗓子怒道:“廢話少說,你們什麽意思,這是要把我門帶到哪兒去?”


    那名弟子舉著火把冷笑一聲,說道:“別嚷嚷,到了地方你們自然知道了,你們也真不開眼,惹惱了我們敬德師兄,有你們苦頭吃的!”


    納蘭月怒從中來,望著腳下一層汙泥,斜眼看著陳劍平,低聲惡狠狠地說道:“我想了想,你的辦法也不錯,咱們別費那事了,殺他個雞犬不留,不信他們不說!”


    陳劍平望著納蘭月冷笑一聲,不置一詞,納蘭月一怒,剛要說話,身後一名聚賢堂弟子在她身上猛地一推,大聲喝道:“少廢話,趕緊走!”


    納蘭月啐了一口,大聲道:“推什麽推,小爺我會走!”一旁陳劍平險些笑出聲來。


    如此推推搡搡,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山道盡頭慢慢透出一絲光亮來,漸漸的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盞茶的功夫,終於走出了這山道,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小石室,四壁火把通明,幾名執事弟子坐在這裏無所事事。


    押著陳劍平、納蘭月的幾名玉陽派弟子跟這幾個執事弟子一一打招呼,一名胖執事弟子問道:“那條道上的?”


    為首那名弟子說道:“兩隻肥羊!”


    那胖執事弟子漠不關心的說道:“原來不是武林中人,關到西邊吧!”


    說著幾名執事弟子押著陳劍平、納蘭月朝西側的一個小門走去,拐了幾拐,出了石道,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偌大的石室,中央一條窄窄的長廊,兩側石壁鑿成石室,用兩指粗的鋼筋封住,想必就是牢房了。


    執事弟子打開一間牢房,將陳劍平、納蘭月推了進去,吩咐旁邊道:“敬德師兄吩咐了,先關單間裏餓三天再說!”


    旁邊一人應了一聲,二人拿著火把離開,頓時,石室內昏暗了下來。


    這石室內氣味更加難聞,地麵淤泥汙草成片,納蘭月猛地抱住陳劍平左臂,可憐巴巴的說道:“我錯了,求你了,咱們殺出去吧,給他來個血流成河,雞犬不留,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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