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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皇上公布出來的意思,這皇後和賢妃怎麽看都是同謀,一個提出來,一個答應了,趙家籌謀著要是上奏給皇後鳴不平,這也打壓不到賢妃,更打壓不到蔣家,要麽兩個一塊出來,要麽一塊禁閉著,倆人一塊犯錯的,也沒有誰出來了誰還關著,看起來隻能一塊合作上奏才可以。(鳳舞)


    趙家那思考了好幾天,終於決定去蔣家找找蔣老爺子商議此事,兩家如果一塊說點什麽,總能給皇上一些壓力,事兒都過去了,後宮還得平靜吧,總關著算個什麽事。


    可送了幾回帖子到蔣家,蔣家都不見客,賢妃被關去啟祥宮之後,蔣老爺子就抱恙不上朝了,趙家總不至於蹲在蔣家門口等著人蔣大老爺和蔣二老爺上朝的時候逮人,這也太掉身份了。


    趙國公本來不是個很能吵架的人,於是在派人在蔣家門口放話,皇後被關禁閉遲早能出來,你家孫女被關禁閉,這還懷著孩子呢,躲著算什麽意思,將來冷宮裏出生了,一準一個不受寵的!


    放話完了,趙國公心裏舒坦了,又開始召集關係好的,籌謀著上奏請皇上把皇後放出來。


    而一直沒有出府過的蔣老爺子,其實是病了。


    蔣老爺的身子這幾年都不太好,上朝都是時去時不去的,年紀大了就是如此,力不從心不說,有時候稍微小的病痛,都能引起一場大病,躺在床上十天半月下不來都是常事。


    這一回皇後和賢妃受責罰的消息還不是他這病倒的根源,他這一病,是因為賢妃受責罰的原因,三年不孕,意外小產。


    甚至到這一刻蔣老爺子也不清楚,為什麽孫女會和皇後由此一約...


    蔣老爺子這邊不明白,那邊蔣大老爺的書房內,蔣景智和蔣景樂一同跪在他麵前,蔣大老爺麵色深沉,看著這兩個兒子,半響斥責他們,“糊塗!”


    蔣景樂沉默不語,蔣景智臉上盡是愧疚,蔣大老爺走過書桌,又繞到他們麵前,“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把你妹妹置於萬劫不複,她什麽性子,從小到大認死了的事情,性子比你們都還要倔。”


    “父親,是兒子考慮不周,不應該隱瞞著您和祖父。”蔣景樂也是此刻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都還不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沒人知道就不會有事情。


    “你們才多大,就能自己把這麽大的事情做主下來了,那是皇上,是皇家,豈可這般兒戲,皇嗣的問題牽扯下來就是大罪,如今皇上還是受了欺瞞的。你妹妹現在都還有賢妃這個封號在,那是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和蔣家這情麵上的,你們兩個真是!”蔣大老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怎麽都不敢相信女兒竟會瞞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蔣大老爺回頭看著他們,“你們既然是知道這件事的,那麽你們也知道你妹妹為何會這麽做了,到底是何原因。”


    蔣景樂低著頭瞥了大哥一眼,“父親,我們也不知。”


    話沒說完,直接讓一旁的蔣景智打斷了,蔣景智對著蔣大老爺磕頭,“父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皇宮,啟祥宮內。


    蔣茹茵坐在蒲團上,麵前是矮桌子,她執筆抄寫著經書,想要在七七的時候,把這些燒給太皇太後。


    許媽媽進來見她還沒休息,勸道,“娘娘,您該休息一下了,都坐了不少時候,仔細身子。”


    許媽媽扶著她起來到榻前坐下,蔣茹茵笑了笑,“不礙事,很快就七七了,哭靈都沒去,總是該表心意的。”


    “那也得注意休息,太皇太後仁慈,都不願意讓皇上和眾人守孝太久,您這麽不顧身子的抄寫,她也一定是不願的。”許媽媽把那些經書一收,今天是不再讓她碰了。


    蔣茹茵轉頭看向窗外,陌生的院落讓她有些微怔,搬到這裏一個多月了,還是熟悉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這罪名判的算輕了,太皇太後崩逝的時候她就被送來了這裏,免去了哭靈,讓她能夠安心的把身子養好。


    平寧和容哥兒送到了淑妃那暫為照看,本來是德妃想向太後請求照顧的,但她那三公主和四皇子年紀都不大,也應付不過來,最終太後還是讓淑妃接了這事。


    淑妃和她關係也不差,皇上沒有因為關了她而減少對平寧的寵愛,蔣茹茵放心了許多,以她如今的處境,即便是不放心,也沒有辦法。


    “還有多久要大選了。”蔣茹茵看了一會這小小的院子,回頭問許媽媽。


    “如今二月中,三月守孝期一過,就要開始了。”許媽媽把在外麵打聽到的和她說了一遍,如今提早進了臨安城的人也不少。


    蔣茹茵低頭看戴在手上的佛珠,那是她進啟祥宮的第一天,陳公公送過來的,說是太皇太後交到皇上手中,送給她保平安的。


    蔣茹茵收到之後就日夜戴著,想起太皇太後,那個充滿睿智又慈和的老人,蔣茹茵的心中總能平靜不少,禮佛能夠寧心,所以這些天,她有空的時候就抄寫經書,唯有在這時候,她腦海中那些盤亙數日的煩躁才會暫時消停。


    過去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都來了啟祥宮,蔣茹茵把孫嬤嬤和白嬤嬤兩個人留在平寧和容哥兒身邊照顧著,青秋當時為了保護她,撞到後腰傷了椎骨,到現在都還沒好,不過身邊這麽些人伺候著,也夠了。


    青冬進來手裏端著一碗安胎藥,放到桌子上,青冬取過了蜜餞的碟子放在藥旁邊,“娘娘,昭陽宮那,兩個貴人都搬出去了。”她去禦膳房煎藥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兩個貴人從昭陽宮裏出來,打聽了一下,“似乎是要搬去許容華住過的映月宮。”


    人走茶涼就是這意思,昔日盛寵的賢妃娘娘一下被打入勝似冷宮的啟祥宮裏,昭陽宮無主不說,皇上更不會去,住在昭陽宮裏不也似冷宮麽,也是德妃那同意的,兩個貴人就趕著收拾東西,搬去人少的映月宮了。


    映月宮雖然也不是什麽好去處,但比起昭陽宮來,那已經是不錯的地方了。


    青冬說的並不氣憤,而是把放涼的藥給蔣茹茵端起來讓她喝下,又喂了一顆蜜餞,“走了好,將來娘娘回去了,她們也不必回來,昭陽宮裏也落的清閑。”誰樂意自己宮裏還住著別的妃嬪,走了幹淨。


    口中苦澀參甜的味道肆意開來,蔣茹茵禁不住又感慨,自從懷了孩子,她都覺得自己開始變得猶豫不決,想做什麽說什麽,腦海裏想的更多了,口中說出來的卻更少了,情緒一個時辰是個變,遇到一點不順心的,寧願憋在心裏,都不願意說出來。


    即便是那天皇上過來,明明自己是錯了,該是認錯求饒的,她卻硬是梗在那。


    屋外紫煙稟報,說是德妃娘娘過來了,蔣茹茵一怔,德妃已經出現在了門口那,她也沒客氣,直接走進屋子,先是環視了這內屋一眼,繼而視線落在蔣茹茵身上,嘴角似笑非笑的,“我看這日子過的也沒多苦,外麵都傳著皇後被禁罰,賢妃被打入冷宮,若是他們來過這裏,一定不會再這麽說了。”


    蔣茹茵知道她這是擠兌著,“你怎麽能進來的。”


    德妃在她對麵坐下,說的有幾分理所當然,“太後娘娘病著,我和淑妃二人主事,皇上又不管我,我怎麽就不能進來了。”


    “再說了,來都已經來了,大不了把我也關了,這樣舒坦的日子,我倒寧願他把我也關起來。”德妃說的是滿滿的怨氣。


    從太皇太後崩逝開始,她和淑妃二人就沒閑過,皇後是不理事了,賢妃也領罪關著了,可所有的事兒全落在她們頭上了啊,淑妃晉位時間短,宮中事務沒她熟悉,好麽,從一月到二月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她都快累死了。


    “現在人少,等到選秀後,皇後這不解禁,那些秀女得要我和淑妃教導麽,我最煩宮中有新人了,年輕氣盛的,心高氣傲,出生好的還目中無人,辦事的一個不行,惹事的來一群,不行,我也要生病一場,犯了錯,讓皇上把我也關了。”


    蔣茹茵克製不住笑了,“哪有人眼巴巴著求關起來的。”


    德妃看她比起剛關進來時候好了不少的臉色,歎了一口氣,“本來是不想的,看你在這裏過的這麽舒服,又什麽事情都不用管,還沒人打擾你,孩子有人照顧,你說,我能不羨慕麽。”


    德妃的這些話都是在表示著這麽一個意思,她蔣茹茵受的責罰,一點都不重,不僅不重,還幫她避過了這年初以來最繁忙最亂的一段日子。


    蔣茹茵斂去眼底那一抹閃爍,笑了,“按你這麽說,我應該住在這裏,不用出去了。”


    德妃正色道,“你不會住很久的,生孩子之前,皇上肯定會讓你出去。”


    蔣茹茵一怔,她如此篤定的口氣,末了,神情裏有些無奈,“姐姐你說的容易,我這可是大罪。”即便不是她主動去打掉腹中的孩子,那也是間接的因為她才小產的,她求皇後的時候立下那樣的約定本來就是錯的,吃避子藥更是錯,錯上加錯,她還把皇上給氣走了,哪有這麽容易離開。


    “你知道皇上在朝堂前是如何宣布的麽。”


    蔣茹茵搖搖頭。


    “皇後和賢妃娘娘罔顧皇家子嗣,私約三年不孕,賢妃避子,導致意外小產。”德妃說的意味深長,“皇上這麽昭告,是把你和皇後牽連在一起了,皇後若是解禁,你必定也會從這啟祥宮裏出去,你能關一年兩年,皇後可以麽,她可是一國之母。”


    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豈可一日無主。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涼子加緊碼字,囧,昨天晚上總算是都修改完了,也解鎖了,我還是去碼字吧,嚶嚶嚶嚶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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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妮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2315: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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