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問完這句話,再看城隍爺的臉色多少就有點不好看了,不是怒氣,而是滿臉的愁容,裏麵多少還夾雜著些許的懊悔。在印雪鬆狂轟亂炸、軟磨硬泡的追問之下,城隍爺還是什麽有用的都沒有說,隻是送給他們兩個人六個字‘天機不可泄露’作為結束語。


    二人一看城隍爺是鐵了心不跟他們說了,也就不在自找沒趣的在城隍爺們呆著了,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走在漆黑的大街上,印雪鬆抱著肩膀對身旁的肖烈說道:“雖然不知道城隍爺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好在咱們鶴城什麽情況都沒有發生,這也算是一個大好事。剛才在城隍廟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問一問城隍爺,左天明的那個夢是什麽意思。找了半天機會,愣是沒找到,也就沒有問出口。”


    肖烈哼了一聲:“我看問了也是白問,就這幫人的嘴,比鐵籠子都嚴實,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問得出來的。再說了大人物人家也不用問,自己就能算出來,咱們誰也不會算啊。”


    聽到肖烈說的話,印雪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咱們可不是沒有會算的人,這人咱們今天還見過呢,你忘了啊?”


    肖烈眯著眼睛笑道:“哎呦嗬,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我這腦子怎麽就沒想到他呢,正好土靈珠在我手裏呢,咱倆現在就去吧。”說著話肖烈就從懷中把土靈珠掏了出來。


    “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麽時辰了,你去了找誰去啊?劉大人能見你就怪了。”印雪鬆一把將土靈珠奪了下來,斥責著肖烈。


    “不去試試怎麽能知道呢,我覺得吧,咱們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點門道來。如果劉大人這麽晚了還能接見咱們兩個,就說明咱們的事就不是什麽大事。羅老英雄給左天明托的夢也就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咱們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肖烈辯解道。


    “如果真的接見了咱們二人,然後算出來的事情,不是咱們能控製得了的,又當如何?”


    “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然已經知道了將要發生的事,為什麽不好好的做一番準備呢。走吧,別廢話了,在呆一會天都亮了。快,把土靈珠給我。”


    “你就不打算回都衛府看看我師妹她們是否安全嗎?什麽事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說啊?”印雪鬆極力反對著。


    “不怕不怕,如果真要出事了,刑昊他們早就發聯絡蝶過來了,現在咱們兩個什麽都沒有收到,足以證明,這些人全都健健康康的享受著生活呢。咱們還是先去把這個心結了了吧,老這麽存著也是病,是病就得抓緊治。”


    印雪鬆實在是拗不過他,隻好認慫:“咱們去歸去,到了那裏,如果門房的兄弟說劉大人休息了,咱們就不能去打擾他休息,咱們就在附近找個客棧住上一晚,明天白天在去叨擾他老人家,你隻要答應我這一條,我就答應同你一起前往。”


    肖烈連個磕巴都沒打,一口答應了下來:“你就放心吧,隻要你同意去了,就好辦了,我絕對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拉著印雪鬆駕馭土靈珠再一次的返回了劉大人的府邸。


    兩個人剛落到劉府門前的時候,就聽耳邊響起了一陣咒罵的聲音:“哎呀我的媽呀,可嚇死我了,你倆是不是要瘋,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倆瞎跑什麽玩意兒。你們懂不懂人嚇人嚇死人的道理,虧了我是見過世麵的,要是換了別人,都得讓你倆給直接嚇背過氣去。”


    印雪鬆與肖烈二人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特別失禮,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印雪鬆知道自己失態了,馬上強忍笑聲,用手推了一下肖烈,對著麵前的人深鞠一躬:“對不起劉大人,卑職實在是沒有想到,都這個時辰了劉大人還沒有休息。故而驚擾到了您老人家,還請贖罪。”


    劉大人對著他們兩個人的腦袋重重拍了幾下,怒氣未消,驚魂未定的對他們問道:“你們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這幹什麽來了?”


    “我們要是在這個時候說想您了,是不是特別的虛假。所以我們也就不跟您客氣了,我們是有事過來求您,不需要去見另外的什麽人,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幫到我們。”印雪鬆眯著眼睛笑道。


    “那還站在這裏幹什麽,跟我進來吧。”劉大人無可奈何的把他們兩個人領進了書房。


    “你們要我做什麽就快點說吧,我都困死了,剛送走一撥人,你們兩個人又回來了,今天也是忘了看黃曆了,這可真算諸事不利了。”


    印雪鬆見劉大人的情緒不太好,可能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來,依然保持著一種天然無害的表情,對他說道:“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這去而複返,真的是遇到了一個大大的難題,所以不得不再來討擾您老。這不是嘛,三天之後左天明和穆梓慧就要成親了,幾天前的一個中午,左天明睡午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的師父羅老英雄對他說,讓我們在他成親當天多加防備,會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還沒等羅老英雄把話說完,左天明就被叫醒了,後麵的話也就沒有聽到。他與我們說完之後,這件事就一直在我們幾個人心中揣測不安,因為知道了會有事情發生,但又不知道是什麽事情,無從下手,無從安排對策。今晚也是靈光一閃,想到劉大人您的占卜之術堪稱天下第一,可以窺探百年前後之事,故特意前來想讓您幫我們算上一卦,看看是吉或是凶,我們心裏也好有個準備,也好提早預防一下。”


    劉大人一邊手撚須髯,一邊聽著印雪鬆說話,當印雪鬆說完了這些,劉大人放下手,站了起來,一邊走向後堂,一邊說道:“你們兩個等我一會,我去取點東西,馬上就回來。你們不要亂動,時間不會很長。”


    待劉大人走後,印雪鬆對肖烈說道:“看吧,我就說不讓你來,不讓你來,你偏要來。劉大人都生氣了,肯定是怪罪咱們這麽晚了都不讓他睡覺,都是你幹的好事。”


    肖烈不以為然的笑著:“你總想那麽多沒用的,我看劉大人的情緒可沒有那麽糟,隻不過是被咱們剛才的那一下給嚇著了,過一會就好了。而且你看,劉大人沒攆咱們走就說明他已經答應了要幫咱們,你就安心的在這裏喝著茶水,等劉大人回來就齊活了。”


    過了不大一會,劉大人就從後堂出來了,左手裏拿了幾枚銅錢,右手中拿著一個龜殼。坐回到自己的書案之後,對他們兩個說道:“也就是你們倆,這要是換了別人,不管是什麽重要的事,除非皇上下了聖旨,我是絕對不會搭理的。你們別出聲,我這就開始施展占卜之術。”


    兩個人連連道謝,隨後全都把嘴閉上了。耳聽劉大人口中念念有詞,看到他把銅錢塞入龜甲之中,上下搖動幾下後,將銅錢倒了出來。看到銅錢之後緊鎖雙眉,吸了一口氣驚歎道:“呀…不可能啊,這沒道理啊,怎麽會這樣呢?”隨後把銅錢又重新的塞回了龜甲,這次是重重的搖晃了十多下,口中念的禱詞也多了起來。


    第二次將銅錢倒出時劉大人‘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麵露不可置信的神色。這下可把印雪鬆和肖烈兩個人嚇壞了,兩步走到書案之前,印雪鬆怯聲怯語的問道:“劉大人,占卜出的結果可是大凶之兆嗎?”


    劉大人擺了擺手,什麽都沒說,放下手中的龜甲和銅錢,拿了一張黃紙,用毛筆飽沾朱砂,在紙上刷刷點點的畫起了符咒。劉大人所畫的符咒,兩個人見都沒有見過,可見劉大人如此緊張又不敢去打擾,隻好跟著幹著急。


    刷刷點點的畫了一會,最後將筆往桌子上一扔,身體向後一靠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睜的老大,看著書案上的黃紙,頻頻搖頭。搖的印雪鬆和肖烈心都快碎了,肖烈壯著膽子湊到黃紙之上,看著紙上的符咒向劉大人問道:“敬愛的劉大人,就算是您老人家算出來的結果很是不好,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這就是這個命。天命是無法更改的,我們也就可以死心塌地的把準備工作努力做到最好,然後安安心心的等待著災禍的降臨。”


    “呸呸呸,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的,總是把什麽死啊殺的掛在嘴邊,你就不怕晦氣招來黴運嗎?”


    “我怕什麽,我本來之前幹的就是那種晦氣的買賣,所以我不怕什麽黴運不黴運的,就算是倒黴,也隻不過就是一死,怕個什麽呢。”肖烈說的輕鬆,可要是換了旁人,連說這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你們也不用瞎猜了,我這不是因為你們的事而發愁。是因為我這從來沒有失過手的卜卦之術今天居然不靈了,這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從學藝到現在,真就是百算百靈,從來沒有一次偏差。”劉大人說這話,把黃紙調轉了一個方向,又將銅錢按照倒出龜甲後的樣子擺好,對他們兩個人繼續說道:“你們可知道,這些是什麽意思嗎?”


    二人表示對此一竅不通,看著劉大人等著他能給自己一個非常好的答案。


    劉大人說:“這些東西表示的隻有六個字。”


    “哪六個字?”肖烈問。


    “天機不可泄露!”


    “啥?”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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